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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周杰伦说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以为这个比喻是很贴切的,因为很多人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见过一次龙卷风,即便见过,龙卷风过后从来都是一片狼藉。

廖表白后,王颖并没有奋不顾身地冲上台去,然后紧紧看着老廖,梨花带雨,她很感动,却也明白故事该结束了,默默地看着拄着拐的老廖,觉得老廖很孤独,他在挑战一中不可挑战的秩序,他一个人在战斗,而她却不能帮他,因为当初来到这县城最好的高中的目的只是高考,实现别人的梦想。

老廖被赶下场,第二天升国旗的是时候老廖的名字再次响彻一中,多年以后宇轩一直想老廖的名字应该载入一中史册的,就像康有为梁启超的戊戌变法,失败了,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种勇气是宇轩永远学不来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廖振宇同学严重坏了学校风气,留校观察,如有……。”散场后老廖杵着拐追王颖,王颖头也不回跑了。

班主任叫老廖家长和王颖家长来,王颖生于富商之家,是富二代,她爸从上海赶来,老廖的爸爸是个普通工人,月薪三千,双方家长在班主任办公室,意外的是双方没有争吵,静静坐着,过了好一会老廖爸说:我保证我儿子不再找你女儿了,王老板。王颖爸:好。

老廖不知道他爸已经为他做好了决定,想着怎么挽回王颖,数学老师讲“屁股函数”,他也没心听了。宇轩不想这时候还搭理老廖,埋头背社会主义的定义,马关条约的内容去了,偶尔也和渱川聊聊诗词,卢月还是没事就搭讪宇轩,:“你丫再吵老子背书,老子就找人把你……你懂得”,“我不懂”说着卢月得寸进尺靠着宇轩,“你别靠着近,我可叫人了”,“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用”卢月边说边把手臂搭在宇轩肩上,宇轩面露惊讶:“破喉咙,破喉咙”,卢月被宇轩逗乐了,不顾形象的大笑,全班人民盯着发疯的卢月,卢月连忙理了理长发,:“没事没事,大家复习复习,下周一还要考试呢”,宇轩被卢月的丑态逗得捧腹大笑,一只手抚摸肚子,一只手垫着头,头埋在桌上,停不住的笑,“笑死啦”,卢月娇嗔的拍着宇轩的背。

几天后,王颖对老廖说了分手,天阴沉沉的,像是受了委屈,憋着泪,绷着脸,老廖到是坦然:“好吧”,然后就不知道说些什么,王颖见他半天没说其他的话就转身走了,她还是当初第一次见到的娃娃脸,大眼睛,齐刘海,只是大眼睛不是当初见到的那般清纯可人,而是带了一种说不出的哀伤,红红的眼睛里不知藏了多少话多少泪。老廖觉得自己挺伤心,但不知道自己怎么没流泪。王颖走后就老廖一个人站在操场,“玲玲……”上课了,老廖并没打算走,索性就坐在操场,老廖大概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一中,四周上没有一个人,偶尔几只飞鸟从植物园那飞出,想着自己当初在晚自习偷偷送情诗给王颖,虽然情书是宇轩帮忙写的,但他也认认真真誊写了一遍,“《对街》”,老廖坐在人工草上呢喃自语当初送的情诗:“

你在街的那头

低头看书

风吹动了你的发丝

风吹动了树叶

我在街的这头

抬头看你

沙吹进了我的眼

泪模糊了眼镜

我们都穿着校服

那是情侣装

在这灿烂的青春里

同志同学

有距离的是这条街

无尽的是理想的羁绊

望君离去

望街兴叹

真希望天下场雨

对街

你还在低头看书

我还在抬头看你“

念完后又一个人发呆,老廖永远不懂这首诗的内涵,他只读懂了他喜欢王颖,喜欢她穿着卡通短袖,牛仔裤挽起露出脚踝,白色的帆布鞋,叫她一声便回头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让天气也变得凉爽起来。“有距离的是这条街,无尽的是理想的羁绊”,只有作者才真正懂这首诗。天越来越沉,老廖抬头看了看天心想:“不是要下雨吧”,不一会天就下雨了,“我靠”,老廖朝天大喊一句,然后拄着拐踱步到教室。

江南的雨细如丝,恰似写在空中的诗,落在失落人脸上化作泪。

宇轩:干嘛去了,淋了一身雨

老廖:天气太热,淋雨散散热

宇轩:明天期中考试了别发神经了

卢月:有你美人鱼罩着

宇轩:是刘德华好吗,谢谢

卢月:你跟王颖怎么样了。卢月转向对老廖说

宇轩:关你什么事

卢月:我可是八卦联盟主任

宇轩:少来了,平胸

卢月:你太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叫我平胸。说着卢月举手打宇轩手

老廖:分手了

……

考试那天,天照常下雨,路上积满了雨水。

老廖:等着替我收尸。临走前老廖对宇轩沉重地说

宇轩:就葬在灵龟峰

卢月:美人鱼,我们在同一个考室耶

宇轩:sowhat

卢月:我们很有缘啊

宇轩:我还和十四亿人生在同一个国家呢。说完宇轩傲娇往考场走

进入考场,莫名的紧张感从脚底直灌天灵盖,宇轩找到自己位置坐下,然后默默看知识清单。

卢月:我们竟然在同一排

宇轩抬了抬头,卢月对他笑,又埋头看知识清单

卢月:能不能借你另一张知识清单给我看看

宇轩:不能,我们很熟吗?

“考生开始答题”,建伟在广播里宣布。每次考试都是建伟宣布考试开始,然后是让考生心惊胆战的“距离本场考试还有十五分钟”,毕业之后宇轩发现最值得怀念的就是建伟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那代表高中所有的考试,代表了自己的荣誉与屈辱,代表了自己努力的汗水,代表了那念念不能忘的三年。

“刷刷刷”,考生开始答题,写到一半,宇轩发现自己笔芯写没了,可又忘带备用的笔芯,四周坐着的都是外班的,看了看卢月,卢月正埋头做题

正纠结要不要找卢月借支笔芯时,卢月默默地递了一支晨光的全针管笔芯

宇轩:谢了。进入高中后,何少爷第一次说谢谢。

考试结束,一个礼拜才出成绩,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很想知道知道自己成绩,又怕知道,怕自己排名比上回掉了,所以如果没有中国的面子意识,中国的高中生是不会这么努力的。

一周后成绩出来了,老廖不负众望垫底了,按照学校规定班级最后十名必须去小班学习美术,音乐或是体育,老廖啥都不会,权衡再三发现音乐是最难的,自己又五音不全,体育就跟不用说,腿刚好,不敢乱动,恨不得每天都做出租车回家,想了想还是学美术,画得好是正统,画的不好叫抽象,于是老廖成功成为一名美术生,每天晚自习都去学习美术,三年之后老廖依然画不好王颖的素描。

时间像是每天马路上的洒水车,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按照既定计划进行。

每天在天色朦胧的时候背着沉重地书包上路,在天色已黯淡无光的时候回家。在这个被所有人称为生命的春天的年级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奔走于学校和家之间,在厚厚学习资料中徘徊来往。每年做的卷子排起来可以绕地球一圈,若果中国的高中每年少做一张卷子,那对人类的环保事业将是功德无量。

“打开期中考试卷子,上回讲到哪了……”数学老师开始上课,老廖失恋后便化悲痛为学习,异常认真,每天还要上美术课也很少很宇轩瞎聊。

下课,陈慧找宇轩聊天,卢月见状就默默站到宇轩旁边偷听。

陈慧:上会说要和我去灵龟峰玩

宇轩:说过吗

陈慧:恩

宇轩:好吧,反正星期六就是庙会,观音娘娘生日,那就明天去吧

卢月:能带上我吗?陈慧狐疑的看卢月,铃声响了,陈慧先回教室了

宇轩:不能

卢月:她是谁

宇轩:表妹,信不信由你

“你妹啊”,卢月自语道慢慢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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