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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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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环薇把环英带回了家,环薇一进门就被赵四儿和冯六儿给拦住了,问道:“干什么的,到宅子里找谁,我们去通报一声再进。”

环薇被这么一问脑子有点懵,环英也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环薇扭头用询问的神情对环英小声说:“没走错门吧?”

“合着眼都能走到的家,怎么会错呢。”环英嗔道。

环薇一下来了气势:“你们谁啊!谁让你们在这的,我在这宅子里住了小二十年了,回家头一回有人问我来干什么的!”

听到环薇的吆喝,小林子忙到门前一见是环英和环薇,立刻拉开赵四冯六,乐呵呵的道:“哎呀呀,两位兄弟刚到咱宅子上,这是大姑奶奶和薇小姐,姑奶奶、小姐快进来吧。”

“哦哦哦,小的刚到府上做工,没见过两位主子,实在冒犯了。”赵四客气道。

环薇一听就笑了:“主子?您哪,可别这么喊,我可当受不起,我才出去一天,咱们家都大变样了小林子。”

小林子弓着腰说:“薇小姐不知道,大爷今天雇了六个男丁,四个女丁,以后就在咱们宅子里做工了,这就是其中二位,在家里做护院。”

环薇道:“呦,老太太这是什么时候改规矩了,真稀奇了。”

“那咱们就不晓得了,这都饭点儿了,您带姑奶奶去南院厅里吧薇小姐。”小林子笑说。

环薇又要说话,环英嗔道:“你少瞎贫了,赶紧走,有正事儿呢还。”环薇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又对小林子说:“你是咱们的老人儿了,照顾好他们昂。”

环英走在了环薇前面先进了屋子,鲁氏一看环英来了,赶紧招呼:“呦嗬,环英来了,快快,淑华啊,给大姑奶奶添碗筷。”

一家人说了些客套话,环英像没事儿人似的笑呵呵的坐下,道:“瞧瞧,这菜做的跟小门小户的成色就是不一样。”

“丫头,这有没有害喜啊?我看你精神头还挺足的。”宁氏面容慈祥的问到。

环英笑着对宁氏说:“有几天反应挺大的,没事儿,放心吧姥姥,我仔细着呢。”

宁氏抿着嘴微笑,喝了一口水,说:“你们大伙儿吃吧,我饱了,院儿里溜达溜达去。”

环英愣了愣,道:“姥姥,您就吃那么点儿啊?这怎么行?”

“你姥姥一直都这样,没事儿,淑华啊,陪着院儿里转转。”鲁氏扶起宁氏。

佩举阴着脸不吭声,闷闷的吃着东西,环英瞥了一眼没有理他,问静惠:“惠儿啊,你瞧瞧,我这一直想来看看你的,出门也不方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静惠放下筷子,微笑道:“姐姐,您可别惦记着,我没事儿,您把孩子顺顺当当的生下来比什么都强,我这刚带上孝,就没去看望您。”

环英说:“小薇这阵儿不少往我那跑,你就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娇气,倒是你,听着这嗓子沙哑,也瘦了不少,女人嘛,自己多对自己好,指望那些不知好歹的老爷们儿白搭。”说完就瞥了一眼佩举,佩举拉着脸依旧没有吭声,静惠苦涩的笑了笑。

环英问鲁氏:“妈,佩烨他两口子呢?”

“佩烨不是腿受了伤啊,晚饭过来吃不方便,他们俩单开火了,”鲁氏说道,“正好你也来了,晚上我有事儿要说,你也听听。”

“姐,佩烨要分家!”佩举气愤的说了一句,“这事儿你不管?”

环英刚要拿起筷子,又放到桌上,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嗔道:“我都出阁了,家里的事儿我还管的着吗?你这做长子的是干什么的?”

“我,我……”佩举正要分辩,环英急人快语:“我什么我,你要是有个大哥样,别让人抓住短处,谁能不服你,在这生闷气有什么用,我这当姐姐的是嫁人了,但是你们几个有什么事儿我该说还得说,你最近乍翅儿的也不轻,你以为老家儿的人不到城里赶集啊!”

静惠听了环英的话低下了头,佩举不敢顶撞姐姐,但还很不服气,说:“那眼下是佩烨要分家,你说怎么办吧,这事儿你总得管管吧。”

“正相反!有咱妈在,这个事儿我还真管不着,但谁要敢耍哩格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环英有些暴躁了。

静惠有些错愕,看了看鲁氏,鲁氏劝道:“哎呀环英,你看你,佩举这还没说啥呢,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语罢斜了一眼环薇,鲁氏意在指责他跟环英什么都说了去,环薇不服气的咳嗽了两声,也没搭腔。

赵妈心想赶紧一家人安安生生的吃完了饭,再这么争执下去又没完了,赶紧说:“我煮了些玉米,不过就是老巴了点儿,老管家下午给捎来的,咱家地里的玉米长的可好了,巧儿一会儿麻烦你给二爷二奶奶也送几个去吧。”

鲁氏道:“是吗,老管家今儿后晌过来跟我报了报账目,倒没提带着玉米呢,对了,今年这庄稼长得不错,秋收一定能把咱们的粮库屯满了。”

因为庄稼上的事情全由鲁氏一人把控,儿女们并不清楚一年的收支情况,只知道确实能积攒不少银子,也全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表现的并不关心。鲁氏并不是攥住维系家族生存的土地不放,而是两个儿子一个缺少心计,一个优柔寡断,实在不放心把这家业交给他们。她也有私心,把住家业自己就能说话有分量,她总得为外面的一儿两女多考虑,一旦自己不能左右这个家族,就会引起接二连三的麻烦。

晚饭后,一家人都到了祠堂,依次落座,鲁氏坐在了八仙桌西侧,观音像前和祖宗牌位前都点灯焚香。佩烨是被下人给抬过来的,坐在那里一脸的不自在。淑华、巧儿、小林子等老人儿都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站着,新来的佣人们第一次见这光景都觉得新鲜,交头接耳的嘀咕,像是在看热闹似的,被喊来的农庄管家和账房也在院里站着。环英因已经出嫁还怀着外氏血脉讳入祖宗祠堂,何况这里头供奉的也都不是她的祖宗,下人给搬了一把椅子,她坐在门口外面。

老丁头见新来的佣人们不停地说话,说道:“都别嘟囔了!站好站好,东家议事呢,都不知道啊,没规矩!”

众人都安静下来不知道往哪瞧了,眼睛都盯着门口的环英,环英察觉到,扭过脸来嗔道:“都瞧着我干嘛?赵妈您来。”

“姑奶奶,怎么了?”赵妈走过来问道。

“这是干嘛?他们在里头说家事,怎么让他们站了一院子啊,还把老管家给从老家喊来了。”环英悄声问。

“哦,这是太太的意思,我也不太清楚。”赵妈说,“您要觉得身体哪儿不得劲儿就跟我说,啊。”

“哎,赵妈,您去吧。”环英点点头。

老太太端正的坐在椅上,左右环视了一圈,双手扶着梨木杖,声音苍劲:“今天喊你们来,只一件事儿,佩烨这新宅子咱们该不该建,东边儿老榆树那咱有块地,只要报了县里就能盖房。可是咱家这宅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漫说你你们哥俩儿,哥儿四个都能住的开。既然佩烨两口子有这意思,那咱们就合计合计。佩举,你说你什么意见?”

“我不同意!”佩举迅速斩钉截铁回应道。

佩烨和吴晴同时抬头看了一眼佩举,都没吭声,老太太问:“说理由。”

“胡闹!我爸去世才一年多,这就要闹分家,这种人丢不起!”佩举简单的一句,声音大的恨不得一下把佩烨震飞,在外头坐着的环英也被吓了一跳。

鲁氏责备道:“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吗,那么大声干什么,比谁声音大吗?”

佩举义正言辞:“没什么好商量的,那西院好好儿的,没有必要再建宅子,我作为长子长孙,决不能看着好端端的家散了架。”

鲁氏明白佩举的心意,他并不是因为担心分配不均而反对,完全是出于家族的整体考虑才这样寸步不让。佩举性子直,说话一通到底,静惠皱着眉看着他,不知道该从哪里插嘴打断佩举吆喝。鲁氏没有回应佩举,转而问静惠:“大媳妇儿,你怎么看?”

“盖吧,就这么决定吧,我没意见。”静惠虽是声音不大但很干脆的说。

“你!”佩举恶狠狠的等着静惠,静惠暗中白了他一眼说:“二弟想自立门户没什么不可以,兄弟俩还能在一个院子里住一辈子吗?早晚得分开,趁年轻能折腾,盖吧。”

吴晴忙赔笑给静惠,道:“还是大嫂明事理,就是说啊,咱们院子再大也是爸一个房头的人啊,大伯在黑龙江,三叔在县衙,他们老哥仨就不在一个宅子里,这以后哥俩儿孩子多了,不照样得分开,何况大哥外头还有……”

“弟妹!”静惠非常果断的截了吴晴的话,说,“我还没说完呢,给你们盖新宅子,可以,但是,这整个西院就要全空出来,你们要搬出去单过了,这座宅子往后可就没有你们一草一木了,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我们这不是要分家!大嫂!”吴晴错愕的说。

“是啊,我知道你不是这意思,可是给你们花了大银子盖新宅子,你们还要占着西院吗?换做是我你愿意吗?”静惠微笑着说,但语句中却绵里带针。

佩烨着急了,道:“大嫂这意思还是要分家了?分!那就彻底的分!”

外面的环英听到了立刻招呼赵妈:“我看让大伙散了吧。”

赵妈会意,马上对院子里的人说:“大伙儿先出去各忙各的,有事儿小林子再喊你们回来。”

佩举听了佩烨的话正要发作,静惠突然厉声道:“二弟,你好强的理解力啊!妈,我给您把话撂下,给他两口子建新宅子我没意见,如今有妻有子另立门户不违祖制也合情合理,但是如果建了新宅子,咱这老宅子一块瓦一棵草都跟他们没关系。如果一定要分家,那就把大舅、三叔都请来,爸刚去一年多,因为这个惊动大了,丢人的可不只你二兄弟一个人!就这些,瞧着办吧。”

鲁氏一下子糊涂了,她根本想不到一向温婉的静惠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佩举听出了静惠的意思,给静惠使了个得意的眼色。静惠依然板着脸平视前方,端端正正的坐着。

吴晴终于按耐不住了,站起身就嚷开了:“呦,大嫂!真没瞧出来,你什么时候练的这嘴皮子!我看您可真是吃里扒外,头前儿谁没事儿老给你送老山参、南洋布啊!你娘死了,我跟佩烨像小催帮儿似的跑来跑去,还给你姨娘留了银子,到这节骨眼上才看出来,你这心里阴着呢!”

鲁氏气愤的咬着牙,喘着粗气,静惠很从容的站起来,回应道:“弟妹啊,这伤面子的话呢我还真说不出口,你这一步一个甜疙瘩让我也实在过意不去了,我的条件就这样,你自己看着决定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你就是想擎住这个家,等妈死了这些家产都是你的!”吴晴都已经开始咆哮了,静惠却依然平静的微笑,还显得有点可笑的神情,这不是静惠装出来的,她是真觉得吴晴的反应很滑稽也充满了讽刺。

佩举听了非常愤怒,正要站起说话,却再次又被外面环英的声音给淹没了,环英挽着袖口,大声道:“瞧我这暴脾气!”环英把袖子挽到臂弯,一抬腿迈进了祠堂,走到吴晴跟前,上手就是一巴掌:“我叫你个小娘们儿胡说八道!**才死呢!”

吴晴捂着脸气的咬着嘴唇,佩烨也站起来要理论,环英又轮圆了胳膊给了佩烨一耳光:“怎么,还想跟我愣!这会儿又有种了是不是!该放的时候不放!”

环薇见状连忙拉过环英,说道:“哎呀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别伤了肚里的孩子!”

吴晴气的冲上去要打环英,被人拦住,她使劲的挣扎,咒骂着:“你都嫁出去了,家里的事儿你出什么头儿?家里有你的啥!你凭什么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爸亲生的!”说时迟那时快,吴晴话音刚落佩烨一把将她搡倒在地,忍着腿伤的疼痛,训斥道:“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舌头!”

赵妈见乱成一锅粥连忙进了祠堂走到鲁氏身边,道:“夫人,您快说话吧,再这么闹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鲁氏拍拍赵妈的手背,道:“你甭管了,去看好孩子们去。”

吴晴愣了愣站起身来,淌着眼泪,指着佩烨道:“你!你敢打我!好!好!我不跟你过了!”说着就要往外跑。

“站下!”老太太把梨木杖重重的摔在八仙桌上,震的手生疼,这咚的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吴晴吭吭哧哧的也不敢动了。

“当着老祖宗们的面!你们竟敢咆哮祠堂!我还没死呢!都给我跪下!”老太太把梨木杖一把甩出去掉到地上,愤怒命令道,“跪下!”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纷纷阴沉着脸跪在地上,老太太说:“好哇,瞧瞧咱们家多热闹,我让你们过来议事,结果在这祠堂打起来了!让祖宗们瞧着!让菩萨瞧着!你们谁有什么心思我心里清亮着呢!原本我是不想分家,现在我变主意了!也不用请你们大舅二舅,也不用叫你们三叔三婶,今天我就把这家分了!”

“妈!您可要三思啊!”佩举恳求道,“咱们好端端的家……”

“够了!”鲁氏厉声道,“我懂你的心思,可你能挡得住吗?嗯?佩烨!你那新宅子就去盖吧,还是照你大嫂说的,这老宅全归你大哥,这你甭担心,都会折价分均,公中的银子三七分,得七的我跟着过,环薇出阁得管,外头的哥哥姐姐得操心。”

静惠原本想着当一回恶人,好让吴晴碰一鼻子灰,好歹的别真的闹到分家的程度,也是为了老太太和丈夫的心意着想,没想到老太太这一激动就真的要分家了,她何必再当这个恶人给别人继续找不痛快呢,跪在地上的人都不吭声了,静惠淡定从容的说:“既然娘决定要分家了,那就分吧,亲兄弟亲骨肉,妈您就一碗水端平,既然分就平着分吧,我们是长房,妈自然要跟我们过,环薇结婚也自然要在老宅子里出阁,外头的亲戚也自然是佩举这做长子的多操心,二弟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就是。”

老太太道:“没这道理,那你们大房也太吃亏了。”

吴晴抹了眼泪,听了静惠的话有些羞愧,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有个独门独院,没说要分家,你们这是干嘛,这是干嘛?”说着哽咽起来。

“呸!少在这出可怜相,要不是你上撺掇下撺掇,能有这回事儿吗?好好的日子不过,就会作事!这分家啊,你们分好了,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走了!”环薇站起来,胡乱拍拍身上的灰尘,又拉起环英,“你跟着跪着干嘛?也没你的事儿,走走走,咱不在这生气。”

环英一把手看大的三个弟弟妹妹,他们这样闹也实在看不下去,也担心老太太受了委屈。可如今毕竟自己是嫁出去的人了,一些琐事可以管,这分家的事她的确无话可说。环薇搀起环英,向外走了两步,环英想起什么来转过身来,厉声道:“都给我听好喽!这怎么分家我管不着,谁要给咱妈气受,我一刀就剁了他!看我敢不敢!”说完跟环薇出了门。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老太太呼吸稍显急促,咳嗽了一阵,静惠忙站起来帮鲁氏拍拍背,顺气:“妈,您可别难过,今儿都怨我。”

“怨你什么,好了不用管我,没事儿,”老太太轻轻推开静惠,说,“你们都起来吧,都坐下。”

两对夫妻起来分别落座,鲁氏喘息着说:“甭怨环英给你们闹,她的心思你们都该明白,我身体一直不好,都是她把你们弟兄俩和环薇看大的,妈现在亏待的她不轻,你们都看在眼里,她不光不争还遇到家里有事就往回跑,你们都体谅她。”

四个人都点头认可,吴晴道:“我刚才说了不中听的话,是我脑子犯了糊涂,妈,您就容我说句话,我真不是要分家,真不是,就是想有个独门独院,两口子过日子,可这么一吵吵味儿就全变了,我真是有口难辨了。”

鲁氏叹息道:“不管你什么意思,这在外头盖新宅出去过那就是分家知道吗?我以后也不想给你们收拾这烂摊子了,我也不追究你什么意思了,咱们就分吧,早晚的事儿,何必弄到最后事情更复杂呢。”

四个人都不做声了,这会儿好像谁多说一句都不合适,鲁氏捂着胸口,道:“佩举啊,我知道你是为这个家着想,可是静惠跟吴晴说的也对,亲兄弟也不能一辈子住一个院子里啊,如今各自立户也是应该的,妈也早就想过这些了。”

佩举低头不语,鲁氏继续说:“但我得讲好,宅子各按均分,新宅子拨给同老宅相同的银子,今天之前公中的银子我跟谁过谁占多数,另外你环英姐姐那边要单独留一份给她,谁都甭惦记,还有,老家院的地你们不得插手,还在我手里,等我不行了自会选个接班儿的来操持,收入的银子按份儿分。都没意见吧?”

四人仍旧不作声,鲁氏喘息更重了,道:“那就都没意见,我本想让老管家和账房先生一起给折算的,天不早了不弄了,这三天之内全办结,分家可以,分心不成,一笔写不出俩杨字,亲兄弟还是要往一处使劲儿!散了吧。”

静惠和吴晴见老太太又要犯痨病,一起走过去询问,鲁氏摇摇头:“不打紧,都回去吧,给我喊声赵妈。”

吴晴胡乱抹了抹挂在脸上的眼泪,急忙道:“我去,我去喊。”

刚走了没三四步,吴晴突然停住,双手捂着腹部,疼痛的蹲在地上,几人见状连忙走过去,静惠蹲在一旁:“弟妹,怎么了?啊?你怎么了?啊!血!”

鲁氏急忙走了过来,喘息费力,憋闷的已经快到极点了,仍然呼喊道:“快,快叫人!”

静惠对佩举嗔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啊!”

佩举连忙跑了出去,招呼下人把吴晴抬回西院,又吩咐小林子去请大夫。环英和环薇从老太太厢房出来,一见院子里乱成一锅粥,忙到祠堂去看。佩烨大惊失色,一个劲儿的问这事怎么了,吴晴脑门都渗出虚汗了,静惠揽着她不断为她擦拭。

环英见状,忙蹲在身边:“这,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小产了吧?啊?”

家丁已经准备好担架,进了门,静惠忙吩咐:“快,先抬回去,等大夫来了再说。”

一阵忙乱后,静惠忙吩咐:“英姐姐您就在妈跟前吧,你的身子要紧,妈这痨病又犯了,赵妈您还是按老方子给用上,我待会儿就回来,那俩伙计把二爷扶回西院,环薇跟我来!”

佩举跟在静惠身旁,静惠没有注意,跟着担架走出了院门,静惠才意识到,着急的说:“佩举你就甭跟着了,这不是你凑的事儿,你还是守着咱妈吧,我看咱妈喘的厉害,啊。”

佩举慌张的哦了一声,就往回走,步子紧迎面撞上佩烨,两人互相递了了白眼,谁也没有搭理谁。

环英这下可傻了眼,愣在那里,嘀咕道:“天哪,我这是又闯祸了?”佩烨向来尊敬这大姐,吴晴胡言乱语被佩烨搡倒摔着了。如果不是自己实在听不下去进了祠堂,说不定还没有这事儿。环英的心砰砰跳,焦急难耐。

佩举进了鲁氏的厢房,赵妈正在备药,环英不自觉的扯着手绢,既担心鲁氏又担心吴晴,还怕落埋怨,一见弟弟进了门,忙过来问:“佩举,可咋办,我这真是惹了麻烦了。”

佩举颇为无奈,但又不能再说什么了,忙扶着环英说:“姐姐,姐姐啊,您赶紧坐下吧,您这脾气啊谁都知道,这事儿不怨你。”

环英被佩举按在椅子上,仍然很是担心,有站起来:“不行,我得去瞧瞧去,你看着咱妈。”

佩举忙拦住:“我说姐姐啊,您就别跟着添乱了,你再有个好歹的我可怎么办哪!”

老太太半躺在床上,胸口起伏的厉害,还不断的咳嗽,嗔道:“是啊,你就别去了,唉,咳咳咳咳……有这样的吗?怀孕了愣是不知道。”

赵妈端来了药,说:“夫人您赶紧把药喝了吧,二奶奶是不够仔细,这身上没来

,自己就没数吗?哎……”

鲁氏接过药几口喝下去,苦得绷住嘴,把碗递给赵妈又躺下,感叹道:“这不是没事儿找灾吗?早知道这样我应了她就是了。”

环英实在忍不住了:“不行,我不去看看不行,这要真出了事儿我这辈子都别想过踏实。”说着着急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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