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高二分班,智薇被顺利分到了文科班,分班那天,成绩被贴在教室的窗户上,拥挤的人群把过道挤得水泄不通,望着密密麻麻的成绩排名,每个人都很激动。智薇踮起脚尖,“1,2,3,……,芸,我是第五名”智薇转过身来,长长的马尾有活力地甩过,清澈的眸子充满自信,芸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时的芸,已经出落的非常漂亮了,细润如玉的皮肤,修长如画的双眉,甜甜的酒窝,齐耳短发,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甚是好看。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骄,艳而不俗。
高二文理分科,原有的同学被分到了新班级,庆幸的是,芸和智薇还在同一个班。新学期开学第一天,智薇忐忑地走进教室,望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和清一色的女子兵,智薇告诉自己这将是自己新的战场。新班主任教英语,听说很严厉,不苟言笑。
高二的智薇,已经感受到高考的压力,又摊上有个教英语的班主任,每天都提心吊胆。慢慢地,和芸的交流越来越少,有时为了多做一道题,就让芸从食堂帮忙带4个包子,留作早饭和午饭。那时的包子比较便宜,一元钱可以买4个。
智薇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找芸聊天,芸的同桌是智薇的初中同学,两个人玩得很好,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虽然智薇也有些小小的嫉妒,可看到芸的开怀大笑,智薇反而庆幸,在这样忙碌的时刻,芸还好有丽的陪伴。
丽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宽宽的额头下是一双浓眉大眼,精致的五官镶嵌在脸上,时常挂着灿烂的笑容。和芸一样身材高挑,短短的头发,却像个男生一样大大咧咧,每天嘻嘻哈哈,闹腾不止。
那时的芸成绩不是很好,如果正常参加高考,考上本科的可能性非常渺茫,芸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将来的出路了。经过不断地权衡比较,反复思量,芸转到了和卢凯一个班级,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可以不用参加高考,提前半年上大学。
芸的新班级在1楼,智薇在4楼,每天,智薇下晚自习,走到楼下的教室,看看芸还在不在,一起陪伴走回宿舍。这时的她们,所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此时的状态也是不同的,芸很轻松,而智薇却很忙,忙得没时间去看芸,而芸也不敢去看智薇,怕打扰她,就这样,她们用自己的方式保持着那份友谊。
每次的见面,她们总会聊聊最近的状况和身边的趣闻,芸总会像姐姐一样,关怀着智薇,提醒她按时吃饭,天凉要加衣。芸总是会担心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孩,那样拼命地学习,很让人心疼。黑暗中,抓着芸的手,智薇感受到股股暖流从心间流淌。智薇知道,芸一直喜欢凯,喜欢了很久,现在和凯在一个班级,芸是快乐的,这就够了。
一场大雪扫过,天地之间浑然一色,银装素裹,透过明亮的窗户望去,宽阔的操场上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调皮的孩子们踩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脚印。教室里装点一新,墙壁上贴满了彩带,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教室里每个位置上摆满了各式水果和瓜子。
智薇和芸站在教室的中间,共演一部小品,智薇是男主角,芸是女主角,芸扎着丝巾,智薇带着老头帽,穿着中山装,一颦一笑尽显两者的配合默契度。这是她们彩排了一周的结果,虽然仓促,但智薇只想通过这种方式,和芸交流感情,书写离别之情。年后,芸就要走了,要去很远的A城上大学了,智薇知道,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小品演完后,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芸轻轻解下丝巾,看着智薇,仿佛有千言万语,嘴角微微上扬,温和地说:“我先走了,我们班也有元旦晚会,你也去玩玩吧。”智薇迟疑了一下,快速地脱下老头帽和中山装,把衣服还给了同学。这是智薇和芸共同度过的最后一个元旦晚会,那晚,大家玩得很开心。
晚会结束后,智薇和芸在操场上聊了很久,聊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芸告诉智薇,一定要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学习上,照顾好自己。由于回去的很晚,芸的宿舍关门了,智薇就和芸挤在了一张床上。
高一、高二智薇和芸一直住在同一个宿舍,那时的她们,冬天会睡在一个被窝里,窃窃私语,聊着女生们的话题,每每聊到开心处,一定会开怀大笑,手舞足蹈,把整张床震得摇摇晃晃。芸睡觉喜欢踢被子,智薇起得比较早,所以经常会看到芸睡在床边,一条腿耷拉在外面,双手紧紧拉着即将坠落的被角,为下铺的同学遮了一个屏风。
睡梦中,智薇感觉浑身冰凉凉的,摸来摸去,什么也没有,黑暗中,智薇感觉到自己被芸挤到了地板上。幸亏睡的是下铺,不然还不摔个人仰马翻,智薇抬起头,望着外面微弱的光,周围静悄悄的,怕吵醒芸,智薇轻轻挪了挪,裹了裹仅有的一点被子,蜷缩着慢慢躺下,静静等待天亮。看着芸熟睡的样子,智薇在心里说:芸,你一定要幸福哦。
当初的凯,每天文艺范十足,其实是恋爱的结果,追的正是隔壁班的那个女生:娟。高中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很正常,而每个人表达的方式却不一样。凯会用很直接的方式去追求:写情书、唱歌、送礼物。青春期的感情很美好,但大多夭折。凯的情绪也随着新目标的产生——追求——拒绝,而此起彼伏。
芸是一个很专一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芸把凯放在了心里,虽然智薇一向对感情不敏感,但每次凯有了新目标,芸总会闷闷不乐,眼眸中渲染着淡淡的忧伤,空气中凝着忧愁,她就这样静默;而一旦凯被拒绝,芸就会眉开眼笑,欢呼雀跃,仿佛下一秒就和凯走在了一起。时间一长,智薇也就发现了端倪。芸就那么静静的等着,等着,期待有一天凯一回头,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智薇知道,芸等待的辛苦,在心里深深祝福芸:守得云开见月明。
三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芸去了A城,继续追随凯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