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御使突然插话道:“少安毋躁,村老如此善面一人,怎会做出这种行为呢?其中必有缘由嘛。”村老听到这话,以为事有转机,一脸期盼地等着。“村老,你且过来。”
村老闻言站起,俯身前去接听御使的指示,那御使悄悄数语,便让这老头脸色大变,先前威胁时都挺淡定的心情立刻惊起。
斯夜,一行人铁青着脸走出了屋门,独留御使与新娘在房内。那些禁军除留守马车的大部分外,其余小部分人都在这门外守着了。
虽说村长一家子现在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能息一事是一事嘛,作为村长,他有这个担当受一些误会,为大家考虑着想,即使是眼前这般故意讹诈的人,他也是忍了。
过去了有半小时时间,漫漫黑夜有些难过。
随着“不要!”一声尖叫,屋内稀里哗啦一阵响动,之后便是新娘子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她****半露,下身裤子也被撕破,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拖带衣物遮掩着身体,急忙跑到他夫君这边寻找慰藉。
很显然,这就是之前御使和村老妥协的结果:让新娘子服侍御使一下,应要求做些捶背按摩的事情。其实村老心里还是有察觉的,这人必定会有出格的行为,只要不太过分就好,他也是这么告知新娘子的,让她受些委屈先,如实在不可忍受再另行应变。
果不其然,那色胆包天的钦差欲图不轨,全身冲动下竟要玷污了这美丽的新娘子,在这保守的村落里,这实在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即使你是朝廷大官!这事也说不过去!
既然买卖不成,那么接下来就是翻脸的时候了。屋内传来大声咆哮:“去!把这家子贱民全给我抓来,一个都别给我跑了!尤其是那小娘子!”“是,大人!”门外的禁军这下抖擞了精神,齐声应道。
说话完毕,那校尉已是准备就绪,喊了手下,一起围了过来。只是他这边走出来了,眼看着村老一家毫不畏惧地站立在那里,反过来冷峻地盯着禁军一行人,那新娘子尤自在哭泣不止,旁边的人也没个安慰。
门外,火把林立,照映着黑夜中人影浮动,看来是响动惊醒了周围的村民。不过,随之可见的是,黑夜中还有寒光闪现!实际上,在那校尉验查这附近情况之际,早有人发觉他的鬼鬼祟祟,对于这伙人的行为,村民早有不满。这下子,随着村长的应对,矛盾彻底激发开来!黑夜中,一个底气十足的男中音说道:“其不仁,我不义,杀!”
随着这声令下,瞬间外面暗箭齐射,顿时给了这帮人一个惊喜,打得他们连连后退,急忙回到了屋内。在这功夫里,村老一家已是退到了安全地带。
屋内声音在咆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受伤了?”
“大人,这帮刁民反了,他们偷袭我们!”
“杀,给我全杀了!呼号叫外面的弟兄杀进来!快!”
“是,大人。”下属应对之余,这御使面目狰狞,又喝道:“我要你们把这村子的人全杀了!一个不留!砍下头挂在村口,再给我烧了这该死的村子”
屋内小号声阵阵吹响,驻守在外面的禁军听到动静,知道了进攻的消息。立马便整顿军备铠甲,呼喝着骑上战马,往这边冲来,冲到一半,这群银甲骑士便被拦住了,面前恰好是颜色相悖的一群黑甲骑兵,同样是重甲的装备,整体却散发着慑人的气势。这些什么人?禁军骑士们不禁想到。
黑夜中,这些黑骑士脸上戴着一种特殊的面纱,有些淡淡的反光,特殊的纹理好似意喻着某种标志身份的信息。
“大人,此事就此作罢可好,您就当没来过我们村,我们就当没见过大人,可以么?大人如果同意,我们立马让开路,让大人安全撤离!”村老最后时刻又想争取一下,对着屋内喊话道,如果这样可行的话,他们就决定举村搬迁,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你们让开路,让我安全离开,我就既往不咎。”
随后他又说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怕你们不信守诺言,你们需要派个人质过来!让小娘子过来做人质!”
“回御使大人,可否让老夫做质子?”
“不可以,我想要小娘子过来!你快点决定!”村老听到这个,心里又是一寒,可以感觉到,屋内这人是没有诚意的,他只是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罢了,这个时刻,另一边喊杀声也开始爆发,他现下知道,一切都没了回头的余地。回去又是跟众人说明,商量应对的措施以及未来的打算。
半柱香时间过去,那边的声响便偃旗息鼓了。而此刻,屋内一群人突然间冲了出来,前面几个悍不畏死,直接扑了过来,被弓弩当场射成了马蜂窝,而后面还有那校尉与那御使,混乱之中强行透过窗户,跑到另一边去了。
黑夜之中,总有些火光照顾不到的地方。等到村老回来时,又组织起众人,终于下了那个决定:做事斩草除根,一个都不要让他跑了!追!
此时的禁军首领与御使,拼命突围之后,那校尉已经是身负重伤,在掩护御使出来之时,身上已经是中了几箭,后在黑夜的掩护之下,最终还是趁乱跑了出来。
机缘巧合之下,绕着村子好几圈,躲了几波搜寻的人之后,终于跑到了之前山贼面临的那条河前,现在与当初是同样的选择,同样的境地,对面便是那生机活命之处。相较之下,现在这两人运气可比山贼们好多了,河水不复之前那般汹涌,温度也较适宜。
“大人,你快撤离!我帮你在这边看着!”那校尉已是很勉强地说话,并且还在大口喘气,心里也知道自己没有余力了。
“立涛,你自己小心,我去了!”在这紧急时刻,每个人都禁不住真情流露,只是骨子里的性子还是难以改变的。这御使在慌忙逃窜之余,已经顾不上其他人了,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侍卫,也不会去过分关心,哪有一点生离死别的感觉?反正大家非亲非故,各尽职责。
如斯想法,他已是飞速游到对岸。
这边,忠心之余,校尉已经快要脱力,他硬顶着伤势,看着钦差游过了河,狼狈地跑到对岸去了,算是完成使命。自己后来便昏迷倒在原地,乃至被村民发现拉回去救治了。一时性命无碍,但却被拘禁起来。
而那御使的逃亡之路,其实也不好过,此是后话。
总之:龙衍迷局心腹寒,云边垂青小河伤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几个山贼的伤势也快好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看,一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现在每人身上背着个大包袱,里面也不知藏着什么宝贝。一路往前方行进,一路上听着抱怨。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干笔大买卖啊?老是这样小打小闹有什么钱途呀?”山贼之一这样对着大哥抱怨。不禁想道:这拨山贼还分外有些上进心,一心想着如何争取前途!
“你也忒多废话,你以为我不想呐?这不是风头太紧么?”大哥也开始反抱怨。
小弟与这大哥不禁一阵长吁短叹的,而另外一个山贼就是懵里懵懂,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一般多少没有参与对话,也许上次伤了脑袋,看大家笑也就陪着笑,所以大哥和小弟就主动忽略不计他了,平常谈话基本上就这两人在进行。
“大哥你看那个人,穿得比我们还破呢!哈哈哈。”
大哥定睛看了看,说道:“买卖来了!”
“恩,什么买卖?”小弟不解。这山贼大哥眼神确实歹毒,也不知以前是做什么生计的,他远远便能看出前面这貌似衣衫褴褛的人的猫腻。
他说道:“这人衣服虽然破破烂烂又有些肮脏,但是这料子好啊,肯定不是什么一般货色,人都瘦成这样,胸襟里还鼓鼓囊囊的,里面必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走,我们去搞搞他!”
听得他一阵分析,颇以为有些道理,那小弟们更是服气得不能再服了。
话说,前面这个,不就是之前逃亡的御使大人么?这么快又走到官道上来啦。看来要上演一场虎落平原被犬欺的戏码了,或者说,本不是虎,叫狐。
御使眼见这几人外表不善,但此路上避无可避,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过来。
“这位朋友,看你风尘仆仆的,想必从远方来带了不少好东西吧?给个面子让我兄弟几个看看呗?”山贼们不客气地拦住了前头。
这御使心里咒骂无数,想着这边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有强盗犯案,真是胆大包天!看来之前说的这边匪徒横行的情况真是没错。容不得他有半点懊恼和不满,山贼小弟们已经上来搜他的身了,他还得赔笑道:“几位爷,我也是落难的人啊,身上没半点财物了,倒是能值钱的,就剩这条命了!大爷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