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怡在家排行最小,上面三个哥哥,三个姐姐,。母亲在她三岁那年去世,父亲既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视如掌上明珠。因为她在兄弟姊妹中排行最小,家人都叫她七妞。
林心怡第一次与张振天见面后,父亲问她:“七妞,见着人了吗?”
林心怡含羞一笑:“见着了。”
“你相中没有?”父亲问。
她红着脸没有回答,扭头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父亲看到女儿的模样,心知肚明,满脸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可当他想到张振天要上三年大学时,心里不安起来,就去找媒婆王大脚商量,鬼点子多的王大脚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张家拿出一千元钱作为押金,如果张振天变了心,押金就变为罚金。林心怡的父亲听到后连连称赞,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牢牢栓住张家的心,就欣然允许满口答应。而这一荒唐的举措,林心怡和张振天都被闷在鼓里。
张振天进入大学后,本不打算给林心怡写信,他觉得两人之间有距离,充其量就是相互认识了一下,要是和感情、爱情之类的词眼扯上,那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后来想到张庄和赵家庄仅一地之隔,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给她写信报了个平安。
林心怡在张振天走后的几天时间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寡言少语,往日的欢笑顿时从脸上消失。她的心像着了魔一样,白天想,夜里梦。什么事都懒得去做,不是站在村头遥望,就是躺在床上发怔。一家人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今天,林心怡和往常一样慵懒地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屋顶发怔。
“七妞,七妞、、、、、、”院子里突然传来哥哥的喊叫声。
林心怡仿佛没听见似的,没去理会哥哥。
“七妞,我叫你没听见吗?”林心怡的哥哥走进屋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妹妹说道。
“有事吗哥哥?”林心怡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声。
“这有你的一封信,给。”
“他来信了!”林心怡腾地坐了起来,顿时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伸手就从哥哥的手里把信接了过来,没等哥哥走开就拆开了信封。
“心怡。你好!我已平安抵达学校,勿念。望多保重!”
尽管只是寥寥的几句,却使林心怡热泪盈眶,冰冷失落的心顿时温暖起来,她握着信念了一遍又一遍,仿佛看见张振天正微笑着望着自己。就在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很开心,也很幸福,便迫不及待地从抽屉里拿出多年不用了的圆珠笔开始给张振天回信。
张振天进入大学后,一心扑在了学习上,他决心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去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因此,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而且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班长。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自豪,也是一种骄傲,更是人生的一个新起点。
他收到林心怡的信后,也曾激动过,他知道她是一个多情善感的好姑娘,遗憾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更多的是,他不想因为自己去追求理想而耽误她的终身大事,所以,他看了她的信后没再回信,他这样做是想让她忘掉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地踏着亘古不变的脚步从身边走过。蝉的秋歌唱完了,丰满的季节开始变得殒瘦。随风摇摆的光秃秃的树枝丫告诉人们:冬天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