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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匡衡

匡衡(生卒不详),字稚圭。汉元帝朝丞相。西汉东海承(今山东枣庄南)人。建昭三年七月代韦玄成为相,建始三年因罪免为庶人。早年的匡衡以勤奋好学着称,后以经学入仕,敢于直言上谏,为相期间政绩平平。

家贫苦读终有所成

匡衡出身于贫民家庭,因此幼年的匡衡生活比较贫苦。然而,这并没有丧失他立志求学的信心。

贫困的家庭不能为匡衡提供大量的书籍供他阅读钻研,恰巧,家乡有一大户,藏书较多。匡衡便寻找机会去给这家大户做佣工。他勤苦劳作,任劳任怨,但等到发工钱时却一再推辞不要。主人非常奇怪,反复问他缘故,匡衡于是提出了不要工钱但可以通读他家藏书的要求。主人被他守志力学的精神所感动,借书给他。

由于家中清贫点不起油灯,匡衡就将自己家的墙壁凿了一个小洞,每天天黑之后,匡衡凭借从小洞中折射进来的邻居家的灯光刻苦攻读。久而久之,学问终有所成,凿壁借光的故事一直被后人称颂流传。

由于聪明伶俐,又加上孜孜不倦地学习,匡衡终于学有所成,不仅对《诗经》耳熟能详,并且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已经明显超过了他的同龄人。儒生们曾经对他做出过这样的评价:“不要谈论《诗经》了,匡衡就要来了;匡衡解释《诗经》,比你们强百倍。”

学有所成的匡衡后来经过考试,被任命为太常掌故,调补平原文学。当时学者们都纷纷上书推荐匡衡,称赞他对经学的精通世上无人能与他相比。因为当时好多儒学后进都想追随他,所以不宜让他到远方供职,鉴于此种情况,朝廷便令太子太傅萧望之、少府梁丘贺面试匡衡,奏报朝廷。面试时,匡衡阐述《诗经》大义,内容深邃、文采华美。萧望之、梁丘贺乃回奏朝廷,说众人对匡衡的称赞绝非夸张之辞,并说匡衡学术有渊源,可资观览借鉴。然而,皇帝当时不太任用儒生,所以没有接纳二人意见,仍令匡衡赴平原文学任。但是,匡衡对策的从容渊雅却在皇太子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深深喜欢上了他。

屡有建言元帝器重

不久,宣帝驾崩,元帝继位。当时,乐陵侯史高因外戚为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前将军萧望之为副。一代名儒萧望之因做过皇帝的老师,元帝念其旧恩,对他特别信任倚重。相比之下,史高反倒显得有点像是充员备位的。因而萧望之深受史高所忌。长史令杨兴劝史高搜罗贤者,荐之于朝,以提高自己的声望。

史高依从长史令杨兴之议,四处搜罗贤者以荐之于朝。于是,史高提匡衡为议曹史,并且将他荐举到朝廷。朝廷任命匡衡为郎中,后升任博士、给事中。从此,匡衡开始了他的官宦生涯。

不久,日食现象发生,接着,有的地区发生了地震。元帝召来匡衡,问他政治上的得失。匡衡指出,保发者,应该陈之以德义,示之以好恶,观其时而制其宜。故动之而和,绥之而安。今天下俗,贪财贱义,好声色,上侈靡,廉耻之节薄,淫辟之意纵,纲纪失序,疏者逾风。亲戚之恩薄,婚姻之党隆。苟合徼幸,以身设利。并且指出,倘若我们不攻其厚,虽岁赦之,弄犹难使错而不用也。于是,他提议应该旷然大变其俗。他认为,世事纯属天人相感,上作下应。只要皇帝能祗畏天戒,哀悯元元,省靡丽,考制度,近中正,远奸佞,崇至仁,匡失俗,自然人化可以,休征自至。闻听此言的汉元帝十分高兴,立即任匡衡为光禄大夫,太子少傅。

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是汉元帝最大的优点,只要有人上奏,他就亲自去召见。由于傅昭仪及其儿子定陶王受到皇上的异常宠爱,渐渐超过了皇后、太子。匡衡于是上书,一方面劝皇帝“详览统业之事,留神于遵制扬功,以定群下之心,使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一方面劝皇帝“克定厥家”,慎防其端,禁于未然,不应得新忘故、移卑逾尊,应该不以私恩害公义,从而达到正家而天下定的结果。

匡衡的上书传到皇上那里,他的意见也得了元帝的赞同。于是太子又获得了新宠。

引经据典,言辞符合法度义理,是匡衡进谏的特点,而这些全都让皇上钦佩万分。元帝自始至终地认为匡衡是完全可以进入公卿之位的贤臣,因此便将他任命为光禄勋、御史大夫。建昭三年,匡衡代替韦玄成坐了宰相之位,被封为乐安侯,封食邑600户。元帝驾崩,成帝即位。匡衡曾经上疏奏请成帝谨慎地处理婚配,广读经书,潜心研究礼仪细节。成帝对他的意见均细细采纳。没过多久,匡衡为培养成帝爱护人民、力图兴国的思想,于是又上书奏请成帝在京城的南北郊举行隆重的祭天仪式。

附和循默无所作为

中书令石显早在元帝时期就开始把持朝政,专横跋扈,致使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匡衡循默苟安,甚至曲意阿附,不敢稍违其意。后来,成帝即位,居丧期间,政事全由王凤掌握。王凤素知石显顽恶,意奏请主上夺去其权,调任长信太仆。匡衡见石显失势,就和御史大夫甄谭一起上奏,弹劾石显的种种罪恶。于是,石显被免官,勒令回籍,后又死于途中。

弹劾石显及党徒之后,应该可以盖其前愆,从此无忧了。不料,朝中直臣王尊,不满于匡衡、甄谭的上下反复,上章劾奏二人,词语严正锐利。

刚刚登上皇位的汉成帝为了褒奖优礼大臣,不便立即斥逐三公,对此不予深究。但匡衡却十分恐惧羞惭,只好上书请罪,并借称自己有病交还丞相与乐安侯的印绶,请求免职。皇帝温语抚慰,说他此时告归是显示皇帝不明察,劝他专精神、近医药,强食自爱。同时皇帝还对王尊进行了贬斥,将印依旧赐还给匡衡。

匡衡每一想到在群臣中享有很高威望的王尊,内心就十分惶恐不安。每当遇到洪涝灾害,他便上书坦言自己治理不善,请求告老还乡,但成帝每次都是苦苦相留。无奈之余,匡衡只得继续辅佐成帝。

尤其令匡衡不安的是当时偏偏异事接连发生,这种情形颇令人尴尬。

几年后,匡衡的儿子越骑校尉匡昌因酒醉杀人被关入狱中。越骑官属与匡昌的弟弟密谋,想劫匡昌出狱。谁料想事情败露,匡衡主动摘掉乌纱、赤着脚向成帝请罪,成帝派谒者命匡衡戴冠穿鞋。

这时,匡衡又被司隶校尉王骏等人弹劾非法侵占国家土地。原来,匡衡因郡图有误,多占封地400顷,收取租谷千余石。于是,朝廷便将匡衡免为庶人。这一系列打击使匡衡忧郁不己,以致最后成疾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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