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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危楼记事之三(3)

“文革”时的毛毛,狂躁得象扶清灭洋的义和团一样,砸过进口汽车牌子,撕过外国货商标,烧过世界文学名著,摔过西方音乐唱片,包括没当狗崽子以前的大双小双,都曾经一听洋字,马上眼睛赤红,皮带捏在手中准备鞭挞的。现在小双甚至有点巴结陈先生,希望通过他把作品拿到国外去发表呢!有时,她都感到过份了,不论人家讲什么,一口一声,不是Yes,就是OK,好象不会说别的。而她也难理解自己,扶清灭洋的义和团,竟要下嫁洋人出国去了。最变得快的还得数二马,陈皮梅头一次光临危楼来看大双的画,这个风口浪尖上搞惯了警惕性的主儿,魂都吓掉了。一个真正的黄头发蓝眼珠的外国人,把手伸给了他,二马拿不准是握好,还是不握好。灵机一动,手捏成拳头撸出去,既可以表示狠狠打击,也无妨代表友好团结。但是三五牌烟一抽,又馈赠进口打火机,也赶忙学小双使用洋文了。不过,他太卖劲了,每一次OK,假牙总要从上颚掉下来。最后,他联系当工宣队赴外国人宴会,牛排卡住假牙,差点憋死的经验,总结地说:“不行,不行,我搞外事比较外行。只是在风口浪尖上,称得上行家里手!”

可是,在“文革”中,不光二马,还有许多人,都热诚相信过不多久,世界都会是红卫兵、工宣队的天下,整个地球一片红,他们将跨洋过海去进驻,去串连,去点革命之火。毛毛已经忘记她怎样勒令一家糖果厂,停止生产奶油太妃糖的往事了。宣称太妃是封资修的东西,不许再上市。她当时是个语文不及格,经常找我补课的中学生,也讲不出所以然,但敢强词夺理命令:“太妃就是太太,是贵族!必须把名字改掉——”战战兢兢的工厂领导竟然还虔诚向小将请示改什么名为好?毛毛不假思索地回答:“奶油旗手糖就很好吗!”

但后来工厂改没改,她也不过问的。正如大双小双偏让饭店把烧麦叫做四海翻腾,让食品店把桃酥叫做五洲震荡一样,他们前脚贴上勒令,后脚人家就把它扯了,还敢嘟哝一声神经病。可他们三个密友,却开了介绍信到派出所,认认真真地分别改名为红卫、东彪、文革。你可以猜到,红卫当然是毛毛的名字了。

现在轮到取了个女性名字的洋人嘲笑他们了。而且反对太妃的这个红卫,竟然在近半年来,发疯似地非要嫁给陈皮梅到外国去当太太,当贵族,说什么也不愿当中国人了。

坐在排子车上的露露当然痛心;“你们哥儿俩算什么朋友?我联系好了,让她上班工作去。好,一个要她当模特儿作牺牲,一个要她成为浪漫典型。‘文革’使利己主义泛滥,结果把某些人变成了狼孩——”她毫不客气地训斥着。

大双感到侮辱地跳起来:“算了吧!露露,你是比我们活得理直气壮些,因为你没有随波逐流。而我们,以为自己是弄潮儿,是新纪元的始创者,是主宰历史命运的一代。结果,象傻小子挥霍了整个青春,糟蹋了全部力气,毁了别人,毁了自己。四人帮垮台了,‘文革’结束了,我们——也许并不是全部,发现自己成了吮干了汁水的甘蔗渣,被时代唾弃了。这谁也不能甘心,当然不愿被扫进垃圾堆里去,于是便有各式各样的挣扎,这有什么奇怪?”

“挣扎到外国去?”露露嗤着鼻子。

“中国人口这么多,有办法挣扎到国外也未尝不好。不过,对于毛毛,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

“是啊,也太丢脸啦!那劲头,只要陈皮梅一来,这个该死的毛毛,恨不能当场把裤子褪下来!”露露虽然是个女人,但却有点开始雄化的趋向。言谈举止,动作习惯,思想方式,生活作风,真还确实有点象张贤亮那部小说的题名《男人的风格》一样。“我骂过她,你除了性感,除了那块地方,就找不到其它的魅力了么?”

大双说:“什么魅力也白搭!”

露露笑笑,指着小心翼翼逐渐接近过来的野猫:“看见没有?大双,谁能相信这世上有不馋嘴的猫?”

“陈皮梅偏偏是吃素的。”他突然冒出这一句。

“笑话——”

大双再次证实:“一点不错!他是个持同性恋观点的人,他只愿意搞同性恋。”说到这里,他显得格外恶心的样子。

我们几个人都怔住了,继而一想,陈皮梅情不自禁地看着大双作画时的眼神,巴结讨好的姿态,一下子象破谜似地透彻明白。越琢磨越对景,都忍不住笑起来。再看看大双一脸嫌厌的苦恼相,笑得更厉害了。“同性恋——”露露笑得前仰后合,大声嚷嚷:“原来他想打你这个算盘!”她不管不顾地从排子车上跳过来,搂住这个有点象害了牙痛病,脸歪鼻斜,一副倒霉德行样儿的艺术家。

他躲也躲不迭,她那胶布围裙上的鱼鳞,腥水,蹭了他一脸。大双推开她:“干嘛!干嘛!”但露露才不在乎呢!她在“文革”前给他爸爸当小秘书的时候,这大小伙子还是个初中生。她毫不介意地捧住他脸端详:“大双大双,敢情你交了洋桃花运,被一位外国男小姐看中了。”

“你小点声不行?”大双摆头,离那刚抓过黄鱼的腥手远远的。“大吵大嚷,做广告,什么光彩事么?”

露露这个女人真神,没完没了,兴致勃勃地问:“这个同性恋究竟怎么个恋法?”她还故意压低嗓门,笑嘻嘻地凑过去问。

“只要他一来那股劲,眼睛象动物园里蛇要吃鸽子那样盯着,我就请他滚蛋。而且我也弄不懂,这个陈皮梅对政治那么热衷,人权问题,持不同政见,和同性恋能融会贯通在一起?”

一直没有讲话的老乔,又把话端引回来:“都是小双坟圈烧纸钱,有事没事招惹鬼登门啊……”

夕阳把它的余晖,注满了这条象人生道路一样不平坦,同时又曲曲弯弯的J巷,照亮了这座即将被推土机铲平的,会象一场恶梦留存在记忆里的危楼。也许乔老爷的叹息,是那样沉重,这J巷,这危楼,竟回光返照地闪出镀金似的光亮。于是,象串珠似的灰暗往事,似乎从那有人上过吊的歪脖树底下跚跚走来了。

假如幸福真能储存到不幸时使用,市委副书记的这两位公子,也不至坠进危楼当平民百姓;假如顺境时痛快淋漓,逆境中苦难重重,能够互相冲淡,毛毛也不致于坐班房,尝铁窗风味。

她当然知道那洋人的性变态心理,因为她不瞒大双,大双自然也不会对她隐讳。其实,她应该与之结婚的,或者她从本心所期望的,当然应该是大双。而且大双似乎从来也不曾有过什么异议,虽然考虑到第三者,但决不是陈皮梅,而是小双。可小双在她心里的位置,他也完全清楚,同样,毛毛在小双眼睛里的价值,他从那次毛毛做人工流产,就知道弟弟的态度和观点了。

“登记去!毛毛,咱们宣布结婚!”大双愿意背这个十字架,来掩饰这势所难免的尴尬局面。虽然这样的新闻在危楼并非第一起,而且比这更让人摇头叹息的伤风败俗、卑污龌龊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但对当事人来说,究竟是难堪的呀!何况危楼具有小市民心理的人,那一张张墨斗鱼似的嘴!

“不——”毛毛拒绝了这位耶稣的好意:“我不会和你一块儿到什么街道办事处去的。假如我要和你结婚,登记或者不登记都无所谓。”

“那好,我们就算结了婚,让危楼人全知道,封住大伙的嘴。”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大双!”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毛毛,这些年——”

毛毛这时倒异常清醒了:“大双,我已经不是你画上的那个人,你该明白,那才是你心目中的毛毛!”

假如大家都还在那昏天黑地的“文革”中,浑浑噩噩,也许他们会象当时爱说的那句话,“一丘之貉”,同声共气地过日子。然而后来,大双(也包括小双)在捡破烂时,从那些废旧书报里懂得,还有一个美好的世界存在过的,所以渐渐地明白了。如果认为小双因此而改变了他对毛毛的爱,倒还说得过去,但大双,这位真诚于艺术,也同样忠实于爱的人,总是一往情深的。虽然生活中的毛毛和画面上的女主人公的差距,构成了作品中谜样的性格。但这也正是他不能完全揣摩透毛毛的地方,而毛毛,在这一点上,她异常清醒,所以她才打定主意走的。嫁也好,不嫁也好,真嫁也好,假嫁也好,目的就是一个,出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为了满足陈皮梅那种和同性恋格格不入的人权癖好,毛毛想方设法充实她那已经塞得够满的皮箱。

“这些都是政治垃圾,毛毛!”大双提醒过她。

“甭管我!”这位孑遗的“民主墙”斗士,还在为“自由”搏斗着。最早的倡导者小双,己沉醉到远离政治的透明世界里去。只有毛毛,纠集着一些上访的,告状的人,以及和她相类似的,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待业青年在闹腾。她又恢复了“文革”初期红卫兵东征西杀的亢奋,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六亲不认的蛮横,和没明没夜根本不知疲倦的疯狂。只要不闻到“民主墙”的那股腥臭味,她就恍然若失。

危楼的邻居知道,她从那种一棍子打过去的状态活过来了。自从在那凄风苦雨的车站,告别轰轰烈烈的红卫兵时代,到遥远的山区插队,实际上活着的就只剩下她躯壳,而她的灵魂,早已消逝了。一直到后来,绝望到连躯壳也不想活了,便吞安眠药。

好象有谁注入一股活水似的,毛毛从蛰伏状态苏醒过来。不再象过去那样,耐心地坐在那里,摆出各式各样姿势,给大双做模特儿了。迪斯科和“民主墙”吸引着她,于是开始起劲地跟着小双凑热闹。小双写小说累了,需要这种刺激,毛毛愤慨生活对她的不公平,也需要发泄这多年的抑郁与愤。她甚至在这对孪生兄弟中,爱情的重心,一度向小双倾斜。当她堂而皇之地到医院去做流产归来,楼里有人问她,刮掉的那块肉是否可以认作小双不负责任的结果?问的人自然是悄悄打听,但答的人却无所谓,哈哈一笑:“横竖也未出世,何必偏要认个父亲?”

小双那时已经写小说了,虽不象现在如此有名气,也隔三差五发一点凡人不易读懂的作品。对于毛毛去手术的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这种事大家司空见惯,闲言碎语一阵,本主儿都不在乎,慢慢地,谈论者终于索然无味了。这时,毛毛将息得差不多了,仍旧是小双“民主墙”的战友和迪斯科的舞伴。尤其她恢复了红色恐怖时敢杀敢砍的狂热,那毫不约束自己,放任地,肆意地发泄精力,从双眼里冒出来仿佛火一样的神采,也确实带有鼓蛊人心的力量。

后来,整顿市容,把这块“民主墙”改作卫生专栏,宣传不要随地吐痰便溺,颇有讥刺之意。毛毛竟头脑一热,弄了几个兴许患有妄想狂的家伙,要到联合国去申诉。倘若不是大双在马路上发现这支徒步到联合国去的一彪人马,把她硬拽回危楼,估计还走不出S市,就该迷路了。

“小双呢?”大双询问这位被蛇诱惑吞食禁果的夏娃。

“他皈依正果了!”

“不管你了?”

“我是他什么人,我要他管?”

小双的哲学是玩玩,寻寻开心,他决不会动正格的当回事地爱,给自己戴上无形枷锁的。“傻货才去建立家庭,用一纸契约把最珍贵的自由抵押给对方,换来柴米油盐和必需履行的义务,还得生崽子,还得送托儿所……”

“你是个狼——”毛毛正跳得十分来劲,可怜的危楼已被他们这几位“民主”斗士,快要蹦跶散架了。

小双跳舞一向卖力气,他说:“我不反对你爱大双,一点也不。他不还表示要同你结婚吗?这不挺好吗,我只要求保留我二分之一的权利,就满足了!老舍先生有一篇小说,题目叫《黑白李》,写的就是哥儿俩爱上一个女人,可惜你没读过。不过,没关系,在这个问题上,我和大双保证能和平共处。”他突然搂住毛毛,打算亲一下,表示他愿意维持这种过水浮云式的浅浅爱情。不一定爱得死去活来,也不一定非拴在一根木桩上不离不散,这是他的观点。但是,他还未贴上她的嘴唇,那热辣辣的耳光,已经搧得他两眼直冒金星了。

小双护着脸,生怕这个刚做过人工流产的毛毛,给他第二次打击。虽然两个人已到动手程度,但其他几个跳舞的竟视若罔闻,照旧沉醉在乐声里。

毛毛打得痛快,过了打人瘾(这是她当红卫兵的后遗症,不打人手就痒,心就乱),但过后心里也并不轻松。她很爱这哥儿俩,有时,恨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给小双,一半给大双。或者,一大半给大双,一小半给小双。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内心一再提醒,好歹别犯病,谁知意识都来不及反映,手早搧到小双脸颊上去了。

她看小双提防着的样子,知道打重了,心疼了。然而毛毛是绝不忏悔的女人,便喝了一声:“给我滚蛋!统统给我滚蛋!”于是小双和其他几位跳舞的年青人扫兴地走了出去。

接着又从危楼窗子里,飞到J巷里这帮人头上一本杂志,同时露出毛毛那张狰狞然而漂亮的面孔。“拿走你这破烂顽意,我不稀罕。”

小双珍重地拾起这本香港出的杂志,那上面刊登出他的一篇近作。是陈皮梅给他弄出去发表的,经照相制版的铅字,每个字都斜耸着肩,和这篇作品一样地怪。随后,小双还曾写过几篇,竭力吻合陈皮梅的胃口,希望继续捞一点海外的名声。洋先生不太积极了,他试探地问过两回为什么?陈皮梅很抱歉,说是刊物方面嫌内容离人权远了一点,所以至今还未刊登出来。

他们走了,危楼又顿告清静,只有毛毛,坐在窗前,仔细看着这双按说不应或者还不会打人的手。她想起在“文革”最红火的年代,S市教育系统的所有牛鬼蛇神,没有领教过她耳光者大概不多。每天打下来,手心都红肿麻辣,夜里涂抹上碘酒,第二天继续去搧那些战战兢兢挨斗的老师。别的红卫兵多用皮带,武装带抽打,她不喜欢。因为她只有直接抽打到那些充满恐俱嫌恨的脸上,才能获得那种发泄的,报复的,胜利者的快感。这种生理上的快感,决非用棍棒,刀枪可以得到的。那时,她个子远没有今天高,严格讲,还是个孩子(人要变成狼,也是很容易的)。但跳起来,离地半呎,去抽打那些个子比她高得多的老师,那也确实证明人与禽兽的区别,只是一步之遥罢了。谁都无法理解,包括挨打者和打人者,也包括目击者,这种突然爆发出来的暴虐,愚昧,兽性,是人类的返祖现象,还是那荒谬年代里蔓延的病毒性疯狂呢?

那时的毛毛,凶神恶煞一般,不但学校老师怕她,社会上的牛鬼蛇神怕她,被抄家的罪人更是见她瑟瑟地抖,(朱大姐怀疑她黑市卖出的金戒指,完全有可能从这种途径来的,她当然是小而焉之的人物了,危楼还有抄家发财的呢!)即使危楼的邻居,包括她亲生妈,她妈那个偷偷摸摸的情夫,都畏惧这位已经打人打成瘾头的女孩子。

坐在窗前的毛毛,肯定早就忘记她当时练出来一手打耳光的绝技:正手打,反手打,左右开弓打,啪啪连击式打,抽不冷子打。从打的部位分,眼睛,耳朵,鼻子,脸颊,都可以宣泄这种打人的残忍欲望,从中寻求满足、过瘾和刺激。她忘了,记忆只保留她愿意保留的那一部分,而忘却她早想忘却的东西。她只记住她的不幸,所以她仇恨。她根本记不得怎样折磨她那可怜的妈,让她妈成为她发泄这种打人欲望的工具,被打得鬼哭狼嚎的往事了。

唉!危楼里的那阴惨的叫声啊!

红卫兵的威风很快过去了,曾几何时,他们象一块旧抹布被人抛弃了。可这只打惯人的手怎么办?象抽鸦片烟似的已经成瘾了。到了每天非打人不可,不打则无以聊生的地步。现在打人的权利被剥夺了,手并未锯断,它奇痒难忍,它折磨得心灵神经都癫狂了,有时候急得毛毛恨不能拿手去抓烧红的煤球,把手伸到滚油锅里去。

危楼邻居起初谁也弄不懂,半夜三更从她们娘儿俩屋里传出来的苦楚的呻吟声,究竟因为什么事?特别是隔壁人家,常常从睡梦中被这种只有在克里斯蒂的推理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声音惊醒。人总是有恻隐之心的,尽管那一阵子她妈和她,都“革命”得太厉害了,让人望而生畏。但一声声惨厉的呼啸,着实令人毛骨悚然。于是便推门进屋,只见杀气腾腾的毛毛,正一巴掌一巴掌抽打着她妈。

“你有罪吗?”

她妈哼哼着:“有罪!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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