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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合(1)

自开埠以后,上海商界向来有南市、北市的称呼。所谓北市,是指老城厢外的法租界、公共租界,这南市自然就是指老城厢以内的商界。北市是小刀会后方才兴旺,大多是洋行、洋货铺、钱庄等,南市则多为丝栈、茶行、南北货、典当。其中南市有家顶有名的丝栈,名叫金嘉记源号,主人姓金,是湖州人,本名金桐,早年只是丝行一个小伙计,因机缘巧合又勤劳肯干,逐渐发家,到同治末年,已是上海数得上的大丝栈。

其时,在上海做生丝生意的,大多为湖州人,又因湖州南浔出产头等好丝名叫“七里丝”的,因生丝发家的南浔大户不计其数,有所谓“四象八牛七十二墩狗”的称谓。其中“四象”是资本在百万以上的,首推刘家,另有张家、庞家、顾家三家。而金家则是“八牛”之一,外边人推断,家产虽赶不上“四象”发达,总有五十万之数。其实金桐过世之后,家业传到儿子金亦寿这一代,除了生丝,兼营典当并投资地皮,家产早过了百万。但湖州丝商总以丝业为本,每年春夏二季都要到浙江、山东、四川各处产丝地收购生丝专卖洋行。

光绪六年年夏末,金嘉记主人金亦寿赶到南浔,下面主持收购七里丝的档手周方寸听得东家来了,硬着头皮从七里村赶回南浔,果然金亦寿一见面便是一顿好训:“老周,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往年这个时候,七里丝至少已经收了一千多包,今年倒好,看着转眼就要秋收了,才收了一百多包?这几年我忙着做其它生意,总以为丝栈上头就可以放手让你去做,怎么竟是个这样的局面?”

周方寸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辩解道:“东家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今年比不得往年,往年莫说一千包,只要舍得开价,两千包七里丝都收得上来。但是今年我在南浔呆了几个月,下面丝农丝商硬是不卖,口口声声说都是留给裕记的,我有什么法子?”

“你不要拿这个话来哄我。”金亦寿不过三十出头,火气大,以为总是周方寸办事不力,还是责怪道,“你以为搬出胡雪岩的裕记就说得过去了?他胡家这几年胃口是很大,但是七里丝一年要产五六千包,他就全吃得完?”

“东家不要以为我乱讲,”周方寸一口咬定,“裕记的方祖德就在南浔,东家如果不信,可以找他来问问。裕记不仅开的是一包三百六十两的高价,而且今年开年就给丝农下了定金,讲好无论多少都归他们收购,我开到三百五十两都还收不到,还是凭着交情,才勉强收了这一百多包。”

“三百六十两?”金亦寿吃惊道,“去年七里丝也不过才三百三十两的行情,裕记就这么大胆子,好开到这个数?如果按去年洋行收丝的价格,一包三百七十七,除去运费、佣金、货栈开销,他还有什么赚头?”

周方寸道:“所以我才不敢跟他们抢——”

正说着,底下一个伙计进来讲,裕记丝栈的档手方祖德来见东家。金亦寿和周方寸对望一眼,倒要听他是个什么意思,便让伙计把他带进来。

方祖德年纪刚过四十,长得滚胖,原来是“四象”中的张家“恒和记”的档手,因为善经营又在丝商中极有口碑,便被胡雪岩用重金挖过来主持裕记丝栈。见了金亦寿,他先团团作个揖,道:“听说金老板到南浔来了,机缘难得,特地来见一见。”

金亦寿笑也不笑,口里冷冷道:“好说,我听说胡老板今年胃口大得很。七里丝开到三百六十两一包,大有一口气收他个五六千包的意思,有没有这回事?裕记这样子做,叫同行们怎么做生意?”

金亦寿咄咄逼人,方祖德还是耐着性子道:“我就知道金老板怕是有些误会,所以才跑来给金老板谈一谈。”

“哦?”

“不仅是今年裕记要多收生丝,其实从去年起,胡老板就已经让我们下面开始囤丝了。”方祖德讲到,“去年总共收了七千多包,出手只有三千多,今年胡老板的意思,是要收够一万包。”

听到一万包这个数目,不仅金亦寿,连旁边站着听得周方寸都吓了一跳:“一万包,光是资本那就是三四百万银子!莫说钱多钱少,哪里来这么多丝好给裕记收的?”

“所以才要来同金老板打个商量。”方祖德面不改色,继续道,“江浙生丝一年总共只有六七千包的规模,裕记除了要吃下这个量,还在四川、山东收生丝。不知道金嘉记今年收了多少包?”

金亦寿不知道方祖德的底细,便随口说了个虚数:“江浙被你们抢得差不多了,山东倒还收了些,总共也有两千多包。”

“那好。”方祖德正色道,“能否请金老板把这两千多包一并转给裕记?统共按一包三百六十两的价格,开阜康的庄票,见票即付,一手交丝一手交票,如何?”

周方寸已是惊得合不拢口,金亦寿倒还能支持,金亦寿心里盘算一番,如果手头有两千包生丝,照方祖德的价,已能赚上好几万银子了。但一来其实今年金嘉记到如今只收到七八百包,二来他心中有气,不愿意卖给裕记,便冷冷道:“你这个算盘打得精。但是水涨船高,你裕记把大小同行的生丝都收完了,囤积起来,市面上丝价就要涨,你转手再卖给洋行,只怕抬到四百两都不止,大头都被裕记赚完了,我们只有些汤汤水水,金嘉记不做这种生意。”

方祖德呵呵一笑,道:“金老板,常言说和气生财,裕记的做法是裕记的事情。金嘉记如果有这个力气,也把价格抬上去,我自然乐得看大家一起发财——但这里头要填许多银子,胡老板总是为了各位同行的好。这样,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开三百七十五,金老板也知道,去年洋行收丝也只比这个高二两,这是我能开的底线了。如果金老板还嫌低,就只有同我们胡老板私底下谈了。”

虽说方祖德话里头夹了看不起金嘉记,以为他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抬丝价的意思,但金亦寿听到一包三百七十五的价格,早已惊得忘了这些言语上的计较,道:“三百七十五!两千包就是七十五万——”

“对的。金老板一转手就是十万入账,何乐不为?”

金亦寿心里吃惊,口头上却道:“这个事情太大,怕不是你做得了主的。我少不得回头要和你们胡老板谈一谈。”

“这个事我就能做主。”方祖德还是一脸正色,“实话不瞒金老板,不说今年,光是去年,裕记、阜康投在丝上面的本钱就不下三百万,今年只多不少,七十五万并不是要紧的数目,只要金老板能够如数把生丝送过来……”

七十五万,比金嘉记所有资本还多,在方祖德看来却是“并不是要紧的数目”,金亦寿虽也知道这十年来胡雪岩靠西征借款、买卖军火发了大财,却没想到他竟富到这个程度,不由得心生一股嫉恨,冷然道:“你不要再说了。这个事情,我总要下去想想。做生意,没有裕记这样咄咄逼人的。你们自管财大气粗,金家也不是看到两个钱就失魂的。”

“这个自然。”方祖德笑笑,随后一拱手,道个辞便退了出去。

周方寸立马凑上来道:“胡家好大口气!东家不如趁他现在昏头昏脑,赶快立了字据,按三百七十五卖他几百包,也有几万银子好赚!”

“你眼界就这么浅的?”金亦寿皱着眉头道,“他方祖德到我这里来求购生丝,少不得也在其它同行那里递了消息的。我要回上海去,问问同行的意思才能下分晓。”

“那——”周方寸犹豫着问道,“七里丝还收不收?”

“怎么不收?”金亦寿斩钉截铁道,“你也听到他的价钱了,只要低于三百七十,有多少收到少,好处总不能让胡家占尽了!”

回到上海,金亦寿第一个去拜的,就是南浔“四象”之一的庞怡泰丝号。这庞家先辈是做师爷的,到庞云鏳(1833-1889,字芸皋),这一代,改行做了生丝生意,后来庞云鏳结识了胡雪岩,联手做生丝生意又兼经营军火,大发其家。前几年直隶、山西大旱,庞云鏳捐了十万两银子,学胡雪岩为老母亲捞了个一品诰命,长子庞元济(1864-1949,字莱臣,企业家、收藏家)也以秀才身份授刑部江西司郎中,算是南浔丝商里顶有脸面的人。

庞家的丝号分成两家,在南浔的叫庞怡泰丝行,专门坐庄收购七里丝,在上海的叫庞怡泰丝号,专营与洋商贸易。平日庞云鏳都是在丝号里打听行情专做买卖,因此金亦寿便赶到南市泰康里的庞怡泰丝号找庞云鏳商量。

因庞、金两家是世交,金亦寿便尊称庞云鏳为世伯,毕恭毕敬道:“世伯知不知道裕记到处抢购七里丝的事情?”

“也不是今年才开始,雪岩心大得很,想要囤积生丝和洋人斗一斗。”庞云鏳是胡雪岩生意上的伙伴,自然知道就里,讲解道,“自从同治末年开始,这几年生丝的价格是一年不如一年,去年更是跌到了三百七十多,历年未有,同行们吃亏大得很。雪翁的意思,总以我们丝商力小分散,各自心思不一,难免被洋人欺负。所以他就想牵个头,把生丝囤起来,逼着洋人涨价。”

“牵头自然是好,”金亦寿听庞云鏳言语里多有为胡雪岩辩白的,不服气道,“但是侄儿不明白的是,牵头就要和几家大同行商量,天底下做生意,并没有像他裕记这样抬杠子的。世伯知不知道,南浔的丝价已经抬到三百六十两了,这还让同行们有什么赚头?”

庞云鏳一笑,道:“我如何不知道?裕记难道没有找你?听说他开的丝价是三百七十两上下,就算涨到三百六十,你收来转手卖给他,不一样一包有十两的赚头?”

“那好处岂不是都是他们家得了?”金亦寿道,“如果真的他是有心为同行好,就应该有钱一起赚,抬价抬上去,就算抬到四百,也跟着他绝无二话。但是现在裕记这个做法,不是做侄儿的说丑话,真有点不把同行看在眼里的意思,好像我们希图他二三十两的差价,甘心给他卖力气一样。”

“做生意,不能讲意气用事。”庞云鏳摇摇头,劝道,“同治十一二年的时候,裕记就同洋商斗过一回,我也是参与了的。那个时候,雪岩还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是联合了几家大同行,你们老爷子也是晓得的。丝价本来已经抬上去了,但下面几个小丝号挨不起,低价出售,丝价又垮了下来,最后只能算是博了个平手。这次雪岩想要完胜,也拿得出这个银子了,并不要各位同行共担风险,他一力收购,这是好事情,不要朝什么好处大小上面去想。”

“好处大小如何能不想?”金亦寿皱起眉头,“我们这边二三十两的赚头,帮他收丝,把价格抬起来,中间七八十两的好处都是他得了,长久下去,各同行岂不都成了要看他裕记的脸色?我不是为了争口气,实在这个算盘不应该这样打。”

庞云鏳知道劝不动金亦寿,便拿出长辈的架子,道:“沁元!话有没有必要说道这么难听的份上?实话说,我的庞怡泰也收了丝卖给裕记,难道我也是看他裕记脸色?”见金亦寿有些惭愧脸色,庞云鏳又把话头放缓,徐徐道:“你想多赚点银子,这个心思我是明白的。你也不妨去同雪翁当面谈一谈,或许他再让你一二十两的价格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不要斗气,一斗气生意就做不好了。你要想想,雪岩有雪岩的资本、魄力,他下决心要做的事情,你又何必去挡在路中间?”

见庞云鏳总是替胡雪岩说话,金亦寿就没了再谈下去的心思,一拱手淡淡道:“世伯说得在理。但是事情太大,小侄肩膀上总还要扛着丝栈上上下下百多号人的口粮,不能轻易一句话就下定论的,还要下去想想。”

庞云鏳见谈得不投机,便由着他起身告辞了。

走出庞怡泰,金亦寿刚要上自家马车,却听到旁边有人喊自己,“这不是金大哥嘛?什么时候来的?”

金亦寿转眼过去,见东边马路上过来三个人,头一两个是熟识的,庞家两个二子,大的叫庞元济,已经中了秀才,挂了个刑部郎中衔,小的叫庞元澄(1875-1945,字青臣,同盟会元老),才十六七岁光景,都是从小见到大的,后面却跟着个穿洋人神父黑袍胸前挂着个金色十字架四十岁模样上下的中年人,亦是中国面孔,却从未见过。

便将已登上马车的一条腿放下来,笑道:“你俩兄弟不在南浔呆着陪老夫人,跑到上海来做什么?世伯就愿意放你两人出来闲逛,荒废了学业?”

庞元澄上来一拱手,露个鬼脸笑道:“金大哥比父亲还要管得宽广!没有获准,我俩就敢到上海来逛?”

庞元济也一笑,解释道:“先给大哥介绍一下,这位是马相伯先生,教会学校教出来的大才,从前和家父因为洋务的事情见过,家父很仰慕马先生的才学,这次知道马先生从朝鲜公干回来,特让我俩兄弟倒上海来向马先生讨教洋务。刚才就是由马先生带着去大马路上看各洋行市面去了。”

听到此,金亦寿上前一步,对马相伯一拱手道:“看马先生穿着,怕是吃教的?”

马相伯微一笑,正要回话,庞元澄已抢着说:“岂止是吃教!大哥不晓得,马先生是天主教的司祭,神学博士!先头在徐汇公学主持教务,做校长的!”

金亦寿虽听不大懂何为“博士”何为“司祭”,但他也素来与洋人打交道,知道能入天主教的华人都是非常之辈,何况还听到“主持”“校长”,想来至少是个洋官,忙要恭维几句,恰恰又想起前些天在《申报》上看到的一个新词,正好拿来一用,便道:“怪不得庞世伯这样器重,果然是学贯中西的大才了。”

马相伯倒是谦虚道:“谈不上大才,而且司祭一职,早三年前便没有再任了。”

“不做了?”金亦寿惊道,“里头是什么缘故?”

庞元澄解释道:“马先生做司祭,由于先头山西旱灾,动用公学的费用,救济了灾民两千两银子,后头教会怪罪先生,就把先生除名了。这几年先生都在北洋同傅相面前的红人马建忠马道台考察东洋各国情形。”

马建忠的名字,金亦寿是知道的,惊呼道:“还以为先生是洋官,原来是吃北洋官饭的!马道台是镇江人,我太太也是镇江的,也姓马,同马道台是联过宗的。”

金亦寿夫人姓马是不假,但何曾又与马建忠联过宗,不过是标榜自己的说法,马相伯本不想说破这一层,但觉得金亦寿太过市侩,不点他一下,怕还要说出更多的话头,便笑笑道:“哦?这个倒没有听眉叔说过,回头我问问他,原来在上海我们还有这门远亲?”

见金亦寿吃惊得合不拢嘴,庞元澄笑着凑过去耳语道:“哥哥在真人面前露馅了!马先生是马道台的四哥,原名叫马建良,入了教后才改名相伯的!”

这下金亦寿羞红了脸道:“原来冒犯了,我们做生意的,肚子里头没有墨水,又喜欢贴金,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马相伯见金亦寿错认得快,喜他心情直率,笑笑道:“这也不怪你,我看中国商情,大都有两个喜好,要么依附洋人,要么依附官场,谁也逃不开去。”

又随意敷衍了几句,便各自告别,回到自家丝号,金亦寿叫来周方寸,布置他下去抢收七里丝、川丝、东丝,并交代说,只要货足,不管多少都先抢下来,即使比裕记多开十两银子一包也要抢。周方寸得了主意,便下去用力打听,跑丝商、丝农并私客人。废了好些功夫,以三百七十二两的价格又抢了百余包生丝,金亦寿还要怪他办事不力,恰这时,周方寸又找到一个常年跑内地收生丝的“丝客人”,知道他手里有一大批生丝要出手,谈了几回,谈到三百八十两收他一千三百包,对方看着价高,自然答应,却要现银交割,金亦寿也一口答应下来。

脱口而出固然容易,但这一笔就是近五十万两的现银,此时金嘉记账上只剩十五万金,别无他法,唯有向钱庄借贷。这件事情,金亦寿知道周方寸办不下来,便让他去整理丝栈清腾位置准备囤丝,自己一家家钱庄去交涉,东凑西凑还差三十万的样子,便找到向来有交情的仁和钱庄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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