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庆和晓绾第二天就收到了虎妖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顺利的收复了黑熊的老巢。而虎妖怕犯众怒,暂时按兵不动,没有对这块原先听从虎妖的妖王下手,也没有传话给他们,黑风王也已退回到他原先的洞府。
旦庆和晓绾见虎妖还是很有头脑的,至少从这一点看来,他很清楚目前的最大困难是要应付刘秀的围剿,减少敌人才能集中兵力对抗。而虎妖也没有完全依赖旦庆和晓绾,万一谈不成,还有底气与人周旋。连旦庆都高看了虎妖几分。
旦庆和晓绾这几天也没去哪,不时到府衙不远的食肆去探听消息。这里时常都有很多来往于山西河北的商旅,他们也过来打听消息,他们更加关心道路什么时候可以通行。而衙中一些当差的就成了最受欢迎的人,他们一来,就有人请到一边去,边吃边谈。不久各种小道消息传出来,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天就要出兵了,而且四大家族已经派出了高手。
旦庆对这些消息当然不感兴趣,凑前去向衙役打听,四大家族派了什么人出来。
衙役哈哈大笑,说:“小子,你位还嫩了一点,四大家族是什么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如果不是萧王请他们出山,谁能把他们请得动?你们以前听过四大家族没有?”
旦庆和晓绾相互一视,假装摇了摇头。
那衙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告诉你们,不光你们,就是在场这些个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一年前恐怕都没有听到什么四大家族。”
周围有几个老成的贩夫模样的人,点点头,说:“去年姚家举行比擂之前,确实没有听说过四大家族,后来姚家在山东大肆宣扬,才传出了四大家的一星半点消息。据说那些参加比擂的,只不过是江湖的好手而已,姚家真正的高手,只怕一只手就能将所有比擂前十的人横扫一个遍。”
一些人开始惊叹起来,说:“我们听说过赤眉军中,一个叫盖延的将军就是比擂得到第一的,在赤眉军中是攻城拔寨的第一高手,简直无人可挡。”
“嗯,嗯。”那个衙役轻咳两下,说:“所以说四大家派出的都是高手,而且道法高深,有人传说他们也终南山的道士不相上下。所以这次剿妖的主力是他们,等他们人手一齐,立即可以出兵。”
旦庆见这衙役绕了一圈,就是没说四大家有哪些参加,估计谅他也没有资格知道这类消息,只好打消了从他身上套取的念头。
旦庆对晓绾说:“我们回去吧!看来只有再等等了。”
晓绾点头。
两人回到客栈,旦庆说:“看来只好到府衙去打听了。”
晓绾说:“等天黑再去。”
两人东逛西逛好不容易蹭到天黑,吃过东西,就换了夜行服,又从墙上翻进去,找到上次那个厅堂,厅堂里灯火通明,看来正在招呼什么重要的人物。旦庆心中暗道:“来得正好!”
旦庆携着晓绾猫身到了堂廊,两人跃上廊顶,伏身下来从窗中刚好可以看到堂的情形。旦庆和晓绕将神识飘到堂中,见堂内坐着十多个人,其中一人是旦庆只见过一面的姬望。而另边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了,却是姚家的大公子姚成。
吴汉举起手中酒杯,说:“本人代表萧王,向姬家和姚家表示万分的感谢,四大家族能派出高手帮助清剿妖怪,那是天下万民之福。”
姬望和姚成均举杯谦虚了几句。
吴汉继续说:“望公和姚公子不远千里,多有辛苦。商家明天就能到,而姜家后天可以到,等姜家再休息一日,我们就立即出发到太行山。不知道两位觉得是否可妥当?”
姬望点头道:“此次行动一切以建策候为主,我们姬家听从安排。”
旦庆一听,心道:“糟糕了,本还想通过与姬家的关系,到时还可说动姬家不参与对付虎妖的行动。如果以吴汉为首,那就不好办了。”
姚成也点头道:“家父也是如此叮嘱本人。”
旦庆心下更担心:“我们和姚成本来就有过节,只怕动嘴皮子说服他就更难了。”
晓绾知道旦庆的心思,也是一筹莫展。
旦庆见吴汉只不住的劝酒,也没有更多的其他消息,只好与晓绾又悄无声息的退出府衙。
回到客栈,旦庆对晓绾说:“这次要说服吴汉还是有难度,明日我们去威风那里,和他拟定好对策才行。”
晓绾也没有主意,两人回房各自休息。
第二日,两出了邯郸,直奔虎妖的洞府。
虎妖接到来报,说旦庆他们来到,急忙到洞外迎接。
旦庆只见到黄浪,而黑熊却不在,问虎妖:“熊墨怎么没在?”
虎妖说:“他还在洞府做安排,重新整顿。”
旦庆说:“你找人将他叫过来,我有急事和你们谈。”
虎妖见旦庆和晓绾都愁眉不展,知道消息不太妙,立即吩咐机灵的小妖去请黑熊。虎妖请两人在洞内坐好,让小妖上茶。
旦庆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忽然问:“威风,你这里怎么会有茶呢?”
“公子见笑了,我和黄浪在秦岭的时候,说起苑陵喝过的茶水,知道人族以喝茶为雅,公子和我们在一起,总不能天天喝酒吃肉,那和我们这帮妖兽有什么区别。因此,我们让小妖到城里去买了些茶叶,学着人冲水,现在练练喝茶,也是好的。”虎妖解释道。
旦庆笑道:“泡茶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不过,就如你所说,冲冲茶喝,比天天喝酒吃肉好处还是多一些。况且,你这茶也不错。”
晓绾心里窃笑,当然知道旦庆是说些好听的话,她家对吃喝可是讲究得多,对于喝茶自然要比旦庆见解多一些。
晓绾说:“威风,下次你到城里,可得多花些银子,再买些名茶回来放着,你这茶叫绿茶,现在刚好是新茶未采的时节,你这茶肯定是去年的旧茶,放到现在味道就要差一些了。”
虎妖笑道:“早知道请绾小姐做参考,我们这些粗人,只是猴子穿衣,还没有学到家呢!”
旦庆说:“这种东西急不得,慢慢来!”
虎妖和黄狼陪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不久黑熊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黑熊一见旦庆,就问:“公子,有何事找我?”
旦庆对黑熊说:“你先坐下。”
也让人给他上了一壶茶,旦庆说:“这次我们过来,是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要和你们一起商量,以做好防备。”
虎妖也紧张起来,问旦庆:“四大家族派了很多人来吗?”
旦庆摇头道:“四大家族派了多少人来,我们还没听到过,但是我们昨晚听到姬家和姚家都要以吴汉为首,这样一来,只怕没有商量的余地。”
虎妖说:“吴汉很难讲道理吗?”
晓绾接过话说:“吴汉这个人怎么样我们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们之前因为谢躬妻儿的事,和他有了过节。而且从侧面听到的一些传闻,只怕吴汉是对刘秀非常忠心的人,要他违背刘秀的意思,恐怕很困难。”
旦庆又说:“而且姚家派来的是姚家的大公子姚成,我们和他也有过不愉快的经历,只怕要说动他也很困难。”
虎妖低头沉思半晌,问旦庆:“公子,如果文的不成,那我们只能以武力解决了。”
旦庆摇头道:“万万不能动用武力。”
虎妖和黑熊等都瞪着眼看向旦庆,黄浪说:“公子,那我们只能引颈就戮吗?”
旦庆摇头道:“这更加不行。”
虎妖问道:“那该如何办?”
旦庆问道:“你们总共有多少妖兽?”
虎妖说:“我这里有一千八百多,老熊有一千来个。”
旦庆说:“已经不少了,如果和吴汉他们打起来,没有四大家族的话,就是五六万人怕也不一定打得过吧?”
虎妖自豪的说:“我们妖族可是天生的战士,对人类,我们一个顶十个。”
旦庆呵呵笑道:“就是因为你们太厉害了,才不能与他们动手,动起手来,就没有退路了,四大家族这次取不了多少好处。但是,下次一定会全力清剿,那我们就讨了好了。”
晓绾问旦庆,“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齐美?”
旦庆说:“我昨晚想了一晚,觉得还是得和他们谈,但是一定要做好两手准备。”
虎妖呵呵笑道:“那公子就不必担心了,我们早已准备好,只要他们敢杀过来,我们有把握让他们全军覆没。”
“说过,我们不能用武力,”旦庆说,“我昨晚想到如果和他们谈不拢,那还有一条路可走!”
虎妖忙问:“还有什么法子?”
旦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虎妖和黑熊相视看了几眼,点点头说:“看来也只有以公子的办法来做最好了。”
旦庆说:“到时说不定要丢掉这两个洞府了。”
虎妖说:“我立即去准备,免得到时忙中出错。”
晓绾听了旦庆想法,心想,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旦庆和晓绾与三妖又商量了些细节,和应变之策,才起身回邯郸去。
这一日,终于到了吴汉和四大家族出兵的日子,吴汉在城西校场筑了一坛。吴汉坛设香,拈香望天祷告,然后大声宣读剿妖檄文。念到情深之外,校场外民众都大呼起来,萧王万岁千岁的呼声遍布满场。
吴汉念完檄文,才发令出发。校场内五千弓箭手,和五千刀枪兵卒整齐的踏步出发。
旦庆和晓绾混杂在人群之中,远远的看到姬家在姬望的带领之下,也整装待发,共有三十人,有几个是旦庆和晓绾都认识的,是那几个三十来岁有御风术的年轻高手,其他人不用猜也是不相上下的高手。
而姚家也有二十多人,这些人都不认识,不过旦庆在风家都见过他们,当时他们都去过天柱药园,看来也是姚家的高手。
商家和姜家也各有二十来,只看那些人气度,就知道他们的不凡。
旦庆和晓绾从人群中出来,赶在他们出城之前先行出了西城门,等那些兵卒开始出城的时候,旦庆两人早已没影了。
旦庆和晓绾飞到虎妖的洞府,虎妖早已在洞外等候,见旦庆他们下来,赶紧上问道:“公子,他们出发了?”
旦庆点头道:“他们出城了,不过要到这里至少还得三天,这三天我们还可以做很多准备。”
“我会派人到各个路口山头去放哨,随时报告他们的行军路线。”虎妖说。
“好!我们依计行事,务必严命手下,不能与对方发生冲突。”旦庆说。
“明白!”虎妖拍胸道,“老熊也准备好了,公子来坐镇指挥就行了。”
“好了!大家都忙去吧!我和绾儿就在这里,有什么事到这里来找我们。”旦庆说。
虎妖和黄狼转身离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