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拍门声混合着手机的钢琴铃音响彻小小公寓。
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催眠睡着的Avan终于被惊醒。
一看时间，凌晨三点。
“倪……”Avan不用看直接喊出门外人的名字。
“把公寓钥匙给我。”倪千君脸色铁青。
“进来说。”
“吵醒你了？”缓和了下来，倪才带着歉意道。
“嗯。怎么了？”Avan拿水漱了口，没敢多喝，递给倪。
倪千君接过，挠头窝进小沙发：“睡不着……”
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顺了口气道：“还有想你……”
Avan顺势躺到他身边，将他的脸对准自己，温柔的吻，一遍又一遍。
很快，倪千君将他转过身，释放从倪家连夜赶回的压力。
“Avan……”倪千君摩挲着他的背。
“唔。”Avan继续很困。
“睡吧。”倪千君放弃深夜交谈，自己点起烟，久久道，“都是我不好。”
Avan听见了，只是出于内心的不舒服和时差的双重压力，他实在睁不开眼，张不开口去化解。
负面情绪报复吗？自己会不会太小气。管他。
翌日早上10点，Avan急切想赶回左右同吧。
倪千君叫住他：“你没有话想问我？”
Avan想了想：“有，老张在楼下吗？”
倪千君气结：“不要告诉我，你看到我的前妻没有任何反应？”
Avan叹气回到床沿：“有。反应太多，反而不知如何反应。”
倪千君揽过他：“你总是这么温柔。有时候，你什么都不说，我更替你难受。Avan，我的承受力其实还可以，你可以告诉我很多事。”
Avan回抱他：“倪，你对我已经那么好了。说多了，真怕你跑了。”
“据我所知，跑步你比我厉害。”倪千君玩弄着他已经吹好的头发：“那我问，你答，好不好？”
“可以试试看。”
“你之前见过伊莎贝？”
“你怎么知道？”Avan大惊。
“猜的，别多想。你昨晚表情太不对，伊莎贝的出现我确实没料到，你要相信我。”
“在你刚出发去美国的时候，你父亲有说过他的武器已经在路上。只是我没想到他的武器在美国就出鞘。”
“什么？伊莎贝在洛杉矶骚扰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骚扰谈不上，起初我以为只是个中国朋友。”
倪千君无奈：“你是不是看伊莎贝貌美如花，一时上当？”
Avan被倪当他是傻瓜的表情伤到：“那你怎么舍得和貌美如花的她闪婚闪离？”
“之前是我思虑不周。但伊莎贝这个人和表面看起来的不太一样，Avan答应我，以后有事要告诉我，好吗？”
“我尽量。”Avan作势起身。
倪千君不悦，将他拉回：“Avan……”
Avan沉默。
“我拿你怎么办？”
“是啊，我拿你怎么办？”Avan在心里回道。
倪千君叹气：“你应该猜得到老头子要伊莎贝回来的目的。”
傻瓜都知道，Avan点头。
“我会处理。”
Avan强调：“你保证兰的安全。”
“我知道。”倪千君思虑半响道，“Avan，你后悔过这个提议了吗？”
Avan不解。
“坦白说，如果不是你支持，我没想过我这么快做到让老人家抱孙子。”
Avan没想到自己起的作用有那么大：“我一直以为倪是为长辈的身体着想，我不过说了一句。”
“那一句只有你对我说过。是因为你，总是因为你，你总是包容，让我充满信心。”
他有那么好？
“倪，那我以后是不是更不要乱讲话？”
“哪能？”倪千君吻他，“要事无巨细的汇报，嗯？”
那你呢？
Avan何尝不知，关于倪，自己有多少不知道的事。
“公平起见，你也是？”
倪千君为难。是他太天真。
“看……吧。倪老板，我可不是你的员工。”
“Avan，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从小习惯，在商场不被读懂是首要条件。”
“我们可不在商场。”
倪千君催促他：“去吧，快去看你心心念念的小店铺。”
居然这么硬的转移话题，Avan却没有办法。
回到左右同吧的Avan，几乎迫切的吸了一口气，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脸。
他给白天的两个服务生送上伴手礼，然后和每个老顾客打招呼。
如鱼得水啊……
又细细看起了报表和元旦跨年的活动策划。
铜铃响。
简直是乡音。
“欢迎光临。”即使是冰块脸也没有阻止Avan回归的喜悦。
“店长，现在你有空可以研究下一阶段的计划了吧？”
“好的。”Avan欣然。
顾城看着他道：“看来出国有让店长镀了层金，整个人有点不一样。”
“哪里，是回国了心情实在舒畅。”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是，我大概只有土生土长的命。”Avan笑得更欢。
“老板为何偏偏看中你？你有何能耐？”Avan的笑太刺眼，顾城爆发。
“顾经理这句话问我不太合适吧？”Avan回道，仍是笑。
倪千君选择他是他的事，和别人无关。在常人面前害怕世俗，在同类面前，捍卫爱情的力量他还是有的。
顾城自知失言，冷静下来，把报告递给他。
Avan认真看了起来，两人像没事一般的谈论工作。甚至他把自己在美国观察到的咖啡经营模式特点总结了一些，提出了几个建议，顾城都一一采纳。
“嘿，很认真嘛。我是不是来早了？”夏不尔爽朗的声音传来。
“没有，刚好谈完。”顾城起身去洗手间。
“你们？”Avan问。
“我想把他发展为下一个形婚对象？你觉得呢？”
“愿闻其详。”
“他长得很合我眼缘，性格和我也接近，是个可以朝夕相处的合作伙伴。有个人作伴，日子也好过，互相还不妨碍。”夏医生一一细数，大概计划良久，“大概还是要和同类形婚毕竟合适。前夫经常出差本来也是合适的，为人妻我尽人事，谁知他还是出轨了。遇上了，总还要解决生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