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手中的木棍,安安静静地俯下身,紧挨着穆萍坐下,温柔地摘下手套。
彭勋红着眼,像一头黑色的豹。
眼前是凌乱的草,穿过草是校园里几点昏黄的光;身后是褐色的墙,墙后是浮躁的霓虹。
“你说吧,女孩子喝什么酒啊?”
彭勋一手撑在地上,把身子慢慢地靠近穆萍,在她脖子和嘴唇之间,来来回回地嗅,像是一只猫,对着一条美味的鱼。
一阵风吹来,几株草就开始轻佻地乱舞。
“看吧看吧,你把几棵草都给诱惑得不安分啦!”彭勋轻轻地捏了穆萍的脸,“你说,人家挨你什么事啦?你是不是很过分?”
“咦……,你的脸怎么这么凉?”他一脸惊讶,转过身,与穆萍正对着,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眶发润,充满怜爱,“别担心,是酒精在挥发散热,我给你暖暖就好了”。
说着,他就慢慢地抱住穆萍,并缓缓发力,越抱越紧,直到他发出深沉的闷吼声,“不冷了吧?是不是?”
静雪仍然在拐角处徘徊,她越来越觉得,这个“拐角”,真会成为一个抹不过的“拐角”。
穆萍这么晚没回来,她愈发担心起来,拨弄着手机的通讯录,在李晋、林静和穆萍三个名字间翻来翻去。
彭勋的喉咙好像正在驶过一列火车,穆萍在他怀里,已变成了一株瘦弱的兰花。
“火车”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马上要从面前经过,关键时刻,她衣兜里的手机响了,短促的一声,应该是短信。
“在哪儿呢?”彭勋被冷不丁地打扰到,有些生气,就在穆萍上衣的里外兜里一阵狂摸,除了几张卫生纸和钱包外,并没见到手机。
他的情绪在愤怒和焦躁间来回切换,随着几秒钟的思索,脸上本来皱巴巴的皮慢慢地舒展开来,露出几丝笑。
“原来在这里?”他把手伸向穆萍的后面的裤口袋,缓缓用力按下去。
“你怎么能放到这里呢?这里这么鼓,会把手机弄坏的!”
他一边轻轻地吻着她的颈,一边慢慢地掏出手机。
是李晋的短信,“有意思吗?你要是再不回信息,我可就报警了!!”
一瞬间,彭勋的脸就又皱起了纹,像是沧桑的树皮。
“萍萍,不是我要这么对你的,本来想等到我们结婚时再吻你”,彭勋的脸抽搐着,显得很痛苦,“是李晋逼我的!你别怪我!”
说完,他像一只扑倒羚羊的豹,疯狂地撕扯着穆萍,而她的身体,像是一块儿无暇的玉,镶嵌在褐色的城墙上。
静雪最终还是没有拨打那三个号码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拨通了彭勋的电话。
“你干嘛?!”彭勋坐在穆萍身上,像是压着一个硕大的布娃娃。
“我留着我们的短信记录,你可别乱来!”她眼睛露着锋利的光,“不然,你脱不了干系!”
风暂时凝固了一瞬间。
“我们被袭击了,千万千万别声张!”彭勋顿了几秒钟,说,“我的腿不能动,你叫上林静,过来帮一下我们”。
说完,彭勋便挂断了电话,静雪惊异之余,便马上打电话给林静。
“靠!”彭勋迸发出无尽的苦恼,“短信记录?谁让我TM单纯,永远学不会干坏事!”
他起身将穆萍的衣服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像是把一颗夜明珠重新包裹起来。
重新戴上手套,看着依然在沉睡的穆萍。
“我要是有李晋一半帅或者一半有钱,你早就是我的啦!!”彭勋抚着她的长发,“但我不能怪我爸妈不是?所以,只有我自己受苦啦!”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