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之上,半张人皮静静地搁着。人皮经过处理,镶嵌在一整块二尺见方的琉璃框中。皮质细腻洁白,光滑地让人毛骨悚然。楚小贝知道,这张皮上的东西让魏苒失去了几乎完整的背。
几日前在冷蝎的案几上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楚小贝并不知道是人皮,只觉得东西精美异常,而上面书写的竟然都是英文。一时兴起,楚小贝端着念了起来。
“没想到悠儿竟然识得血灵咒。”冷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楚小贝的跟前,把正专心读着英文的楚小贝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这是血灵咒?”楚小贝万万没想到,所谓的血灵咒竟会是用英文。
“咒语上说了什么?”冷蝎冷冷的问道。
一阵沉默。楚小贝摸了摸那嵌在琉璃上的纸,古怪的纹理,冰凉的触感。。。以及从那纹理内浮现出来的古老字迹。。。
“你做的?”楚小贝睁大了水眸,带着几分寒意地问道。
“文清雅送来的。”冷蝎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她是你的人?”
“不是,她这么做拓跋烈是知道的。她只为她自己做事。”冷蝎停了一会儿,“文清雅想用这种方式拉拢魔蝎阁为拓跋烈所用。”
“你会吗?”
“没有人可以利用我。”冷蝎清淡的语气充满了霸气。
楚小贝思忖了一会儿。“我可以信任你吗?”
“悠儿是想跟本阁主谈条件?”慕容羽今日的银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清冷。
“嗯”楚小贝应道。
“说说看”慕容羽倒剪着双手,高大的身子挺拔站立着。
“派人救出魏苒。”慕容羽倒剪着的双手松了松,他没想到楚悠儿提出这样一个条件,居然让他救出魏苒。
“本阁主可以派人去救魏苒,但成功的机会很渺茫。第一,半张人皮活生生剥下,魏苒不死也丢了半条命。第二,魏苒是慕容羽的禁忌,如果慕容羽帮她解除禁忌的话,自己的功力会大增,这是拓跋烈不愿看到的。第三,魏苒本身,她的血是拓跋烈改善阴血武士急需的,有了她的血,阴血武士将不再惧怕阳光,而可以在白天出现在战场上。”慕容羽耐心地对楚小贝解释着,特别是关于解除禁忌一事,他很想暗示楚小贝。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只要尽人事,就好。”楚小贝悠悠地说道,“我还想告诉冷阁主,最好是毁了这个所谓的血灵咒。”
“不行,”慕容羽想也不想地拒绝道,“楚悠儿,条件只能提一个。”
“我很好奇,拓跋烈是如何从魏苒口中得到这血灵咒的?就那么肯定这是真的?”楚小贝水眸微闪。
“侧妃之位,拓跋烈许了魏苒侧妃之位。”慕容羽银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楚悠儿似乎越来越不一般了,此刻的她,粉蓝色的堆烟水波裙,婀娜娉婷,休息了多日,洁白的小脸泛着健康的粉色,明澈的眸珠闪着聪慧的光泽,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却让人移不开眼。
“不得不说拓跋烈在揣度人心上,还是很高明的。对魏苒,倘若用刑,重了,人死无用;轻了,没效果。”
魏苒乖乖地把自己送到了拓跋烈的身下。幸福得女人落入男人的怀抱,而不幸的女人,落入的是男人的手掌。显然,魏苒属于后者。
拓跋烈在魏苒的身上为所欲为,极尽调情之能事。意乱情迷之际,魏苒口述出血灵咒,就在魏苒口述的同时,血灵咒也在魏苒光裸的背上浮现。
拓跋烈大喜,当场命人生生剥下魏苒鲜活的人皮。残忍的是,拓跋烈在刽子手剥皮的时刻依然没有放过魏苒,竟于魏苒的惨叫声中一次又一次地释放。
楚小贝汗毛倒立。
“拓跋烈会拿着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向你示好?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千年来,血灵咒几乎是传说般的存在,没人得到,也没人知道。拓跋烈料定我无法破解,乐得大方。”
楚小贝筹划绝地大逃跑。
楚小贝相当成功地离开了魔蝎阁。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漫步在山花烂漫的山谷,看着蔚蓝的天,吹着自由的风,呼吸着甜美的空气,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
猎猎的山风,吹来的却是一声声“楚悠儿,阁主有令,你若一柱香的时间不出现,就把朵儿、骨儿送给拓跋烈暖床。”
“冷蝎你个混蛋。”骂归骂,楚小贝还是提起裙角飞一般地跑了起来。
魔蝎阁的大门外,冷蝎黑衣银发,端坐在凉伞下,修白的手中端着一盏刚沏上的春茶,棱角分明的薄唇轻吹着氤氲的茶水。
楚小贝气喘吁吁地赶到大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欠抽的情形,而朵儿和骨儿竟浑身是伤地跪在地上。
“冷蝎,你怎么能这么做,跑的人是我,又不是她们。”楚小贝气鼓鼓地说道。
楚小贝没有注意,其实她出现的一瞬间,冷蝎的眸子明显地闪过一丝欢喜。
“她们,只是代你受过罢了。”当着众人的面,慕容羽不由分说地环抱起楚小贝。在她的脚踝处扣上了一根细细的拷链,并命人当场焊死。拷链很长,楚小贝不知道另一头拴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