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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民间刻绘(6)

又分水白脸和油白脸。水白脸表示阴险奸诈、善用心计。如曹操、赵高、严嵩等。油白脸多为刚愎自用的狂妄武夫。如马谡、高登等。白脸多用于反面人物,但也有例外,如鲁智深、杨延德(杨五郎)等。

8.黑脸

表示忠耿正直、铁面无私,或粗率莽撞的人物。如包拯、张飞、夏侯渊等。

9.金银脸

一般用于神、佛、鬼怪,象征虚幻之感。如二郎神、金翅鸟等。也用于一些英勇无敌的将帅或番邦将帅。如李元霸、金兀术等。

(四)京剧脸谱的勾画方法

脸谱具有很强的艺术性,勾脸也具有高度的技巧性,像书法和绘画一样,用笔要准确有力,渲染需浓淡有致,勾勒则惜墨如金,这样才能画得生动有神,惹人喜爱。

勾脸不能按谱照搬,要根据自己的脸型、表演特色和所演剧目,把脸谱勾活,才能生动地体现出剧中人物的外貌和性格特征。

有丰富经验的艺术家,能够利用勾脸来弥补脸型的不足,以改变脸型与面部解剖的关系。若脸型窄小、个子不高,可以根据自身条件对脸谱进行加工与再创造,花脸演员们常说的“勾脸能变形”就是这个意思。

(五)勾画脸谱的程序

下面再以《盗御马》—剧中窦尔敦的“蓝色三块瓦”谱式脸谱为例,用绘画的形式介绍勾脸程序。

1.净脸垫底

把脸洗干净后,用手指蘸稀薄水白揉匀整个脸部,目的是揉去脸上的油垢,便于勾画。

2.定位和揉眼、鼻窝

用手蘸稀薄水蓝色抹出脑门、立柱纹和脸蛋的大致轮廓;再蘸稀薄的油墨定出眼、鼻窝的位置,并在眼窝内留出白眼珠。

以上两步因均用手指完成,故称“指揉”。

3.勾粉白底

以下程序均用笔勾。先蘸较浓的水白勾出胆形印堂纹、眉窝、白色眉间纹、眼窝卜白纹、花鼻窝白底、鼻窝旁两道白法令纹,再点出黑眼窝中的白眼珠,最后把下巴勾白。

4.勾黑油彩、墨线

用黑油彩笔重勾黑眼窝,留出白眼珠,再画小黑嘴窝。.然后换毛笔蘸墨在白眉中间靠眼窝处勾出双钩形花纹,再在白下巴上勾出两道钩形纹。

5.勾红油彩

印堂中心的红色胆形纹用红油彩笔勾,并留好匀称的白边,填上翻鼻孔形象;再在门法令纹上套勾两道红线,线要细而有力,然后顺手勾上眉子的红梢和红嘴唇。

6.加填水蓝膛、黄眉梢

用较浓的水蓝色加填蓝脑门和脸蛋。最后再用笔蘸黄,油彩把水白眉心填上黄色,窦尔敦的脸谱就勾好了。

这个脸谱的白眉间纹、眼窝下的白纹、法令纹、白眼珠都应勾宽松些,才能通过表演把眼部、嘴部的动态表达出来。眉间双钩纹是象征性的皱纹,不可过于写实。胆形印堂纹象征窦尔敦艺高胆大,敢于夜入御营盗取御马,要勾得鲜明。

§§§第十四节 彩蛋:小中见大废变宝

彩蛋是在蛋壳皮上绘彩图的一种民间手工艺品。

蛋壳常常被人当做废物丢弃,可是在我国民间,巧手的艺人却能在蛋壳上绘画出各种图案,变废为宝,创作出许多人见人爱的手工艺术品。人们管这种手工艺品叫做“彩蛋”、“蛋花”。

一,历史渊源

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中“斗鸡·镂鸡子·斗鸡子”述:“古之豪家食称画卵,今代犹染蓝茜杂色,仍加雕镂,递相饷馈,或置盘俎。”一些豪富之家食用的蛋类都讲究画、染或精细加工后作陈设礼品,这就很自然地启发了民间手工艺匠人的技艺往这方面发展。南宋吴自牧《梦梁录》卷二十述:“杭城人家育子,如孕妇人月,期将届,外舅姑家,……以彩画鸭蛋一百二十枚”,“送至婿家,名‘催生礼,。”这里明确了是“彩画鸭蛋”。

随着民间艺人对彩蛋加工的越来越精细,品种花样也越来越丰富,深受人们的喜爱。

据记载:明末瑞安有一位老人,精画彩蛋。他在五十岁左右时,还能在一个鹅蛋上画出水浒一百零八将,情节生动,人物神气十足,人们都叫他“花蛋叔”。当时,在民间不论北方或南方,应市应节就有彩蛋,庙会上有专营彩蛋的。曾流行有“龙灯鸡蛋壳”的说法,把画蛋壳列入“七十二行”,管画像的叫“丹青师”,对画建筑图案的叫“彩画师”,画彩蛋的叫“蛋花师”。(俞剑华《中国绘画史》)

在清代嘉庆、道光年间,民间出现了鸭蛋上粘五色彩,施以彩绘成鱼形,后在蛋壳上钻一小孔,从洞眼处放进萤火虫,夜间透过蛋壳可隐约闪烁发光,供儿童嬉玩的彩蛋灯。道光、咸丰年间.湖南人黄熙曾在鸡蛋壳上以蝇头隶书小楷浅刻唐太宗《小山赋》。当时,市场上的耍货摊和古玩摊上常见画有戏剧脸谱及十二生肖的彩蛋。这些彩画蛋既供玩赏,又可剥壳后食用。老北京每到清明节时,许多百姓全家出动到郊外扫墓,人们也趁此时机踏青赏春、游戏,其中就有“斗蛋”的娱乐——把鸡蛋、鸭蛋煮熟了染成红色或画上花,从高坡上往下滚,看谁的碰不破,破了的就算输了,把彩蛋请赢家吃。

二、制作工艺

彩蛋的绘画,要求在三面甚至四面观赏,宛如一轴横幅画卷,趣味无穷。要在很小的面积上,以民族传统绘画技法描绘,或写奇峰耸秀于烟云幻雾之中,江河万里,舟楫往来;或写杏花春雨,夏柳荷塘;或写翠鸟飞燕,喜鹊登技;或写天上人间,巾帼婵娟……由于蛋壳本身质地细腻,莹洁如玉,越发显得画面简洁凝重,小中见大,别具一格。

最早的彩蛋工艺品,大都是先将蛋煮熟,然后再绘画加工。随着这种工艺品的陈设欣赏功能的不断扩大,一些人有了将它长期保存的愿望,后来逐渐改成将蛋青蛋黄取出来,再在上面绘画加工,使它能够较长时间供人观赏。

彩蛋的原料来源广泛,可以就地取材。鸡、鸭、鹅、驼鸟等禽类的蛋壳都可选用,但从蛋壳的薄厚及表皮的质地、光洁滋润来看,还是选择鸭蛋壳为宜。它细腻晶莹,小巧轻盈。

§§§第十五节 地戏面具:敬神娱人傩舞仪

傩是中华大地上一种古老的文化,是殷商时用来驱鬼逐疫的一种巫术仪式,周代盛极一时。傩祭又分为民间傩、宫廷傩、寺院傩、军傩,后历经演变,形成傩戏。军傩形成于宋代,是古代军中用来恐吓敌人,振奋军威,保证出师胜利的一种傩祭仪式。一些汉人将江淮中的军傩与当地的文化结合起来,形成了一种新的民间戏剧形式——地戏。

地戏演员在演出过程中都要佩戴面具。这类面具雕刻工艺复杂而又精细,色彩绚丽明亮。造型在写实中大胆予以夸张。地戏面具的质料多为丁香木和白杨。

一、历史渊源

面具雕刻在中国已有几千年的历史。早在商周时期,上至宫廷,下至民间,每年都要在季春、仲秋、季冬举行傩祭活动。在庞大的傩仪活动中,主持傩祭的中心人物就是“头戴面具”的方相氏。

在宋元代,傩舞、傩仪慢慢向戏剧演进,面具已从神祗走向寻常百姓,溶人了人的七情六欲,成了人们喜闻乐见的“戏面”。但是,人们始终把“木刻假面”视为敬神娱人的借代物,虔诚地尊崇它、保护它、敬畏它。600年前,随着大批汉人人黔屯田驻兵,明朝军队中的一种傩戏——军傩——也进入贵州。安顺地戏又叫“跳神”,是盛行于贵州安顺一带广大农村中的一种民间戏剧。以其演员头罩黑纱、面戴木刻假面、一锣一鼓伴奏、一人领唱众人伴和的独特方式,为国内外专家学者所称道,誉为“中国戏剧活化石”。

二、制作工艺

(一)面具制作

地戏面具的用材多以丁香木和白杨为主。其刻制过程为:

1.截材

将一棵树截取成若干长约40厘米的圆木。

2.剖半

将一段圆木一剖为二.

3.出坯

将一半圆木剔剥去树皮,从剖面处挖空。然后,或以纸样贴在木坯上依样制作;或随刀而刻,图样就在经验丰富的匠人心中。在剥去树皮的一面取竖中弹上墨线,再在此线上按比例标出盔线、鼻底线、嘴唇线,以此为准刻出盔头、面部的雏型。

4.修坯

将粗坯精细刻制打磨,人物造型基本完成。

5.上彩

即用各种颜色将白面彩绘成心目中人物的形象。

6.装饰

将彩面装上耳翅、镜片、胡子。

经过这六道工序,一面面栩栩如生的地戏人物面具就刻制成了。若作为工艺品,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挂于客厅;若演出用,还需要在首用之前,举行神性化的“开光”仪式。

(二)地戏面具分类

从人物造型上看,地戏面具包括将帅面具、道人面具、丑角面具和动物面具四大类。

1.将帅面具

地戏中的将帅面具最为引入注目,而且造型独特,又有文将、武将、老将、少将、女将之分。它们均由面部、头盔、耳翅三部分构成。

头盔又有平盔和尖盔之分。这类面具特别注重头盔和耳翅的精雕细刻。头盔多以龙、凤作装饰。男将多为龙盔,女将多为凤盔,龙、凤可多可少,形态变化多端。

耳翅也是地戏面具的重要部件,它的作用是使人物显得更加神勇。耳翅有龙翅、凤翅、龙凤翅和葵花翅等等。男将面具多为龙翅,李世民、岳飞、薛仁贵、薛丁山、马超、单雄信等等都是如此。女将面具则多为凤翅,如樊梨花、穆桂英等等。另外,胡须也是地戏将帅面具的重要装饰,其作用是显示人物的性格和年龄,如裴仁基、罗玉、宇文成龙、司马超等等。

从面部的造型看,将帅面具讲究的是刀法明快,要求有棱有角,轮廓分明,既注重写实,也注重夸张;武将面具强调煞气;文将面具注重灵气;少将面具则为五官端正、剑眉倒竖,多为粉脸小生形象,透着英武、洒脱、阳刚之美;女将面具则讲究秀气、娇媚、端庄、娴静。

将帅面具所表现的人物形象特征,除了面部造型、头盔和耳翅的装饰以外,还特别注重用色在人物形象上的表现。一般地,各种颜色都有一定的象征意义,代表着一定的性格特征。例如:红脸多为忠勇刚直的武将,关羽、伍云召面具便是;黑脸多为刚烈、勇猛的武将,如张飞和尉迟恭;蓝脸多为果敢之将,如单雄信,麻叔谋;绿脸多为怪异者,如南洋王朱灿、尉迟宝林;白脸多为英武之将,如马超;青脸多为凶恶骁勇之将,二花脸多为守关总兵,三花脸多为反派营垒中的将帅或其他偏将、副将。

将帅面具的面部造型和头盔、耳翅装饰以及用色的变化,使各个人物面具显得栩栩如生,形、神、精、气便浑然一体。

2.道人面具

地戏中的道人很多,他们或为反派营垒中的军师,或为前来助战的神仙或修道之人。他们不戴头盔而戴道冠,相貌丑陋、怪异。如鸡嘴道人,面部被刻成人面鸡嘴,道冠被刻成鸡翅和鸡尾,一副似人非人、似鸡非鸡的形象,整个造型于怪异中显现其反派人物的奸诈、狡猾性格。其他如铁板道人、飞钵道人,形象也非常怪异,而且生动传神。这些面具既写实又夸张,着重突出其精灵之气,使其形神兼备。

3.丑角面具

地戏中的丑角面具使用得比较多,最常见约有歪老二、笑嘻嘻、老好人、烟壳壳、眼镜先生等。最为令人难忘的是歪老二和烟壳壳。传说歪老二是朱元璋远征贵州、云南时在当地寻找的内线与向导。在明军与番邦交战中,他往返于其问代为明军传递信息。其面具造型,歪嘴皱鼻,毗牙例嘴,斜眉扯眼,髻上斜插一把木梳,面部多涂为红色,也有的涂为蓝色。整个形象非常滑稽。又如烟壳壳,是近代才出现的面具。它是受鸦片毒害之后的典型代表作。艺人抓住鸦片鬼毒瘾发作时的丑态,以夸张的手法刻画了这一人物形象,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4.动物面具

地戏中的动物面具主要有虎、狮、犬、牛、马、猪、猴等。这类面具在造型上或写实或夸张,以充分体现各种动物的头部外表特征和内有特征为雕刻的着眼点。狮与虎的凶猛、马的温驯、猪的憨厚、牛的勤劳、狗的亲近、猴的淘气,都是那样的形似和神似,妙趣无穷,让人获得动物形象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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