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老人默默无声的为她拭去脸上血迹,精硕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痛苦,说道
“五年前我终忍不住前去盅星,闯入伸盅山,草鬼婆于万里施蛊,整座伸盅山笼罩其中,蛊虫无法探识只有用眼睛瞧,燕儿瞧到一只蛊虫正要伤我,飞剑立刻斩去,不料那是修炼成形的蛇蛊,飞剑震成两半,蛇蛊刺入体内。客厅中挂的那副画卷便是当时的情景,盅术的蛊即使修为再高也无法察觉,一旦侵入体内连元婴一起侵蚀,无法医治,所以没有修真者前去盅星。”漂泊来人说着两眼模糊起来,将南宫燕盖好被褥,深叹一口气,接着说道
“燕儿年纪轻轻世间酸甜苦辣未曾享受,从小便在我的监督下苦心修炼,没想到却。。。”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两行老泪滚滚而落,平息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知道她只有五六年的光景,从盅星回来后任由她放纵,唯一没尝试的便是婚嫁,她自己出个点子‘绣球选夫’,对未来夫君不求修为高深,只求善解人意,所有答题都是她自己出的。一年时间过去了却无一人能解开她的难题,倒是病情已进入膏肓。”花容月瞧着床上的南宫燕,如熟睡中的芙蓉,安静柔和,仿佛叫她几声便会惊醒的美人。
此刻不知说些什么,走上前去,说道
“可否让晚辈看看?”漂泊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让开位子,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心中沉甸甸的,说道
“无用的,已病入膏肓,望你能不嫌弃她结为夫妇。”花容月将她白皙的手臂拉出,神识真元一并探入,立刻吓得脸色惨白,只见成千上万只黑色毒蛇在她体内翻滚侵蚀,五脏六腑被咬得四分五裂,就连元婴也成了暗黑色,婴体缠满卷曲的黑蛇。探入她体内的真元竟然被黑蛇吞噬,那可是带着神劫之力呀,就连神识也被打断,倒吸一口凉气,对漂泊老人说道
“果然残忍毒辣,为何感觉不出一丝气力?”漂泊老人转身看了一眼南宫燕,随后不忍的扭过头,沉声说道
“盅术乃是一种异力修炼,不需灵气而是一种怨力与蛇虫鼠蚁本人的原力,修炼盅术的人不会因为修为高深而脱胎换骨,反而减少寿命。若不然这世界便是盅术的天下,当年我因一时贪念便去盅星,如今全是报应啊,不知老弟可否成全小儿?”花容月瞧着此女,心中起了怜惜,伸手在她恬静的脸上轻抚几下,说道
“好,我便于燕儿姑娘结为夫妇,但晚辈有一事相求。”漂泊老人深沉的脸上露出几丝痛苦的喜色,摆了摆手,说道
“除了南垸行会让你做家主之外,任何事能依就依。”花容月来到身前,抱拳说道
“结为夫妻后,晚辈要离开这里,事关生死。”漂泊老人直接说道
“燕儿也是将去之人,留你在这里也是徒增伤心,到底是何事?”花容月一脸认真,说道
“前辈可知生命之水?”话一出口,漂泊老人身体微微一阵,脸色逐渐阴沉,说道
“不知,但我知生命之树,去盅星就是寻找生命之树才害了燕儿。”花容月听后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漂泊老人说道
“你非要去那里吗?”打断思路后,苦笑一声,心想,鬼才想去那里,就算我不去那家伙拼了命也得去,真晦气,说道
“不得不去,为了至亲至爱之人。”漂泊老人听后没说什么,沧桑的经历让他明白一切,向着门外走去,说道
“明日举行婚礼,你在这里守着她,我去操办婚事。哎,没想到你俩是同一种死法。”花容月心中咒骂,老家伙居然咒我也中盅术,看来又要九死一生了。瞧着脸色蜡白的南宫燕,心道,此女生得经久耐看,温柔大方,真是可惜呀。
婚礼在南垸行宫举行,没有邀请任何势力,酒席上都是南垸行会的老家丁与老臣子,都明白小姐的病情,各个愁眉不展,嘤嘤哭泣。花容月心中郁闷,连喝酒的心也没了,这喜事办得比丧事还沉闷,喝了几口闷酒,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进入洞房了。刚进洞房,漂泊老人也跟来了,说道
“谢尘公子成全,老夫还有一事相求。”花容月心道,第一次结婚如丧事一般,连洞房也被苦瓜脸搅合,说道
“岳父大人还叫我尘公子?小婿可是担当不起呀,有什么事您请说”漂泊老人微微一愣,暗道自己糊涂,说道
“少婿才思敏捷,老夫疏忽了,燕儿若是有什么动静请你告知,我只是想在她香陨前见上最后一面,前往盅星的传送阵我已移至后院。”花容月瞧他一副伤痛欲绝之样不忍再说风凉话,一口答应下来,望着瞬间苍老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关上了房门。
屋中桃木圆桌上放着两盏燃烧的红蜡,连个醒目的喜字贴在桃木帐床两头,南宫燕凤冠霞帔,胭脂粉黛,身子靠着床帮没有倒下。走到身前一把撤去掩头的红布,心中吃了一惊,只是略加装扮却显得国色天香,优雅恬静。对着她自语道
“娘子呀,你我刚结为夫妻却要人鬼殊途,夫君我心如刀割,舍不得你呀。”却瞧到她闭起的眼眸来回转动着,心中一亮,明白她能听到自己的话。将身子贴了过去,对着她的香颈深吸一口幽香,说道
“娘子好香呀,夫君我只想与你共度良宵,可惜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接着瞧到她白皙的脸上居然浮起两抹红晕,更是来了劲儿,将嘴移到香唇处,伸出舌头硬是钻入嘴中,搅了几下她的香舌。举目一瞧,已经红到耳根了,心中偷笑,随即想到她体内蛊毒,便失了玩意,如此好的姑娘却要英年早逝。见她微闭的双目向上抬动,却无半分动静,小嘴微微张开几分,以为她要瞧看自己。将手伸到她眼皮处,愣将双目掰得溜圆,让她瞧看自己,“嘤”一声呻吟,整张脸顿然如熟透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花容月就这么让她瞧看自己,笑道
“娘子,我是不是很帅呀?”南宫燕只是动了动下巴,不知想要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