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大事之人,他们的首要条件是屈伸有道,这不但是一种海纳百川的肚量,更是一种韬光养晦的谋略。能屈能伸的人,他们能够像龙一样吞云吐雾,呼风唤雨,升腾于宇宙之间;也能够像小虫一样不露形迹,销声匿迹,潜藏于地底深处;他们能够随时局的变化而伸屈自如、能大亦能小。事实中,那些善于委屈顺从的人,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的确得到了大家广泛的好评。可见,能屈能伸是一种战术,只要掌握技巧与分寸,便会无往而不胜。《菜根谭》中写道:“径路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处,减三分让人尝。此涉世一极安乐法。”
屈是拉开的弓,伸是射出的箭,只有拉得紧,才能射得远。屈是伸的前奏,伸以屈作铺垫,伸是屈的目的,屈是伸的手段。“如果打一个比喻,那么,动物界的刺猬可以说是能伸能屈的智慧化身了。你看它身处顺境时拱着小脑袋,凭借着满身的硬刺,横冲直撞,当它身处险境时,则缩回脑袋,把自己滚成一个刺球,让敌人无隙可击。能伸能屈,与其说是生物界的一种智慧,不如说是一种生存本能。
中国古代文化的经典著作《周易》提出“潜龙勿用”的思想。即在一定条件下,寻找时机,卷土重来。
孔子在《易系辞》中,则以尺蠖爬行与龙蛇冬眠作比喻,进一步解释什么叫“潜龙勿用”。他说:“尺蟥之屈,以求伸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宋朝的朱熹则进一步发挥这一思想,认为“屈伸消长”是“万古不易之理”。他提出,在时机未到之际,要“退自循养,与时皆晦”,要学会“遵养时晦”,即隐居待时。
明代冯梦龙在其著作《智囊》中,认为人与动物一样,当其形势不利时,应当暂时退却,以屈为伸,否则,必将倾覆以至灭亡。蠖会缩身体,鸷会伏在地上,都是智慧的表现。动物都有这样的智慧,以此来保全自身,难道我们人类还不如动物吗?当然不是。人更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以期发展自己。
伸是进取的方式,屈是保全自己的手段。人生在世,都是在反复伸屈的状态中走过来的。
在生活事业处于困难、低潮或逆境、失败时,若去运用“屈”的智慧,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反之,该屈时不屈,去伸,必然遭到沉重打击,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那样,还有什么资格去谈人生、谈事业、谈未来、谈理想呢?
春秋时,越王勾践夫妇曾被抓做人质,去给吴王夫差当奴仆,从一国之君到为人奴仆,这是多么大的羞辱。但勾践忍了,屈了。是甘心为奴吗?当然不是,他是在伺机复国报仇。
到吴国之后,他们住在山洞石屋里,夫差外出时,他就亲自为之牵马。有人骂他,他也不还口,始终表现得很驯服。
有一次,夫差病了,勾践在背地里让范蠡预测一下,知道此病不久便可痊愈。于是勾践去探望夫差,并亲口尝了尝夫差的粪便,然后对夫差说:“大王的病很快就会好的。”夫差就问他为什么。勾践就顺口说道:“我曾经跟名医学过医道,只要尝一尝病人的粪便,就能知道病的轻重,刚才我尝大王的粪便味酸而稍有点苦,所以您的病很快就会好的,请大王放心!”果然,没过几天夫差的病就好了,夫差认为勾践比自己的儿子还孝敬,很受感动,就把勾践放回了越国。
勾践回国之后,依旧过着艰苦的生活。一是为了笼络大臣百姓,二是因为国力太弱。为养精蓄锐,报仇雪耻,他睡觉时连褥子都不铺,而铺的是柴草,还在房中吊了一个苦胆,每天尝一口,为的是不忘所受的苦。
吴王夫差放松了对勾践的戒心,勾践正好有时间恢复国力,厉兵秣马,终于可以一战了。两国在五湖决战,吴军大败,勾践率军灭了吴国,活捉了夫差,两年后成为霸王,正所谓“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勾践所受之辱,所尝之苦,可以说达到极点了。但他熬了过来,不仅报了仇,雪了耻,还成了当时的霸王。正是“先当孙子后当爷”,如果当时不屈,当“孙子”时就死了,还能成“爷”吗?
谈到屈的问题时,还要提及我们传统的“面子”问题。中国人的“面子”观念由来已久。从孔子开始就很讲面子。有些人甚至为了面子,可以舍弃自己一生的幸福。尤其是封建社会,对于广大妇女的要求更是如此。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好像人必须一辈子为了脸面而活。
中国还有句古语:“人要脸,树要皮。”可你想想如果连事业都不能保障,连生命都受到威胁,那还要面子有何用?
学会取舍,实际上就是学会生活。人的一生就如一条大河不可能一直向前,直通大海,必然要根据地势、地貌,弯弯曲曲、七拐八扭。
古人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和理想,为了达到这些目标和理想,有时甘受寂寞、甘受白眼、甘受委屈,运用一些能屈能伸的战术是必要的。
巧言术——直话巧说才能曲径通幽
在办事中,适时地把话说得巧一些,这样的语言表达效果会更佳。因为灵活自如的多种表达加上特殊的语言风格,往往能够把话说巧,最终达到曲径通幽的绝佳效果。
“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他在争得中原霸主地位后,逐渐自大起来,而且开始沉溺于酒色之中,没有当年争夺霸权时的那种锐意进取精神了。
一次,楚庄王得到一匹身躯高大、色泽光鲜的骏马,心里高兴极了。楚庄王便从此一心扑在这匹马身上,每日里嗜马如命。不料事与愿违,没过多久,这马便死了。楚庄王非常痛苦。为了表达他对爱马的真情,决定为马发丧,金殡玉葬,以大夫礼葬之。
楚庄王的决定一发布,立即遭到群臣的反对,许多忠直之士以死相谏,但楚庄王主意已定,谁也无可奈何。正当群臣摇头叹息之际,突然从殿门外传来号啕大哭之声,楚庄王惊问是谁,左右告之是侍臣优孟。于是,楚庄王立即传令优孟进见,问道:“爱卿,何故大哭?”
优孟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哭啼啼地说道:“堂堂一个楚邦大国,有什么事情办不到,有什么东西得不到?大王将自己所爱之马以大夫之礼下葬,不但不过分,而且规格还嫌低了。我请大王应该将爱马以国君之礼葬之,赐以玉雕棺材,好木头做的棺椁,而且要全国老幼抚土掩埋,通知邻国来吊唁。这样让诸侯们也好知道大王您看重马而轻人,这不是很明智的举动吗?”
优孟的话音刚落,群臣一片喧哗,以为优孟之说,十分荒唐。楚庄王一听,却沉默不语,细细品味优孟话中的真意。寻思良久,低着头慢慢地说:“我说以大夫之礼葬之,确实太过分,但话已传出,现在能怎么办?”
优孟一听,马上接口道:“我请大王将死马交给厨师,用大鼎烹饪,放上调料,煮熟后,马肉让群臣饱餐一顿,马骨头以六畜之礼下葬。这样,天下人以及后世就不会笑话您了。”
楚庄王找到了一个台阶下,群臣大吃了一顿马肉,事情也就此了结了。优孟的能说会道,劝阻了楚庄王荒唐的行为,但是为什么其他的大臣劝谏不成呢?原因就在于他们心有余而“口”不足。
优孟因侍奉楚庄王多年,深谙楚庄王的性情,知道此时的楚庄王,忠言直谏是行不通的。因此,他在获悉群臣劝谏失败之后,采取一种“直话巧说”的策略,先顺着楚庄王之意说下去,自然地在依从中露出揶揄、讽刺之意。先指出楚国是个实力雄厚的国度,无坚不摧,任何事情都办得到,应该以人君之礼葬马。这些话在楚庄王听来自然舒服,甚至感谢优孟对自己爱马之情的深刻理解。这样一步一步说下去,楚庄王也不是傻瓜,当然懂得其中的真正意思:大王以国君之礼厚葬爱马,这着实是“贵马”之举,但是在它的反面是“贱人”。优孟正是从称赞、礼颂楚庄王的“贵马”精神的后面烘托出另一相反的意思——讽刺楚庄王“贱人”的昏庸举动,从而把楚庄王逼入死胡同,不得不回头,改变自己的决定。
直话巧说是一种高明的办事方法,通常,你直接说可能起不到想得到的效果,而当你换一种方法,办事的目的就达到了。按理说,与人办事时应该做到坦诚,不说假话,直来直去。而且在现实中,人们口头上也一向把直来直去的性格,作为一种美德,倍加赞赏。但是,更多的人嘴上说喜欢“直来直去”,内心深处却并不喜欢“直来直去”。而当你换一种方式说,将话说巧,把话说到对方的心坎上,这事可能就会办成。
朱元璋称帝后,要册封百官,可当他看完花名册后,心里又犯起了愁。因为功臣有数,但亲朋不少。封吧?无功受禄,群臣不服;不封?面子上过不去。军师刘伯温看出朱元璋的难处,又不敢直谏,一来怕得罪皇亲国戚,惹来麻烦,二来又怕朱元璋受不了,落下罪名。但想到国家大事,不能视而不见,最后,他想出一个方法,画了一幅人头像,人头上长着束束乱发,每束发上都顶着一顶乌纱帽,献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接过画,细品其味,忽然哈哈大笑道:“军师画中有话,乃苦口良药。真可谓人不可无师,无师则愚;国不可无贤,无贤则衰!”原来,刘伯温画的意思是,“官(冠)多法(发)乱!”刘伯温此举,不但未伤害到朱元璋的面子,不犯龙颜,还道出了谏言:官多法必乱,法乱国必倾,国倾君必亡。画中有话,柔中有刚,也算是做到了直话巧说的高境界,使听者懂得话外之音,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在社会中,要想获得办事的成功,必须懂得把话说巧的道理。最好在说话时巧妙地拐个弯儿,千万不要信口直说。因为每个人都需要自尊,需要面子。直来直去,实际上就是故意不给人面子,使对方心中不快,以致造成双方关系破裂,把事办砸。
协调术——凡事要学会与人协调
凡事要学会与人协调,只有这样才能在和谐、融洽中把事情做得更好。同事之间只有彼此配合与相互借助才能把工作做好,如果闹意见闹分裂,不仅有如南辕北辙前进不了,甚至倒退,把事情弄糟。能从大局着想的人,为了互相团结,在一些非原则问题上迁就对方;即使是一些原则问题,不影响大局的话,也不必计较。东晋王导就是这样,晋元帝能在南方站稳脚跟,与王导能团结人大有关系。而唐时房玄龄与杜如晦二人配合很好,史称“房谋杜断”,对辅佐唐太宗创业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西晋自从白痴系帝继位,任其后贾南风胡作非为,引起八王之乱,互相残杀,国势日衰,至愍帝,被匈奴族、汉士刘聪所灭,西晋亡。司马懿曾孙司马睿创建东晋。东晋的创建与王导的辅佐及其团结北、南士族是分不开的。
《晋书·王导传》记载:司马睿被封为琅琊王时,适逢八王之乱,他恭俭退让,得免于祸。王导素与琅琊王亲善,二人倾心相交,雅相器重,契同友执,王导见王室内讧天下大乱,劝琅琊王到封国,琅琊王出镇建康,王导帮助他依靠避乱南迁的北方大族,团结江南大族顾荣,纪瞻等,在长江中下游和珠江流域发展自己的势力。愍帝被俘,琅琊王于建康称晋王,建立政权,史称东晋。愍帝被害,晋王称帝,即晋元帝。王导在辅佐元帝期间,一直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司马睿即位后,以王导为开府仪同三司,王导堂兄王敦为大将军。故当时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实际上东晋权力掌握在王氏手里,故元帝称帝时,一再令王导到御床共坐,以受百官朝贺,导固辞说:“若太阳下同万物,苍生何由仰照”。元帝乃止。
元帝表面尊重王导,暗地里却想削弱王氏势力,他任戴渊为征西将军、刘隗为征北将军,名义是北伐石勒,实是对付王敦。开始王敦恐元帝年长难制,想更议所立以专国政,王导固争乃罢。及刘魄受元帝宠信,王导渐被疏远,他“澹如也”,不与计较。王敦以“清君侧”为借口,从武昌举兵攻入建康,杀戴渊等,刘隗逃奔石勒。攻陷建康后,王敦对王导说:“不从吾言,几致族灭。”想篡夺政权,王导坚决反对,王敦阴谋没有得逞,及元帝死,明帝即位,王敦以为有机可乘,由其兄王含举兵内向,王导部署兵迎击,王含大败。王敦不久病死,其分裂势力终被镇压。
明帝死,王导与庾亮等同受遗诏,共辅幼主,是为成帝。庾亮出镇于外,有人向王导进谗说庾亮可能举兵内向,劝王导密为之防,王导说:“我与庾亮休戚与共,他若来了,我就回家去,有什么可怕!”其不计较个人进退如此!
王导辅佐东晋王朝三代,协调王氏势力与司马氏势力的矛盾,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南北方士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打击分裂势力,以巩固东晋在南方的统治。在南方,司马氏势力是很单薄的。西晋灭吴国后,排斥南方望族,故他们对司马氏很不满,这些望族如周氏、顾氏等是拥有部曲的大地主,如遭其反对,将会引起动乱。同时,“中原冠带,随晋渡江者百家”,他们都拥有部曲、佃客,因而也与南方望族发生矛盾。所以,如何争取南方士族的支持,调和南北士族的矛盾,是东晋王朝的要务。王导采取的措施是:一是安置好渡江的北方士族,使他们居住于南方望族势力较弱地区,使彼此少接触,以免引起摩擦;二是任用南方士族的首领如顾荣、贺循等,通过他们团结南方士族,并对南方武力强宗采取忍让的态度。如周勰父亲周王已因受北士轻侮而气死,死时嘱周勰为他报仇。周勰拟起兵叛乱,因其叔父从事中郎周札反对,周勰不敢发兵,但其族兄周续聚众响应。如果由朝廷发兵征讨,将扩大与周氏的矛盾,王导乃派周勰族弟周莛带兵去镇压,周莛用计杀了周续。对于周勰,则不穷追,抚之如昔,把周氏族众争取了过来。
人至察则不明,能糊涂则安静。至察的人,能见秋毫之末,而往往忽略事物的整体。对事物的看法就可能作出错误的结论,故说人至察则不明。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明智的人为避免引起麻烦,便装作糊涂以求得一时安静,而明智的人假装糊涂是不容易的。故说难得糊涂。当时东晋的基础很不牢固,那帮渡江来的北方士族只想偏安江左,南方士族则不尽支持司马氏,而东晋王朝必须依靠北方士族,团结南方士族,得罪哪一方都会激化矛盾,可能引起动乱,所以王导只能采取“举贤不出士族,用法不及权贵”的方针。而不管是北方士族或南方士族,为了本家族的利益,百般掠夺百姓,大多违法乱纪,且这些士族都拥有部曲,如果违法者都绳之以法,非朝廷力量所能及。何况北方统治者无时不在虎视眈眈,大敌当前,内部团结是最要紧的。因此,只要不危及东晋的统治,王导总是睁一眼闭一眼,装作看不清或看不见;置之不理,使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以求得暂时安静。
王导任扬州刺史时,派属官到本州各郡去考察政治得失,回来后向他汇报,只有颐和默不作声,王导问他看到些什么?顾荣说,你是国家首辅,应该让吞舟的大鱼也能漏出网去,何必计较地方官的好坏,王导连声称赞他见解高明。王导晚年常说,人家说我糊涂,将来会有人想念我这糊涂,糊涂便是王导能团结南北士族,也是他使东晋求得暂时安静的秘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