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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值班护士走进来说要取弹头了,让倪慧聪到手术室去。苗康想跟着去看一看,护士不允许。他也没有再作进一步的要求,在人身上动刀动剪这样的事他不大敢看呢!因此,他仍旧留在病房里等待。

手术完了,倪慧聪被扶架回来。可以看出,由于麻醉剂的效力已经退去,她正在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咬紧下唇,眉头上冒出一颗颗的汗珠。她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她就用那颤抖的手把一个纸包递给苗康——里边是一颗发锈的手枪弹头——以郑重而又轻松的语调说:

“这个。你看!我得保留着做个纪念!”

对倪慧聪的这个小小的纪念品,苗康根本没有理会。他异常紧张地看着她脸上的汗珠,看着她的抖动的手,看着她的缠满了白布的右臂。

“痛吗?”他怯怯地问。

“痛!”

“瞧!这有多糟。这全怪我!”苗康带着负罪的神色自责,“谁也不怪,全怪我!”

“什么?”倪慧聪抬起眼睛。

“全怪我!”苗康的口吻是沉重的、真诚的,“我真后悔!知道这样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让你到这里来的。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也比这样强!让你受这么大的……我一想起来就后悔,如果子弹再偏里一点……多危险!只要再偏里一点点……”

“……”

倪慧聪没作声,望了望苗康,随后紧紧闭住了眼睛。

待了一阵,兽医忽然换上愤懑的态度继续说:

“我觉得,这件事领导上应当负责任的!人命是可以开玩笑的吗!既然连最起码的安全保障都没有,那为什么要把人家往危险的地方派!当然了,他们是不在乎的,身边就住着公安部队。”

“……”

起初,倪慧聪以为苗康是在随便说呢!可是看他的神色,听他的语气,她知道这些话是从他内心发出的。这使她全然被震惊,以至不知所措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豁然地袭击了她,她仿佛看见坐在床边的不是苗康,不是那个和他一块儿参加过入团宣誓的同学,而是另一个人,是她不曾见过的一个人。不!这是他,这是苗康。这些不可能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正是他说出来的。倪慧聪先是为这些话感到不快,接着,当她迅速地、认真地、逐字逐句体味这些话的时候,禁不住从心里涌上一阵对苗康从来没有过的嫌弃之感——她自己也暗暗惊异于这种感觉所形成的突然的明朗。

苗康没防备他那简短的三五句话会引起了怎样意想不到的后果,同时,也没有留意对方有了什么样的反应。他尽管在抱怨领导上疏忽、不负责任。并且反复地、懊恼地述说,当他再三写信到农林厅请求把她分配到这个边地农业站来时,万没想到竟会使她遭受如此可怕的、危险的磨难。并且,他一直在反复地责难他自己:“这全怪我!我真后悔,要知道这样,那时候无论如何也……”

“好了!别再讲了吧!”畜牧师终于按捺不住了,“我一点也看不出这件事应当怪这个怪那个!”

苗康十分诧异。他觉得倪慧聪神色的突然变化是不正常的。于是他从床边站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后悔!我不懂得你后悔什么。我可不后悔!”倪慧聪继续说,“如果说后悔的话,那只有是后悔进山的时候我自己身上没有带武器,此外再没有任何一点点可后悔的!”

“你,你听错了我的话呀!”苗康焦急地解释,“我是说,假定你从学校毕业以后不要到这里来,那就不至于……”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到这里来!”倪慧聪质问道,尽力把自己的音调压得平稳些,“莫非我到不到这里来是决定于某一个什么人?没有的事!我所以到这里来,不可能有什么离奇古怪的原因。我到这里来只是因为这里需要人!”

“我到这里来只是因为这里需要人。”这句话倪慧聪曾经说过。那是在“气象台”里作为久别重逢的首次“畅谈”时说的,苗康记得很清楚,因此,一听这句话,他当即醒悟过来了。唔!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倪慧聪!你一定听到一些什么话。”沉默十一阵以后苗康镇静地说,“其实,这!纯粹是你的误解……”

“什么?我不明白,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在讲什么!”当然,倪慧聪并不是不明白,她明白,但她害怕了!她本能地害怕他面对面提起这件事,因此她抬起左手极力地制止他,“别讲了!你什么都别讲!”

“的确!纯粹是误解,像电影上常有的那种情况一样。想想看,假如我……”

“好啦,好啦!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请你出去吧!”

“等等!至少你得让人家把话讲完吧!”

“走吧!你有你的工作呀!”

“你这是……怎么?又要赶我吗?”

“去工作吧!去吧!”

“不!你听我说……当然,我要去做我的工作。不过,”苗康下意识地正了正领扣,随即他的语调显然强硬起来,“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我觉得,在我们的思想里,还存在某一种陈旧观点!甚至于,可以说这种观点很俗气。只要想一想,何必自己扰乱自已呢!你要知道,在一个单位里工作的人,为了工作关系,他们不可能避免相互接触。不可能!难道,仅仅为了他们没有避免接触,就对他们乱做判断!难道……”

“陈旧”“俗气”“判断”这些辞句使倪慧聪烦透了!那么严重地激恼了她。她骤然坐起,顺手抓起放在小桌上的铜铃…

护士应着“叮叮”的铃声撞进来,以为病人发生了意外。

“这位同志要走,找不着门。”倪慧聪用握了铜铃的手指着苗康,“请你把他送出去吧!”

苗康来不及穿好他的外衣,便被不知所以的女护士推着“送”出去了。

可是,没隔多一会儿,护士又轻轻推开门说:

“又有一个男同志来看你。他说……”

“男同志,男同志!”倪慧聪没有好气地说。此刻,“男同志”对她是再讨厌不过的了,“叫他走!叫他走吧!谁我也不见,谁我也不愿意见!”

护士出去了,但很快又返回来说:

“那位同志讲,他要送你一点东西呢!要是不见人,我看你就把礼物收下吧!”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稀罕!”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倪慧聪的心情早已冷静下来了。现在,她远远望见苗康向河边走去,望见他那拖肩垂首、忧闷孤独的样子,又不禁对他怜惜起来,并且暗暗责备起自己来。那时候,他是讲了一些蠢话,可是,为什么竟能使他说出那样的话呢?为了你!可不是吗?你受了伤,你在忍受痛苦。在这种情形下,站在他的地位,自然而然地会找一些贴己的、富于情感的话来抚慰你。这是可以理解的,可以原谅的呀!有什么值得吃惊呢?为什么要立刻对他进行打击呢?毕竟他是农业站团支部组织委员……随之,倪慧聪便也回想起苗康对于那件使他们如隔鸿沟的事所作的解释。当时,她对于他的那些话反感得听都不屑于听。可是现在,当她客观地、仔细地来审虑那些话语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动摇了。同时,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大约在你思想里确实还隐伏着一些陈旧的,甚至是俗气的东西吧?大约你确实是在自己扰乱自己吧?试问,到现在为止,你看见了一些什么可以说明问题的事实呢?没有!什么也没有看见。你听到了一些什么可以作为凭证的传闻呢?没有!除了那一晚间气象员所讲的含含糊糊的一席话之外,什么也没有听到过。而且,她所讲的“只是日常那么在一起聊聊”,不正是苗康所讲的那种不可避免的接触吗!那么,既没有什么充足的根据,你为什么要把别人的作为尽往不好的一方面去设想呢?为什么呢?倪慧聪考问着自己。最后,她不得不满怀羞怒,把一种她认为是最可厌的感情归咎于自己,那便是——嫉妒。

苗康走远了,他的背影已在河湾消失。倪慧聪轻轻叹了一声。我怎么竟那样不容分说地从病房里把他赶出去了呀!可怎么好啊?是利用适当机会,表示一些不明显的但可以被领略的歉意呢?或是挨过相当时间,等事情在对方印像中淡漠下去之后再作计较?倪慧聪迟迟不能确定。一仰头,却恍然地发觉自己仍旧停立在马厩墙角——哟!我在这儿站了多久呀——她慌忙回顾四厢,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而后,整了整绷带,便继续向斯朗翁堆家走去。

7

斯朗翁堆家虽说敞着门,可是没有人。据邻人说,老头子赶着马,扛着七寸犁翻地去了。本来,斯朗翁堆的地早应当翻完了的,可是,因为他被步犁训练班聘去做了“助教”,好些天来尽在帮助别人掌犁——斯朗翁堆乐意帮助人,这是没有谁不知道的——所以自己的地便被迟误下来。至于他的老妻,又被卫生院跑来一个穿白围腰的姑娘给叫去了。这话使倪慧聪立刻心跳起来,不要是秋枝有什么好歹吧!

倪慧聪马上想到卫生院去看个究竟,但正在这时女主人回来了。瞧老妇人那愉悦的神色,倪慧聪立刻放了心:

“是秋枝要人来找你去的吧?今天怎么样?”

“你说秋枝?她很好!早两天她就在满世乱跑了!”女主人一边料理奶茶,一边说,“卫生院那个小女子来喊我去不是为这,是有别的事呢!我们到西坝去了。”

“什么事呵?”

“你猜猜吧……嗯!你猜不到啊!”老妇人兴奋地说,“他们专意使人来叫我,是要我去看……怎么讲来的?噢!收生!要我去看收生。是个年轻女人,她是头一次,又碰巧是双胎,要不是请卫生院的人去,我看……”

倪慧聪全然明白了。那次,听了关于在牛圈里生孩子的话之后,她当下便跑去,就这件事和卫生院交换了意见。最后确定,再遇接生,一定要把这位被天命所压服的母亲请去,好让她知道:为什么她的4个女儿竟那样硬着心肠,一个跟一个地离她而去。

接着,老妇人兴致勃勃地叙述起她所看到的情形,还时不时插入自己的评语或见解。最后,她像作结论似地说道:

“哪一样都好,一百个好!只有一样不好——是在楼上屋子里生的。我说过,我们差巴的儿女没有一身好气力是不行的呀!”

“在屋子里又有什么不好呢?你知道,刚生下来的孩子总归是没有力气的,就连一根小草也拿不起来。要等长大了,长成了人!才会有力气。可是,要想让孩子长成人,头一样就是先得让他活。要是他不能活,他怎么长大呢!阿妈!你想过没有?要是你那几个女儿,也能像这样,不要到牛圈里去……

看样子,女主人想作什么辩解,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回过身,开始去擦洗碗、盘。是啊!她说什么呢?想要自己的孩子有力气,想要自己的孩子长成人,那就得要他活,活呀!

“我听说,卫生院想要办一个接生训练班。他们跟你讲了没有?”倪慧聪又问。

“讲了,讲了。还要我到庄子里去找女人们,跟她们说,让她们去学学呢!”

“是吗?你说,这该有多好啊!阿妈!你就帮帮这个忙吧!”倪慧聪请求说,“要是她们不愿意……”

“愿意!这样的事可有什么不愿意哟!我就是怕……山里人,女人们,什么也没有见过,能不能……”

“能!”倪慧聪断然说,“怎么不能呢!要学就能会!这跟学步犁一样。开头还不都是说学不会!学不会!可是,这会儿哪一家不在使用步犁翻地!去跟女人们说吧,只要她们愿意学,一定能学会。让她们大大方方到训练班去吧!你看,我不也是个女人?可是我觉着我什么都能学会呢!”

“唔!听你说的有多容易!”老妇人高兴了,她看出倪慧聪是真心真意地认为他们山里的女人也同样什么都能学会。她倒上一碗奶茶时满口应允说,“要是真能学会,那我就找女人们说说看。下晚我就到庄子里去。要是她们不乐意,我非得骂她们不识好歹……”她又沙声地笑了起来。

“你呢?阿妈!要是这么讲,你可得头一个去呀!”

“我?要是人家不嫌我,耐烦教我这个老女人,我就去试试……得学!得要学!有用啊!”

倪慧聪双手接过木碗,见女主人脸上现出肃然异常的表情。她一定是意识到:“去试试”,实际上便等于要给自己身上加上繁难而庄严的责任。老妇人能不推却而又心甘情愿地来担当这种责任,是受着母性的爱的力量所支持。很显然,生育,已经和这个衰弱的老女人根本绝缘了。正像她所说的,她再也不能用自己的奶水喂养自己亲生的儿女了。但,这不是顶要紧的,顶要紧的是要使每一个到世上来的小生命——不管这是谁的骨肉——都能在世上站住脚,都能长成一个人,不要来了又走了。因此她才郑重地说:“得学!得要学!有用啊!”

这当儿,没留意斯朗翁堆走进来了。他皱着眉,愁丧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径自把靠墙的柜移开,在黑暗的角落里翻寻什么。仿佛他猛然记起了那儿埋藏着什么贵重物件。

“找什么?找什么?”妻子见他那么粗手粗脚移动快要散摊的木柜,立刻就生了气,“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老头子不作声,尽管在翻腾。龌龊的烂布、破靴套、碎麻绳成堆地被抖了出来,并且被装进了条筐。

“怎么回事?你做什么?你把这些脏东西收拾出来做什么?”

在犁末后一块坡地的时候,斯朗翁堆发现小黄马——就是借用农业站的那匹马——开始发赖,一步都不想走了。他不愿意像抽打自家的牛那样抽打借来的马,所以拼命挥舞皮鞭威吓着,勉勉强强才算把地耕完。可是,等送回马厩以后,发现它既不吃料,又不饮水,就地一倒,站都不愿再站起来。农业站的人认为是它在满身大汗的时候受了风,而斯朗翁堆却断言它是中了邪气:他记起昨天下午路过玛尼堆的时候,它曾用鼻尖在经石上磨蹭了一下。而驱赶邪气只有一个从古流传下来的可靠的“绝方”:要用最污秽的烟冲着马的鼻孔里熏,直到它嘶叫着跳起来为止。背筐里的烂布、破靴套、碎麻绳便是作为那种有着特定效用的燃料而被收集起来的。

倪慧聪得知,立即放下奶茶,仓仓忙忙下楼,向马厩跑去,使背了条筐的斯朗翁堆远远掉在后边。

天色已经不早,陆续从地里回来的人差不多都到马厩来了。大家都在为“15号”(苗康的编制)的突然病倒着急呢!而最最着急的要算叶海了,这正是他从骑兵团带来的那匹,干脆说,这正是叶海的马。但,光是着急有什么用?

“兽医呢?”有人嚷道,“兽医同志怎么没有来呀?”

“去找他吧!快去把他找来!”

“可是他在哪呢?哎!谁知道兽医同志到哪儿去了?”

“我,我知道!”刚刚赶来的倪慧聪高声说,“到河湾里去找找看吧!或许能在那里找见他呢!快去吧!”

叶海从人群中钻出来,向河湾奔去……

8

站长陈子璜像所有在场的人一样,听到兽医的诊断结论之后便释然地离开了马厩。但他刚刚回到家,苗康却跟进来向他提出一个有待决策的问题:

“怎么处理呢?‘15号’怎么处理呢?”

这问题颇使人难解。他为小黄马诊断的当场曾满不介意地说:“一般疾病。”可现在竟又提出怎样处理。

“不!它不是一般疾病。”苗康语势沉重地说,“是鼻疽!”

谁都知道,鼻疽是一种相当可怕的慢性传染病,现时还没有根除的治疗方法。所以,听到这话之后,陈子璜和他的妻子都不禁为之惊愕了。

“你看清楚没有噢!肯定是鼻疽病?”站长问。

“肯定!”兽医沉沉地回答道。

陈子璜不再说什么,皱了皱眉头,便端过李月湘预备好的一盆水,开始洗脸。仿佛这是不关紧要的事。待了一阵,苗康以含含糊糊的、试探的语气说:

“站长,你明天不是还到牧场去拉粪吗?我看你顺便把‘15号’……带去。带到牧场去……我是说,当然,这匹马是不怎么行了,不过还能使用一段时间。如果有人愿意要,不妨……,当然,价钱可以便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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