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严格衣衫凌乱,神色慌乱,身后的少年笑容戏谑猥琐,目光炽烈。
卫长空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提着剑迎了上去。
两名少年远远的警告道,“小子,别多管闲事。这妞是我们牛老大要的人。我们牛老大是四阶武师,武师榜上排名九十八。想找事,先掂量掂量。”
牛老大?什么玩意!
卫长空怒笑,一剑斩去。
幽冷的剑光,若闪电、若流光、若惊鸿、若游龙,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一闪而过。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卫长空与两个少年错身而过,一剑双杀。
静,死一般的静。
严格的手掩住了嘴,惊恐的睁大了眼,好快的剑。
两个少年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双目睁圆,其中透着恐惧,在他们的颈脖处有一道细如发丝的剑痕,正一点一点慢慢变红,化作一条血线,血线越来越粗,最后呈现出喷涌之势。
“哐当”,少年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一个少年一手捂住了脖子,一手指着严格,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话来,直接一头栽倒在地,身体不停的抽搐,眼神充满了绝望。
“救……”另一名少年伸手似乎想要向严格求救,只说出一个字便栽倒在地,谁也救不了他。
“你没事吧?”严格战战兢兢的绕过地上的两人,拉了拉卫长空,关切的道。亲眼看见卫长空杀了想要侮辱她的禽兽,少女心中感激本能又有些畏惧。
卫长空笑道,“我没事。”
对他来说,杀两个八阶武徒,毫无难度,但要一剑同时杀掉两个这个难度翻了几倍,极其考验身体的反应速度、爆发力和眼力。若非盛怒,他绝不会用,这一招极耗体力。
“怎么回事?”卫长空问道。
他一问,少女的眼泪便掉了下来,抓着他的手臂,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究竟怎么回事?”卫长空眉头一皱,沉声道。他不是无脑的愣头青,也不会因为女人的眼泪去逞英雄。救下严格是因为对这个单纯的少女有好感,至于青州帮的其他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刚刚和他发生过冲突,还厚颜无耻的想抢他的猎物,大家细说起来不仅不是朋友,反而是敌人。
少女哭道,“我哥和冀州帮的人打了起来,冀州帮的牛老大是四阶武师,我哥他不是对手。”
从少女的只言片语中,卫长空明白了怎么回事,冀州帮的老大牛青山之前就和青州帮结怨,当时大家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谁。如今牛青山获得突破,成了四阶武师,立刻趁着一片混乱想要灭了青州帮。
少女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卫长空有些心软,不过他真不想去救那群青州帮的杂碎。
见卫长空不动,少女哭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救我哥?我有的,我全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递给卫长空。
卫长空有些无奈,经不住少女的眼泪攻势,心一软败下阵来,淡淡的道,“只救你哥。”
卫长空并不像与冀州帮结怨,想法虽好,可他心知肚明,冀州帮绝不会给他一个九阶武徒面子,最终还要用剑说话,这怨是结定了。
“我们快去!”少女大喜,拉着他就走。
……
数里之外,青州帮的众人被绑着手脚,扔在地上,死了三人,其他人个个带伤,冀州帮的人正在虐他们发泄火气。
冀州帮的老大牛青山,长得高大魁梧,人如其名,他一脚踩着严肃的胸口,得意的狂笑道,“大舅子,老子当日说要****妹子,你给了老子一剑,今天,老子要当着你操她。”
严肃双目睁圆,想要大骂,胸口却像压着一块巨石,容不得他开口。
冀州帮的小弟们闻言,哈哈大笑。
有人插嘴道,“老大,你吃肉,也让咱们喝点汤,让严肃这小子给我们也当当大舅子。”
牛青山看着严肃嘿嘿笑道,“老子玩过老二玩,老二玩过老三玩,总之人人有份,让这小子当一轮便宜大舅子。”
冀州帮这些人无耻的言语刺激着青州帮众人的神经,严肃急怒攻心,“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吴池突然开口道,“牛老大,我愿意投降。”
牛青山一愣,哈哈大笑,松开了严肃,向着吴池走去,边走边得意的道,“大舅子,看到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喜欢这样的俊杰。”
吴池得到赞许,满脸欣喜。
青州帮的众人神色不一,有人面色难堪对着吴池怒目而视,有人目光闪烁不知想着什么。
严肃双目睁圆,怒斥道,“牛青山,你今日乱杀无辜,肆意妄为,他日必遭报应。”
“报应!”牛青山嗤笑一声,冷冷的道,“如今一片混乱,死伤百计,五家和书院都焦头烂额,谁还顾得上你们的死活。你要怪,就怪自己不开眼,当初老子要与你联手,你不答应,还骂老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天老子就吃给你看看。不仅老子要吃,在场的兄弟都有份。”
他走到吴池面前,笑道,“吴池,你想要投降我,不知是如何投降。”
吴池一看有门,连忙道,“我以后为老大你马首是瞻,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当牛我绝不做马。”
“说的好!”牛青山哈哈大笑。吴池如此谄媚,冀州帮的人都看不过眼,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
牛青山看了看脚下的靴子,看着吴池笑道,“你看我的靴子有点脏,帮我舔干净如何?”
众人一愣,冀州帮的人哈哈大笑,青州帮的人面带怜悯。
吴池有些傻眼,哀求道,“牛老大,小弟好歹也是武师,还请留些颜面。”
牛青山的面色一沉,目中杀机一闪,冷冷的道,“你敢耍老子?刚刚还说让你往东绝不往西,让你当牛绝不做马,老子的吩咐你还讨价还价?舔,还是不舔?”
感应到杀机,吴池心中一寒,屈辱的开始舔,有了开头,事情就简单多了,在牛青山的指挥下,他舔得特别卖力。
场中鸦雀无声,连冀州帮的人都笑不出来了,眼中充满了怜悯和悲哀。
牛青山看着干净的鞋面哈哈大笑,“兄弟们,都来试试,老二你先来。”
吴池有些傻眼,没想到还有下文,牛青山折辱他还不够,还要冀州帮的人轮着来。冀州帮的老二鄙夷的看了一眼,摇摇头道,“算了,别脏了我的鞋。”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
牛青山眉头一皱,感觉面子受损,面色一沉,目中凶光闪烁,冷厉看着吴池的道,“你小子敢脏老子的鞋。”
猛然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吴池的背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吴池双目睁圆,鲜血从七窍流出,染红了地面。
方才杀红了眼,死几个人不算什么,如今吴池毫无反抗之力,彻底投降,连鞋都舔了,还死得这么惨,两帮的人全身一震。
牛青山杀了吴池,自顾自的道,“妹子怎么还没抓来?老二,你带人去看看。”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抓捕严格的同伴身上。冀州帮的老二点了两人,就要前去查看。
“哥!”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呼传来,严格和卫长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冀州帮的人目光顿时一凝,对视一眼,看向卫长空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少女去而复返还带来一个人,他们的同伴却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不问可知。
严肃趴在地上看不到状况,听到妹妹的呼唤,目眦欲裂,高呼道,“牛青山,你要敢动我妹妹,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牛青山冷冷的盯着卫长空,沉声问道,“小子,我两个兄弟呢?”
“死了!”卫长空淡淡的道。
“找死。”冀州帮的人早有不详的预感,见他这般轻描淡写,勃然大怒,纷纷呵斥。
牛青山挥挥手示意手下安静,注视着卫长空的表情,冷静的道,“你一个九阶武徒,杀了我兄弟还敢送上门来,不知有什么依仗。”
“仗剑。”卫长空的回答干脆果断,一指严格不容置疑的道,“我要带走她哥哥。”
“仗剑”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一脸平静的卫长空斩钉截铁的吐出,落入众人的耳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嚣张。
因为卫长空不过是九阶武徒,他面对的冀州帮有四个武师,老大牛青山更是四阶武师,武师榜上有名。
一个九阶武徒告诉几名武师,我杀了你们的兄弟还敢送上门来,仗的是我手中的剑。
这不是嚣张,这是什么?
牛青山怒极发笑,怒发冲冠,提着一口开山斧,冷冷的向着卫长空走来,呲着牙寒声道,“小子,让老子试试你的剑,看你有没有嚣张的资格。”
卫长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劝你别试。”
“给我死!”牛青山怒气勃发,举起开山斧,狠狠的向着卫长空劈下,劲风呼啸,天地似乎要被避开。
“卫大哥小心。”严格惊呼一声。
“唉!”一声轻叹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道幽冷的剑光撕裂长空,撕裂了视线,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来不及看清,便已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