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那头儿又进了来,厉声道,“府里面不许窃窃私语!”
魏涟漪摸了摸鼻子,心道这古代的奴才可真不是人做的,没自由也就算了,还说话的自由也没了。就这样在府里面做了下来,顶着奴才的身份,在那府里调查着,却是一无所获。正沮丧着,这天,机会却是来了。她正在那院子里扫着落叶,一个小奴婢匆匆而来,一把抓住她道,“主子要的水果,我现在突然不舒服,你帮着我送去吧。”
魏涟漪求之不得,点头道,“姐姐的吩咐小倚一定莫敢不从!”
那人挥了挥手,捂着腹部便往那茅房的方向而去,魏涟漪心道好个时来运转,她正愁着没机会接近那老妖妇呢。进了那屋里去,老妖妇正在看着书卷,一旁站站的是绪飞和那叫抱琴的花魁,只是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魏涟漪将水果放在那桌前,退了一步,就听见那妖妇道,“那晋帝,你可得好好的催着点,月蚀日就快到了,本宫没有太多的耐心……”
魏涟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却不敢多停留,匆匆的出了去,人却是贴在那墙根处,听着里面的传话声,听她的口气,韩尚祁一定还在扬城里,只是,那地宫到底在何处。除非她能跟着那妖妇去,可她的武功不是那妖妇的对手,只怕会轻易的被发现。
远远的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急忙隐了身子,等那几个侍女进去了,这才起身往别院走去,刚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落叶,便见那别有居心的人跟着凑了上前道,“小倚,你可查到有什么了吗?”
魏涟漪白了他一眼,继续扫着她的地。
那人见她不说话,还在围着她转,压低声道,“你没查到,我却是听到了,你想知道我知道些什么了吗?”那李言嘿嘿笑了起来,一脸得意的表情,魏涟漪心里一凛,“你知道些什么?”
李言拉着她到了墙角旮旯里,确定四处无人了,这才道,“我们知道,他们的地宫!”魏涟漪震惊的看着他,这小子看起来绝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言一楞,没想到她这么敏感,嘻嘻笑了声,又道,“我就是觉得这府里神秘,刺激,才想来打探一番,你不必对我一脸防备的样子,我们难道不可以互相帮助么?”
魏涟漪霍然起身道,“你若不能实言是,我却是不能信你。”
李言又是一楞。
魏涟漪见有人朝这边走来,哼了声,拿着扫帚作着扫地状,却是一边在琢磨着那地宫。“叔叔,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人在那悬崖边上停下,大胡子抱着念儿,一路爬下,念儿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境,看那云雾翻滚舒卷着,谷里的地势凶险而隐密,极是不易让人发现。
大胡子带他到了那竹屋处,沉声道,“我答应了你娘亲要给你寻个安全的落脚之处,这里没有人会发觉,你从今天开始要学会一个人生活,因为我还要出谷去,明白么,等你娘亲的事处理好之后,她自会前来接你,你切不可私自离开,惹她担心,明白么?”
大胡子又带着他将四处看了看,念儿虽是一脸的落寞,却也知道他说的有理,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心里不禁有些彷徨。“你是男子汉这算得了什么,可不要让你娘亲失望,知道么?”
大胡子吩咐好了一切,又是背着包袱上路了。
念儿含着泪看着他消失在那云雾深处。
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到能保护娘亲,最好的方式就是先保护好自己。大胡子却是放心不下魏涟漪心里直觉她还会出事,是以才会打道回府的重返扬城来。
这天里,那妖妇的府外却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下人一前去通报了一番。秦苡却是亲自前来迎接,下人都在窃窃私语着,那贵客是什么人。
魏涟漪只匆匆的一瞥之后记着了那贵客的样子,很苍老的一张脸,穿着打扮都甚是和中原人不相同,一看就是异族来的人。而且那老头儿眼底戾气深沉,怕也不是个善类。
魏涟漪想着怎么才能多知道一人些,眼珠子一转,看那侍女端着待客的水果上去,几步上前夺过那侍侍女的盘子笑道,“春花姐姐,那大总管的叫你去房里,有事儿呢,让我帮忙着把这个送过去?”
“真的?那我去了,就劳烦你帮忙了?”
那春花脸上隐隐有些欣喜,魏涟漪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却是笑翻了,这两人底下有私情,不小心被她给发现了,自然是能利用的就要好好的利用一番才行。看那春花欢喜的离了去,这才满意的端着盘子进了那主客厅里,匆匆的瞥了那老儿一眼,刚要退下,那秦苡却是叫住了她,“你留下来伺候着!”
她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一脸呆滞的直点头着,一边偷偷的瞅了几眼那客人,一边在那做着剥皮的活。“南凌王,不知这次前来,可有为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秦苡笑说着,继而又拍了拍手,外面走进几个仕女,同样端着盘子放在了桌上,秦苡笑道,“南凌王远道而来,我这个主子没有什么别的礼物,这一百颗东海龙珠送于你,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南凌王呵呵笑着,一把揭开那红绸,一看那发着温润的光的东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魏涟漪也是快被那东珠闪瞎了眼了,心道这妖妇果然富有,这么大手笔。
这么些珍珠,那得要值多少钱呐。
那南凌王呵呵的表示着谢意收下,这才摸着胡子笑道,“这次,带来的可是一个大大的好消息,秦姑娘以前所拜求的一切,现在皆已经成功了。四陛下已经答应了,与你合作,只要秦姑娘能弄来我们所要的东西,一切都好谈,而且,以后的事儿,也更好商量了。”
秦苡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却有些冷,好一群贪得无厌的东西,看她以后一个个的收拾掉,面上却是浅笑应着,“那是自然,本宫能得他们的帮助,自然也要有所付出的,你回去且转告四陛下,秦某人,三月之后,必能双手奉上所要之物!也要请他们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才是了!”
那南凌王眉开眼笑起来,直点头道,“必然如此的,秦姑娘还请放心,主子们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魏涟漪一边为那南凌王倒着酒,心里一边的想着,那话里的意思是在所指着什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指那境外的四小国,难道他们早就互相的勾结了。魏涟漪越想越惊心,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待送走了那南凌王,魏涟漪这才回到了自己的纲位上去。但却还是好奇着那秦苡的下一步会怎么走,不得已,只得向她养的先前的一只苍蝇兄求助。
“苍兄,这回,得要你顶力相助才行了!”
她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她的功夫要跟着那女人,太凶险了,她可不想被她一掌给啪死,只好让这位仁兄上场了。
“好歹我也送了你那么多的腐肉,现在可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她诱哄着。那苍兄终于从一块腐肉上抬起头来,“好吧,看在你帮过我的分上,我便再帮你一次,要是我不幸的英勇就义了,你可得照顾好我的子孙们!”
才几天,它就有了一群子孙了……
魏涟漪苦笑一声,她求他的时候做她孙子也行!那苍兄也知道吃人嘴软的道理。扑着翅膀飞起,寻着那秦苡的踪迹,正赶上秦苡出了府,正上马车去,寻了个缝隙便钻了进去,停在角落不显眼之地,他可还深深的记得自己的兄弟被她一指弹死之功,可不想再轻易的死去了。
它现在有了人兄,有了腐肉,生活完美呐。马车行了一阵子,在一处不起眼的破旧宅子外停了下来,秦苡下轿进了府去,那苍兄紧紧的在后面跟着,却是不敢靠太近了。
那马停在外面,只剩一个看守的小侍,那马车底却忽的传来了动静,嗖地一颗石子飞出,弹在了那小侍的脚上,小侍脚一软,人便倒了下去,从那车底爬出一人来,不正是那李言是谁。
他贼贼的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了,这才悄悄的跟着走了进去。真是谁也没想到那妖妇的老巢会是在这种深山老林的破屋之下。
那李言丈着自己的超高的轻身功夫,一路无声的远远跟在了身后,看到她进了一落院里里面去,那院子里中央却是一个破旧的石雕,伸手在那石雕上叩了几下,那地面上忽的左右打开,显出一个道来,那秦苡延着那石梯缓缓而下,那道儿又缓缓的闭合了了。
李言快速的闪了过去,学着那秦苡在石雕上轻叩了三下,果然那地下开始显出一道儿来,延着那石梯往下面去,一片的漆黑,他甚至不敢大口的呼吸着,只敢贴着那黑漆漆的墙壁,一路而下去,走了有片刻时间,那前面却是亮了起来,路也开了许多,却是听见了人声传来,心里一惊,飞身而上,一个倒挂金钩,如同蝙蝠一般的贴在那巨大的柱束上,看着那底下了的两人说笑着而过。
一看那大殿里有四个出口,不知通向了何处去,不断的有人从那出口里走出来又进去的。
他翩然而下,最后一颗石子飞出打在了最后一个男人的后颈处,那人软软的倒了下去,被他拖走到了个黑暗的角落里,拔下了衣服换上,出来时已经变成了和那人一样的模样来。
眼珠子转了转,大摇大摆的往着那最发亮的地方而去,那最亮的一个地道里,两边一路皆是挂着大油烛,正烧得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