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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觉得这话从哪个角度都没有多愁善感的意思吧。不就是个头大点嘛,功能多点吗,里面的人员满堂点吗,要不是你们不让我学飞船操作,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他开上天,别忘了,我可是机械天才。

——李奕和林一天关于生命矩阵的对话

虽然此前,李奕在某些渠道也看过生命矩阵,但直到此刻,他驾驶着机甲从空中飞过,才把这个庞然大物看得更加清楚了几分。他回想起之前那些数据,恐怕都不能如实的把这个大家伙描述。好几艘航母停靠在基地的港口,这些航母比几十层的高楼都不遑多让,但和这个庞然大物相比,就显得非常逊色了。

李奕看到几架军方曾经报道过得最为先进的雷神A——9机甲正在平滑如镜的天空中飞翔。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筹备和对外的保密,联邦政府终于在今天向公众展示了这些年的所研究出的神奇技术。一些原先只存在于科幻电影和小说中的技术,今天许多人都能在此找到一些雏形。不过对于李奕来说,这没有什么太大得吸引力。因为就是这个如同梦幻魔法般科学技术,使他和林一天俩个如同亲兄弟般的友谊,曾经一度断绝。也许,当这一切都公之于众的话,林一天也许可以歇歇,喘口气了,他们兴许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勾肩搭背,装英雄救美了。

李奕操控着他得民用机甲在天空中穿梭,不用机载终端的提示,凭着过人的天分和唯美的飞行技巧,非常平稳而且漂亮的飞到了第九降落平台的上空。很多负责防护的军人也不时的被这个民用机甲的操控水平所惊叹,同时也很奇怪,这么优秀的操控水平,为什吗没有招入军队呢。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转而过,毕竟今天,那个“大块头”才是主角。

李奕把额头上黑发一撩,调了一下全息护目镜,锁定了平台中所指示的降落点,输入了降落指令和降落坐标请求。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大块头”,他很想看明白它的魔力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人为之疯狂,一时间想得入神了。

而此时,在月球的第17偏轨道点,一阵不规则的涟漪般的颤抖这个空间点上不断的出现。似乎是要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接着,这个点的颤抖不断的扩大,延伸,一支数量难以估计的船体正在缓慢的链接空间虫洞接近地球。就在这个日子,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也是参加地球联邦今天的庆典吗?

此刻,林一天正站在基地生命矩阵号的阴影下面。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马上开始的军方表演上来。而军方的人员正通过公众宣传系统向聚在这里的众多的民众不断发布着活动公告。

“现在,我们军方将为大家展示我们应用外星技术而研制出的联邦里最为先进的、最为神奇的战斗机甲……雷神A——9系列。林一天少校,DM防御部队中最为精锐的第一序列的指挥官将为大家奉上最为精彩的讲解。

林一天在基地上绝对算得上是个名人,大多数的民众都很喜欢他。他身着制服,一头黑发依然是那么的浓密,衬显的是那么的魁梧帅气。林一天在热情洋溢的掌声中走上前台,在麦克风前站定,非常干净利落地行了个军礼开始讲解。

“敬爱的女士们先生们,就在今天,你们将会看到最为神奇的科技转化出的技术成果,而这些将是我们地球联邦的终极防御力量,我们人类用自己的智慧研发出的力量。”

就在此时,在他得头顶上,9架雷神A——9机甲离开队伍群开始表演。

“请看3——2——2机甲编队。”林一天继续解说,这时3——2——2编队开始它们的第一组机动动作,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它们正以六百英里的时速飞行,飞行高度仅有四十英尺。它们将在区区几码的间隔里正面穿梭,是我们研发出的特洛伊技术,使这一切变成了可能。

特洛伊是在对飞船进行修复的第一个年头,墨菲博士提出的一个名词,他把从飞船上所能探究的技术都归在这个名词里。至于跟历史上那个特洛伊木马以及相关的战争有什么关系,无从得知,所以当博士提出后,也没有人去深究什么,就一直沿用了。

所有的人都不无惊叹的,使劲仰头看着天空。林一天很满意众人吃惊的变现。这正是他想看到,也是他一直骄傲的所在。

特洛伊技术的整体研发,关乎得各方各面实在是让人有些惊叹。雷神A——9机甲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技术含量,都是特洛伊技术在支持。而且特洛伊技术的应用已经延伸到原先受条件限制的方面,比如说——生命。虽然有些禁忌,但时不时传出的一些信息证明确实军方是在研究这一方面。

观看表演的人们——生命之城的民众理所当然成为第一批受邀观看这些科技成果的人。当然这也是他们的权力——他们远比那些投票确定在什么时间、花多少钱去完成什么样工作的政客更有资格。因为对于那些政客们来说,钱不是他们出的,活也不是他们干的。

今天,所有之前关于特洛伊技术的假设和一些谣言都被这精彩的表演一扫而空,人们已经为之沉醉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试图用自己认知的知识范围来消化这些。而林一天也很适当的停止了讲演,把大部分的时间留给了这些民众。一个坐在前排的年轻女孩吸引了他得目光。她约莫十八九岁,身材苗条,双腿修长,长着一张明媚的脸蛋,头发黑得像宁静的深夜。她站在一个可爱的像芭比娃娃的小女孩身后,没准那个是那个小女孩的姐姐。

要是在平时,说不定,林一天就会背着卡尼莎去搭讪一下,吸引她的目光,再送给一个阳光至极的微笑;可现在,这样的场合,貌似实在是有些不适合。林一天想起了水圆圆曾说过的多愁善感的话:什么时候不好,怎么偏偏是今天。虽然

这时,前台的扩音器里突然想起了声音,很突兀。因为并没有人发言,包括一直在麦克风前的林一天。

“林哥,又听到你的声音了,每到深夜我总是想起你来。他们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少校了,看来,你爬的也不是很快嘛!”

这带有某种歧义的话,使底下的人群哄笑了起来,有些人带劲的吹起了口哨。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林一天马上就知道了是谁。他得脸因为台下的嘲笑声而涨的通红,但仍然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他小声的地对平台上的技师喊道:“艾德,怎么搞得,系统频道上怎么会有其它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快点处理好。”看来这个通讯方面的训练还得要加强,否则多来几次,自己不用死在战场上了,直接自杀好了,羞愤的自杀掉。

“头,因为今天庆典的关系,平台上的外扩系统,应用是很简单的频率对接的老式外扩仪器,不过放心,很容易搞定的,调整频率就好了。”艾德回答道。

一两秒钟以后,事情搞定了。

“你想干什么,李奕,想在今天把握变成一个绝妙的白痴吗?”林一天让艾德私下接通了李奕的对讲频道,说道。

林一天可以听见他得老朋友话音里的笑声:“哦,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绝妙的白痴,少校!”

尽管自己已经成为了被嘲笑的对象,但林一天还是忍不住咧嘴一笑。那些之前起哄的人们显然已经成了刚才无名者,也就是李奕的支持者了,虽然这种支持有些莫名其妙。林一天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反击。“你还是这样无聊,对吧,小子,别那么多废话,好好看看,这些表演的可是绝对的王牌,不是你这种业余的可以相比的!”

“业余的,嗯?”李奕满吞吐的回了一句,但显然心中已经很不满了。他朝远方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机甲编队正排着钻石阵型向上急速爬升,看来是到了最后的时刻,准备做最后的“爆炸”动作。“我要你看看到底谁才是业余的,少校。走着瞧,错,是飞着瞧。”

“哦,不,李奕,回来,这可是庆典。小心!”

李奕驾驶的民用机甲显然是经过某种特殊的改装,启动时间相当快,它十分迅猛的从第九平台上飞了起来。林一天连忙通知各个防御位置的机甲战士,告诉他们不要对这个民用机甲做出任何的攻击。他可不想,在这一天,他多年不见的好友被自己人给击落,而且是这么白痴似的击落。

林一天抬起头,看见李奕的机甲正在爬升脱离,强劲的动力引擎发出的呼呼声,似乎也使人们沸腾了起来,人群“哦”地欢呼起来。

李奕把功率已经开到了最大,他无懈可击地突入了阵型的中央,成为了编队中得一员。所有的机甲爬升到了预定位置后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呈拱状散开,整个阵型就像放大了得巨型烟花。

人群沸腾了,他们十分热烈的鼓掌欢呼,林一天却再次朝天空挥了挥拳头。他很生气,但也在为他得朋友感到骄傲。

而此时,外太空,月球17偏轨道点,庞大的战舰正在集结阵型。人类联邦最为先进的探测器在更为先进的文明面前,更像个玩具,一点作用都不起,即使能够发现,地球又能做些什么呢,欢迎,还是………战争。

两种文明的第一次接触,不在是单对单的接触了,这样的碰撞,我们又能期待些什么呢。科学的力量在此刻,正是诠释战争的最好的机会,它再次披上了邪恶的外衣。

李奕的机甲刚在地面停稳,林一天就从讲演台上跳了下来。他急着要见李奕,却忘了放下手上的麦克风,他向前奔跑,麦克风的信号传输线也像水蛇一样在他身后扭动。

李奕升起了外层的座舱盖,最里层还有一层透明的玻璃外层。这个透明的外层在他得操纵下缓缓升起,停住。李奕前额的黑发在微风中飘动,他把茶色护目镜推上额头。“嗨,林哥,林少校。”

林一天却没有心思跟他打招呼。“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你自己干了些什么码?你难道不想活了吗?”

李奕跳出驾驶舱,满不在乎的摘下护目镜,把它扔进了驾驶舱里。“嘿,别这么激动吗!刚才那一手,帅不?”

林一天这才发现手里还抓着麦克风,后面还拖着几十码长得导线,感觉自己有点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他生气的把麦克风朝着远处坚硬的跑道扔去。“这一手你是从哪学的?那时候我们还在改装民用机甲呢吧。”

李奕握住林一天那双粗大的充满茧子的手,冲他笑了笑。“只是最基本的增压爬升而已,你忘了吗,是你当时用改装好的民用机甲带着我飞的,当时我还小的很呢!”

“啊!”林一天想起来了,他抓住李奕的上臂,想拽着他在跑道上打圈圈。

“嘿!”李奕挣扎着,他发现旧时的回忆已经把林一天的火气卸去了大半。

“我必须承认,那些飞行员真的很棒。”,李奕由衷的说道。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当然,比我还是差那么一点,这个事毫无疑问的。”

林一天做了一个快要呕吐的表情,“别跟我吹牛了,小奕。虽然我知道,去年黑市改装比赛和驾驶比赛,你得了个双料第一。”

“不要黑市黑市的叫好不好,你也参加过得,貌似当年你被人整的很惨吧。”李奕立刻反击道,接着他又满带着兴奋和喜悦继续说道,“事实上,我已经连续2年获得第一了。不过你不知道罢了,那你这些年又在干些什么呢?”

“之前那些年,你也知道,我参军了,一直在打仗!在空中的时间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我干掉了上百架的敌机,我可是王牌中的王牌,号称……”

“做一名杀手,值得你这么自豪吗,别忘了,你杀的也是人类,不是什么别的物种。”李奕很不客气的反驳他。

又回到了这个沉重、心酸的老话题上。李奕已故的父亲曾经是个非常出色的战斗机飞行员,参加过全球内战,执行过多次战斗任务,但后来他不愿打仗了,自己人为的制造了一个小事故,摔断了双腿退役了,而且之后,他把强烈的反战观念灌输给了他得儿子。

林一天停下脚步握紧了拳头,而李奕却毫不停顿地继续往前走。“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要是别人敢这么说话,林一天已经跟他打起来了。可对方是李奕,亲人一般的李奕——甚至比亲人还要亲。

林一天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快步赶上李奕。“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我必须执行命令,在战争中尽好自己的职责!”

他们在基地跑道上并肩前行的样子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林一天穿着紫红色的军用机甲标准服,李奕个头比他矮上一些,却穿着一般绿色的机甲服。

他们在一台自动售货机前停下了脚步。李奕丢了几枚硬币进去,为自己选了一听冰镇的饮料,也给林一天取了一瓶。

“我父亲生前,你答应过他的,有朝一日等战争结束就会回到我们的工厂,但是为什么,到最后你仍然留在了军队?”

林一天的声音开始变得很飘渺,“伯父的逝去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在执行秘密任务,跟外界断绝了一切的了联系,我感到非常的内疚。我没有做过一件让他老人家高兴的事情,而且我答应他得也做不到了。我抛不下生命矩阵号,它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

他拉开了汽水罐的拉环,告诉李奕一些在如今开来仍然是高度机密的事情,也许这跟他军人的职业道德有所违背,但他觉得欠那位老人和眼前这个亲如兄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一天耸耸肩。“也许我得骨子里,血液里融进了什么东西了,改变了我,但我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李奕皱了一下眉头,把身体靠在机器上。“军方往外宣传的那个什么特洛伊技术,它到底是什么,不会是什么邪教思想吧,看把你们一个个洗脑的。我看更像是披着所谓神秘外衣的战争机器!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失去平衡从售货机上滑了下来,突然间甩了一下使他意识有些蒙,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售货机竟然自己从他身后移开了。

这个售货机正“殷勤”地向那个之前在看台上的可爱的不得了的小女孩滑去。

“可乐,我要喝可乐!佳人姐姐,你答应过要给我买可乐的,我现在就要!”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童装,显得异常的可爱。

林一天四下看看想弄清楚争吵的来龙去脉。他突然对这件事关注起来,因为他发现要跟小女孩讲道理的“佳人”姐姐正是刚才坐在观众群里那个女孩,那个他关注过的女孩。

身着天蓝色短裙的她显得格外的迷人。佳人拽着小女孩的胳膊,不让她够着不断接近的可乐售货机。“雪儿,别胡闹了,我已经给你买过了,不能在要了,小孩子喝多了对身体是不好的,在不听话,我会告诉姑妈的!”

可这种不疼不痒的威胁,雪儿并不买账,赖在原地不动。她喊道:“为什么?我就要可乐……啊!”

让李奕感到感到诧异的是,争吵变成了一场拔河比赛:佳人边拉着雪儿不让他靠近售货机,还一边试图用语言命令取消购买指令。而雪儿却扭着身子要摆脱她的阻挡。而与此同时,售货机居然也绕着他们转圆圈。尽管它尽力靠近雪儿,但还是比不上佳人的速度。但它不懈的努力和灵活的动作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简直跟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虽然很神奇,但我不对这个不是很感冒,这又是你们那什么技术吧。”李奕眨眨眼。

林一天莫测高深的笑了一下。“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是特洛伊技术。它具有影响它周围物体的能力,有时候甚至对非特洛伊技术制造的物品也有用,虽然我们对它的研究也并不是很深刻,所以我们觉得更像是魔法。”

“该死的魔法,该死的特洛伊。”李奕心里有些埋怨道。

这时,姐妹的争吵也到了白热化。

“雪儿,我得忍耐是有限的,你在这样可就不乖了,我要生气了。”

“我就是不乖,我也不管,我就要喝。”

“也许买一瓶平常的汽水哄她回家是更好的主意。您说呢,美丽的小姐?”林一天在一旁向她提议。

佳人一边灵巧的挡住小女孩不让她接近售货机,一边回头冲着林一天迷人的一笑。林一天看出这是联邦中大中华区的姑娘,迷人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使人沉醉。林一天也有着大中华区民众一样的脸,但思想确实联邦中欧美思想的拥簇,这个很奇怪。所以,林一天从心底里还是更喜欢欧美型的女人,在说了,要是让卡尼莎发现他跟别的小姑娘搭讪,他能不能成为男人是不知道了,但成为历史书中得太监还是很有可能的。但眼前这个姑娘纯净的笑容,总是让他心猿意马。

“哦!您就是刚才在演讲台上的那位军官!您真是非常、非常的有趣!”佳人咯咯一笑,又连忙板起脸挡住小女孩的前面。

“好啦,别闹了,我们赶紧回家吧,快点,雪儿,别叫我打你屁股啊!”售货机在屡次被“拦截”后,好像也失去了“兴趣”,很“沮丧”的不动了。她趁机把小女孩拖开。

“嗨,林哥,”李奕用一种挖苦逗弄的语调评论道:“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滥情。”

而此时在遥远的外太空,月球17轨道点的空间涟漪波动已经消失了,跃迁即将结束,外星文明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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