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都无赖。
刘子辉指着盘子,说:“得形似而轻神韵,重在外而忘乎本。这道菜也仅有‘活’字精髓的一二而已。如此和小吃店、杂货铺卖的有何区别?”
一山更比一山高,一脸更比一脸厚。
啥叫有学问?出口成章才是有学问。
啥叫有学问装逼形?这才是真正的有学问装逼形,你想否认都不知道用啥词。萧亦憾深深感叹:在华夏,能当领导的都是牛人啊!
“下个月,五月一号在富贵酒店有一场厨师交流会,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苏菜名家。”刘子辉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拍在桌子上后,转头就走。
萧亦憾在后面喊:“菜钱和欠我的共六十万你打了欠条在走啊。”
刘子辉原本是走,一听六十万立马变成跑的。开玩笑,六十万哥跪一年方便面都从媳妇那里要不来六十万。
萧亦憾把糖醋活鲤鱼端到秦羽墨面前,一脸坏笑:“打的情敌落荒而逃,这是不是代表我已经成功上位?”
秦羽墨随手丢给萧亦憾一小瓶红花油,说:“自己擦一下,我累了,先去休息会。”
萧亦憾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泡妞绝技上不是说风流倜傥的男猪脚打败情敌,就可以和女神共进晚餐,然后愉快的啪啪啪吗?
秦羽墨在房间来回走动,心绪久久不宁。自己颠沛流离三年,原以为伤口已经愈合,不曾想依旧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秦羽墨躺在沙发上,倔强的仰起头,不肯让眼泪滑落。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肯闭眼,闭上眼就是那可悲、可笑的一幕。
世间全是痴傻人,我用青春无悔赌一世爱恋;你用卑微乞怜换一生富贵。我输一世,你卑一生。
秦羽墨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只记得迷糊间自己又回到两个人手牵手阳光明媚、青春飞扬的季节。可仔细看,却又发现牵住自己手的是萧亦憾那个小流氓。
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的傍晚。秦羽墨醒来时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己明明是坐在沙发上的,现在却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伸手摁开床头灯,秦羽墨又是一楞:床头柜上,一碗小米粥冒着丝丝热气,一小盘胡萝卜咸菜被摆成心形放在旁边。
秦羽墨撕掉贴在镜子上的便利贴,上面只有一个流泪的猪头,留字人是:萧亦憾。
窗外,点点星光闪烁,寂寞空虚冷。
屋内,小米粥加咸菜,流氓惹人爱。
低沉压抑的心情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温馨、恬静。上天是公平的,拿走你的白马王子,就会丢给你一个二皮脸。
秦羽墨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端起小米粥就着爱心胡萝卜,喝的那叫一个香甜。
饭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萧亦憾正低头研究魏胖给自己的手抄孤本‘泡妞绝技’。为了能早日让秦羽墨唱征服,萧亦憾也是蛮拼的。
‘砰’地一声清响,秦羽墨把喝干净的空碗蹲在萧亦憾面前,说:“去,把碗洗干净。”
萧亦憾先是一惊,接着站起来向秦羽墨一敬礼,说:“小主吩咐,保证把碗洗白白。”拿起碗屁颠屁颠去厨房洗白白。
秦羽墨瞧着萧亦憾的背影,有看看桌子上没来的及收起来的‘泡妞绝技’手抄孤本,会心一笑。想泡姐的绝技,最新版本才有!可惜最新版永远在更新!
“陪我出去走走?”秦羽墨轻声说。
夜晚的姑苏城与白天相比,又是另一番光景。繁星缀空,华灯闪耀,美女当街,长腿尽情赏。这是何等人间美景?
两人并排,秦羽墨低头走路,双脚踢动着一颗小石头不断的往前翻滚。萧亦憾狭长的丹凤眼看看左手边的秦羽墨,再看看周围的大长腿,萧亦憾觉得自己眼睛长得太少,都快忙不过来。
这条灯光昏暗;长不见首位街道,女的沉默不语;男的偷窥美女。两人没有丝毫尴尬,小暧昧却在肆意蔓延。
秦羽墨最先忍受不住这种暧昧,率先打破气氛,说:“你在想什么?”
萧亦憾答:“我在想美女上衣在低点,裙子在短点该多好。”萧亦憾说完就等着秦羽墨发飙。不曾想秦羽墨只是点点头便没了下文。
“你不生气?”
秦羽墨再次踢一脚小石子,把目光投向远方,淡淡说:“这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想,都会犯的错误吗?”
秦羽墨目光深邃,不自不觉间心扉向萧亦憾敞开,在这个平静如水的夜晚两人关系掀开全新一页。
秦羽墨和刘子辉相识十年,那年秦羽墨十六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季节。刘子辉也只是富贵大酒店一个小领班而已。
秦羽墨的父亲秦一刀是富贵大酒的行政主厨,因为父亲工作缘故,秦羽墨经常出入富贵大酒,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相识。
相识之后便是相恋,一恋便是七年。
七年时间,秦羽墨已是长发及腰,谈婚论嫁的年纪。刘子辉也从一个小领班混成总经理,从小**丝荣升高富帅。谈婚论嫁正何时。
结婚前夕,秦羽墨决定把自己真正的交给刘子辉,地点就在富贵大酒。刘子辉一开始不同意在富贵大酒,可拧不过秦羽墨,最后也只能同意。
天下所有爱情故事都是开始的很美丽,结束的没道理。
最后一刻,一个女人从天而降。
指着秦羽墨的鼻子大骂小三,不要脸。刘子辉则赤身裸体抱着女人大腿哀求,哭求原谅,说自己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也就在那个时候,秦羽墨才知道刘子辉瞒着自己早已结婚,妻子就是富贵大酒店老板的女儿魏夕颜。魏夕颜的嫁妆就是这富贵大酒店。
因为这件事,秦羽墨的父亲秦一刀不仅失去工作,还被栽赃陷害进了监狱。母亲抑郁寡欢撒手人寰。
秦羽墨停下脚步,说:“我爱的那么投入;爱的那么认真,到头来,我的爱情依旧只是个笑话。我为爱赌一世幸福,他为富贵弃一生男儿志。”
这个世界女人为爱可以不顾一切,男人可为富贵抛弃所有情。
萧亦憾说:“你还恨他吗?”
秦羽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恨,是因为他们栽赃陷害我父亲,害我母亲丧命。不恨,是因为没有爱怎么会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