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楚小贝肩头的伤基本痊愈。
在魔蝎阁养伤的这段时日里,基本没看到冷蝎的影子,即使见到,也是廊下匆匆而过,他似乎很忙。
楚小贝乐得自在,有吃有喝过着米虫般的生活,曾经是她的终极梦想,记得小时候,也就四五年级的样子,有次,楚小贝的姑姑兴致勃勃地问她,“小贝啊,长大了想干什么呢?”
楚小贝翻翻眼珠,夹起面前的一块红烧鸡,边往嘴里塞边敷衍着:“我以后就打算吃饱混天黑。”
被齁住了的姑姑逢人便说,“这小侄女,将来要么做乞丐婆要么做太后。”楚小贝嗤之以鼻,完全没当回事。
伺候楚小贝的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小一点儿的叫朵儿,大一点儿的叫骨儿,没个两天,楚小贝就跟俩丫头混熟了,熟了以后,原本还有些拘束的两个小丫头,见楚小贝没什么架子,跟个大姐姐一样,也都随意了起来,特别是小一点儿的朵儿,更是喜欢黏着楚小贝。
春日的暖阳刚刚好。
楚小贝指挥着两个小丫头把锦榻端到了庭院中,发也懒得梳,就那么随意地披散着,胡乱地扯了一条水绿色的纱裙往身上一套,就那么依靠在长榻上,架着个二郎腿,享受着春阳,
“朵儿,啊。。。。。。”楚小贝大嘴一张,等着朵儿将手中晶莹饱满的水晶葡萄剥好皮塞进来。一旁的骨儿偷笑着,把一壶刚泡好的春茶摆在了楚小贝的面前。
慕容羽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样的画面,一个水绿色的人儿,斜趴在榻上,翘着两条细白的嫩腿。面前摆着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嘴里叼着一个细细长长的植物的茎,一直插在茶盏里,她就那么吸一口茶,嚼一口点心,再吃一颗朵儿手中送来的葡萄,小脸蛋晒得红扑扑的。
“见过阁主,见过瑶姐姐。”朵儿和骨儿屈身拜道。
慕容羽挥了挥手,两人才敢起身。
楚小贝明显感觉一股高大的阴影挡住了她的春阳,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分。
楚小贝身子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她利落地翻身,坐了起来。仰头,正好对上一双银眸和着左眸四周描画的诡异的金蝎。
清风吹过,远处高大的杨树沙沙做响,纷飞的杨絮随风吹了过来,飘飘洒洒的,倒有几分飞雪的味道。
几朵杨絮不期然地飘落在慕容羽的肩头,一袭墨黑的宽袍,雪白的飞絮尤为明显。
楚小贝眼见一只纤白的玉手自冷蝎的身后轻轻拂在他的肩头,温温柔柔地拂干净了那几朵雪色。
冷蝎似习以为常,任由那双玉手为自己打理。
“你身体弱,本就经不得风,别忙了。免得累着,倒时候喘疾又该犯了。”冷蝎刻意温柔的声音让楚小贝一酸。
“我哪有那么娇气,阁主这样说,倒是让楚。。。姑娘见笑了。”温婉的声音自冷蝎的身后传来,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缓步从冷蝎的身后走出来。
女子身量高挑,乌发如云,轻轻挽着,只用一根高木簪挑起,素雅大方。细眉大眼,琼鼻樱唇,肤白胜雪,着一身细纱白裙,无风飘渺。好一个如诗如画的娇滴滴的美人儿。
女子上前,与慕容羽并排站在一起,一黑一白,甚是登对。
“楚姑娘,我是紫瑶,专门负责魔蝎阁的衣食的打理,楚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楚小贝怎么觉得这个桥段那么的眼熟,就好像是看电视里的王熙凤对着林黛玉也是这么说的,听着热乎乎的,但怎么觉得炫耀似乎大于其他的呢。
“不用不用,紫姑娘您还是好生歇着,万一把您累个好歹,怕是某些人该心疼了。”楚小贝嬉皮笑脸地说得紫瑶玉脸一红,竟偷瞄起慕容羽来,满脸的娇羞。
慕容羽依旧是一幅惨白的脸色,看不出其他多余的表情,宛若不知身边热辣辣的目光。
楚小贝心里暗啐一口,嘴里不由嘲讽道:“秀恩爱去别处,老娘这里没地给你们洒狗粮。”
紫瑶一愣,完全听不懂楚小贝在说什么,慕容羽的银眸眯了眯。
“楚悠儿,不把血魂咒译出,你休想踏出魔蝎阁。”
楚小贝腾地从榻上跳起,赤着脚,气鼓鼓地走进房中,这才看到,一根细细的银白玄铁链滑落在脚踝处,竟是焊死了的。
“说了不译就是不译,冷蝎,你死了这条心,要不干脆杀了我。”
“嗵!”重重的摔门声。
“三天,本阁主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冷蝎清韵的声音低低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