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气得一跺脚,扭脸就走,女家眷们各个脸红耳赤,跪到温泉旁边给这位公子捶背按摩,洗刷污垢。一翻享受下来,顿觉气爽神怡,精神倍加,将准备好的衣物换上,乌发甩到身后,一缕刘海顺着发髻半落而下,双目炯炯有神。众家眷失声惊呼,本就羞红的脸更是红里透红。花容月大刺刺的向着院外行去,当柳月瞧到出来一位翩翩俊公子时,微微一愣,直到对方那调笑的眼神射来,才知道他就是那叫花子。看他的眼光已是充满喜色,随后叹了一声,说道
“公子真是非常人,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花容月将身子移到她身前,说道
“难道姑娘忘记了?本人就是尘旭知。”说着将身子靠的更近。柳月闻着男子特有的体香,心中一股异样,与先前相比简直无法接受,脸色渐渐滚烫,向后退了一小步,说道
“既然如此就随我来吧,还以为你就是黑风派的尘掌门呢。”花容月懒得解释,跟在后面行入一条松花石铺出的小道,沿途见到不少家丁仆人,每人腰间都绣有“垸”字,大小不一。瞧到柳月腰间的略大,猜测他们按字的大小划分等级,片刻时间步入一道宽阔的亭廊,笔直的延伸到一座宏伟高大的宝殿,老远就瞧到殿顶宽大的牌匾,上面闪闪发光显着四个苍劲有力之字“南垸行宫”。将他带到各厅之中,施礼说道
“尘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叫老爷过来。”花容月瞧着貌美如花的柳月离开,心道,贴身丫鬟不赖,这主人也差不到哪去。随手拿起客桌上放的水果,边吃边打赏这里,浓厚的古香之味从厅中的香炉中飘散,四周墙壁挂的不是山水字画,而是无数个场景,有喧闹的集市,有凶险的妖兽,有万丈的深渊,还有惊险的打斗等等,形象逼真,如亲临现场一般。
扫到一副画时,引起了兴趣,走到近处瞧看。那是一个女子,肤色白皙红润,手中握着一把断成一半的短剑,眼神中充满绝望神色,半侧着身子,一把二指宽的怪刀插入胸口,一滴滴鲜血顺着怪刀飞速落下,女子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有绝望的神色。正当看得入迷,一个深厚的音色响起
“那是我的孙女南宫燕,也是你的未来夫人。”花容月一愣,转身望去,虎背熊腰,宝刀未老,须发皆白的高大老者迎面而来,双目如宝刀上的寒芒,直破人心。心道,合体后期果然厉害。不敢怠慢,抱拳说道
“前辈可是漂泊老人?”漂泊老人将他让上座位,坐到他侧面,说道
“正是,敢问尘公子是何门何派,我孙女可是要交给你了。”漂泊老人满脸笑意,没想到招到如此俊才之人。花容月将手中果子放到桌上,一脸的诚恳,答非所问
“晚辈有一事相求。”漂泊老人心中一丝惊讶,此子不急于询问孙女之事,倒是对我很感性趣,难道他知道燕儿的事了?轻笑一声,说道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还先随我去看看小女吧?”花容月看着起身的漂泊老人,决定说出心事,也站了起来,说道
“晚辈是专门前来拜见前辈的,此次选亲纯属误会。我受回阳道人指示,前来寻求帮助,还望前辈指点一二。”漂泊老人一听,脸色微变,沉声说道
“那老儿还没死?你若不说他我还会助你,现在就免了,先随我到孩儿行宫。”花容月一听就急了,紧忙走到身前,深鞠一躬,求道
“我只是向你打听一事,很简单的,不如先看小姐,再说我的事?”漂泊老人瞧着他急样,使劲叹了口气,面向门外,一脸难隐之色,低声说道
“只要你同意与她的婚事,我便答应。”说罢便向外行去,花容月紧随其后。一盏茶功夫,行到一处满是迎春花的庭院,鸟儿在枝头莺莺雀雀,见到来人立刻叽叽喳喳的飞起老大一片。瞧着精美的落院,猜测南宫燕的容貌,心中倒是期待起来,不过为何漂泊老人急着将孙女嫁出去呢?实在想不通。进入一间闺房,满屋都是桃木家具,充满女性之气,漂泊老人掀开水晶珠帘,示意他进去。花容月胸脯一挺,将最精神的一面展出,心中七上八下的进入房中。
然而入目的确是空荡荡的房间,半掩的窗户射进几缕干涩光线,书桌上零落几卷画册,一张桃木帐床贴着窗户对面的墙壁。随着向里的深入,一只雪白的手臂落入眼中,那只白皙的手臂在向里摆动着,接着瞧到手中捏着一只烤得焦黄的鸡腿,已被咬得露出骨头。南宫燕听到门帘声,以为是爷爷来了,紧忙大口将鸡腿塞如口中,含糊其辞的说道
“爷爷,我实在忍不住了。”当花容月行到床前时,心中一愣,只见一个脸色蜡白,眼带深厚的女子,满嘴油水,一张脸被吞入的鸡腿塞得鼓鼓的。见到自己失声叫出,紧忙将剩下的鸡腿塞入被窝,抓起雪白的被褥又是抹嘴又是擦手,一脸慌张之色。花容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女子生的羞花闭月,汪汪大眼,可惜一脸病态,这时漂泊老人进入房中,同时说着
“你在客厅画卷中见到的女子便是她。”走到花容月身前却瞧到满脸油水的孙女,吓得大惊失色,紧忙坐到身前,单臂一挥,轻拍在她脑门之上,一股股真元输送进去,厉声喝道
“你这丫头,说你多少回了,不可吃东西,否则病情恶化!”南宫燕嘿嘿一笑,暗中将那只吃剩的鸡腿递出被窝,向花容月一挑一挑,同时对他连使几个眼色。花容月心下好笑,走到前去将咬过的鸡腿收起,刚将半只鸡腿收入戒指,只听“哇”的一声,南宫燕一口鲜血喷在漂泊老人身上,身子一软倒在床上,她恬静的脸上洒落几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