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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曹参

曹参(?-前190),汉初丞相。秦末泗水沛(今属江苏)人。封平阳侯。谥“懿侯”。他早年与萧何一起追随刘邦。继萧何为相后,他遵循萧何之法度的原则,维护了国家政策的连续性,从而维持了汉初的繁荣稳定。

攻城野战期功甚巨

曹参在秦朝时,任沛县的狱椽,执掌刑狱之事;而当时,萧何任沛县主吏。两人都是沛县吏员中颇有影响的人物。

秦二世元年(前209),曹参与萧何一起帮助刘邦起兵反秦。等到刘邦为沛公时,曹参以中涓的身份跟随。此后,曹参转战于今天的山东滕县、泗水、东河、定陶及江苏丰县、沛县、安徽砀山、河南濮阳一带。

第二年闰九月,曹参跟随刘邦西进伐秦,历时14个月,攻入咸阳,破秦兵,灭秦朝。刘邦被封汉王后,论功行赏,封曹参为建成侯。

曹参随汉王入汉中后,升任将军。接着,他追随汉王,平定三秦。他先在壤乡东和高栎一带大败敌军,又围困章平部队。章平从好畤城逃走。紧接着,曹参击溃了赵贲和内史保,并占领了咸阳,将咸阳更名为新城。

曹参率军守护景陵,前后20天。三秦使章平等率部攻打曹参,曹参迎击,大获全胜。汉王即将宁秦赐给曹参为封地。

此后,曹参随汉王出临晋关,转战河内,攻修武,渡围津,又挥师东向,在定陶打败龙且、项他,接着攻占砀、萧、彭城。后来直接与项羽部队对阵,项羽部兵强,汉军大败逃窜。但曹参攻占了雍丘,独尝胜果。

在楚、汉争雄的三年中,一直是楚强汉弱,许多人都背汉投楚了。曹参与萧何一样,都是刘邦坚定的追随者,不仅忠心不二,而且为平叛做了不少工作。当时,王武在外黄反叛,程处在燕地反叛,曹参率部讨伐,尽破王、程叛军。柱天侯在衍氏地造反,也被曹参平息。曹参还从昆阳攻击羽婴,一直追赶到叶地。随即挥师攻武强,趁势进驻荥阳。

高祖二年(前205),曹参被任命为假左丞相,驻守关中。过了一个月,魏王豹造反,曹参又与韩信一起平定齐地,攻占52城,汉王赐平阳为曹参的食邑。

此后,曹参又跟随韩信在邬县之东攻击赵相国夏说的部队,斩夏说大获全胜。韩信和张耳领兵到井陉,攻成安君陈余。曹参回军将赵国别将戚将军围在邬城。戚将军在突围之中被曹参杀死。

韩信任齐王后,与刘邦会兵垓下,一举消灭了楚王项羽,而此时的曹参则留在齐地,继续收服那些没有归顺的人。汉王刘邦登上皇帝宝座后,韩信转封楚王,曹参也归还了丞相的印绶。高祖任命长子刘肥为齐王,任命曹参为齐相国。后改称齐丞相。

高帝六年(前201),高祖与诸侯剖符,赐曹参为列侯,食邑平阳10630户。从此,曹参进入了列侯的行列。

此后,曹参又以齐相的身份攻打陈豨的将领张春,大破其军。黥布造反,曹参跟着悼惠王率领车骑12万,与高祖会击黥布军,往南一直到蕲,回师平定了竹邑、相、萧、留等地。在作战中,曹参总是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果敢威猛,因而屡建大功。

汉高祖刘邦排定功臣位次时,大家都说曹参屡经战阵,身受七十余创,攻城略地,所向披靡,立功最多,应该排在第一位。但是刘邦认为萧何功在万世,而曹参“虽有野战略地之功,此特一时之事耳”。因此,萧何被排在第一位,而曹参则排在第二位,曹参对此颇有不满。

清静无为萧规曹随

曹参任齐相前后共达九年。在此期间,曹参请来了精通黄老之术的盖公。盖公给他讲了好多道理,诸如治道清静而民自定之类,因此,清静无为的治国之道,对曹参影响很大。曹参为了表示对盖公的尊敬,自己便搬出正堂,让盖公住在正堂之内。总的说来,曹参用于治齐者就是黄老的清静无为、与民休息的办法。由于这些办法符合当时社会实际和人民的心理愿望,所以齐地大治,社会安定,经济繁荣。大家都夸曹参是贤相。

惠帝二年(前193),萧何逝世。曹参闻知消息,吩咐家人赶快整治行装。他对家人说:“我马上就该入朝为相国了!”过了不久,朝廷果然派使者来召曹参。曹参临别,嘱咐接任齐国丞相的人说:“我走之后,请你留意狱市,慎勿轻扰为要。”接任者问道:“一国政治,难道除此之外,再无重要之事了吗?”曹参说:“这也并不如此。不过,狱市是善恶并容的。若定要一一查究,坏人将无所容身,定会滋生事端。这就是我谆谆告托的原因所在。”

曹参继萧何为相之后,为政全遵萧何旧制,凡事无所变更。他择选郡国官吏中年龄较大、不善言辞、谨厚老实的人,任命为丞相吏,而斥去那些说话行文苛刻深求、一意追求虚名的官吏。然后曹参便整天饮酒,不理政务。卿大夫以下的官吏和一般宾客都想对他有所劝谏。但一有客来,曹参便请他同饮美酒。一杯未了,又复一杯,使来者根本没有机会说话。来时清清醒醒,去时昏昏沉沉。便有千句言词,也无济于事了。后来渐渐成了习惯,大家都以为常事了。

上有行者,下必效尤。相国喜饮贪杯,属吏也乐得仿效。这些属吏们居住在相府后园附近的寓所中,常常聚坐快饮,谈天说地。饮到半酣,脱略形迹,鼓嗓歌呼,声达户外,连相府中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曹参的从吏对此很不满,但也无可奈何。于是便请曹参到后园游览,希望他听到属吏的歌呼叫嚣后,能出面禁止。谁知曹参听了之后,不仅没有追究禁止,反倒唤人取来酒菜,在园中择地坐下,且饮且歌,与属吏之声迭相应和。

曹参为人宽缓能容,见人有小过失,便替他掩饰遮盖。相府中,上下相亲,安然无事。惠帝见曹参如此情形,疑心他是看自己年轻,才如此疏放,便对曹参的儿子中大夫曹窋说:“你回去,悄悄问问你父亲,就说:‘高皇帝刚刚去世,皇上继位不久,全仗您维持,现在您却只知饮酒,无所事事,怎能挂虑天下安危呢?’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说是我让你问的!”曹窋趁洗沐休假之日回家,找了个闲空,如惠帝所教,进问曹参。曹参闻言大怒,打了曹窋二百板子,说:“赶快回宫去尽你的职分吧!天下大事,也是你可以乱说的吗?”

后来上朝时,惠帝责备曹参:“曹窋为什么挨打?他说的话,都是我的意思,是我让他去劝谏你的!”曹参谢罪之后问:“陛下自思,您的才德能不能比得上高皇帝?”惠帝回答:“我怎敢与高皇帝相比!”曹参又问:“您看我的才能能比得上萧相国吗?”惠帝摇头:“我看你比不上。”曹参揭出主题:“陛下所见甚明。从前高皇帝与萧何平定天下,明订法律,备具规模。如今只要您垂拱在朝,臣等守职奉法,遵循勿失,便算是能继先人了。难道还想胜过一筹吗?”惠帝听后,对这看法颇为赞同。

曹参为相三年,谨守萧何之法度,推动了社会生产的进一步发展,也使汉政权得到了进一步巩固。后人把曹参的这一做法称为“萧规曹随”。

惠帝五年(前190),曹参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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