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哨声响起!
跟阿虎差不多高的高个儿裁判于中场,两眼看表,一手拿着哨子,另一手拿着喇叭大喊——
“上半场45分钟时间已到!双方不用互换场地,也不用到中场开球,更不用中断比赛!直接进入下半场!——下半场现在开始计时!吱吱——”
“这也可以?难道连裁判也中邪了不成?”小胡涂仰头,无语问苍天。
贤兄走到裁判跟前。
“裁判大哥啊,我总觉得从这边往那边踢,怪怪的,能不能换边啊?我想从左往右打。”贤兄摇头晃脑,傻里傻气地指手画脚。
“你想从左往右打?!你以为踢球也是男左女右啊?——啊?”裁判脸一沉,对贤兄勒令道,“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就是这的地主!想换边?没门!别总以为裁判都像房产商,都那么闲!”
正在仰头无语问苍天的小胡涂余光看到天际似有乌云涌动,转头定眼认真一看,忽眼前一亮,朝天空故作嚎啕大哭状,内心独白“大喊”道:“雷公电母啊,快来救救我吧!来场酣畅淋漓的暴风雨,冲冲这个球场的污浊邪气,让我尽情沐浴吧!”
忽一股大风刮来,贤兄下意识抬头看天,见天边一角浊云翻滚,惊讶地说:“裁判大哥,好像要下雨了呢!”
“裁判。”小胡涂走近裁判,坏笑着问,“你说你是这儿的地主,一切由你做主。老天究竟下不下雨,你能做主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只是个小小的‘地主’,又不是什么大‘天仙’,可管不了天上的上等事。”裁判淡淡地回答。
……
另一方面。
场外。
老孙左手高举,四根手指夹着三支“香”草,在“祭天”。
顷刻间,天空的三分之一早已是风起云涌,混沌非常,并有似乎向足球场上空浩浩荡荡而来的趋势。
“我的奶奶的妈呀!真的显灵了!真的显灵了!哈哈!”老孙放下左手,双目发光,一脸“狂”风得意的狰狞,狂笑道,“我原还以为我奶奶信神信鬼是无稽之谈,看来这下子,我也要跟她一起信了!哈哈!”
“也未必会下雨啊。现在阳光还在,也没有打雷。”黑佬伸手感觉风向,淡定地说,“而且,风好像不是往这边吹的。”
“啊?那我再多多祭拜下雨神,借借东风。”
老孙夹着三支“香”草的左手举得更高了。
……
场上。
在XX班的后场,XX班的中场球员、后卫与X班的前锋、中场、后卫之间,进行着激烈的混战兼无休止的纠缠。
XX班的两个前锋(即小胡涂和贤兄)和裁判三人站在中圈附近看武打“戏”,坐山观虎斗,好是休闲。
“都踢了一个半场了,X班居然连一脚像样的射门都没有,他们的进攻啥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匪夷所思,够邪门!”小胡涂边看热闹边大声惊叹。
贤兄笑脸高挂,欣喜道:“小胡涂,这很好理解啊,那是因为我们变强了。这都是我们队长的功劳。这叫出奇制胜!”
小胡涂再次低头看自己的“邪”(鞋)。
贤兄闲来无事,又望了望天色,问裁判:“裁判大哥啊,要是真的下雨了,我们两班是不是只能改天再战了?——今天踢得好累啊!”
贤兄说完,蹲了下来。
“XX班的十号!你是不是要我给你张黄牌警告,你才消停啊?就没有见过像你那么多废话的。”裁判皱眉,很不耐烦地说,“你有这闲工夫问我,还不如现在到你们后场参与防守。”
小胡涂大模大样地坐到地上,说:“都不给人中场休息,当然就只能在这个中场休息咯。”
“就是!”贤兄也跟着坐了下来。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前锋,你们这种行为可是消极比赛!信不信我给你们每人一张黄牌警告?”足球场上的法官对小胡涂贤兄二人施以淫威。
小胡涂很不客气地跟“法官”抬杠起来,愤然道:“有本事就直接给我红牌,罚我下去啊!我本来就想下去休息了。”
“这么嚣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罚你下去?”裁判有点气不住,hold(控制)不住情绪了,摸口袋,准备掏牌。
小胡涂笑了笑,故意堆起笑脸,假作奉承,“谄媚”道:“只是开个小玩笑啦,裁判大人,你就别吓我们了。我知道错判、误判、漏判、黑哨等等都关系到裁判您的威信,我们学校的金牌裁判当然比我更清楚了,是不是啊,裁判大人?”
小胡涂的这招还真管用。
“怕了吧?你想下去休息?想得美,我偏不罚你下去。哼!”裁判整了整衣装,借口妥协了小胡涂。
贤兄继续追问自己的问题:“裁判大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都等了那么久了,你都还没回答我——要是下雨了,怎么——办?”
“看情况,不打雷的话就继续进行。”裁判说。
“啊?那要是下很大的雨,刮很大的风呢——也要继续进行?”贤兄惊。
“废话!懒得回答你——我可是很忙的。”
裁判跑向XX班后场。
贤兄目送裁判远去的背影,说:“都跟我们聊天聊了那么久了,还说他自己忙?感觉比赛有没他都一样嘛!”
“主裁有边裁罩着,当然能有恃无恐啦,贤兄。”小胡涂说。
霎时,XX班守门员阿虎双拳将球猛力解围出来,差点砸中正前去探情况的裁判——要不是这名高裁判脑高、智商高,反应迅速,瞬间弯腰低头使自己矮了一截的话,就——后果就……
皮球在XX班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小胡涂立即爬起,奔赴前场。
“贤兄,起床了!准备送他们一个鸡蛋当晚饭!”
“什么鸡蛋?”
贤兄也急忙爬起,边跑边问。
“就是进他们个球啊,八嘎(笨蛋)!你这个笨球——看球!”小胡涂骂道。
“嗯,好!嘎嘎哈!”
……
场外。
“我们班又开始进攻了耶!”黑佬大叫。
“拜托,我有看,不用你提醒。”老孙躺着,左手高举,眼皮下垂,眯着眼看着球场,有气无力地说,“手好累啊!——怎么乌云还不来这边呀?我都举了那么久了。”
“都叫你别迷信了,要相信科学。”黑佬说。
老孙仍然手执“香”草高举,执着如初,执“迷”(迷信)不悟,又有气无力地说道:“诸葛亮当年在七星坛都能借到东风,我就不信今天我借不到!”
黑佬又伸出手来,判断风向,眨了下眼睛,惊了一下,说:“风向好像变了”
“变哪了?变哪了?”老孙猛地坐起,左手仍然没有放下,异常激动地说,“我就说祭天一定有效果的嘛!哈哈!”
“往这边吹来了。东风。”黑佬看天,看到并读出了天空写着“东风”二字。
可是黑佬还没看到“下雨”二字,所以没说出来。
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如今,东风一来,天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