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她的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却打破了他平静的心。刚刚踏入门,见她们在谈话便想着不打扰他们自己去取行李。却还是会不由得留心听他们说话。
他才要弯腰提行李,突然间听见她说的话,整个人一停一顿。行李从手上掉落,发出啪啦一阵巨响。影猛地回过了身。四目相对,影咬住下唇。
“希慕,你回来取行李?”希妈妈站起身,实在不忍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推了推他。“你还不快些,是不是赶不上飞机了?”
“你要出国?”影挑眉,“你之前并没有跟我说。”她说着又低下了头,看着那小包的行李。他还真是有规有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可以这样镇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吗?
希慕点头。影想说些什么,终于是没有开口。他拿行李而已,她也不多说,起身向楼上走去。希慕看着她,愣了半刻,追上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只轻轻一扯她不受控制地撞向他。伸手揉着头,紧紧皱起了眉。希慕一愣,用力过猛,猛地松开了手,她的手腕处已经是一片粉红。“影,你怎样?”
“痛!还能怎样?”影甩了甩手,口气不善。希慕愣了一下,之后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扯着她向楼梯走去。影惊呼,“你干什么?你不是要去机场吗?希慕——”
他不说话,只是扯着她进了卧室。反手关上门。影心里一个咯噔,转身要开门。“希慕,你想干什么?”
“有些话我不希望妈听到。”他说着扯开了窗帘,打开了门。“我想我们该在阳台上说。”
“希妈妈已经知道了。我跟她说我要和你离婚。”
闻言他猛地转过了身。他的眼神好复杂,影看不出来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绪。他不说话,影有些心急,有些慌张,“我,我决定了,我们说……说好的。一年虽然没到……可是……”
“你是不是等不及了?”
看着他拧眉,看着他气势汹汹,影有些胆怯,“反正是要有个了断的。我不知道希妈妈是从哪里听说我和你曾经合约的事。她知道了,所以她更加不会支持我了。所以希慕你有什么好在乎的,身败名裂的人是我,不是你。”
“一定要离吗?我以为我们可以修成正果。在希腊的时候你说过,给彼此一个机会。”
影的心隐隐作痛,出声打断。“我给过我自己机会,以为可以和你从新开始。可是一开始就是错,无论如何努力地拨乱反正。曾经的错所造成的后果,永远无法平复。而你,却一如既往。我不要你同情我,而留我在你身边。”
“我不是同情你。澈儿他不可以没有母亲。”
“希慕,因为澈儿,我想和你和平谈判。可不可以把他交给我养。可不可以?”她开口,声音涩涩的,带着无能为力的痛楚。他的手握着她的肩,声音撕裂般的痛楚。“你为什么坚持这么做?为什么执意认为我是因为同情你而要你留下来。你为什么不肯同情一下我?”
他费尽所有心思只是为了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不受任何的束缚。只要再去一趟英国,了解了顾家的事,他和爷爷的合作就算是到头了,她就可以和澈儿在一起了。为什么她到现在说要放弃。
“影,难道只是因为娇娆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释,我不是纵容她,我答应过爷爷帮他处理顾家的事。这次我去英国,看他们被定罪,这事落幕。澈儿就不用跟着他。所以暂时我不能对娇娆……至少我希望在这件事落幕之后再处理。我发誓绝对不会让她逍遥法外。”
“所以你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我承认。”他低头,紧紧握着她的手,几近哀求。“可是影,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娇娆她是错的离谱,必须要惩罚,但是可不可以,如果律师能求情,可不可以要你的律师不要太坚持。”
“你到现在还是在替她说话,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明白,她这是犯法?”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你为何不肯细细思量一下,你欠了我多少?为什么就是不为我想一想?”
甩开他的手,走向阳台。如眼是一枝白色玫瑰。她微微拧起了眉,泪水几乎就要掉下来。为什么在她想要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在她想要心平气和地好聚好散的时候,又让她想起她嫉妒的源头。她伸手扯出了那玫瑰,随手一抛。掉进了后院的花丛中。
“影——”希慕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影,你不喜欢白玫瑰?”
她回过身,斜依着栏杆,微微一笑。“希慕,什么都别说了,你不是还赶飞机,你去吧。”
背对着阳光,看不清她的眼神。希慕心里着急,上前一步将她搂入怀里。他很用力的拥抱,太过用力。影有些呼吸不畅,扭了扭身子。“希慕,你做什么?”
“影,让我抱抱你。”他的手收得更紧。影不得不抬起头,踮起脚,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她不知道希慕突然间这是怎么了。直到脖颈间传来温温热热湿湿的感觉。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希慕……”
“影,我没有资格要你留下。给我最后一次机会,等我回来好吗?”
“希慕,你走吧。”她不想挽留,真的是累了,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