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孝道
李主任态度很坚决：“要送你直接送给冯厅，我不代领。”
杨帆有些尴尬：“李哥，你不帮小妹了？这事我办不好，我们总编不还得骂我？”
李主任笑道：“总编不是你老爹吗？他怎么会舍得骂你呀。”
杨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信封收了起来。起身走了。
杨帆走后，我问李主任杂志社的情况，李主任告诉我这个杂志社本来不错，可是前年出了件事，差点被新闻出版局查封，随即又卷入一桩担保官司，背了一屁股糊涂债。现在的总编是杨帆的父亲，另外还有五六个人跟着瞎混。杂志订阅量据说越来越小，厅里研究好几次了，说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就把这个杂志社撤销了事。
听李主任这么一说，我开始同情杨帆了。很显然，她是在和父亲同患难。先前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讨好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女孩子，能够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了。
我将我的想法讲给李主任听，李主任说我没有必要同情她。杂志社其实是个肥缺，前几任总编都混得不错，杨帆老爸这一任虽然行霉运，但也不至于揭不开锅。杨帆现在就有车，日子过得比你我滋润多了。
我不解地问：“既然这样，杨帆为何总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呢？”李主任笑道：“杂志社的人财物都是厅里管，主管处室就是咱们办公室。每年下拨给他们的经费有二三十万呢，足够他们人员开支，办杂志赚的钱都是纯利润。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呀？所以杨帆千方百计想保住这个机构，宁愿低三下四地求人。呵呵，如果换上你，你也会的。装装孙子能换来几十万，谁都会的。”
杨帆的形象刚刚在我心中高大起来，此时又立刻渺小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就是残酷的现实社会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