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光透过窗帘,斜铺在地上,可男子却像是鬼魅一般,伫立在一角的阴暗地区,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你要做什么?”颜如初像是看出来弋靳惧怕阳光,不动声色地踱步至窗边,想要一把拉开窗帘。
突然有一股风袭来,竟是直直把颜如初吹的往后退,勉强站定身子,抬眼一看。
难道只是因为他拂了把袖子?
弋靳又一挥衣袖,整个房间是真的暗了下来,接着卧室里的灯又开了。
弋靳步步走进,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依旧没有开口,连蠕动一下唇瓣都没有。
“主人。”
???
什么情况?
颜如初此刻是懵逼的,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有一个病美男叫她主人?
没了阳光,弋靳自是舒适惬意,长腿一跨,就坐到了沙发上。
慵懒地用手撑着下颚,另一只长指摆弄着长发上的锦条。
“吾身靠汝之血重生,于情于理,唤声主人咸不为过。”
颜如初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看向手里的蓝玉。
方才还游弋其中的血气已经不见了,又成了当初润泽通透的器物。
颜如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昨晚她用滴着血的手指握住泛着凉气的蓝玉!
“不必看了,吾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那里是哪里?
自然指的是蓝玉。
尽管十分不可思议,但不得不承认,从刚才开始,颜如初已经看过不少的“不可能”了,眼下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你到底是谁?”
“弋靳。吾说过了,这是吾的名字。”
“我是问你的身份。”
“哦,身份么?”
弋靳淡淡凉凉地玩弄锦条,在手指上缠绕两圈,遂又觉得很好玩般松开。
整个过程非但不让人觉得幼稚,反而有一种慵懒不可一世的孤傲。
“大概算是孤魂野鬼罢。”
“……”
颜如初听着这话好似漫不经心,但她注意到男人在说话时语调的转冷和脸色的阴沉。
寄宿在蓝玉里的孤灵。
这是颜如初心里的第一念头。
大概是觉得对方不会伤害自己,颜如初对弋靳也没有一开始的敌意和明显的防备了,依旧是站在那儿,只不过有些懒散地靠在了衣柜上。
“说说,为何唤我主人。”许是跟着一个古香古色的古人聊天,连带着颜如初的话也带着点古味来。
“吾本是亡灵一缕,机缘巧合入了蓝玉,上百年来不得解脱,也被净化得没有形态,唯剩一丝意识残存。汝的血是好东西,既能解开封印,又能重塑吾身。既是因为汝血重生,吾也并非知恩不图报,唤了声主人,自然要为汝办事。只不过这具身子太弱不禁风,暂且还禁不得风吹雨打。”
颜如初心道,岂止是禁不起风吹雨打,连阳光都晒不得。
本来就要脱口而出了,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毕竟哪个鬼魅不怕阳光的。
在确定对方对自己没有威胁的情况下,颜如初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弋靳给她冠上的名头。
只是,“你既是弱不禁风,又有什么能力为我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