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大厅里,衣香斐影,杯盏交措,华丽的迷彩灯光衬得偌大的厅堂一片辉煌。
明说是个私人PARTY,却也有不少闻风而来的政商名流,苏海若刚从几个不算相熟的富家千金和名门贵妇的恭维中解放出来,找了个还算安静的角落坐下,眼睛一刻不离正在场中忙前忙后的江寒,开口已经把苏逸风骂了个底朝天。
“我哥就是个花蝴蝶,花蝴蝶身边的人都是花蝴蝶,瞧瞧我们家,都开变成个大花园了!”
完了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对,我们家江寒除外。”
她后面的话说的喜滋滋的,活像捡了宝,旁边围了几个平日里比较相熟的女伴,听见了又是一阵笑闹。
詹雨昕在一边早就笑的合不拢嘴,直骂她就是个见色忘亲忘友又穷护短的色胚。
好在这边比较不引人注意,苏海若本来就不喜欢她哥这样的安排,这样江寒忙着招呼客人,他们压根就没相处机会,她心里有气,干脆坐直了和詹雨昕又掀开了一场鸡生蛋蛋生鸡的辩解。
汪芷涵坐在一旁看她们闹,暗下也不由自主弯唇浅笑,眸子里亮闪闪的光彩,丝毫不差的落入了不少人的眼。
不远处端着酒杯的尚舒官早已凝了眸子,握在指尖的高脚杯旋来旋去,眉毛高高挑起。
刚刚她在台上弹了一曲《瓦妮莎的微笑》,那弹奏时的闭眼享受,指尖的温柔,伴着轻妙的空灵琴音,不知迷了几多人的眼,又惑了多少人的心
一曲终了,众人似方从梦境醒来,意犹未尽后的各怀心思,尚舒官四周的空气不知不觉已冷了不少。
她爱钢琴,他知道,她钢琴弹得极好,他也知道。如今有人蠢蠢欲动,竟还是因着这份“新的知道”。他想,当年她就那么一袭白色长裙闯入他的世界的时候,不遑论他是否因着那与叶蓝相似的容颜,只是觉得,心动,原来果真可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就那么坐着还能令人惊艳,尚总的眼光果然不一般!”
苏逸风说着,递上杯子与他碰了个来回。
尚舒官默而不语,倒是就着这一碰杯,与他一道的速度饮尽杯中红酒。
要说这场中唯一没有心怀鬼胎的,只怕只剩他了。
两人的目光一同投向大厅里最热闹的那一处时,詹雨昕不知何时竟与路东盟拼起酒来,汪芷涵本来一颗心黏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尚舒官身上,从她弹完钢琴他的目光就火辣辣的直打在她的脸上,好不容易找了个隐蔽一点的角落坐下,没想到詹雨昕就是个坐不住的主,几句话和路东盟不对,说拼酒就拼酒,苏海若劝也劝不住。
“我说你哪冒出来个这么大的外甥?”
苏逸风挑眉,心里暗嘲,路东盟好歹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几句话还与个女人较真,真没劲!
反是詹雨昕敢说干就干的跟个男人拼酒她也算有勇气,至少是对了苏大少的胃口,只是心里转念又有些对这么个丫头恨铁不成钢,距离上次酒吧喝醉还一个月不到呢,就这么不长记性!
汪芷涵一时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周边已经不声不响的围了不少的人,到头来真闹出点什么事,丢的还是苏家的脸。
无奈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劝住,旁边已有人向她走了来。
“小姐贵姓,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与您跳一支舞?”
来人一袭青灰色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说话也带了三分客气,想来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俗话说,海归。
汪芷涵浅浅一笑,不习惯这样的大场面,转了个弯委婉拒绝,理由竟是自己不会跳舞,那人识趣,歉身一笑,信步离去。
汪芷涵解脱似的呼了口气,手里却也握着他刚递过来的名片,霎时甚至不知该怎么处理,愣神间手上陆陆续续又多了好几张名片,她不喜欢这样的交往方式,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还没回过神面前又立了一尊大佛,似处于而立之年,目光柔和,眼角含了不淡不浅的笑意。
“这位小姐,敝姓吴,下周在自家庄园里将举行个小型音乐游园会,不知小姐是否赏光出席?”
“对不起,我……”
“哎,小姐,别这么着急拒绝嘛,看您钢琴弹得这么好,想来必定也是内行之人,吴某不才,自小对音乐也有些许兴趣,小姐若不嫌弃便交个朋友如何?”
汪芷涵被他这一席套话说的一愣,一时间什么福至心灵都没了,来不及措辞更无机会开口,对方已经伸手递上了名片,她看在眼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看来这位小姐是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您若是当吴某是登徒子之辈,那便当我是高攀了。”
话说到这份上,饶是汪芷涵再怎么不谙世事也知道在这样一个情景下开口拒绝,无疑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我……”
汪芷涵欲言又止,腹肚突然的一个抽痛,令她更是有些措手不及,捂着肚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肩上一暖,身子已经被另一个胸膛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