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变态讲理智，更不要和土匪讲道德。在你做一件事之前，要充分地考虑好后果，不然，吃亏的人只能是自己，谁会同情一个傻冒？总之，不要和自己较劲，也不要和能一掌拍死我们的人较劲。
第二十六回
1
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在变态中纠结着一颗嫉妒到发狂的心。
“我要让你看着，你爱的女人，是怎样和男人做爱。”理查德扭曲的脸和他扭曲的灵魂一样让我恶心。我再一次体会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折磨。
他开始撕扯喜宝的衣服，可能是刚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理查德跳下床，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他开始一刀一刀疯狂地剪着喜宝的衣服。
这个变态，在几分钟后，把喜宝剥得干干净净。喜宝和我的挣扎一样无济于事。我眼睁睁地看着理查德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他先是站在我的面前，说：“如果不是在中国，小伙子，你会死得很惨。”
我怒视着他，为什么宾馆的人不听不到我们房间的嘈杂，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来过来看看，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来一次天崩地裂的地震，让老天爷把这个人带走。他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支烟，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们都放心吧，今晚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我已经和服务台说过了，我是这个女人的老公，今晚我们久别重逢，钱真好，那些人见到钱，眼睛都红了，哈哈，我真没想到，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我看着他缓缓蹲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脱掉我的旅馆拖鞋和袜子，在我的脚面上，他把烟倒立着烫了下去。我从咽喉发出一阵惨烈地呻吟，疼痛在快速蔓延，接着，他走向喜宝。
这一次，他点燃三根烟，就在喜宝的小蛮腰右侧的位置，连着烫了三个烟花。被烫的地方，红肿糜烂。喜宝倔犟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小乖乖，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爱你。”他爬到了喜宝的身上。
我宁愿自己是个瞎子，也不愿意目睹自己最爱的女人被人凌辱。但是，心里头忽地又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比魔鬼还可耻，看着吧，没尝试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做爱吧？那将是一件痛并快乐着****，多么离谱，多么让人恶心。
理查德开始吮吸着喜宝的细白肌肤，他的力度很强，唇齿和肌肤的咬合，发出了吱吱匝匝的响声，我闭不上双眼，怎么也闭合不了，那股巨大的奇异的力量，呼啸而来，它支撑着我的欲求。这时候，我才发现，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流淌着最原始的血液，你可以称之为兽性。当这股力量蓬勃而发之际，我控制不住，也抵挡不了。
是的，我有了反应，我看着理查德在侵略喜宝的一刻，我的欲望在体内搏击着，我分不清床上的那个男人到底是我，还是理查德。
喜宝妖娆极了，她扭动着玲珑的身躯，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我要穿透你的子宫，我要穿透你，穿透你。”理查德的动作越来越快，我被捆绑的身体，瞬时，竟然有了快感。
那场性爱，在反反复复中完成了，像一场盛大的仪式，有人敲锣打鼓地助威，有人旗开得胜。理查德光着身子，走到我的跟前，他的手里攥着两瓶酸奶。
然后，我的头上身上，浸满了浓浓的妖艳的奶香，那些浓稠的汁液，混和着血液，渗透进我的衣服。
他像对待喜宝一样，用剪刀把我的衣服一点点剪开，我没有反抗，一直到现在，我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差异，我竟然像个女人一样，期待着他。
他的掌心滑过我的肌肤，我感到一阵颤栗，床上的喜宝，已然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她无助的眼神，哀伤又绝望。
理查德的剪刀，停留在我的雀雀上，他做了要阉了我的动作，我屏住呼吸，突然感到恐怖之极，每个毛孔都渗出了胆怯。
他忽然把剪刀丢在一旁，诡秘地把我的椅子推倒，我整个人侧倒过去，他顺势骑了上去，我的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2
男人和男人做爱，就好比女人和狗做爱一样，是一种彻彻底底地沦丧，抛开了世俗，抛开了人性的底线，只为了性而性。他在雀跃，我在纠结，喜宝在撕心裂肺。
有人说，一个人的爱情，是淡淡的忧伤，两个人的爱情是浓烈的甜蜜，而三个人的爱情是痛苦的深渊。
我和理查德，都同时爱着一个女人，我只是希望喜宝能得到应该拥有的幸福，哪怕最后她没有选择我，我也会翻过这道沟坎。而理查德不同，他费尽心力地想留住她的身体，却往往适得其反，他的变态和固执，让他距离那些本该纯粹的爱越来越远。
最后他说：“喜宝，你看到了吧，我拥有了你爱的男人，现在我们三个是一样的，一样的败坏。”
他把我们嘴里的袜子掏出来，他抚摸着喜宝的肌肤说：“乖乖，我这么做，都只是为了爱你。”
天亮了，露出了鱼肚皮一样的颜色。
他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在身上，然后拉开窗帘。
喜宝冷笑着：“你TMD这也叫爱我？好吧，就算你爱我，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之前我没报警，是体恤你对我的爱，现在，我根本不需要再体恤你，可怜你了。”
我以为理查德会动怒，没想到，他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3
阳光下的理查德，褪掉了暗夜里的残暴，像个懦夫一样站在我们的面前，他甚至拿着剪刀，让我报仇，我没接，但是甩给他几个耳光，他没有还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喜宝。
他求我们不要报警，并掏出了大量的现金和附带一张存有二十万美金的附属卡，喜宝扬起头，并没有看他一眼，“我只要离婚。”
“不，我不同意，只要不离婚，你提什么条件都行。”理查德哀求着。
“我只要离婚，我再说一遍，我只要离婚。”喜宝已经开始声嘶力竭起来。
喜宝和理查德，当时是在渥太华办理的结婚手续，即使理查德现在同意了离婚，他们也要回到渥太华去办理离婚手续。
最后，善良的喜宝还是没有选择报警，她考虑到方方面面，理查德的孩子，还有我的尊严，一旦警方调查起来，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过，喜宝让理查德写了一张自白书，我们三个人在上面分别按了手印。
喜宝把理查德那些钱推给他：“我要的不是钱，南风要的也不是。”
我趁机留下了理查德的身份证复印件，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知道，我爱的女人，她身处何方，理查德明显敢怒不敢言，这个有着人格分裂的男人，直到我们望着他离开这间屋子。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遗憾过，至少拿了那些钱，可以买一套像样房子，至少我在北京有了一个家，时过境迁之后，我才体会到喜宝渴望解脱的那种坚定。喜宝是对的，她不想用钱玷污了我们受过的伤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滋味，那是种不能言喻的狂躁，像在你的心口掏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不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你的伤口就会呼啦啦地疼起来。
我和喜宝分离，我没有去医院，不过都是皮外伤，许安安守护在我的身旁，她比小妻子更小妻子，我骗她说，跟一个客户喝酒，喝得高了，就跟别人发生了争执，三下两下就打起来了，这丫头竟然没有怀疑。只是一个劲追问，那警察咋就没能抓住他们？我敷衍着回答，就是因为抓住了，我们才被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录完口供，才让我们出来。她依旧唠叨个没完，就算我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她依旧噘着小嘴埋怨我的冲动逞能。
有的女人是茶，有的女人是酒，和茶一样的女人在一起，平淡丰盈，那是每个男人最终的归宿。和酒一样的女人在一起，浓烈刺激，但是你未必就可以做到夜夜笙歌，日日醉生梦死。许安安是茶，喜宝是酒。
经过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和喜宝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们需要各自掩埋那些不堪，直到某一天醒来，发现再也想不起来。
将近半个多月后，喜宝给我发来短信，告诉我，她暂时跟着理查德飞回渥太华，很快，她就会回来，她让我安心，也打算让自己安心。
我说：我去送你吧！
她说：最讨厌离别，还是算了吧。
4
许安安的工作一直没着落，她索性缠着我，要搬来和我一起。我当然不希望她过来的，我担心有一天，喜宝若是站在我的门口，她看到我身边却躺着另外一个女人，对于许安安，她就像我的一个流动回收站，始终不是名正言顺的女人。喜宝不一样，不管她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我心里的位置，始终为她保留着。
我答应每个月给她五千块做为生活费，至少在她找到工作之前，我还是要对她负责的，许安安非常不满意，她跟我大闹了一场。
这就是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千差万别，但始终逃不过一个情字。你爱她，你可以包容她的一切，你不爱她，就算她为你生生死死，你也一样视而不见。
这个秋天过的异常缓慢，树上的叶子极不情愿地落了下去，偶尔，我去天上人间买醉，那些老面孔的女孩，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更新换代在夜总会这种地方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我依旧会经常碰到青禾和竹子，她们的根已经扎到了这里，她们说，有天上人间的一天，就有她们的一天。
青禾和小章不知所谓地分了手，小章曾找我帮过忙，让我劝劝青禾。青禾做出夸张的表情，嬉笑着说：“顾帅，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小腿吧，我的事儿，我有分寸。男人是什么？还不是我青禾的胯下之物，他们以为玩了我，小娘不觉得，小娘反而觉得是小娘的寂寞玩了他们。别跟我提狗屁爱情，那些风花雪月，全是小说里瞎编的。”
她从来不提她生过的那个孩子，听竹子说，她想过在三十岁的时候，赚够一千万，那时候，她会回去找她，和她一起过田园生活。而现在，她不愿意去回想过去，那些日子就该被撕得粉碎。
老徐的案子依旧没有眉目，就像苏芭和栀栀了无音讯一样，天上人间繁华依旧，每个人都在这种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喜宝给我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她很兴奋地告诉我，马上她就要恢复自由了。我们在电话的两头有种苦尽甘来的释怀。第二次电话，她说，马上就要返回北京了，机票都定好了，航班号是AA4098，她说，我们三天后见。
第二十七回
1
三天后，我站在机场大厅，满怀期待地等着喜宝从闸门里走出来，我的手里捧着一大束郁金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厅里传来特讯广播，从渥太华到北京的AA4098客机，中途遭遇风暴，不幸遇难，机上人员情况不明。
恶作剧，一定是恶作剧，广播连续播了三遍之后，我才彻底相信，那一切都不是噩梦，是真真切切触手可及的事实。
我拼尽全力抱着那束本该属于喜宝的郁金香，那束花好沉，简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努力地呼吸，空气中的悲怆分子，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奔进我的鼻腔，扎进我的心头。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是怎样走回来的，我躺在床上，郁金香的香气纷纷扰扰地撞进我的梦里，醒来的时候，那束花已经枯萎了。
许安安说，我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她替我跟公司请了假，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我开始喋喋不休地跟她讲我和喜宝之间的故事，她听得泪光闪闪。我讲完一遍，我问她，你说她是不是最漂亮的女人？
她点头，然后背转过身，擦掉淌出的眼泪。
我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嫉妒她，是不是嫉妒她？”
她点头继而又摇头。
我哭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正是她们无休止的嫉妒，害死我的喜宝。我像一个充满了灰色气体的气球，一点点刺激，我会让我爆炸。
许安安委屈地抱住我：“我知道你难受，你哭吧，你骂吧，只要你能出气，让我什么都愿意。”
说着说着，她干呕起来。
阿Bee来找过我一次，她开着她那招摇的保时捷，航空公司的死亡名单出结果了，上面并没有喜宝的名字。阿Bee是来告诉我，喜宝的真名。我们从相识到相爱，那么久，那么久。而喜宝的真名，竟然从我最讨厌的人嘴里得知的。阿Bee抱着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她的眼底有哭过的痕迹，她在掩饰，我在躲避。
她说我，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不要她，即使喜宝不在了，依旧不要。我告诉她答案，从她对我使用迷情药的一瞬，就注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没有可能。
喜宝的真名叫XX宝，她的父母叫她晓宝，她的同学则称呼她小宝，不管是小宝还是晓宝，抑或是现在喜宝，都是我爱的那个女孩。踏遍了万水千山，我以为我找了属于我命里的那个人。那些大喜大悲无非是命运戏弄我的小招数。
我再次跑到航空公司，航空公司的小姐微笑地帮我核查，她说，飞机上没有一个叫XX宝的女人登机，我打喜宝在加拿大的电话，电话已然关机，再打依旧关机。
2
我像个疯子一样，订了往返渥太华的机票，临下飞机的时候才发现，在这座冷得彻骨的城市，我才知道，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
我租了一辆四轮马车，车主是一个长相宽厚的华人，他用夹生的国语说：“欢迎你，同胞。”
这是渥太华特有的街景，四轮马车，配有华丽的帷幔，两匹强壮的枣红马，一前一后。它们跑起来，有着相当默契的步调。但是此时的我，早已经无心欣赏街边的风景。
马车一直拉着我到理查德的门前，那是一栋乳白色的大型别墅，金色的油漆金属门。院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我按了门铃，许久，一个个头小小的女人，抱着一条狗出来，她肤色深黄，年纪在二十几岁。
狗狗冲着我摇着尾巴，她问我是谁。
我把手到唇边，哈着热情说，我是理查德的朋友，他在家吗？
女人盯着我，大声说：“先生带着太太出门了，他们不在家。
“太太？”我觉得更冷了。
她点点头，非常肯定地告诉我：“你还是走吧，先生说，要一年后才能回来，但是他们去了哪里，并没有告诉我。”
至少我肯定，喜宝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