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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承(7)

盛宣怀正要欣喜,屠子良却又正色到:“虽然如此说,但我有三条,你必须答应,否则我随时能走,你找得到我一次两次,我偏不信你有能耐再找到我。”

“先生尽管吩咐!”

屠子良伸出三根指头:“一,我在你身旁出谋划策,但万事绝不出头,不做官、不做事、不任职,你我之间以师生相称,外人如问起,就说我是老爷的老文案,在上海替你料理笔头上东西的;第二,每年你给我三两千银子花销,格外不用你一分钱,房子我便住在你家,但凡外面有什么交际,那是我自己的花销;第三,虽然我替你谋划,但并非你的下人,自然有我自己的事务,并不拘于天天守在你处,但如若有事,我一定不会置身度外。这三条,如有违背,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还不待屠子良说完,盛宣怀早已是连声答应了,当即口中喊道:“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言罢,便跪倒在地行起师生大礼来,而屠子良则傲然高坐,心安理得得受了这一拜。

当日,屠子良便搬进了盛宣怀在上海的居所,盛宣怀真正是把功夫做到十足,让刁玉蓉带着全家上下出来参见屠子良,特特吩咐以后要尊称:“屠先生。”刁玉蓉早听盛宣怀说了屠子良的经历往事,情知这是丈夫日后第一个得力的心腹人,自然谦恭有加,一口一个“老先生”问寒问暖,亲自安排起居,到弄得屠子良不好意思起来。

安顿下来之后,连着两日,盛宣怀并没有到轮船局,而是守在屠子良跟前,把自己如今所处的局面、差事一一细讲。屠子良开始只是听,关键处问两句,并不发话。二人讲累了,便由盛宣怀带着到上海租界各有趣的地方游览,或吃大菜,或到洋行看各种稀奇玩意儿,真有些如胶似漆割舍不开的意思。

到了第三日晚饭后,在书房里,屠子良挑出一份条陈问道:“这份条陈,是何时给直隶的?”

盛宣怀拿过来一看,是自己去年年关之时递交给李鸿章的《湖北开采煤铁总局章程》,便道:“这是去年的事儿了。”

“直隶已经批了吗?”

“已经批了。”

“那就不太好办了。”屠子良把条陈轻轻放下。盛宣怀正诧异时,却听得屠子良慢慢说道:“前几日,没看这个条陈之前,我还在想如今第一紧要之事,是如何把湖北矿务局办好,如今一看这条陈,我却知道,矿局必死无疑了。”

盛宣怀大惊失色:“先生何出此言?”

“我讲话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倒先说说,为何弄出这么个章程来?”

此事确实是去年年底之时,李鸿章嘱咐盛宣怀尽快拟定矿务局章程,好颁布实行。盛宣怀在天津闭门三天,洋洋洒洒写了五千余言的试行章程,总是按着他之前想好的商本商办的法子,在湖北、直隶招股开矿,由官员督办,所得煤、铁率先供应轮船招商局,所得盈利,除按比例提留矿局并修缮地方民生之外,按入股多寡分红,直隶探矿时投入的练饷银十万串,也视为官股,统一均享红利。

这个章程,盛宣怀自己是很得意的,写就之后便交给李鸿章,满以为会得个头彩,谁知道一连十余天却没个下文,自己几次趁机会提及时,李鸿章却总说:“怕还是有些要修改的地步。”待请示到底何处需修改时,李鸿章却又说:“再等等看罢。”弄得个盛宣怀不明就里。

到后来,眼见着年关将近,自己要回上海,不想此事再拖沓下去,只好去让马建忠打听消息。第二日,马建忠备了个帖子,说要请盛宣怀吃饭,摆在春江花月楼。

到了春江花月楼,果然只有马建忠一个,盛宣怀是心里有事的人,草草吃了几杯酒,便问:“我托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马建忠并不答话,站起身来,走到包房外走廊上,看看没人,又回来亲手把房门关严实了,这才坐下,从袖笼里掏出个信封递给盛宣怀,小声道:“你自己看看便知道。”

盛宣怀一头雾水,从信封里抽出几页函简,草草一看,却是大吃一惊,落款处是轮船招商局关防,抬头是宫保李傅相亲鉴,眼见着是轮船局的头牌人物写给李鸿章的密信,忙问道:“这是原件?”

马建忠压低了声音答道:“是原件,恰恰十天前来的。来不及誊录,只好先拿原件给你看看,今晚就要还回去的。”

盛宣怀耸容到:“如何好意思让眉叔你担这样大风险?”

“哎,大哥说这话!就是刀山火海,兄弟也是敢去的。”说归这样说,马建忠还是担心信在盛宣怀手中呆得太久有什么意外,便道,“我核对笔迹,已经看清楚了,信是轮船局总办唐廷枢写的,傅相老人家还没有回信。”

听马建忠如此说,盛宣怀立即埋头看起来,不看则已,一看便是怒气上升。唐廷枢在这封信里,开头是讲自己在直隶磁州探矿,并未找到好矿脉,又听人言开平有煤,便欲到开平开矿。然而这只是开头,写到这里唐廷枢把笔锋一转,说丁寿昌过路上海到天津,自己与他会谈良久,谈到目前轮船局经营事项,丁寿昌着重关心作为日常开销大头的燃煤,但如今看来,全国湖北、直隶、台湾鸡笼山三处探矿之地,只有湖北煤矿指日可待,可解轮船局燃眉之急。信写到这里,唐廷枢才抛出最为关键之论,既然燃煤对船局如此重要,如何能让矿局独立于船局之外?最好由船局出资,全面掌控湖北、直隶两处煤矿,如此一来,既能简化日后采购湖北燃煤的手续费用,也便于统一管理。并说此事经过轮船局各位局董讨论,并向丁寿昌说明,乐帅也深表赞同。

看完这封信,盛宣怀气得把这几页纸拿在手中不住发抖,又不敢在酒楼里大盛喧哗,压低了声音吼道:“这个唐廷枢,真正是得寸进尺!”

马建忠生怕他盛怒之下有什么过激之举,忙不迭地把信拿过来重新封在信封里,完后才出言劝道:“小弟并不懂这其中过节,但如若轮船局兼并矿局,诚如唐道所言,不是可以化繁为简吗?”

盛宣怀摇头道:“眉叔你不晓得如今唐廷枢、徐润二人,好好一个船局,他们就已经是只手遮天了。这封信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就是要把湖北矿务收到招商局旗下,说到底也就是收到他二人手中。之前乐帅过上海,他两人就在乐帅面前对我多有言语,当时我还想不透,如今把这些事儿细细地揉碎了朝一处想,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一步步布局,指望乐帅在傅相面前说我几句不是,然后他们再使出这招轮船收购煤铁的法子,为的就是把我从矿务上撵出去!”

马建忠暗自想了想其中的脉络,这下也有些明白了,不解道:“可湖北矿务是大哥一手操办起来的,历尽艰辛,他们为何要如此做?不怕得罪大哥?”

盛宣怀咬着细碎的白牙,冷冷道:“他们早就把我得罪了,哪里还在乎这些?不要看他俩如今都是捐了候补道的身家,骨子里还是商人。商人逐利,别说得罪我一个,即使得罪傅相,只要那里面有银子赚,他都会去钻营。真正是想钱想到要疯!哪里还顾得别人如何?”

马建忠旁观者清,觉得盛宣怀如此评说唐、徐二人怕是有些刻薄,轮船局出资收购湖北矿务,也不尽然就是想挤你盛宣怀出局,但他当然不能如此说,只能劝道:“傅相老人家这几日并未对矿局章程有所回应,怕是也因了这封信——大哥准备如何办?”

盛宣怀冷笑道:“如何办?自然不能便宜了唐廷枢。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接下去,这酒就喝得没有滋味了。盛宣怀心事重重,马建忠也挂念着早点会督署把这封信放回原处,两人敷衍了一番便告辞而去,盛宣怀临走前,挑了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马建忠手里,二人自然心照不宣。

回到天津住处,盛宣怀一晚上没睡着,翻来覆去想如何才能化解唐廷枢收购矿局之议。反复想了几天,也是逼到极致,突然福至心灵,盛宣怀陡然想起当年自己起草轮船招商局章程时,被丁寿昌釜底抽薪的往事,骤然计上心来:“要是矿务局是商本商办,你唐廷枢想要收购矿务局,只要银子开路,谁也拦不了你,但要是矿务局改成官本官办呢?我看你还有何能耐?”

这么一想通,盛宣怀立即铺开纸笔,重新拟就了一份《湖北开采煤铁矿务总局》章程,其它各细处并无变化,但却把招募直隶、湖北两地商股变成了由直隶拨练饷钱二十万串,湖北拨款十万串,委派官员开采管理,所得利润处提留外,全部归官,充实海防、江防经费。

这份章程递上去第二日,李鸿章便让盛宣怀到督署来商议了。见到盛宣怀,李鸿章没有说章程的好坏,第一句就是:“有人提议,由轮船局收购矿务,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

盛宣怀当然不能说是马建忠给他透的消息,早就想好了对策,回到:“学生也是昨日才收到朱道从上海寄来的信。草拟章程之时,并不知道有此消息。”

李鸿章只嗯了一声,又问:“那你对此事作何看?”

盛宣怀正色到:“昨日接信之后,学生反复思维。觉得此事不可行。遍观泰西各国,举凡铁路、轮船、制造、电报、保险、银行、煤铁各大计,均分设公司,为的就是专司其职,所以才繁荣昌盛,获利良多。如今轮船局局务方兴,正是专意开拓之时,似不应心有旁骛。何况船局如今正在议论开设保险公司之事,各位局董反复思量,如今尚以寻不到上佳人选操持其事而逡巡不决,何有余力顾及湖北?此其一也。”

李鸿章默不作声,盛宣怀继续说下去:“再者,唐道目下正在直隶开矿,若有所成,所得煤铁自然足以接济轮船局所用,如若湖北煤矿也归于商局,毕竟商局一处用煤有限,若在销路上成僧多粥少局面,未免拖累商局,此其二也。”

“嗯。还有么?”

其实盛宣怀前两点不过是铺垫,此时才到紧要关头处,便朗声到:“第三者实在为傅相考虑。轮船局原为官本官办,但因事体繁大,尽凭官本难以支持,不得已采用商本商办。如今轮船局每年获利不在数十万两之下,但大半为商本所得,官本获利甚微。官场中已有议论,早知如此赚钱好生意,为何要他人分润?这自然是庸碌之辈不明所以一面之词。但如今矿务大举,各地上下均知此为强国富民重要营生,若再由船局商本操持,难免所得又尽为商人所获,官场上下怕就有所怨叹。远者不谈,就论湖北,大大人坐镇湖广,玉帅也竭力维持,才有今日初兴的局面,如若船局收购矿务,则湖北并落不到好处,只怕日后难以讨好。因此,为朝廷实利计较,也为傅相官声计较,湖北矿务实不应由船局并购。”

盛宣怀一口气说完,李鸿章不由得点了几个头。其实这第三点恰恰就是他心中犹豫之处。如今官场上确乎已有言论,说举全国之力办了轮船招商局,不过是将运漕粮的好处从沙船帮与漕帮挪到了几个轮船买办的身上,朝廷并未得好处,小民也未见得欢喜。所以唐廷枢尽管搬出若干理由,想让船局兼并矿务,丁日昌、丁寿昌也在一旁说项,李鸿章却并不上心,在他而言,重要的是“权自我操”,什么事情都让你唐、徐二人办完了,如何显得出直隶经营洋务的手段?

因此,盛宣怀的话算是说道了李鸿章的心坎里,他开口道:“你这三条,还是有可取处。矿务不比轮船,制造局、船厂多项用度都要指望,关乎军国大事,确实不宜商本商办。你的章程我看了,这次拟得不错,就按此知会湖北好了。”

盛宣怀心中欣喜,以为自己这次终于胜了唐廷枢一筹。

谁知道,当他把这“官本官办”的来龙去脉给屠子良讲清之后,这老先生却破口大骂到:“荒唐之极!二爷,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可教之才,没想到也是这般小器量。”

盛宣怀不由得惶恐起来,忙到:“总是宣怀没想好,但为何矿局就必死无疑?还望先生教诲。”

屠子良喘了几口气,好容易平复下来,皱着眉头道:“本来湖北矿局天生就有两病。一病为用人不当,盛宇怀、张德生、叶思忠一流是能做事的角色?天底下最容易的买卖到他们手里怕也要砸锅,何况开矿这般开拓艰难之举?第二病为血脉不畅,仅凭直隶拨的十万串练饷银苦苦支持,我查阅各国新闻纸,没有哪一国的煤、铁大厂不花数十百万便可成功的。本来这两病,倘若用商本商办的法子,都还有救,譬如说用人不当,引入商本,人事自然是局董开会议决,地方官没有插手的份,自然是能者得其位;而本金一事,商人见有利可图,或发股票,或举债券,自然是应者云集,轮船局前事就是明证。而如今,你弄一个官本官办,试问此二病如何得除?”

盛宣怀听得脸色煞白,屠子良却还在继续道:“更兼着,你这官本官办又弄出一个病来,所谓是上下不通。你想想,原议商本商办,除了商人,湖北官场上下见有利可赚,自然也会投钱,只要投了钱,自然就是自家的事儿,大小懂得个照应。如今你官本一拨,和他们何干?除了平日里有机会敲两个来用用,谁会把矿局生死放在眼里?有此三病,矿局岂不是必死无疑?”

这番话,听得盛宣怀汗水都流淌下来,心里一千一万个懊恼:“这,这,这真是学生浅薄无知,虑事不周,竟然撞出这么大个笨来!还望先生教我。”

“怎么教?”屠子良伸出个指头指着盛宣怀骂道,“刚才我说你小器量,你怕是还不服气。自己摸着良心想想,你之所以弄出这么个局面,诛心究地,是不是为了和唐廷枢争个高下?为了面子,便看不清是是非非,这是做事的大忌!既然要做大事,就要放下常人喜怒哀乐痴嗔怨憎,就要练就风云变幻波诡云橘中仍能一击要害的本事。若没这本事,任你巧舌如簧翻云覆雨,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空。”

这番话真是点醒了盛宣怀,回顾自己这一年多来,总因轮船局职务之事,和唐、徐二人多有龌龊,明争暗斗,真正是感情用事,也吃了不少的亏。当下动容道:“宣怀真是知道了,先生果然非凡人,一语点醒梦中人。从此后,宣怀定要收紧心神,不会再犯如此感情用事,草率莽撞之举。”

屠子良见盛宣怀清醒得快,脸色也就缓和下来:“我也并非说人活在世上就要处处做小,逆来顺受。我冷眼看,他唐廷枢也并非事事都经得起推敲,也使了些上不得台盘的手段,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但商场也好官场也罢,与人斗的道理,其实和战场上厮杀是一回事。他打你几拳,你还他几掌,那是婆娘间厮打,大男人不作兴弄这些的。他要逞凶得意,你暂且让着他,瞅准时机,一拳下去就要了他的命,不到那时,万不能出手。算了,目下说这个,你怕也不太懂,时候到了自然知道。”

盛宣怀忙唯唯诺诺应了几声,然后怯生生问道:“那矿局之事,先生看如到底如何办?”

“如何办?不办。”屠子良却又来了兴致,“明知必死的事儿,有何好办?我送你四个字,抽身而退。上面交代要办什么,你便办就是,能假手于人便假手于人,诸如探矿、请洋师傅、买西洋机器、试挖煤窑等等,面子上的功夫做到十足,也就够了。万不可把心思放在这必沉之船上。”

盛宣怀毕竟还不甘心,答道:“若这样,怕傅相那里不好交代,毕竟……”

“你真正是死心眼不成?”屠子良着急起来,“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道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每件事都做成功了?楚汉争霸,刘邦大小百余战,战战皆败,垓下之围,一战而定乾坤。你就算把李合肥交给你的每件事都做好,恐怕也不见得讨好,何况谁又能事事讨好呢?”

“那,学生到底要如何办?”

“再简单不过,服侍上位者,如同挠痒,你把他混身上下挠个遍,比不上在他最痒处轻描淡写来几下。要让李合肥赏识你,用你做大事,你就得在他最关切之事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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