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涵欲言又止,腹肚突然的一个抽痛,令她更是有些措手不及,捂着肚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肩上一暖,身子已经被另一个胸膛揽了过去。
“对不起,先生,她是我的女伴。”
汪芷涵皱眉回过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坚毅面孔时,身子已经被他拉着走了出去。
“放开我,你干什么?”
前面的人沉了眸子,手与手相接,她大半个身子趔趄着跟在他的身后,手腕生疼,快盖过她的小腹了。
“你要干什么,尚舒官!你弄疼我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要回去和他们一个个都跳一支舞来着,还是再为谁弹一首曲子?”
汪芷涵被他突然停下来的后肩撞得鼻子一个钝痛,再听他说的这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抬眼看到他生硬的下巴轮廓,刚毅挺直,绷得紧紧的,隐隐约约觉出来他生了气,还不轻。
“你什么意思?”
尚舒官臭着一张脸不说话,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名片,看也没看她一眼,扬手就扔进了不远处的荷塘里。
“就这个意思。”
“疯子!”
汪芷涵实在没想到他是在为这事生气,返身欲走,手上一个力道,她的身子原原本本的又被他拉回怀里。
“陪我坐会儿。”
他看着她,语气里带的那丝祈求,令她心神一个诧异,几欲开口的拒绝已经悄无声息吞进了肚子里。
抬眼四下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番,只看到不远处的路灯映照在花园侧面的梧桐树上,投射出一片又一片灰暗的阴影。
“放心,这儿不会有人来。”
“你怎么知道?”
“你说呢?”
他不答反问,拉过她的身子坐在他的身侧,抬手就附上她的小腹,惹得她一阵颤栗。
“你干嘛?”
她的声音带了娇嗔,尚舒官微微一笑:“刚才不是还肚子痛吗,还想跑到哪儿去?”
汪芷涵睁大眼睛看着他,路灯清冷,他的眸子却点缀着星点暖意,轻轻揉在她小腹上的力道不轻不重,他的呼吸清浅有力,另一只手似有若无的握着她刚刚被他拽疼的手腕,目光温柔而专注。
一股暖意袭来,汪芷涵有些看呆了,突然觉得这样的尚舒官久违又陌生。
“这么久了,小涵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人。”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又像带了丝丝责备,汪芷涵询问的眼神未果,只好沉默着收回眸子。
她向来看不透他,每次听他说话,总是觉得话里有话,却又总抓不住具体所指,若是指先前那些人,他没必要死咬着不放,他也不会。若是指他自己,他本可以决定她是否需要开口拒绝——他不主动,她便无需拒绝。
总之,还是看不透他。
汪芷涵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跟着尚舒官回到大厅的,只是到了才发现客人都走光了,詹雨昕倒在沙发上与苏海若相拥而靠,嘴里嘀嘀咕咕说着胡话。江寒和苏逸风一人一边,怎么也没能把这两人分开。
另一边的沙发上四仰八叉躺着睡的迷迷糊糊的路东盟,嘴里时不时冒出的一句“平胸妹,喝,再喝”,令苏逸风一步步沉了眸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真将他踢出门去。
“艾可呢?”汪芷涵把情况看在眼里,开口问道。
“睡着了,先生让我抱到小姐房里去了。”
一旁的刘妈恭恭敬敬的答道。
尚舒官心里多多少少存了些感激。
趁着刘妈上去抱艾可下楼的空挡,汪芷涵走过去拍了拍迷迷糊糊的詹雨昕,只说了句“雨昕,我们回家了。”伸手就要去搂她的身子,苏逸风才不信邪,更不会相信这丫头会这么听话。
可偏偏就是这一声,詹雨昕嘟嘟嘴,翻身嘤咛着叫了一声姐就顺势倒进她的肩上,旁边苏逸风和江寒两个大男人愣是被激的一愣一愣的,比看百年难遇的奇迹还惊讶。
旁边尚舒官的闷笑声已经传来:“要说雨昕这丫头是孙猴子,那小涵就是如来佛祖。”
言下之意,孙猴子再顽劣,还能逃过若来佛祖的手掌心?
这个比喻够贴切,苏逸风和江寒都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汪芷涵抬眼正对上他隐在眼角的笑意,眸光晃了一下,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