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宁皱着双眉道:“小二子说过,太监就是把他们的小鸟割掉。没有了小鸟,自然不能行房事。可是不割掉,为什么会……”
江鸿俊脸微微一黑,沉声问:“宁儿,你知道行房事是怎么回事?”
纳兰宁见江鸿沉下脸,怯怯地道:“宁儿不是故意要看,是不小心看到的。”
“你在哪里看到的?”江鸿心中奇怪,纳兰宁整天关在深宫中,宫中除了纳兰王,并无男子。
而他在静宁寺,除了她这个假太子,再无其他女子。
“我去找哥哥,他和他的侍妾在行房事,宁儿不小心闯进去的……我没看仔细,真的!”纳兰宁嘟着小嘴,急声解释道。
江鸿盯着纳兰宁嘟着小嘴的娇俏摸样,心里一动,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你看见你哥哥在和其他女子亲热,是不是很久没有理他呢?你有没有把那个女子赶出王府。”
纳兰宁摇摇头,不解地问:“为什么要不理哥哥,每个男子到了成年,都会有侍妾呀!你家中没有吗?”
“宁儿,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和你哥哥那天……你就不理你哥哥了?”江鸿终于问出,一直纠缠在心里的疙瘩。
纳兰宁叹了一口气道:“是宁儿多心了!”
“你多心什么?怕你哥哥抢了我去,还是我抢了你哥哥。你既然可以容许我们有其他女子,为什么不允许我们……”江鸿好奇地注视着纳兰宁忧心忡忡的小脸。
“我知道,因为他是我的哥哥,你才会那么关心他,绝对不会有其他念头。哥哥心性孤傲,从来不会靠近别人,他的那两个侍妾,都是花容月貌,多才多艺的出色人物,哥哥也只是偶尔去她们那里,从来不曾在她们房中留宿。我母后临终把我托付给他,他才会对我稍微亲热一些。他从小就坚强冷清,又怎么会随意与男子搂搂抱抱,就算有天大的理由,若不是他心里很喜欢这个人,他也不会让一个男子抱他,除非是……他真的喜欢你!。”纳兰宁把头依偎在江鸿肩上,幽幽地道。
江鸿轻轻捏了一下纳兰宁的小脸,轻笑道:“这么说你是怕你哥哥把我抢走,是不是?”
“如果别人抢了你们去,我还可以把你们抢回来,可是要是你们两个……”
“小傻瓜,我和你哥哥都是男人,我们喜欢你,那是因为我们知道你是女孩子。你放心,我们都没有那个爱好,不喜欢男人。”江鸿心里莫名地一宽,拍拍纳兰宁的背,愉快地道,“睡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是老毒物帮我挑的小媳妇,没有人夺得走我,只要你不赶我走。”
纳兰宁闭上眼睛,又张开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江鸿轻轻笑着附在她耳边,解释一番。
纳兰宁大眼睛眨呀眨地眨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那天晚上,虚见大和尚那么狼狈,原来他动了色念,怕自己当场出丑。才急急忙忙答应接王印!我还以为他在裤子里面藏了暗器。”
“纳——兰——宁!”江鸿低吼一声。
纳兰宁急忙闭上眼睛道:“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早上,大家坐的马车,刚刚驶出城外,纳兰穆就飞马追来。
林扬跳下车问:“城主一路追来,可否有什么要事,请上车详谈如何?”
纳兰穆道:“林公子,请你转告太子殿下,纳兰穆有件家事,想要告诉太子殿下,是否可以请太子殿下,单独……”
纳兰宁跳下车,指着路边道:“伯父,你有什么话要吩咐宁儿,我们这边说。”
纳兰穆牵着马,两人走到离马车几丈远的地方。
纳兰穆从马背上拿下一个画盒,从里面拿出一卷画,打开,指着画卷,对纳兰宁说了一番话。
“纳兰穆当年在水云关外打仗,遇到两个绝色女子,她们是水云关城主的双生女儿。姐姐文韬武略,治军打仗更胜过水云关城主。妹妹诗词歌赋才高八斗。她们面貌虽然一模一样,但性情截然不同。当时姐妹两人,都爱上了纳兰穆。纳兰穆见姐姐英姿飒爽,妹妹娇弱动人。一时左右难舍……招惹下一段孽缘。纳兰穆三十年来,才知深爱画中之人。当年却因全心全意在边关战事上,没有来得及,向她解说明白,以致误会越来越深,终成一生遗憾!现在两鬓染霜,一切都已晚矣!太子殿下聪明绝顶,识人独到,见到此人,便能明了……”
纳兰宁惊讶地盯着画中人,沉思了一会,对纳兰穆的话,心里依然有些疑惑不明。
她见大家都站在马车边等他,便点点头道:“宁儿知道了,伯父请放心,宁儿一定会注意这个人。”
纳兰穆把画卷卷起,递给纳兰宁道:“这画卷是我当年所画,你带在身上,你若是遇到她,你就把这卷画交给此人。就说三十年来,此画一直陪着纳兰穆。月亮城中,从来不曾有城主夫人。纳兰穆心中只有一人,从来不曾改变!”
“唉!”纳兰宁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有没有城主夫人,月亮城内也是美女如云,伯父也是儿女满堂……宁儿若是有机会遇到此人,定会把话带到。伯父,宁儿告辞!”
纳兰穆脸色微微一变,呆了呆,急忙快步追上纳兰宁道:“太子殿下,纳兰穆追来,把这画卷交给你,是因为此人对纳兰国关系重大,太子殿下进京之前,最好先去……”
纳兰宁脚步一停,微微一沉思,便道:“谢谢伯父大人提醒,宁儿进京之前,一定先去会会此人。”
纳兰穆目送着马车远去,才黯然上马回月亮城。
纳兰宁上了车,把画卷仔细放好,坐在桌边托着下巴出了一会神,又幽幽叹了一口气。
风凌云关心地望着纳兰宁,疑惑地问:“宁儿,城主对你说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说他三十年来心中只有一人,从来不曾改变。宁儿只是想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可以抱着无数个女人,让无数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还那么真诚地说自己只喜欢一个女人。”纳兰宁闷闷地道。
风凌云站起身,走到纳兰宁身边,把她拉起来,自己坐下,再把她抱在腿上,搂住她道:“你放心,我只陪着你一个人,一个女人也不要。”
纳兰宁小脸立刻灿烂如花,欢喜地搂住风凌云的腰,甜甜地道:“还是凌云哥哥最好。”
其他四公子瞪了两人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为男人生儿育女的工具。男人是女人的天,女人是男人的一件衣服罢了!宁儿你是将来的王,后宫佳丽三千,又会对哪个女子动真情?”纳兰容趴在小床上,唧唧哼哼地道。
纳兰宁冷冷地瞪了纳兰容一眼,小脸一冷,张张小嘴,却意外地没有和纳兰容争辩。
纳兰容转头正好遇到纳兰宁冰冷的眼神,不觉打了一个寒战,讪讪地讨好道:“不过这世上也有例外,就有那些惧内的男人,河东一声狮子吼,便全身像是没了骨头。宁儿,我给你讲个惧内的故事。”
纳兰宁不置可否地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的屁股不疼了吗?有力气讲故事了?”
“故事用嘴讲,又不需要屁股出力。”纳兰容挪动了一下身子,嘻嘻笑道。
五公子都瞪了出口粗俗的两人一眼,微微皱皱眉头。
江鸿轻喝道:“宁儿,你跟着纳兰容,越来越不像话了。”
纳兰宁一听江鸿又要教训她,急忙道:“容哥哥,你赶快讲故事。”
纳兰容道:“我有个朋友,他本来也算是一个血性的男儿。他们祖上传下来的几间铺子,家道还算富实。本来我们一起下赌场,逛窑子,最是投缘。他父母怕他把家财败光了,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想要管教他。无论是他母亲的眼泪,还是他父亲的棍子,全不管用。几年前,他娶了一房妻子。这个妻子,也算娇滴滴的一个美人胚子。谁想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儿,竟是他前世的克星。居然把他看得死死,不但把他原来的几房小妾全卖了,没事他竟然不敢走出家门一步,就算上铺子公干,他妻子也要点上香限时回家,若是稍微晚了那么一会,就打板子、跪石板。”
“那是天大的好事,月亮城少了一个糟蹋女人的主,是月亮城女人的福气。”纳兰宁冷冷道。
“唉!”纳兰容叹了一口气,反驳道:“宁儿,你错了,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男人,女人岂不全要去做姑子,青楼女子更要饿死冻死。”
纳兰宁一瞪眼,恶狠狠地道:“女人没有男人,一样可以自力更生。没有女人为你们做饭缝衣,你们才要饿死冻死。”
“男人一样会做饭缝衣,没有男人挣钱养活女人,女人……”纳兰容说到一半。
色空出声打断他们的争论道:“少城主,那个惧内的男人,后来怎么样了?”
戒空道:“他有你这个少城主的朋友,你一道命令下去,他娘子恐怕也不敢不放他。”
纳兰容道:“戒空师傅,你太小看这位娘子了。她管相公的法子是一套有一套,真正是层出不穷、花样繁多。”
风凌云奇道:“他连你这个少城主的命令,也敢不从吗?”
纳兰容道:“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以为她不敢抗拒我的命令。有一天我们几个一起去他家,我就下了一道令,要他陪我出去办事。他家娘子不好驳我面子,想了想,把他叫进内堂,吩咐几句。就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了。我们把他带到青楼,给他找了一个红姑娘,他饥渴地盯着红姑娘,愣是拉拢着脑袋,不敢碰。”
“他家娘子真厉害,真把他改造好了,应该让天下女子都学学,这位娘子改造她相公的手段。她是怎么改造她家相公的?”纳兰宁不知不觉也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