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默默的吸着烟,一直到下课铃响起!许多学生早将杨飞与杨光棍当神崇拜了,几乎是一下就在远处哄闹起来,但是不敢过去。
“光明死了!玉麟娃死了!”杨飞淡淡的说。
凯子没有话语,依旧抽着他的半截香烟。
“是我杀的!”
听了这话,凯子手头微微一颤,但还是没有说话。
“呼~”杨飞深深的吐出烟雾,接着幽幽的说:“条子那边被刀疤摆平了!可是我们也要给刀疤做事!”
凯子撇过头去,盯着远处的太阳,任由阳光刺眼。
杨飞继续说:“今晚,我们要去憨厚老那里!”说着苦涩的笑了笑:“据说憨厚老在那条街吃得开,结果真的不好说,如果有机会我下次再来。”
凯子夹着香烟,只是看着远处!杨飞不再说话,跳下单杠,拍了拍杨光棍准备向校门走去,却不经意看见了不远处的小静。惆怅的叹息一声,又向她走去。
“嗨,不好意思啊!上次有点激动!”杨飞跟小静道了个歉。
小静很不安的样子,退后几步,手里拽着东西,最后鼓起了勇气!将家庭地址给了杨飞,并说:“是我不好,这个,你如果有困难我可以补偿你!”
小静说完跑着走了!对于这个家庭地址,是因为她知道杨飞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也是她内心愧疚挣扎的结果!她将杨飞的辍学归结到了自己的过错上。
杨飞拿着地址不解的笑了笑,倒是杨光棍邪笑着:“三哥,希望来了!”
“希望一直都在!只是也得先谋生存再说!”杨飞无奈的摇头,将卡片收入口袋,转首看了眼凯子背影:“走吧!”
杨飞两人走了!凯子许久都没有转首,依旧看着远处的太阳。放了学,凯子默默无语的回到家,父母依旧是那个态度,还有一大堆衣服等候着。
凯子没有向往常一样煮饭,而是先去了自己房间,站在窗前,默默看着天边。
“阿凯啊,你怎么还不煮饭啊?”凯子的老爸呼唤着。
凯子没有做声,走到隔板处,伸手进去,直接抽出砍刀,然后用报纸包住,藏在身上,走出了房门!到了外面的堂屋,他看了看父母,轻声道:“爸妈,你们去弟弟那吧!”
“啊?什么?你说什么?”他父亲还没有反应过来。
凯子没有理会,径直出门了,任由后面的父母大骂着,充耳不闻!
杨飞此刻正与杨光棍坐于粉馆,对面便是憨厚老的店面。
杨光棍吃了一口粉,嚼着说:“老板,这粉没原来好吃了啊!”
“唉~你们还不说,现在这粉线厂越来越不行了!原来我们那时买天千万的粉线,现在他那家粉线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数量少,质量也不好,卫士也不怎么好,那粉没有以前好了!要不然买他的,肯定比这些小厂子好吃一些。”
粉店老板给杨飞端来一碗,一下就说了出来!生意场上的人,粉线不好,他的生意自然也差了一点。
杨飞闻言点头表示理解,只觉得为那所谓的方千万可惜,前面做得那么不错,现在却落伍了!难道事物发展到巅峰真的就会落后么?
他不经意打量老板,看着劳动人民也真不错,孔武有力!试探道:“老板啊,跟对面的憨厚老关系好不?”
“哎呀,那还用说!这鬼家伙专门帮我活计,人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好!”老板随口回答,手里却忙着自己的事情。
杨飞点头:“嗯,也是!那老板是不错,估计这条街没什么仇人吧?”
“诺,他能有什么仇人!仇人没有他才好事类!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有个儿子,硬是不听话,跟着街上烂娃子鬼混,事情不好好做,怎天游手好闲的!估计呀,没少让憨厚老操心。”
老板拿着抹布擦拭干净了桌面,笑着替憨厚老无奈地摇头。
杨飞看在眼里却是记在了心里,摸了摸腰际的砍刀,与杨光棍对视一眼!两人都看了看天外已去的云霞,暮色开始渗透,夜晚即将来临。
街道上也有了些些灯光,一会儿也有了一些地铺,摆弄着各种商品。
杨飞两人站在巷子深处,两人互望一眼,等得店面都快打烊的时候,杨飞才说:“阿棍,你去看看,这里就怕人带头!看看他儿子在家没有,如果不在才可以行动,要是在,就回来!”
“三哥放心!”杨光棍答应一声去了。
杨飞便倚着墙,衔着一支烟,默默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可是他哪里知道,杨光棍冲过去,睥睨着眼神。
憨厚老正收着店面,见人上来,忙说:“不好意思啊,打烊了!”
杨光棍只是斜着眼睛看了看店子里面,只见一妇人,未见其他,瓮声道:“打什么打烊?给我来碗稀饭!”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实在是全卖完了!不然准给你!”憨厚老笑着。
“没有?没有不会煮?”杨光棍已经将他当作了敌人,自然不会客气。
憨厚老一愣,忙说:“对对,那你等着,我这就去煮!”
这话倒是说得杨光棍一怔,努下嘴巴,索性搬下椅子,地上一座,浑然不觉前面没有桌子。就是这么一座,却是酿成了祸害。只因为憨厚老儿子回来,冷不防就看见了露出来的刀柄,当即悄悄离开,呼朋唤友去了!
亏得火大,憨厚老没多久便端来了稀饭,好好地递给杨光棍!
杨光棍端着便喝,这次可是没有凉过,直接烫着了他的舌头!当即‘哐当’一声,将瓷碗砸了个稀巴烂,大骂:“这什么破玩意!烫着了爷爷舌头!”
“哎呀~”憨厚老吓了一跳,忙低三下气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杨光棍猛的站了起来!
还没有动作,身后传来一句:“那你想怎样?”
杨光棍一楞,眼珠子鼓着,分明是有人帮忙啊!转首一看,却是有二十多人,拿着各种家伙!
不待他说话,憨厚老已经怒道:“你这鬼东西干什么啊?滚!”
“爸,这人就是混混!说不定要敲诈你的!”
杨光棍直接一脚踹在憨厚老儿子身上:“爷爷就是敲诈来着,还是收高利贷类!”
顿时,双方互相砍了起来,只是一下杨光棍身上就被砍了一刀!憨厚老见儿子吃亏,终于是哭喊着大叫一声,这倒好,整条街都帮忙来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拿着椅子、扁担什么的,直接对着杨光棍砸!
“操,怎么回事!”杨飞跑了上来,挥着砍刀打飞许多椅子。
“我哪知道这些疯子!”杨光棍委屈说。
杨飞边砍边退:“走!走啊!”
慌乱中,身中一刀,两人砍刀弹飞!一路狂奔,身后之人才慢慢少了,但憨厚老儿子带着的那些年轻人却追着,速度不比两人慢。
“砍死他们!”
憨厚老儿子大喝着,身上中了一刀也强忍着,红着眼睛。
一追一逃,猛然杨飞眼前出去了一个身影。凯子斜斜的提着砍刀,直接就冲向了人群,一顿乱砍,硬是砍翻了几个硬汉,吓退了其他人!
所有人都颤颤惊惊,凯子挺直了背脊,冷喝道:“滚!”
这群混混才吓得丢掉砍刀,连滚带爬的跑了!
杨飞与杨光棍都松了口气,看着凯子挺直的背影!杨飞走过去,拍了拍凯子肩膀,顿时凯子便扑倒在他怀里。杨飞吓了一跳,猛然看去,才发现凯子腹部全是鲜血,他左手握着把短小匕首!嘴唇挂着鲜血,微微含着笑容。
“凯子凯子、凯子你没事吧?凯子!”杨飞握住凯子的左手,就感觉那么的无力。
杨光棍听见杨飞悲伤的声音,忙走过来,站在前面看着凯子,猛地跪下:“凯子?凯子,你?”
凯子微微转首,放开了砍刀,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三颗纽扣,缓缓递给杨光棍:“阿、阿棍,对、对不起!”
杨光棍握住凯子的大手,捏住纽扣,眼泪便流了出来,将整个脸贴在凯子手掌上,颤耸着。
“滚!”杨飞一脚踢开杨光棍,正要说话。
远处却是人声传来,再看竟然是憨厚老,他带着许多人,拿着武器跑了过来!
“走!走啊!”杨飞抱住凯子,急匆匆的就跑。
杨光棍抓起砍刀,看一眼地上爬滚的几人,硬是给其中一人恨恨的来了一刀,才慌忙跟着。
背着凯子跑去医院但是又关了门,实在太晚。医院里人声鼎沸,一看就是没人睡觉,三栋小楼立刻有人窜动。
杨飞直接点了一把火。
四周都是漆黑黑的,一下火光冲天,汽油威力果非寻常,就这么一下就让大门一片火海。但是不管多么强劲,最终还是被人扑灭,因为医院有着专业灭火器。
周围变得通货通明,医院里走出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一脸严肃,瞪着眼睛,带着金丝眼镜。这男人走到门前,审视杨飞两人,开了铁门,走了出去。
“谁放的火?”
他的话充满了严肃,眼睛撇着旁边的汽油桶。
杨飞见了,一脸无辜急切说:“医生啊,我们刚来,不知道谁放的活,麻烦你救救我兄弟!我兄弟还在流血啊,快不行了!”
杨光棍手夹在衣服里,捏紧了手里砍刀,照他个性,要不是先前杨飞交代,早管他三七二十一,砍刀就将对方脖子架住!不过,得知了交代,自觉得这确实是技术活,不是他们能左右,还是乖乖的一脸冷意的瞧着医生。
这医生可不得了,他眼睛只是看了看,空壳睫毛就那么一眨!便响起了白天的事情。
“李医生李医生,俺求你,求你救救俺女儿吧!”
这话是白天一个老农民对他说的,当时李医生脑子里回忆起他女儿的场景,是一种流行性发烧,医药费用高昂,而穷苦的农民怎么拿得出钱?七十多岁了的老农民,听了医药费报价,狠狠的捏了一把汗水,擦干苍白鬓角。
他见李医生腮帮子鼓了鼓,却没有说话,连忙跪下:“李医生啊,李医生,俺家时在没钱了!老房子一下没人要,求你,求你先看病,钱以后补上,你看行吗?”
对于老农民这饱经风霜,自知没有免费午餐吃的思绪。李医生铁石般的心也颤动了下,扶起老人家的干瘪手臂,忙说:“老人家,你放心,你回家用钱!你女儿呀,是急性流行病呀,要传染的,很严重啊!你还是做好后事准备,当然了,我是说万一!我们医院尽力,一定尽力啊,你快回家筹钱吧,病人不用担心。”
“真的?哎呀啊,我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啊!俺十八代祖宗都谢了你呀,好医生啊!好医生啊!”
这老人家喜出望外啊,心虽然沉重着,但是总归有个盼头,得了希望!于是站起来,蹒跚地走啊走,就回家筹钱去了。
这让李医生的助理小医师也喜出望外啊,慌忙就向病房冲啊!他想干嘛去?他想拿药啊,这助理精明着,自知这老家伙女儿再不治疗,不出三更,便可一命呜呼矣。
“干嘛去啊?”
李医生转首,便严肃叫唤这愣头青。
年纪二十六岁的小助理,忙笑嘻嘻:“这不库房拿药嘛!”
小助理看着李医生那三十岁油光的脸面,带着的金丝眼镜泛着光芒,那眼珠子更是亮得发紫,便知情况不对!可是先前明明亲耳所闻,李医生已然答应尽力治疗,难道还有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