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今天严温允宴请客方便是陈屿。
走出来的男人摆弄着衣袖的手一顿,严温允落空的手收回时的划出的幅度被陈屿看在眼里,后者男人抬眸看了一眼梁墨疏,那一眼似是要看进她心里。梁墨疏闻言看向他,那一眼却让她瞬间转开视线,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陈总。”
“陈总。”严温允无声打量两人,想要弄清他们的关系,可却无从探究,只能率先打破沉寂。
陈屿颔首点头,“严总。”顿了顿,又沉声道,“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严总上医院?”严温允面庞在昏暗灯光下却更显苍白。
“多谢陈总劳神,我已有人陪同了。”严温允说着,看着梁墨疏,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商场沉沉浮浮多年,应酬宿醉、通宵办公是家常便饭,高处不胜寒,他得到的多是阿谀奉承,寥寥无几的真心真意,可是今晚,她在他身侧,真真实实地陪着他,纵使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他无限的满足。
陈屿看着严温允嘴角浅扬起的角度,面无表情,心已亮如明镜。
梁墨疏主动打断他们表面的寒暄,微昂头对上严温允的视线,“我们走吧。”继而对陈屿疏离点点头“陈总,抱歉,先行一步。”
“好。”。陈屿抬手拍拍严温允的肩头,作道别。
三人各自怀着心思擦肩而过。陈屿站定在拐角处,还是转身深深看了一眼。
电梯里,严温允站在梁墨疏右后方,看着壁面上她的影子,似有若无的香气充斥着他的周身,让他一阵恍惚,太惊喜太意外,他朝朝暮暮的念想,竟然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梁墨疏揪着提包带,站得笔直也站得僵硬,她梁墨疏还是道行太浅,今晚的一切都脱离了她本该的轨道,太糟糕。
“墨墨。”严温允忍不住打断狭小空间里的沉寂。
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严温允看着她葱白如雪的侧颜,眼里的亮光被残忍浇灭。
很快,电梯门打开,梁墨疏先一步走出,转身等待他稍微迟缓的步子。
“你自己开车来的?”严温允站定在她面前,声音愈发喑哑。
“嗯。你车子今晚就先放在这吧,你这样子开车不安全,明早交代人跑一趟来取回去,我送开车送你过去,现在走吧。”梁墨疏条理清晰地解决好他的问题,努力摆出镇定自若的样子。
耽误几分钟时间,两人终于开车上路。
梁墨疏将车室温度调到适中,背对着伸手又向后排胡乱摸着。严温允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眉头立皱,“你安心开车!想要什么?我来帮你。”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当真疏离得不想他有任何甚至言语上的瓜葛?她的一个个小动作犹如步步退后般灼到他的心。他就这样甘心地处在冰与火的境地,痛并快乐着。
梁墨疏闻言一顿,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我记得我的零食储物盒放在后面的,你拿过来,里边准备有水的。”
严温允笑了,喑哑的声音逐字逐句地咬着,“零食储物盒?”
梁墨疏对他的取笑置之不理。
严温允微侧身向后扫了眼,便发现了正躺在后排车毯上的小木盒,展开身子向后倾了倾,轻而易举便拿到了手中。
“这个?”
梁墨疏扫了一眼,“嗯。你打开。”
精致小木盒打开,就像潘多拉宝盒解密,严温允翻着他已经久久没有接触的零食,心里竟是胀胀的。
把手里的水向她摇了摇,像个小孩儿,“找到了!”
梁墨疏在侧头的瞬间,窗外霓光炫目,她却只一眼看见他眼里的光。
像是一只尚存一起理智的飞蛾,在触碰炙热光源的那一刻,挣扎逃开。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握得惨白。
“还是叫我墨疏吧。”如鲠在喉,却终于狠心开口。
身侧的人久久没有回应。
格森会所。
众人中醒目的男人握着红酒杯,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空座,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半晌,男人起身,向对面的主方举杯,沉稳开声,“感谢今日圣元的邀请,今日陈某不周,后续活动陈某买单,先辞一步。”
在场各位茫然不知所措,看着陈屿突然的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