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快。
有关Alice的那条舆论越传越热,甚至很多大集团的人都有关注,有担忧的,也有嘲讽的。
在众人以为Alice会被这件事情影响到破产时,突然一个惊天的大转动,直接刷爆头条!
这次事出又有人出来澄清,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了,既然要搞坏名声,那为什么还要出来澄清?
但不会有人去关注这些感情,他们只是人云亦云的对Alice又变了一个态度。
Alice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但造成的影响也无法磨灭,但权威就是权威,渐渐的人们都记住了辉煌的那一面,阴暗的一面很快被人遗忘,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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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是阳光充足的下午。
推开门,金米再也控制不住的摊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只有陆梓琪一个人在家。
金米懒懒的用手指遮住阳光,声音如同蚊子哼哼:“陆白琪……我妈没了,我爸没了,我只剩你们两个人了……”
她紧紧的抱住陆梓琪的身体。
陆梓琪微微一僵,她很快意识到什么,这个女孩这么多天的无助。自己和安喏涵,似乎只有表面上的安慰,并没有真正感受过她的感受。她一直都是无依无靠,一直都是。
陆梓琪眼眶一酸,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很快融化,没有一丝声音,她紧紧的拥抱着金米。像是这样能补回点什么。
金米并没有感受到陆梓琪的变化,自嘲的勾了下嘴角,却再也无力做更多表情,懒懒闭上了眼。
她偷听到了一个秘密,原上草并不知道当时她的存在,或许他始终没有注意到她。就这样,她又被打回原型,又有默默的忍受着没有亲情的生活,在一条名叫孤独的路上徘徊,闺蜜的安慰,如同一丝丝幸福的阳光,照亮在这条路上,只会显得更加寂寥……
陆梓琪心里有点难过。
怎么说她们是这么多年的闺蜜,可如今看着闺蜜伤心难过淹没于心却没有办法去帮助她,哪怕是让她感到快乐也好。陆梓琪只有这样抱住她,感觉一个温暖的躯体真实的温度,才能感觉到这都是真实的。
白云被风吹散,露出如同锦绣般的蓝天,覆上一层薄淡的光彩,此时的风景令人感到十分静谧,舒爽。
“金米,不要担心,我在这里呢。”陆梓琪看向天空的某处,静静的说。
金米抿嘴一笑,“我知道……”所以才没有放声哭泣,因为知道你们会在身边。
未说完的话堵在喉咙,如同被风吹散的薄云一样,也消散在这迷离的午后。
陆梓琪轻颤着睫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秘密,渐渐的,当这个念头开始膨胀、扩散,它会充斥整个灵魂,到时候,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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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雪已经积的那么深……merrychristmastoyou,我深爱的人……好冷,整个冬天在你家门,areyoumysnowman,我痴痴痴痴的等……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份,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这首歌的旋律一直伴随在耳际,仿佛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雪那般苍白,道路那么漫长,仿佛走不到边。
这时的深冬有种异样的温暖,许许多多枯萎的植物都在泥土里盘根、生芽,等待着枯木逢春。
一贫如洗的街道,一贫如洗的树木,连带着她的心,都是一贫如洗。
金米身旁是一家花店,在这样的天气里花朵依旧有很多种,只是因没人而显得有些冷清。金米走了进去。
一股花香交织在一起,产生了美妙的香气,一个店员在花瓶里插花,他的动作娴熟。店长正望着桌子上的账单叹气,听到门的声音立即抬起了头。
“要买什么吗?”店长热情的迎了过来。
店员依旧垂着头。
金米环顾了一圈四周,花架上的花朵有很多因为卖不出去而渐渐枯萎,显然还没来得及扔掉。
店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天冷了,又没什么喜庆的节日,生意一直不好,所以这些花朵都没来的及扔掉,看着它们挨在一起也有点感慨……”
“嗯,”金米绕到里面,抚摸着一朵花瓣,微微启唇:“这是什么花?”
“这是昙花,”店长说着,不由叹了口气:“这株昙花已经有三年没开过花了,本来我是卖花的,可渐渐的发现自己更喜欢种植。快到年关了,我也无心料理了,要不送给你?”
出来散心,意外得到一株花。
金米抱着怀里的昙花,回到家里。
今天阳光充足。
她从窗台上端下一个花盆。这是尚泽明送给她的,得到第一份工资那天,当时她问,哪有人送花盆的?
尚泽明说,因为你是特别的,当然要送特别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用的到的。
没想到真用到了。这是一个白的刺眼的花盆,形状很自然,瓷片摸起来光洁柔顺。
金米把昙花小心的移到花盆中央,将松软的泥土按压平,才将花盆搁置在洒满阳光的窗台上。
开的茂盛的叶子簇拥在一起架在花盆的上方,绿油油的格外养眼。
这一点也不像昙花,金米想。
阳光洒在绿色的叶子上,犹如蒙上了一层浅金色的面纱,产生异样的美感,等待着昙花一现的忧伤。
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消逝,独自吞噬寂寞的星空,独自枯萎烂漫的年华。
“美好的事物不长远,瞬间的永恒短暂的永恒。这是昙花的话语。”当时,一直沉默的鲜花店店员对她说,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
不长远……不长远……
金米无声的苦笑,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光滑嫩绿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