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仙女姐姐,你是不是说哪个闷骚老光棍,是吧?”小蚂蚱如梦初醒般地说道,他心下思忖:“这仙女姐姐肯定以前是受过叶归秋老先生的欺负,或者是她不听话而打过她什么的,要不为何对他念念不忘,而且一提起来分明是恨之入骨的感觉……我又吃了人家的宠物,而且凭感觉我应该不是人家对手,那只能玩心理战了……她既然恨透叶老先生,我就顺着她的心意来,只管恨恨地谤肆他就是了……肯定没错!叶老先生,对不起了,您了现在顶多猛打喷嚏得个重感冒什么的,可是小蚂蚱我大难当头,也只能如此了,我也没有办法啦!”
思罢,又陪笑上脸,跟朵牛粪花似地,说道:“就是那老小子,可变态啦,混了都快一辈子啦,人家都儿孙满堂、膝前环绕了,他倒好——”
“他怎么了?——”仙女姐姐催问道,急迫之色现于脸上。
“嗨,甭提他啦,这老小子别看现在虽然老了,可也是长相老帅老帅的啦,年青的时候肯定也是个师哥,据说他们华山门里不少师姐师妹阿姨们追得他乌乌呀呀地,可他就是不理不睬,我怀疑,这老小子是个变态狂,他可能对异性不感兴趣……可是,也没见过他对同性感兴趣呀,对对,他对人就不感兴趣!这世上好像就没有对他感兴趣的东西!忧郁孤僻内向羞涩……哎呀呀,反正这个人你是捉摸不透的,是个怪物屎来克!嘿嘿!”
“你怎么知道——不少女人在追他来着?”仙女姐姐问道,关切之色现于脸上,甚至有点发急的感觉。
“地球人都知道,这都成了武林中的新闻轶事啦,到现在为止,华山门里的好几个老阿姨为他终身不嫁,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一松口,立马攻上,就跟狼看见大白兔一样地!真的,不要这么怪怪地看我……他的女粉丝不少,还送他一个雅号呢!”
“什么雅号?”
“就是‘忧郁老王子’!”小蚂蚱咽了口唾沫说,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也弄个口干舌燥的。
“是吗,真的吗?”仙女姐姐的神色有点落寞。
“一丁点没错的啦!”小蚂蚱继续按照自己的思维,滔滔不绝地摆话下去:“反正这老小子绝对是变态王,真是为我们男人丢脸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爷们,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扒他的皮……”
“啪”,小蚂蚱脸上又挨一巴掌,这次力道更大,一下子打得他脸上胖成馍馍一样。
这一下子把小蚂蚱打懵了,捂着个脸,直愣愣地看着她,嗫嚅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仙女姐姐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么,天下之大,要说打他,也只能我来打,容不得他人!”
“哦!”小蚂蚱像是豁然开悟,鸡啄米般不停点头说道:“不错,这老小子只能由姐姐您了自己出手打他,以消姐姐心头之恨!我想……这老小子肯定当初不少欺负姐姐来着?”
“那是当然!——”仙女姐姐怒道:“何止欺负……”说话间,几颗泪珠如琥珀般地掉落下来,让小蚂蚱心里更确信无疑,心想,自个的思路可算走对了,要不,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真庆幸自己的聪明应变,这下里不由自鸣得意。
“那我的红孩儿呢?——”仙女姐姐突然话锋一转,阴阴冷冷地盯着他问。
“什么红孩儿呀……这里没有孩儿,只有成年人!”小蚂蚱这样懵懂地说道。
“就是造那个茧房的红孩儿——一条胖胖的红色火蚕儿,你在茧房内,你能不知道么?”仙女急急比划着说道。
听她如此说下,那满嘴溢香、入肚滑溜的美感又回到了小蚂蚱身上,又见仙女姐姐如锥子般的眼神盯着他,他心里一哆嗦,嘴上嗫嚅地说道:“反正我真得……没见过她!”
“这种灵异火蚕,这世上也就这一对了,就在日月山里被我发现,陪伴我渡过二十五年的时光,我就把他俩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仙女这样默默地说着,显然和这对蚕儿十分感情。
“二十五年了,还在被她发现之后?——她才多大,也就顶多二十岁的样子,她为什么如此说来,真是莫名其妙!……”小蚂蚱心里嘀咕不已。
“三个月前,那情深深、意切切的可怜公蚕儿以身入腹殉情之后,就剩下这条顽皮的母蚕红孩儿了,整个世界里也就这一条了,还指望她能分娩一对双胞胎呢,前几天我闭关修炼,这下里出关时却不见她的踪影,于是便急切找来……就看到那幛漂亮的茧房,再后来……”
仙女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小蚂蚱,直盯得他满头起绿毛,却听得她厉声质问道:“说,你躲在茧房里面干什么,我那红孩儿你给藏哪儿去啦,说!”
小蚂蚱浑身一哆嗦,怯怯地说道:“我把她藏在——藏在……我的肚子里了!”
“什么?!——”仙女闻言大惊,随即气急,指着他的鼻子一迭连声地说道:“你太过分了,你可知道,那红孩儿可是至宝之物,浑身上下连吐出来的丝全是宝!这么多年来,我青春常驻,就是仗着吃他们的蜕皮、穿他们的吐丝织品才如此的,你倒好,一口把她吞了,真是贪心残忍,你可知,吃掉火孩儿,那可是平添了十年功力……我都舍不得如此残忍,你倒好,还我的红孩儿来!”
说着,双手抓住他的前襟,狠命地摇晃。
被仙女摇晃得三迷五道眼见要得了脑震荡的小蚂蚱这下里才恍然大悟,原来,悬崖之上,自个受了老管家真气至阴的冥王指功,重伤于身,冰冷寒气又贯入全身,自个的小命本已奄奄一息就而冰毙了……,而却机缘巧合,被那偷懒溜出来的红孩儿看得新奇而瞅上了眼,兴奋之下,又绕着他造起了彩房,恰巧的是进入彩房的红孩儿又看中了半豁子口的“卧室”,便安然般地躺在里面睡大觉,红孩儿与她所造彩房内质皆是火阳,无意之中温存和唤醒了他的神智,当他一口将红孩儿当作美餐吐下去时,阳力发作,便将其体内的冰寒融化并沸腾成真气,此时,一阴一阳之真气并存共融,如不合二为一,则会反噬而上,走火入魔……恰时又在自个坚韧的毅力之下,运用《天籁宝录》里独有的内功心法运转这一阴一阳之真气,回归丹田,化气成精,天造之合,内功能量何止提升了十年?!——简直是量身定作!故此,小蚂蚱又轻易迈进内功真气之第六层次——“凝神”境界,并炼成和打开天耳功能!真是歪打错着,因祸得福,福赐有缘人哪!
当下里,小蚂蚱还被仙女姐姐玩了命地摇晃着,耳边里直听得她撕心裂肺的催问道:“怎么办,怎么办?……”一时无言以对,愧疚于心。
忽地,仙女姐姐停下来并放开了手,俊俏的脸上起了诡异的笑容,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有办法啦!”
她脸上说不出的诡异,让小蚂蚱心下十分害怕,拿恐惧的眼神看着她。
她指着小蚂蚱,说道:“你吃了红孩儿,是吧?”
小蚂蚱闻言点点头。
她得意地笑起来,又说道:“营养和能量也全部吸收到你身上了,对吧?”
小蚂蚱又点了点头。
“那我把你吃了不就得了吗,全部的能量不就回归到我身上来了嘛,哈哈!……当然,死吃是没有药效的,要活死才行,我把你倒吊起来,一天割二两肉、放半斤血……直到把你抽干,我不就青春永驻了嘛,哈哈,真是妙极……叶郞,等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恐怕你也不会想到这二十五年来,你曾老去很多,而我还是当年那个青春美少女!哈哈,真是太好啦!”
小蚂蚱听得懵懵懂懂,哆哆嗦嗦指着她说:“你还是个萌萌跶小美眉吗,你真是个小魔女!”
“你说对了!”仙女歪着脑袋得意地说:“小小子,本奶奶就是魔……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猜!”
“姑奶奶,我惹不起你!”小蚂蚱这样说道。
“知道本奶奶的厉害了吧?”仙魔女儿挤眉弄眼地说。
小蚂蚱怔怔地看着她,眼前这个美丽善良的仙女儿,忽地如白骨精一样可怖!蓦地里心生恐惧无比,眼神里全是惊悚,脑里“嗡”地一声,发一声狂喊,掉头拔腿就跑。
听得后面仙魔女慵懒的声音:“偷吃了我的红孩儿还想跑,我的地盘你能跑到哪儿去?”
话音甫落,满山谷狂奔的小蚂蚱忽听得后面“唰”的一声,紧接着浑身一紧,低头看来,原来是一条彩锦将他紧紧裹住。
这条锦带他看得如此眼熟,这不是那娘娘圣女大小姐馨儿拿手的法宝——火蚕锦带嘛,怎么落在她的手里,难道那馨儿姐姐也误入幽情谷,而早已中了她毒手!
也难怪馨儿姐姐自打飞鹰婚事上一令定局摆平全部、又不辞而别后,就再也没有见得她的半点踪迹!
想到此,心头火起,这个亦仙亦魔的小女孩也真是太过分了,把那么有爱心的馨儿姐姐都杀害了,忍无可忍啦,就不能再忍了。
思罢,脑中想起《天籁宝录》里所记录的一式“泥鳅滑溜功”,十分简单好用,阴阳真气运转下,浑身一得瑟,就如一只泥鳅般,滑不溜秋地从束缚下逃脱出来,空留锦带套套,紧接着错步开掌,掌式一正一反,凝神面对着走过来的她。
仙魔女儿满脸惊诧,嘴里“咦咦”了两声,说道:“看来,你这小小子还真有点嘛,竟能逃出我的这一式‘乾坤圈”结……小小子,在江湖武林的青年才俊里,你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啦!”
听得她如此评价自己,分明还以一个前辈高人的口气,小蚂蚱又喜又恼,喜的是在自己不懈努力下,能力水平终于上得档次;恼的是一个小女孩儿,竟然如此老气横秋地对自己点点划划,分明是拿自己不当嘛。
走近的仙魔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不屑地笑着说:“怎么,我评价你还不服气?放眼江湖,包括少林武当,若能落得我几句评价,他们都求之不得呢,我今日里能给你这样的评价,你小子真是太幸运了!”
“幸运不幸运,手上见真章!”小蚂蚱大声说道,他现在只感觉伤痛全无、能量充沛,对自己信心满满,对手不就是一个小魔仙女儿,有什么了不起,来呗!
他这一话说下,魔仙女怔怔地看着他,忽地仰天大笑,说道:“你的功夫确实到了一定层次,但是在本奶奶眼里,也只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想当年……十位武林高手围攻于我,结果还不是一一让我勒死!……唉,往事不堪回首呀……”
“小美眉,你就吹吧,待会可别让哥哥我打得你找妈妈去!”小蚂蚱说道。
“你一口一个小美眉,看来我真是很青春的啦!”小魔仙女儿喜孜孜地说:“我真的怎么青春吗?”
“本来就是嘛!”小蚂蚱真实地回答道,心下里纳闷不已。
“嘻嘻嘻,嘿嘿嘿!”她突然起了这一阵怪笑,听得小蚂蚱浑身汗毛竖起。
“说实在话,你小子倒顶多说话,本奶奶也很喜欢,不过——”小魔仙女说道:“可惜你吃了我的红孩儿……那是罪无可赦的啦,所以,就是为了青春永驻,你也必须成为我的‘活虫’儿!”
说罢,手一抖间,腕下袖中,突地窜出一条彩锦来,和馨儿的一般无二,跳落在空中,乍现出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直扑小蚂蚱而来。
这竟是一个“龙”结,对敌方来说,也是致命一劫,每一结皆是一劫,这就是火蚕锦带所使“万劫魔功”的厉害所在,美丽而凌厉。
这一式小蚂蚱见过,在那莫名其妙峰谷里,圣女馨儿对阵灵儿姐妹时使出的一式龙结,只不过气势凌厉,超越何止十倍有余!震荡之下,信心满满的小蚂蚱真是弱不禁风,简直无可抵挡。
电光火石间,小蚂蚱一式“天籁之闪电”迎击而上,掌中电闪,直取龙之双目,使得既准又快。
曾记得,那日里,峨嵋门下灵儿又姐妹,在应对这式龙结时,各刺一剑,取得正是龙之最脆弱的双目,小蚂蚱依瓢画葫芦,手中无剑,便活用天籁神掌,一式“天籁之闪电”疾攻其双目,两下里同出一理。
“可以啊,想不到你小子功夫还有我想象之上!”锦带倏地收回,小魔仙女又惊又赞:“攻敌之弱,出招迅捷,不错不错,只是你小子这一招怪异之极,又从哪里学来,奶奶我怎么没生见过?”
“小姑奶奶,你没见过的好东西多着呢?——”小蚂蚱不屑地说道:“你在这个幽谷里坐井观天,能晓得嘛呀?男人和男人都可以结婚了,你知道吗——哼!”
“哟,越说你还越‘拽’起来了呢!”小魔仙笑嘻嘻地说道:“小小子,本奶奶虽未见过,但也能大致猜出,你个小小子,使得正是江湖中传说已久都快神话了的‘天籁神功’吧?!”
“你怎么知道?”这下轮到小蚂蚱惊诧了。
“招式一出,犹如天籁!”小魔仙说道:“从你现身幽情谷来,你小子使得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天下武林中见所未见的,你那一招如落叶般的飘落,就是少林方善、武当灵虚也决计不会,武功怪异之极;直到你方才使出那一式,逼得我不知虚实深浅,只能暂收锦带,我才推测你小子使得肯定只能是传说已久的‘天籁神功’啦……你小子真是一个捉摸不透的谜,说,你怎么会‘天籁神功’?!武林中人想破脑袋、踏破铁鞋都寻觅不到的神功秘籍,你小子怎么会来?——说!”
“每个人都有自个的隐私权——”小蚂蚱伸出舌头噜噜噜地一迭连声,又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哼!”
“哼,你以为我希罕你的什么天籁神功,本奶奶功夫已是天下第一,何须天籁!……你真以为你会得天籁神功,你就无所顾及了吗?告诉你,本奶奶拿你还是小菜一碟、随手就来的事!”
小魔仙说着,一抖腕间,袖口之中,一点冲出,锦带摇曳在幽谷上空里,瞬间幻化成一个网盖,冲其兜头而下。小蚂蚱一看不好,使出一式“天籁之狂风”要将其吹散开来,可功力相差实在太远,网盖只是微微一荡,依然稳稳当当地兜落而下。
小蚂蚱脚底抹油,立马就溜,网盖空中滑翔,如老鹰抓兔一样跟随,无论他怎样绕树溜弯,都不舍不弃,最终一个俯冲……小蚂蚱只闻得头顶簌簌声响,忽感自己身上一紧,原来被网罩其内,并四下收里地绑扎了个结结实实,就是他再次使出“泥鳅滑溜功”也无处可遁,只是越收越紧。
小蚂蚱虽然怒目相向,可是心下里也终是相信了她方才的牛皮可不是吹的,原来真是实打实地有功夫。
小魔仙走过来,看着他的囧样,眨巴眨巴大眼睛,嘻嘻说道:“怎么样,服了吗?小小子,跟奶奶斗还不是太嫩了点!……看你也忒可爱的样子,这样吧,我先将你摔个半死,先给你麻醉麻醉,然后再放你的营养血!”
说罢,小蚂蚱忽觉身子倏地飘起,直上半空,又感觉自己身上一松,锦带全开,自己一下子掉落下来,全身本被捆扎得血气窒阻,还没等他运气冲开后,“啪”一声,自己已然摔了个狗啃泥,接踵又飞起又落下,直摔得眼冒金星、头晕脑胀的,全身都麻麻木木了,照这样下去,他非被摔个半死不可。
小蚂蚱再一次从半空直摔而下,忽地,从他胸口衣襟处滑出一物,轻轻然然地飘飘落落而下,直飘落到小魔仙眼前,竟是一帕丝巾,色彩艳丽,竟与她手里的火蚕锦带一样一样的。
小魔仙“咦”了一声,伸手接住并瞅来,这一瞅之下,全身痉挛、神色剧变,竟将小蚂蚱抛到一边,不管他得了。
脑袋扎在泥里半晌也觉不到动静的小蚂蚱慢慢拔出来,偷偷地窥视向这个可爱十分却又可怕万分的小魔仙来。
但见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巾帕,呐呐自语道:“纤手弄发,飞剑传情,一正一邪莫莫暗度,一叶归秋喜相泣,哪管它刀光与剑影。黄花晓梦,如痴如醉,忍泪花叶纷纷离去,两情若是相悦时,又何顾羁羁与绊绊……”
一曲念完,泪已满脸。
小蚂蚱惊得手足无措,蹑手蹑脚地慢慢抄近了她,见她还是伤心泪流,也不知道她这是伤心为何,也暂忘了眼前这个突然伤心流泪人的厉害手段,心下里大软,怜悯之情大盛,轻轻地安慰她道:“喂,仙女姐姐,你甭伤心了,这帕儿是你丢掉的吧,这不是找回来了嘛!”
谁料到她说翻脸就翻脸,头一转间,虎着脸冷眼相对直说道:“说,这帕儿哪儿来的,你是不是把他给害了?!”
什么你我他的,小蚂蚱听得迷惑,突地又骤起恐惧之心,得得瑟瑟得竟说话也不完整流利来,听得小魔仙怒容愈起。
忽觉得长发飘飘间,迷乱了自个的眼神,但觉脖颈一紧,竟是她的长发不觉然间,已绕上并勒紧他的脖颈,直勒得他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翻白眼,眼见得出气多、进气少,就要交待当下了。
“魔羯奶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小蚂蚱虽处在半昏迷状态,但也听得来者是谁,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一听得如此称呼,小魔仙脸上一惊,回过头来,见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捧着一堆果子,含睇浅笑地看着她。
“你又是谁,胆都肥了啊,竟都敢擅闯我的幽情谷?!”小魔仙指着她说:“说,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嘻嘻,魔羯奶奶,谁不知道您老威震天下,在天穹教里,一提您老,那可是连至尊教主都尊敬有加的人哪!”眼前的俏姑娘笑眯眯地说道。
“花儿快跑,这小魔仙反复无常,说翻脸就翻脸!”小蚂蚱觉得颈上勒发见松,急急说道。
这俏姑娘正是奉天哥哥的话去找食回来的花儿,幽谷内林深道曲,她走岔了路,差点没回得来。
“没关系的——”花儿一身轻松,微笑着说:“魔羯奶奶是不会杀害同教之人的!”
什么——魔羯奶奶!小蚂蚱再一次发懵犯呆见傻了!
“你到底是谁,小姑娘?”小魔仙问花儿道,口气显是轻松多了。
“天穹教下第十二堂——‘刑罚堂’堂主‘天煞星’阎王之女花儿拜见老前辈魔羯奶奶!”花儿恭敬无比地说着,并双膝跪倒行起大礼来。
小蚂蚱一看之下,一个小美眉同样给另一个小美眉拜倒行礼,还虔诚之极发自内心,真是不伦不类、荒诞而滑稽,他肚里暗笑不止。
“原来如此!那个不通人情的阎王小崽子竟能生出这么好的闺女来,奶奶我隐居二十又五年,两耳不闻教内事,这下变化也太大了!”小魔仙悠悠说道。
很奇怪的是,花儿闻听小魔仙如此称呼她老爸为“小崽子”,竟一点也不生气,还陪着笑脸,直说道:“谢谢奶奶夸奖花儿!”
“你这孩子,奶奶我看得就高兴,跟馨儿一样懂事!”小魔仙轻抚着花儿的脑袋,欣慰地说。
“我哪里赶得上馨儿姐姐,馨儿姐姐聪明伶俐,她是我的好姐姐,我是不能及其百分之一的!”花儿说道。
花儿如此说下,这小魔仙竟是十分高兴的样子,直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小魔仙说着说着,又看到小蚂蚱,指着他咬牙说道:“这个小小子,可不能饶过他,一定要生啖其肉、生饮其血,驻我青春、解我心恨!”
花儿脸上涨红,显是心急如焚,她咽了一口凛冽的空气,压了压急躁的心态,脸上强笑着说:“仙女奶奶——”
“咦,花儿,你怎么不喊我的本名呢?”小魔仙说。
“哎哟,奶奶,您根本就不是魔女呀,您这么可亲可爱,早应该叫做‘仙女’奶奶才是!”
“是吗,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了,而且不应叫做奶奶,从您的外貌来看,青春不让我们,您应该叫做‘仙女姐姐’才是!”
“真的吗?——连这小小子见着我也这么称呼!”
“这下就对了嘛——仙女姐姐,陌生人第一嘴的称呼是最准确的称呼,这只能说明您青春美丽心态好!”
这一连串地说下,直说得魔羯奶奶也好、还是小魔仙也好、或是仙女姐姐也好,一下子兴高采烈地拉着花儿转着圈圈当下里跳起了欢快的舞蹈,直看得小蚂蚱眼花缭乱、头晕脑胀的。
舞罢,小魔仙看着小蚂蚱,突地对花儿说道:“花儿姑娘,咱们一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好不好?”
花儿心里一惊,嘴上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为什么呀?他又不是唐僧!”
“他不是唐僧,却胜过唐僧!”小魔仙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知道吗,他吃了我的红孩儿,全部的营养能量都嫁接给这小小子了,我们慢慢吃掉他,那我们就青春永驻、美丽永存啦,嘻嘻!”
“哎哟呀——”花儿摇尾巴晃腚又跺脚地,像是着急,又像是撒娇似地,并说道:“仙女姐姐,你可知道——”
“知道什么?”
“他是我的——小老公呀!”说话间,花儿已是咬牙切齿满脸通红的。
“什么,你们这不是早恋嘛,真的假的呀?”小魔仙一时为了难,一边是青春与美丽,一边是一见如故的忘年交情!这下里,如何是好?!
花儿察言观色,一手拉过天哥哥小蚂蚱,手手相握,头颈相绕,弄得小蚂蚱很不好意思,满脸涨红着,一时难以接受,却也得装作卿卿我我的样子。
看着眼跟前的这一对小情侣,小魔仙踌躇不定,眼神里一会儿柔情似水,一会儿冷光炽起。
小蚂蚱但觉握着他手的花儿的手,冷汗涔涔,一手冰凉。
“啾——”一声长鸣,撕破了心战之氛围,大家抬头看来,一只斑斓鸟儿翅展如屏,始现在幽谷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