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讲和吧,多个朋友多条道。”默默想了会,郭群又主动对乌丫示好,“你想想,这里就咱俩要呆的时间最长,你一年半我一年,她们最多的都只半年……如果我们不团结以后在这里怎么混?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那天就算我不去他们三个也会去,你又怎么保证他们去了你们不会起冲突?”
她喃喃说了一大堆乌丫自始自终没有回应,从头到尾就瞪眼躺在那如具会呼吸的木乃伊般,一动不动。没人知道乌丫心里在想什么,连着几天她不言不语,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干部找她谈话不论说什么她都只摇头或点头,看人时眼里也没半点温度。她的这种状态让秦玉芬大伤脑筋,因为在她平静的表象背后你不知道究竟暗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更无法预料她会在哪天突然爆发。
“让我去跟姚晶谈谈吧……”
韩少飞的奶奶在乌丫晕倒的那晚过世,他和他父亲韩所长一块去了老家奔丧,回来后一进屋他就对秦玉芬说想找乌丫谈谈。
“用不着你逞能。”韩所长用湿毛巾擦着背上的汗说,“你妈干了这么多年的管教工作,她都说不服的人你又能有什么办法?这几天还不够你累的,洗个澡在家好好歇着。”
韩少飞说:“我和她是同学,不管怎么说也该去看看她。”
“去什么去?”韩所长说:“你现在和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懂不?你已经是大学生不是高中生了。她是什么?她是一个被管制的对象!”
秦玉芬不同意韩所长的说法,韩少飞提出要去和乌丫谈谈得到了她的支持,母子俩从家出来她对韩少飞说:“姚晶那孩子看着挺让人心疼的,你跟她是同学等会见了她好好开导开导她,耐心点。还有姿态别摆得太高,女孩子都较敏感,尤其她现在的处境又特殊。”
“我会注意的,放心吧。”
秦玉芬点点头,当她把乌丫叫出来带到接待室后,看到韩少飞的那一瞬间,乌丫面上有着一闪即逝的犹疑。但她随即便挺直脊背,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都吹不倒之势。
“姚晶,你喜欢我,对吗?”
没有令人尴尬的冷场,没有任何语言上的过渡,韩少飞一上来就剑走偏锋,石破天惊的一句瞬间撕破乌丫心理防线,使原本打定主意欲将沉默进行到底的她顷刻乱了方寸,“谁说的?”她涨红脸矢口否认。
“不必谁说,尽管你每次从我身边经过都装得目不斜视,可无论我在校园的哪个角落都能感应到你的目光。要知道人与人之间是存在磁场的,你的关注我又怎会接收不到?”韩少飞坐在窗边,日光落了他一肩,他半边脸沐浴在光影里,看去无与伦比的蓬勃帅气。
仓惶一瞥下,乌丫下意识的往逆光处躲闪两步,似乎藏进日光照不进的地方就能把被他窥破的秘密重新包裹严实。
她的慌张,莫名刺疼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