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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吴秀波说:“那时候爱上一个人,不是因为你有车有房,而是那天下午阳光很好,你穿了一件白衬衫。”

星期五,上完数学课,放学了。

宇轩和老廖一听到下课铃就从教室飞奔出来,”你跑这么快干嘛”,宇轩边跑边回头问老廖,“班主任叫我不准去网吧,我偏要去,年轻人不能生活在黑暗统治里”说完便跑到宇轩前头去了,前面是一中的大门,上面写着金色的几个大字:“建一流名校,育一流人才”。老廖和王颖分手后就再不联系王颖,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网吧,大人们总把网吧想得很邪恶,其实网吧是个很纯洁的地方,来网吧的人目的都很单纯。

“嘿,跑这么快,我在后面一直追你”卢月说着把手搭在宇轩肩上,不断喘气,原本白皙的脸也变得微红,“孔子那老头说男人和女人不要挨在一起,如果没防护措施会出事的”宇轩一本正经的对卢月说,“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过,你跟老廖在一起变得猥琐了”,“没有啊,还是一张白纸”宇轩边说边把卢月的手从肩上放下来。

快到门口时,宇轩摸了摸口袋,“我去,我忘带学生证了,怎么办”,“一个学生证只能出一个人”卢月面露无奈,建伟和一帮教务处的人正在门口盘查,像是抗日片里皇军在城门口盘查八路军,每个人都得出示良民证,“这样吧,你先出去,然后把你的学生证从门口递过来,小心点就行,他们只略微看一下,不会看学生证的照片的”,“好吧”卢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其实是很冒险的,被发现了,女孩子的脸面可没男孩子厚。卢月成功出了校门,宇轩站在门口装作徘徊装,心里也挺担心卢月一胆小就撒腿跑了,“嘿,美人鱼”,不孚所望,卢月小心翼翼地从门口递来学生证,门口依然人潮涌动,没人注意到卢月,宇轩接过学生证,出了校门。

卢月:你明天还要和那女的去灵龟峰吗?

宇轩:没错,她叫陈慧

卢月:以后能带我去吗?

宇轩:或许吧

一中门口便是大街,此时是吃午饭的时候,这条不太繁华的街也变得热闹起来,车如流水马如龙。宇轩和卢月站在门口的石狮旁,“我先走了”宇轩将手插进裤袋中转身就走,走了一会又折回来,卢月还站在那,“那个,卢月,借我钱搭公交车”,“给”,卢月递给宇轩一元钱,“给两块啊”,“搭公交不是只要一块吗?”,“有事,你别啰嗦了”,“给”卢月嘟了嘟嘴,宇轩拿了钱立马跑到一中旁的小卖部买了两个棒棒糖,“给,接着啊”,宇轩不由分说的递给卢月一个棒棒糖,自己嘴里含了一根,“开心吗?”“开心”卢月说的很大声,旁边路过的人都不禁看着她,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习惯成自然,即便自己搭公交的钱都没有了。

第二天,放假。

宇轩一大早就洗了个澡,理了理头发,换了一件亚麻白衬衫,将衬衫的袖子挽到肘子那,深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耐克跑鞋,178的个子,为了这次约会宇轩特地配了一副隐形眼镜,一张俊俏的脸,整个人看上去既青春有富有文艺气息。为了不迟到,宇轩买了包子在灵龟峰等陈慧。

“美人鱼”,陈慧在远处喊宇轩,一袭淡蓝色的裙子,点缀着点点繁星,宇轩看呆了,急忙把手中还没吃完的包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来这么早啊”,“对啊,我从昨天晚上就在这等了”宇轩开玩笑的说。

今天是观音娘娘过生日,她老人家一年要过三个生日。通往灵龟峰的路上到处都是买水果,香,钱纸,配饰之类的玩意好不热闹,宇轩领着陈慧一个人一个的看,“吃个玉米吧”,宇轩提议道,“好啊”,陈慧被这些东西看得眼花缭乱,两人都拿着一个玉米,边啃玉米,边在各种摊子看像小孩一般惊奇。

两人从小摊看到峰顶的观音庙,进入观音庙后两人也,没像旁人一样虔诚的跪在地上祈求未来,如果求一求菩萨就能实现愿望,那还要每天写作业,考试干什么。“观音好漂亮啊”,“没你好看”,事实证明每一个多情的男孩子都长了一张会赞美女孩的嘴,”哪有啊,就你会说“,”我们下去吧,去河边”,灵龟峰傍着本县最大的一条河,“好啊”,夜幕快要降临了,夕阳赖在山脚不肯离开,“我可以牵着你吗,这太陡”宇轩很镇定的说,内心已是翻起云涌,陈慧没说话,宇轩手早已牵着陈慧了,两人没说话来到河边,此时求神拜佛的人基本回去了,四周只有庙里传来的诵经声和鸟声,古庙依青嶂,行宫枕碧流,从江面往上看是河对岸一片菜地和草原,白天的时候会有几头黄牛在那吃草,尾巴摇摆着岁月的悠闲,从一中的教学楼望去是可以看到那些不用学习只要吃草的大黄牛,现在只能看见远方青山暗暗的轮廓,伴着流水,菜地,像是一幅立体的国画,偶尔又挖沙子的船从青山那开来,“嘟嘟嘟嘟”响,周作人笔下的江南乌篷船是没有的,现在的人觉得乌篷船太慢了,从江面往下看是县里唯一的一座横跨米江的桥,桥上是铁道,为运煤炭而造,煤炭是这个小县城最重要的财政收入,桥的这边是城关镇的繁华区,桥的那头是平常人家。两人坐在河边,偶尔有鱼越过河面,“开心吗”,宇轩问,“开心”陈慧回答得很小声,似乎怕这河里的鱼听到,“如果不用高考,每天都这样多好”,“轩哥哥,高考还有两年呢”,“怎么突然叫我轩哥哥,听得我好奇怪”,“因为我喜欢”,“那你就叫我轩哥哥吧,反正我也比你大”,那夜真美,美得不可方物,未来的每一个夜与之相比都显得乏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可为什么要在最纯情的年纪里还要加上一个高考,为什么要在人情窦初开的时候偏偏不准恋爱,很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可它根本不屑理你。“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宇轩对着江面自语道,“什么”,“你忘了,是初中学的,苏轼写的《记承天寺夜游》”,“我忘了,有点印象”陈慧将头靠在宇轩肩膀,如果能像都教授一样能将时间停止,原永远停在此刻。

“流星,流星”天空划过一颗流星落在河对岸,“我要许愿”,陈慧挣开宇轩的怀抱,双手我在一起,虔诚的祈祷起来,“流星,刘欣”宇轩呢喃道。

陈慧:你猜我许什么愿

宇轩:不想猜

陈慧:必须猜

宇轩:你说吧

陈慧:我说陈慧要永远和何宇轩在一起

宇轩:好啦,该回去了,很晚了。

庙里的诵经声停止了,宇轩拉着陈慧缓缓走出灵龟峰。小时候,宇轩爸说对着流星许愿会很灵,那年的夏天宇轩12岁岁,宇轩对着流星许愿希望父母能和好如初,不再每天争吵,后来他父母离婚了,宇轩跟了教育局长的爸爸,从那之后宇轩不相信对流星许愿很灵的鬼话,其实他早就知道流星就是一颗外空的石头,没什么神奇,只是人们自欺欺人,可能连霍金都会对着流星许愿,但没人会跟霍金说那只是一颗石头,因为他懂得比你多得多。其实哪有什么牵牛织女星,哪有什么嫦娥奔月,可如果有个人安静坐在你身旁,看流星坠落,看鱼翔浅底,看细水长流,不管多大的谎言也可以相信

难忘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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