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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争每次都会使人很疲倦,人们疲于战争,更加疲于终止战争,但终止战争比发动战争还要艰难。我多少次幻想,我可以拥有未来的科技,因为那样我就可以轻易的终止战争了,我也可以每天早起的时候不用再听着防空警报,可以悠然的吃着你给我做的早餐。亲爱的克瑞斯汀。

——海因斯少校写给克瑞斯汀的信件

“奇迹。”林一天少校轻声地对自言自语,他自己都说不清每次看见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说过几遍这个词语了。他把头向后仰去,好让自己看清楚天空正在燃放的烟火。硕大无比的生命矩阵遮蔽了自己视野中天空中很大的一部分,但他还是能够看到半空中的烟火表演,这样的烟火充斥着生命之城的每一角落。到处都是五彩的全息影像的宣传画面,随处可见的乐队伴奏团,成千上万的人群在欢呼和雀跃。

眼花取代了炸弹,庆典代替了战争。“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我可以每天去狂欢和野餐。该死的战争,我已经受够了!”林一天从心底里说道。

5年过去了,当初的北纬3度58分这个地域,如今已经成为了全球瞩目的“生命之城”。在所有人的眼里,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种新生的感觉,都在朝在好的一方面在发展。自从地球联邦把重建的任务下达以来,全球所有的人力资源,所有的物质资源,当然还有大量的移民,都不断的空运到这个地域,生命之城就这样在生命矩阵的四周建立了起来。其繁华程度早已经超过了这个地球上任何一座别的城市。

甚至,在它的周围,还建起了一个海军基地,好几艘联邦国家的航空母舰以及多的数不胜数的护卫舰停泊在里面。尽管这些战斗舰群放在任何一个海域都足够的庞大,但在生命矩阵面前,也是被笼罩在它的投射的阴影之下。直升机和战斗机从低空掠过生命之城,组成的特别方队正在以它们的方式向这个联邦向外宣称的守卫者致意。

林一天再次瞥了生命矩阵一眼。尽管他已经被派遣到这里已经足足有5年了,但每次看到它,林一天的心里总是充满着敬畏。现在,船体被粉刷上了代表和平和宁静的蓝白相间的颜色,外科和别的结构仍然泛着银白色的光芒,显得很是抢眼。一个个梦幻气泡般的观测窗就像是观测面罩,这是一种很奇怪、很玄妙的感觉,似乎这个大东西正监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在这5年里,享誉全球的墨菲博士和他得攻关小组完成地球有史以来最为伟大的科技成就。甚至他因此获得了地球联邦里为一个保存下来的联邦前的奖项——诺贝尔奖。到目前为止,他们的所有具体性的工作虽然每时每刻都在举得阶段性的进展,但他们就像研究生命存在的意义一样,对生命矩阵的研究还只是开展了一部分,没有完全吃透它。但值得自豪的是,在他们所探测到的矩阵中得各种功能,却已经全部重建和恢复了,并且把其中所能够消化的技术,间接性的提供给了联邦,带动了全球的科技进步。并且因此建立了一只足以覆盖全球的武装力量,他就是天矩防御部队,简称DM。

而就在今天,在全球瞩目的这个日子里,生命之城中平民们总算可以近距离的观察这个联邦都知道的高度机密了,虽然它已经不是什么真的机密了。

一群陆空作战机甲此时正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他们正是DM中第一序列中的队员,而林一天就是他们序列的队长。“都给我精神起来,平时老是吹嘘自己,这时候给我拿出12分的精神来,得让大家看看,我们序列不只是长的好看,我们也要飞的好看!”他在通话频道中笑着对他的队员们说。

一列车队鸣着喇叭气派十足的穿越城市中心向基地进发。有数辆警车在前面开道,跟在后面的是一辆加长型的豪华版的劳斯莱斯,联邦中唯一一个保留至今的纯手工制作的豪华汽车。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个值得去庆贺的日子而欢庆鼓舞。生命之城的市长是个比较矮却很有幽默感的一个人,就在车队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他却冷起了他那张平时总是带着憨厚笑容的脸。他得秘书——哈文斯,也正站在他得身旁看着车队开过。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市长先生,您为什么要叹气啊?”

麦克斯市长耸了耸肩,“哦,经历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它当成我的孩子一样,然而今天,说不定就是我见它的最后一面了。我有些难以接受。”俩个人凝视着市郊边缘处那巨大的飞船。飞船上得灯光一闪一闪的,显得很绚丽。

当然,生命矩阵只是在今天开始它的首试航,假如一切都很顺利,其后还会安排一些别的航行,但市长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既然可以飞起来了,那就不要在落下来了。再次回到这个以它名字命名的城市,真的不知道会在何年何月。

而且,没有了生命矩阵的城市,还会是那个城市吗!

“我们都会想念它的。”哈文斯点头承认,“但能看到它终于可以再次腾空了,难道您不觉得很骄傲吗?”

“当然了,不过如果一切都是很顺利的话,我们也就可以回家养老了!”市长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应它而生的,它要是走了话,那之后这个城市在全球的重要性还会像之前那样大吗,真的很难说,虽然确实生命矩阵能够起飞对联邦的重要性要大过一座城市,但毕竟那是那些顶级的政客们所想的事,市长在此刻只想着他自己的城市。

车队喧嚣着远去了。“好大得排场,一群虚伪的货色!”市长充满不屑的哼了一声。大家都知道,市长先生从没被邀请过参加任何重要的庆典活动,他更像是一个木偶。世界政府的那些头头们总是把各种上镜的机会和荣耀留给自己。

谢尔德参议员此时就坐在豪华轿车的后座上,5年的时间基本上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相反,他在政治方面的影响力却是日益的深远下去。他不停的向车外的人群挥手、微笑——但那也只是职业政客冷漠无情的虚伪笑容。

他依旧面对着车外的人群,却头也不回的说道:“高兴点,亲爱的李,这可是大好的日子,记住,现在你在他们的眼里可是英雄,起码你也应该微笑着跟他们挥挥手吧。”

李闻是生命矩阵的舰长,今天确实他应该是最为高兴的了,但他明显兴致不是很高。他紧了紧自己的军礼服,又看了看挂满的军功章。这些年来,他获得的勋章还有此外其他的荣耀好处,他自己都说不过来,但是由于他严谨的军人作风,他本人并不是很喜欢站在聚光灯下。

和以往一样,谢尔德总能找到些话说。也许参议员认为今天是他得好日子,而事实上,那是窗外的人群辛勤工作5年的劳动成果。他们为了理想,为了和平,为了下一代能够安居乐业,奉献了自己全部的生命,这只是他们心中最基本的想法,但却成了政客们的手段。

“好吧,我照做就是。”李闻说道。他希望那些演讲者的丑态和政治们的互相吹捧别拖延的太久,此时此刻,他能够做的只是履行军人的职责而已。

在生命矩阵上,到处都是繁忙的场面,当然,这些都处于严格的监控之下的。启动飞船的最后准备工作仍然在进行,通讯网络和飞船的内部通讯系统按照测试顺序逐个连入中央电脑矩阵。发动机舱和宇宙系统,通讯和生命保障系统,战斗小队和支援小队,还有众多的其它的单位都在全部一级待命中。在这最后的几天里,数以千计的人员把所有的项目演戏了不下一百遍,他们要确保最后的万无一失。

水圆圆少校走进中心控制室,她的任务就是确认起航前所有的准备工作是否全部就绪。她一向认为,在自己工作中,优异的成绩和比别人更加主动的奉献精神才是一个人出色的标准,因此,她职位的提升,有着与其相匹配的能力。

她已经为自己规划了一条康庄大道,今年才22岁的她已经成为了中心控制室的组长。毫无疑问,她对生命矩阵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她对自己的了解,也许只有墨菲博士才可以与之相比较一下吧。

她赢得了太多的荣耀和相当高的评价,这些甚至为她换来了两枚联邦紫星和平勋章。也许有人会说她冷的像个冰块,但从没有人对于她的能力提出过质疑,因为事实胜于一切。

她俯视着控制台下的一切,她的下属们都各就各位了。而她的下属中也有不少人看着他们这个上司。不得不说,除去那张零下温度的脸色,水圆圆绝对称得上美艳。她高挑、苗条,肤色白皙,黑色头发梳成一绺一绺的,垂在肩上,显得异常的优雅。她甚至一度成为了舰船上大部分男性士兵的梦中情人。

生命矩阵飞船上大部分都是征募来的专业技术军官,而且都是比较年轻的。其原因在于生命矩阵上所研究出来的技术以及因此研发出来的所有装备都是一种全新的概念,而无数事实证明,年轻人在接受这些新奇的原理方面要比那些已经熟悉某些公式化的那些人更有优势。

水圆圆舒了口气,把头发掠到肩膀后面,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距离庆典还有30分钟,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圆满,也希望舰长能够最终睡个好觉了。”

技术员卡尼莎的脸颊上展现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她的目光如同跳舞般的在闪耀,她笑着说:“那些高级军官昨晚上办了一个小聚会,没准他们整个晚上都在不停得喝酒和吹嘘那些老掉牙的战斗经历,你知道的,只要他们一喝酒,绝对会这样的。”

水圆圆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那亲爱的卡尼莎,昨晚你又在哪里呢,啊,哼哼。”

卡尼莎警觉般的岔开了话题,“恩,你刚才说什么?”

“昨晚你没有回寝室,直到凌晨5点才回来,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你昨晚一定也在听那些老掉牙的战斗故事,而且说不定还发生了些什么。”

卡尼莎摆了一个非常迷人的姿势,可惜啊,周围没有男性的存在。她站了起来,她个头比水圆圆要高,在年龄方面也大几岁,一头金色的短发,显得异常的精神,同时也充满了异国风情。

“难道我们一向冷漠的圆圆少校,开始知道嫉妒了。我承认昨天我是和林一天少校在一起畅谈人生的理想来着,可能有些晚吧。”

水圆圆原本只是对卡尼莎打趣一下,她本以为卡尼莎昨晚应该是回家跟家人团聚了一下,毕竟她的父母岁数都比较大了,这次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没想到她竟然……于是,发火是在所难免了。

“卡尼莎,你彻夜不归,本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可是你竟然跟那个花花少校呆了一晚上,你知道吗,你们今天都有各自的任务的。”在水圆圆的心中,军人的使命永远是第一位的,她很多次的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这种使命显得漫不经心。

其实水圆圆发火还有一层别的原因,这跟卡尼莎和林一天的恋情有关系……不是那种女人之间的嫉妒,而是出于自己独身一人的一种反差。这种反差使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一种不可言状的迷惑,甚至有时候会使她对自己坚持20多年的原则感到怀疑。她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恐惧,连忙压下了这种在她眼里看来是不正常的思想。

但发火向来都是双方的,卡尼莎的火气也是一下子就起来了,“那又怎么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圆圆,这根本不会影响到任何人,任何事。我们已经不是孩子,况且你也不是我的家长。”

水圆圆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可你的责任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卡尼莎,这你应该明白的。”

俩个人谁也不肯在对峙中让步,也许卡尼莎经过了很多次了,她明显失去了耐心,要不是眼前的这个人有着足够的魅力和让你佩服的实力,已经通过徒手格斗考核的她,真想跟她来一场女人之间的PK。

“业余时间的活动是我得个人生活,是我得私事,谁也管不着。”卡尼莎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但其实她的潜在的意思也是很明显了: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自己呢,圆圆,我们也是人,也需要放松一下。

很快,卡尼莎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那。现在我们不要谈论这个了好吗,我们开工吧。”她指了指指挥中心台,“我们回到各自的位置吧。”

水圆圆犹豫不决,她还不习惯在冲突中退却。此刻。她仍在气头上,但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次她明显管的是有点宽了。就在此时,一级程序确认员杨妮有些打趣的说了一句:“圆圆根部就不了解男人,卡尼莎,你难道没发现吗,她爱上了这艘船。这船就是她的爱人!”

卡尼莎听后,忍不住咧嘴一笑,说道:“你说的不错,她爱上这艘船。”

本来是有些玩笑性质的话,却深深的刺伤了水圆圆,她从内心深处根部不认同这种无稽之谈。她知道自己在飞船上所得到的绰号——冰雪女王。然而在各种繁琐的条列之外,其实她和其他的人处了这么长得时间,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在飞船上得管理并不是很死板的,甚至有些不拘礼数,所以在这里很容易相处,也很容易互相成为朋友。

但是现在,水圆圆却感到她的脸因为异常的愤怒而涨的通红。“没什么好笑的,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卡尼莎的怒气显然还未平息,她打断了水圆圆:“那听你这个意思,你觉得我根本没把任务当一回事了!”

苏珊今年才二十一岁,是飞船登记在册中最年轻的成员,她看着朋友们争吵不休,她再也忍不住了。“都别吵了,好吗?”她大声的喊道。

这句话略微缓和了这场冲突。“一直抓住别人的小辫子不放的人可不是我,是某人。”卡尼莎显然还是很生气,仍然坚持不让。

而水圆圆也不打算就这么罢手,她突然大喊一声:“我警告你们……”但她刚开了个头,就意识到飞船上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这声音暂时打断了她的怒气。

卡尼莎做了一个鬼脸,鼻子翘的老高。“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继续听你讲下去,但我个人觉得你最好好看看监视器,亲爱的长官。”

水圆圆这才发现她主控台上的监视器的报警信号在响个不停,她迈步赶去,努力把这个有点争执不清的混乱抛之脑后,这时,苏珊喊道:“一架未经确认的民用GY9机甲,正在靠近警戒区域,警告,该机甲不在第一序列认证范围之内。”

水圆圆看了看监视器,这架机甲虽然未经第一序列命令的认证,但仍在既定的飞行航线上,而且它发出了对接请求,也很显然的,负责最外围警戒的军用机甲没有拦截也说明来者最起码不是敌人。

水圆圆经过中控电脑的第一序列认证,接受了对方的对接请求。“请注意,民用GY9机甲,请沿0——2——9航线靠近基地,重复,请沿0——2——9航线靠近基地,在第九平台降落。请验证你的身份,重复,请验证你的身份。”

一个听起来很年轻而且也很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从通货器中传来:“李奕呼叫,我受军方临时征调参加中心区域次级防御序列,序列编号90——1——3,重复,序列编号90——1——3。”

水圆圆对这种琐事实在是有些厌烦了,生命矩阵起航在即,她真的是不想在生出一些无端的是非来,虽然满肚子的不高兴,但她仍在在中控电脑上确认了一下,回答道:“已经确认,是林一天少校的命令。”她说道林一天的时候,避开了旁边卡尼莎的目光,尽量不让自己的嗓音带着某种感情色彩。“请按照你的序列要求,可以降落。”

“明白,在第九平台降落。”那个声音很快的回复道。

真的很让人郁闷,水圆圆此时的心情也只能用郁闷来形容了。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一个飞船主管,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要操心这些无聊的事情,李奕,哪冒出来的家伙,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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