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方天玄说的确实没错,峨眉派招收弟子之时,百名弟子当中仅有方天玄领悟出十六步变化,这让峨眉派众人欣喜不已,以为可以再出一个玥梦禅师,四步复四步,这方天玄已经能领悟出十六步的变化了,实属不易。玥梦禅师当时初入峨眉之际极其愚笨,就连最基本的穿环刺都掌握不了,这穿环刺乃是在半空中挂一圆环,用剑刺入圆环当中,要求做到百发百中,这乃是习武之人的入门基本功夫,为此被众学徒嘲笑不已。某日入夜,这玥梦辗转难眠,于是想夜深人静之时继续修炼这穿环刺,便来到这望月台,看着这月华满山,北斗长挂,突然弃剑,癫狂不止,不停的沿着那脚印挪移纵跃,至天明不休,等到众人发现时,其披头散发,衣衫邋遢,举止癫狂。有一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便想制止他,送这孩子下山,于是上得前去,突然异变陡生,发现其身形诡异,变化无常,怎么也无法抓住他,每次触手可及之时,他便从一个非常怪异的角度避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这长老恼羞成怒,当即使出峨眉派的成名绝学《猿公擒拿手》,都摸不到他分毫。顿时峨眉派上下无不震惊,一个长老不行就二个,围堵包夹之下发现拿他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直至最后还是白鹤禅师喝住众人,当众高声宣布玥梦禅师为峨眉派的下一任接班人,这让众人惊愕不已,事后大家方才知道,原来这白鹤禅师早已发现玥梦的状况,当时十分不解,待看到玥梦禅师踏出的步伐都暗含天罡之位,遵循八卦变化时,心潮澎湃,顿首拜泣,当时也不打搅他,让他继续自行领悟,从此玥梦禅师便成了白鹤禅师的关门弟子,这段历史外人也很少得知。
匡正见方天玄深陷泥潭不可自拔,长叹一声道:“法无可传,自悟自得!请便。”说罢,露出决然之色,任凭其如何分筋错骨,硬是不吭一声。
于是折磨的久了,方天玄脸现不耐之色,拔出腰间长剑,伸指一弹,长剑翁翁直响。“你说我若是削去你双手双脚,变为那人彘可好?”
匡正心中一寒,双目直瞪方天玄,并不理会。
方天玄见匡正竟面不改色,不由心中一狠道:“《史记?吕太后本纪》有载:太后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你若再不开口,我便如法炮制。”说罢只见寒光一闪,眼看长剑及身,匡正大喝一声道:“方兄且慢!”
方天玄见其服软,不由大笑一声道:“匡兄早说就是,平白遭受这无妄之灾。”
匡正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求饶,但求一死,只是临死之际,还望方兄能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帮我把这本《抱朴子》送给终南山的长风真人。”
方天玄不由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道:“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长剑朝匡正双臂削了过去。
眼看双臂落地,突然一阵呼救声传来,匡正大吃一惊道:“不好,费姑娘有危险。”方天玄脸色一白,从车上跳了下来,
只见眼前站着两个怪人,一着黑衣,个子高挺,身形瘦弱,脸颊无肉,双目如电,肩上扛着费芷芊;另一个身着白衣,五短身材,体型偏胖,目露凶光。
方天玄望着二人装束,心中咯噔一下。突然一阵不合时宜的怪笑声响起道:“啧,啧,好漂亮的小娘子啊,邱老怪,这次你不能和我抢啊,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应该好好享受一下。”说罢,只见黑高个双目流露出贪婪之色。
费芷芊此刻早已花容失色,六神无主,脸色惨白道:“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放了我,你可知道我姐夫是谁,我要是出了事我姐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黑高个仿佛听了天下最好笑的事一般,纵声怪笑道:“你姐夫?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要不然我还要闯一闯蜀国皇宫呢,看看天下最美的美人长什么样。”说罢,黑衣人又伸出五指,捏了费芷芊大腿一把,发出阵阵淫笑之声道:“小娘子果真长的细皮嫩肉,这皮肤果真光滑至极。”说完,又伸出长舌添了添干枯的嘴唇,咽了咽口水。
费芷芊许是被黑高个捏的生疼,顿时吓的哇哇直哭道:“方哥哥,快救救我,快帮我杀了这老头。”
而一直躺在马车之上的匡正此刻也是怒目圆瞪,有气无力的朝方天玄大吼一声道:“费姑娘身陷囹圄,如今只有你能出手救他,你怎么还不动手。”
方天玄闻言,脸色白一阵红一阵道:“二位莫非便是江湖闻名的黑白双枭侠,两位的大名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位不如今日放了郡主,小弟愿与二位把酒言欢如何?”
黑高个闻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道:“你算哪根葱,竟想和我们同桌共饮。”说罢,鼻孔朝天,丝毫不将其放在眼中。转而,黑高个又用鼻子朝肩上的费芷芊深深地吸了吸,满脸愉悦道:“好闻,好闻,今日便要好好开开荤。”这一番动作把费芷芊吓的是晕死过去。
白衣人则脸现嘲笑之色道:“你们峨眉派不是自诩为名门正派么,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要和我们二人把酒言欢,受不起啊。”
方天玄脸色一红,嬉笑道:“江湖儿女,何来正邪之分,四海皆兄弟罢了。”
白衣人突然放声大笑,笑的都快直不起腰来,“这话要是被玥梦老儿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不过和阁下称兄道弟还是算了,哪天恐怕被你卖了都还不知道,若是那黑脸小子到还合我意,不如把那小子匀给我怎么样?”说罢又连笑数声。
方天玄满脸通红,自己这般低声下气竟被二人羞辱,顿时再也按捺不住,抽出手中长剑,大喝一声道:“无耻魔头,一群禽兽罢了。”说罢,一招鹤啸九天,剑光直冲面前的白枭魔而去。
白枭魔身形疾退,呵呵一笑道:“哟呵,这就恼羞成怒了,你们峨眉派白鹅禅师的白鹅十八式都使出来啦,赶紧让爷爷好好瞧瞧。”
只见长剑犹如跗骨之蛆,紧紧附随在白枭魔身前。听到白枭魔这般羞辱自己的师门,方天玄又急又怒,赶忙剑招一转,一招白鹤撩翅,长剑竟往回倒刺,剑光险些擦过黑枭魔胸前。黑枭魔脸色一白,勃然大怒道:“果然阴险,险些着了你的道,好一招声东击西。”黑枭魔话音刚落,白枭魔嗤笑一声道:“莫老怪,你小心别变成死枭了,到时候就真的辱没了我们黑白双枭魔的名头了。”
黑枭魔脸色一红,吐了一口唾沫道:“呸!好你个邱老怪,还不是你放水,险些害了我,我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说罢,黑枭魔扛起费芷芊,身形一展,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