陈次包海选当了长，陈化叫他陈次包同志。陈化将三川半的选举情况给上头递了报告，上头认为三川半的选举一合选举法，二合三川半的乡情。陈次包基本上算陈次包同志了。
陈化叫来陈次包，陈次包提着粪筐，拿着粪扒子来见陈化。陈化说，陈次包同志，你现在是个长了，要跟别人学，你学不像，你要做出自己的样子来。你也不能当个光杆司令。要算的，找王二饼帮你，要写的，找李二饼帮你，大院里有炊事员老王帮你，你从没进过政府大院，这里头的规矩你问老王。这几个算文的，还差一个武的，那个牛司令当过兵，他能帮你。这样一来，你的班子就齐了。我明天要走了。炊事员老王给你管着公章、文件。明天开始，你就是三川半的头。
陈次包直摇头，大家选我是拿我取笑，我当不得头。陈化说，你当不当得是你的事了。三川半搞选举可不是开玩笑，知道你陈次包爱开玩笑，这个玩笑你开不起。我明天一走，三川半的天塌下来都是你的事。
第二天，来了一辆北京吉普，陈化和陈文离开了三川半。陈次包提着粪筐拿着粪扒子，怔怔地，看北京吉普一溜烟的不见了。
炊事员老王叫了几声陈次包同志，陈次包不知道是谁叫谁，老王扯了一下陈次包的衣袖，陈次包同志，办公去！陈次包一边捡异一边说，我这回是黑毛猪要变白毛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