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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危楼记事之三(2)

大双并不自私,这是在毛毛心里比小双占优势的地方。“哥,算了,放弃你的泰绮思吧!”小双敦劝过:“每人有每人的追求和他以为然的价值观念,你何苦来呢?非要她改邪归正?”

“邪恶不是人的本质,至少毛毛不是——”他接着问道:“小双,我们也曾经当过暴徒,我们还曾经打架,斗殴,偷过东西,差一点点完全堕落,是我们的错误吗……”

由此可见,他并不是害怕失去灵感。“我画不出来可以不画。决不象你,写不出来硬写,拚命往外挤。挤不出来,乞灵于外国作品;还寄希望于陈皮梅,想在国外扬名。小双,出息些吧,不要耍这点小滑头了。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她给我当模特儿,而不让她走吗?你忘记咱们的誓言,咱们谁也不要把谁忘了吗……”

小双有点懵懵然,明显地表现出来,他忘却了。

大双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一盆凉水清醒过来以后,二话没说,冲出危楼去了。

这里,危楼公众,又把暂时中断的一场混战继续进行下去。

“文化革命”虽然已成历史,但“文革”遗风,至少在我们危楼,尚未荡涤干净,幽灵时现,余毒犹存。大凡越古老的房子,箱子,柜子,脑子等能装进什么的玩意,也越容易藏垢纳污。“文革”十年所煽起的人与人的仇恨,争斗,以及邪恶的疯狂扩张,从人们为房子象斗鸡似难解难分的互相攻击中,还可以回味到那沉沦时代的影象。

关键在于毛毛走了,追随陈皮梅,要到外国去了。但她是危楼居民,乔迁当然还有她的平方米指标。要是她嫁给二双中的一个,至少要给一室一厅一厨。现在,张着大嘴,想吞并这块肥肉者,便不遗余力地彼此揭底。这本是“文革”惯技,什么造反钻进小姨妹被窝,大串连烧荒趁火打劫,当工宣队与女生调情,管知青贪污索贿,以及“文革”入党,抄家发财,出卖灵魂,残害忠良,小爬虫,变色龙等等不知是真是假,抑或真假兼而有之的卑污隐私,统统兜了个底朝上。

于是,风云突变,又冒狼烟,为毛毛的乔迁分房指标,骂街的,啐脸的,拍桌子的,摔茶碗的,挽袖子露胳臂的,一场恶斗,迫在眉睫。平心而论,这指标给大双,为了绘画,给小双,为了创作,都不算过份。何况,唉,该怎么说呢?在那个扭曲的年代,这三个年青人在绝望的沉沦中,都想到了死,还有什么事做不出和不敢做的呢?

但毛毛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其实,乔老爷知道她更爱大双一些,可他并不知道皮箱里装的什么东西,所以也莫名其妙,不解她为什么一狠心撇下这哥儿俩,要找个外国丈夫。由于没有类似遗嘱的凭证,谁都可以声称毛毛答应过的。也许毛毛的确有过漫不经心的许诺,后果她才不管咧!

看到这一群呼儿唤女,持棍弄棒,满楼呼啸,追逐骚动的争夺者,不能不感慨“文革”使善良者乖戾,温驯者悖谬,平和者好斗,诚笃者狂纵,老实者非份,自洁者堕落……的可怕扭曲。好容易“文革”过后平静下来的男耕女织,各自相安的太平年月,又被这几十米房子弄得旧病复发。

乔老爷一看势头不好,害怕许久不过“文革”瘾的人技痒,打出人命,跑到巷口忙打电话向露露告急。女中强人让他等着,马上回来排解这场纠纷。这里,捣腾金银,贩卖票证的阿坯(他说:“毛毛答应得死死的,房子指标归我!”),他那精力过盛的老婆,已经和被说成跟姐夫不干净的小姨妹(她说:“毛毛早有过话,只要下指标先让给我!”),绰号叫做奶油花的女工,正打得难解难分。满肚子“文革”词汇的二马,眼看会场变成战场,便脱口而出:“要文斗,不要武斗!”

乔老爷问:“二马,都啥年头了,你也该改改口啦!”

二马无能为力地摊手:“我有什么办法?”果然,好几对打交手仗的,由于近年来武侠片泛滥,打得还挺有板眼,谁也撕掰不开。那两个女人,更是扭作一团,滚来扑去。一个衬衫扯裂,一个裤线开缝,全不该外露的部分,都呈现在人们眼前,幸亏危楼光线暗淡,否则大家非闭上眼睛不可,因为那情景,实在有点类似黄色录相了。

正焦急间,只听楼外J巷里,露露清脆的嗓音传来:“快来,新鲜黄花,一家一份,来晚了可没啦!”

乔老爷乐了,这比“文革”期间多少个通令都有效,武斗全面结束。连阿坯老婆和奶油花,也披了块床单布,象印度纱丽裹住身子,抢着下楼去排队了。

露露站在排子车上,车上两大坨冰冻着的黄花鱼。所有刚才打得不亦乐乎的,坐山观虎斗的,起哄架秧子的,都紧紧盯住这黄澄澄,金闪闪,银鳞光洁的特等黄花鱼。大家眼都愣了,至少四十岁开外的,才有幸见过或者吃过这等鲜货。象毛毛,大双小双,从记事起,就难以理解为什么黄花鱼在水产门市部,颜色是灰黑的,惨白的,莱绿的?而且气味是臭烘烘的?看惯了那种黄花鱼的四十往里的人,甚至不大相信这是真正黄花鱼应有的本色。由此可知,扭曲的岂止是我们这些危楼子民呢?包括生活,包括一切一切……

乔老爷嘱咐朱大姐去给小双打电话,让他回危楼吃这美味。朱大姐的面拖黄鱼,在危楼颇享盛誉。然后他拎起一条鱼,象个教生物的中学教员拿标本给大家讲课:“大小黄鱼均属石首鱼科,是回游鱼类,如今也回游到普通人家的饭桌上来了。”

露露朝他眼,似乎在问:“怎么样?乔叔?”

“好样的,亏你这个妙招!”不过,他又产生一股隐忧,毛毛这一份黄花鱼呢?会不会引起新的纷争?

露露一手拿鱼,一手约秤,胶布围住她的腰身,头上扎着三角形纱巾,红似火焰,显得俏丽绰约。她哪象新走上领导岗位的干部,活生生一个鱼贩子:“来吧!新鲜黄花,价钱贵点,货好,要买趁早,一会儿就光了。让咱们痛痛快快,吃一顿跟危楼告别的饭吧!到底熬出头啦!”她又用《日出》里陈白露的话剧腔,朗诵道:“啊!太阳升起来了,世界属于我们的啦!”露露的笑声,和那张欣喜的面孔,好象春风驱走残冬,刚才那场战争,冰消雪化,了无影踪。

大家在黄鱼面前,抛却嫌隙,精诚团结了。阿坯的老婆和奶油花来晚一步,排在队尾。此时组成新的统一战线,嚷嚷着前边的人,不许多买套购,不许专挑大的。随后,她俩探讨黄花鱼的作法,干烧好,还是糖醋好?于是,战云飞散,化干戈为玉帛,好得比打架前还要好。两个裹着床单的妇女靠得紧紧地,那媳妇甚至附在这马上要结婚的姑娘耳边,眉飞色舞地传授性的经验。

这时,轮到二马称鱼了。

他拎的竹篮要比别人大一倍,往排子车上一放:“约吧!”帮助露露算账收款找钱的乔老爷问:“你也买鱼?都是一个系统的人,何必趁这热闹?”但后面的话,他咽住了。因为他革命这多年,不该得的东西都不肯撒手,何况这该得的一份?

“我为什么不买?”二马反过来责问。那口气充满理所当然的权威。就象最近在调整班子时,他问上级一样,为什么不给一个什么长让我干?人民这多年养活他,倒成了一笔还不清的债。这位捧过蜡制芒果,进驻过大学的前工宣队副队长,大言不惭地说:“我不但买,还要双份!”

两坨子鱼,百多张嘴,本来粥少僧多,他竟不怕舌头大了扇风,敢吃双份?危楼公众,若在“文革”期间,按派性分,按成份分,按各种莫名其妙的王法分,有好人,坏人,半好半坏人的区别。坏人中又有帽子拿在群众手里和戴在自己头上的不同,名目繁多,待遇不一,自然有不敢吭声的。如今,是二马最讨厌的人人平等的年代,他看到那些多年以来总是踩在脚下的家伙,居然和自己平起平坐。有时候半夜醒来,恨不能抱芒果恸哭一场。试想一下,谁会买他账!想独吞双份?没门,大伙立刻摆出决战架式。

阿坯的老婆和奶油花一看烽火又起,马上中止这种性知识的密谈,一齐扯开嗓子,大喊大叫地抗议。因为二马多买一份,她们就有落空的危险。尤其那媳妇,用相当不文明的语言痛骂二马,即使捂着耳朵鼻子,也深感空气污染的严重程度。然而二马若无其事,从容地回答大家。“毛毛的一份,由我来领,顺便说一声,她的房子指标,也应该归我。”他接下去强调“我和毛毛她妈的关系非同寻常”的话还未讲完,就被众人的咆哮、呼喊给打断了。

人们这才猛省过来,别看他装了假牙,可胃口还不小。大伙儿鱼不买了,簇拥着他,围裹着他,定要他讲个明白,凭什么领毛毛的鱼?凭什么占毛毛的住房指标?凭什么?凭什么……要在外国,防暴警察就该来了。

危楼人多为市民阶层,嫌贫嫉富,薄情寡义,蝇营狗苟,庸俗无聊。然而,也并不妨碍他们有某种程度的正义感和反抗心。按照竞赛规则,谁有本事能耐,去争去抢去角力去决斗,这是允许的。“你二马硬卡硬霸硬占,说一句归你,万事俱休,大家服贴?二马二马,你大概是买错了黄历,记差年头了!”

“凭什么?”二马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地说:“那么多年,就毛毛她妈和我负责你们各家各户。风口浪尖,谁抓?好人坏人,谁管?反映汇报,谁干?明察暗访,谁做?”他每提出一个问号,马上拍一下自己胸脯,表示这是他,或许还包括范大妈,但主要好象还是他独挑大梁似地从事这些艰苦卓绝的工作。大有众人不知感激,不知好歹之意,要不是他,危楼早塌下来,把大家压死了。现在,这些未被压死,但也象劫后余生的子民们,竟然被二马这番剖心的表白镇住,不再表示那种不共戴天的愤慨,甚至一个个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态。生活的规律就是这样,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是喜剧,第三次是闹剧,要是还不识时务地重复下去,那该是丑剧了。他在“文革”中染上的演讲癖发作了。“诸位革命群众,你们问凭什么,就凭这风口浪尖,明白吗?就凭这大风大浪中的功劳。不错,明面上是毛毛她妈张罗,可暗地里的工作全靠我。容易吗?察颜观色,观测动向,耳听心记,处处留神。得用多少脑子费多大劲?一张纸,是不是反标?一句话,是不是恶攻?一个眼神,是不是不满情绪?一个屁,是不是不轨行动?都不能轻易放过!”说到这里,人们被感动得竟喜孜孜地咧开大嘴笑了,有的人象给名演员喝彩似地高声叫好。过时明星朱大姐,竟想起范大妈引着街道造反派来抄家时,二马站在门外的眼光了。她笑着,可又有点想哭:“二马,你太辛苦啦,这么多年,你象影子跟着我们大家,真不容易,也真难为你。我记得旧社会有支流行曲,‘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倒多少有点这种意思。你快买吧,双份就双份吧!我们还等着做饭呢!”

但人群中还是反对的多,赞成的少。

这个风口浪尖上见功夫的人,虽然如今英雄少用武之地,有点落寞感,但涉及利害,态度依旧明朗:“称吧,两份,毛毛一份,我一份。”

“毛毛已经蹲班房了!”

二马说:“我再说一遍,我是和她妈在大风大浪里共同战斗过的。”他未必非吃鱼不可,为了房子,必须咬定。

就在称和不称的犹豫时刻,大双急急忙忙地回来了,从那满头热汗和一脸晦气,人们料出毛毛这回出国,肯定出什么故障了。但是,当大家都等着他说些什么新闻的时候,大双反倒张不开嘴。因为,也许除了当事人毛毛以外,他是唯一知道皮箱里装些什么的知情人,而他和她的分歧也正是在这里。尽管他不在北京,究竟为什么被扣留,也无确切消息。但他能猜出十之八九,脚上的泡自己不挑破,早晚也会磨破的。大双叹了一口气:“派出所的同志讲,先去个人看看怎么回事?最好是家长——”

毛毛的爹早死了,她妈随着“文革”的结束也结束了。

“或者亲属——”

毛毛任什么样的亲属都没有了。她妈的一个相好,那位老钟表匠倒还健在,但情夫是能被法律或人情所承认的亲属么?

露露眼睛一亮,还是我们的女中强人足智多谋:“我有办法!”说着,秤出两份鱼,倒进二马那个已被愤怒群众踩扁的竹篮里。“二马,这回你吃双份完全应该,上北京去看蹲班房的毛毛,除了你老人家,谁也不配。”

“我?”他马上翻脸不认账。

“你自己说你有资格!”

“毛毛算我什么人?笑话!”

露露说:“大伙儿全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你和毛毛她妈有关系!”她一板正经,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哈哈大笑的。

二马蹦了起来:“什么?我和那老婆子有关系……”在人们的哄笑声中,二马鱼也不要了,竹篮也不要了,一跺脚,要去报告。但没走多远,他叉茫然地站住。那些榛子队,群专组,清队办都成为历史名词,还到哪儿去告?一种特别落寞的,百无聊赖的情绪涌上心头,只好又回头走到排子车旁边,只称了自己的一份,交了款,踱进危楼。坐在自己的屋里,端详着那只落满灰尘的蜡制芒果,抽着陈皮梅送给他的三五牌香烟,想念那风口浪尖的辉煌岁月。

这时,危楼公众都拎着鱼回去了,各家正在商量对策,怎样好好享受这顿美味。楼外J巷里,只有帮露露收拾的几个人,以及车上的鱼鳞、地下的腥水,还有在远处逡巡的猫。大双抱着头,老乔哭丧着脸,露露问:“怎么办?”

乔老爷说:“当然要去个人。”

“谁?”露露拿眼睛打量大双,但他把脑袋低垂着,不作声。“哼!我早跟你们说过,陈皮梅不论怎样亲切和善,满脸堆笑,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瞧不起中国人的眼神。这是我的直感,信不信由你们。毛毛,没有头脑,只有狂热。蹲蹲班房也好,清醒清醒。”

大双抬起头来:“露露,你还是表面上看她。”

“她嫁陈皮梅,想到外国,撇下你,或者小双,那是荒唐!”露露绝对自信地说。现在提拔到局里,两年三级跳,背后被人叫作新贵。她大胆泼辣,敢想敢干,已经把许多人轰下宝座,二马就是一个。告她的状子一尺多厚,从中央到省到市转到她顶头上司,也是她未婚夫大马。那怕两个人为此掰了,她也不怕,照样放开手脚去干。可大家都记得,最早,她给市委副书记当秘书,羞答答地怕见人,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活,具体地说“文革”十年,把她逼成这样一个破马张飞式的女将。而毛毛,当然比她小几岁,现在吃官司了。“我警告过毛毛,傻货,外国人要你的身体,不会要你的头脑。什么”民主墙“什么”人权“你懂个屁!瞎折腾。还要到联合国去告状?联合国法院在纽约还是在日内瓦,你说得上来么?——咦?摇什么头?大双!”

“不完全是这么一回事!”

“是谁引这个洋鬼子上门的?还不是你们俩!呸!”

老乔插嘴:“准确地说,是小双,在‘民主墙’认识的。反正这个陈皮梅,好象总嫌中国太平似的,不折腾,不乱,他好象不称心一样——”

陈珮梅究竟是记者,还是商人,或是使馆人员,打小双这位作家起始,就没问个明白。那时小双天天去“民主墙”发表惊心动魄的宏论,每个题目足以把人吓个跟头。陈先生也天天去看,是个忠实读者。S市“民主墙”的气派,可能因为倡导者之一小双,住在危楼受小市民的影响所致。长不过十米,小小气气且不说它,油腔滑调,花里胡哨的东西太多。细细闻去,竟和墙后露露他们水产品仓库里,跑漏出来的氨水和臭鱼烂虾的混合气味差不多。

乔老爷又象“文革”期间给二马效忠信上挂臭鱼头一样,经常弄些肠子肚子扔在墙后,企图扼杀这份“民主”,弄得小双直朝他抗议。因为看大字报的人,譬如陈皮梅,不但要捂住鼻子忍受奇臭,还要谨防脚踩住觅食的野猫癫狗。老乔乐了:“得啦小双,你们贴出来那些启示录,宣言书,告急信,辩护词,味道更不好闻!”

小双就这样结识了陈皮梅,啊!这位外国人还从识好几个小双也熟悉的年青朋友。后来,他又欣赏起大双的画。这样,从插队的山区悲观绝望到服大量安眠药,差点死去,终于回城的毛毛,也开始参加他们一些活动。譬如到公墓里去吟哦阴森森的诗啦,譬如到破庙里去谈一些玄妙的学问啦,她慢慢地和这个洋人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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