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晨,洛慈本想睡久一点,但生物钟还是让她在六点半的时候准时醒来了。洗漱好给洗手间窗台上的太阳花浇了水,然后就到阳台修剪花枝。
杨正电话求助:“慈,我妈不在家,兴兴发烧,嚷着要妈妈,你来一下,可以吗?”
“啊,兴兴现在怎么样了?”
“夜里去点滴了,烧已经退,现在还在睡,只是老喊着要妈妈。”
“兴兴要的是妈妈,我又不是他妈妈?”
“不然你让我去哪给他找妈!你不知道他依赖你吗?”杨正在电话那头爆跳如雷,吓得洛慈惊恐地赶紧把电话拿开耳边。
洛慈无端被咆哮,又惊又气,把手机往阳台上一撂下,愤愤不平嘟囔:“大清早吼我,哼!气死人!”洛慈嘟着嘴,气呼呼地继续她手上的工作。
电话响,洛慈一看,杨正,不接。
继续干活。
“侬啊,在哪里呢?”
吴小莉在楼下喊洛慈。
“这,阿妈。”
洛慈在阳台上俯身回应。
“爸妈去买菜了,你想吃什么早餐,今天想吃什么菜?”
“嗯……早餐给我买两个尖堆,一份豆腐脑,中午我想吃螃蟹和糖醋排骨!”
“知道了。”吴小利说。洛明中开来摩托车,吴小莉跨坐上去,洛明中抬头吩咐:“你剪花枝小心刺啊!”
“知道了,阿爸。”
看着父母出门,洛慈蹲下来收拾剪落阳台的花枝,心头挂念着兴兴,便自言自语道:
“怎么样了呢,可怜的孩子。”
电话又响,洛慈起身看看来电显示,翻翻白眼,气鼓鼓接起来。
“阿慈,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跟兴兴妈通过电话,气在心头……你别生气,别不理我好么,我不该朝你撒气……你,能过来一下吗?”
“行吧,不过我还有点事情没忙完,一会才能过去。”
洛慈继续干活。剪完花枝,提了工具下楼去,三下两下爬龙眼树上去,龙眼树太茂盛了,影响了树下的花儿生长,必须要控制一下。
把树枝收拾起来,装进黑色垃圾袋,放在大门边。洛慈才上楼冲凉,换了衣服,没等父母回来,骑上小电动就出门,随便把垃圾带出去丢了。
杨正开门看到洛慈,一把搂进怀里“谢谢宝贝能来……”
“我只是来看看我学生。”洛慈赌气推开他。
房间里,兴兴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在酣睡,洛慈心疼地用手背试试她脸上的热,兴兴就醒了,看到洛慈,虚弱地笑着要坐起来要抱,洛慈连忙去抱他,她扑进洛慈怀里,紧紧搂着洛慈的脖子,紧紧搂着。
洛慈不知所措,她只是紧紧抱着他。
洛慈安慰道:“老师小时候发烧感冒,阿爸阿妈总会给我热汤喝,喝完睡觉出汗,差不多就好了,老师也给兴兴做汤喝好不好?”
“好,兴兴肚子好饿……”兴兴说。
“六点多他说饿,我给她吃牛奶面包他不吃。”杨正说。
“那些都是凉的,吃不下吧,你是他,你可能也不会吃。你不会自己做点东西给他吃吗?”
“家里也的不到什么要以做早餐的,又不能离开他出去买。”
“我看看冰箱里不有什么东西?”
杨正指指冰箱,做一个请的手势。
“兴兴乖,爸爸抱。”厨房门口,洛慈把兴兴交给杨正,杨正接过兴兴,兴兴说“爸爸我要拉臭……”臭臭两个字没说完,杨正已经闪电般冲向洗手间,兴兴的裤子都脱下来了。
杨正那滑稽的速度让洛慈忍俊不禁,哈哈哈笑得直不起腰。
她笑着打开冰柜找做汤的食材。
“西红柿,鸡蛋,排骨,苦瓜,香菜……排骨苦瓜汤?西红柿鸡蛋汤?没吃早餐呢,光喝汤不行,得吃点什么……”洛慈一边翻着食材一边说,她抬头看到冰柜顶上有些面粉,“有了,就做个营养全面的面汤吧!”这个主意让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排骨放进微波炉快速解冻,下锅先熬着,拍碎姜蒜,下锅,洗西红柿,切烂,下锅,苦瓜切烂,下锅,面粉下锅,加点油盐搅拌,搅拌。打鸡蛋,搅拌。香菜洗净,下锅,尝尝味道,不错,关火。
杨正父女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白瓷汤碗红色,黄色,白色,绿色的汤面就上桌了。
“……这,是什么?”
“洛慈牌营养全面汤!”
杨正尝了尝,“哇,还挺好吃的呢!”
坐下来打碗里喂兴兴。杨正用勺子舀着,兴兴她大口大口地喝着,似乎杨正喂慢了,她自己干脆扶着碗一边吹一边喝起来。
“我还从没见过她这么吃东西!”杨正拖着下巴说,仿佛放手下巴要落地。
“呵呵。”咯慈得意傻笑。
“感觉没什么可吃的,你居然还能变出这么好吃的早餐来。我说,你平时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能力却这么强,我真心佩服你。我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都是不会做饭的。”
“饭谁不会做?起码汤汤水水会吧!说自己不会做饭的人都是借口罢了,我挺喜欢做饭的,家里有很会做菜,又喜欢做饭的爸妈,就根本轮不上我动手咯!”
杨正再给兴兴添了一碗,自己也打了一碗吃起来,不一会,就喝完了。
吃完洛慈的面汤,兴兴似乎好多了,在地上玩积木。
沙发上,杨正把洛慈抱在腿上亲了又亲:“有你真好。”不知道他表达的是爱还是感激。
“你下次再对我吼,我不会理你了。”
洛慈捏着他下巴说。
“不敢了。”杨正说的,在她脸上,脖颈又一通狂吻。
洛慈手机响,接了电话说:“阿爸叫回家吃饭了,我早餐都还没吃呢。”
原来似乎沉浸在自己小世界得兴兴一听洛慈要回家了,起身一脸忧伤地走过来,不言不语地抱着洛慈的腰。
杨正连忙去抱她。她拉起洛慈的手,再拉来杨正的手把他们的手握在一块,然后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两个已经被他的行为惊呆了的大人。
“他什么意思……他知道……哪学来的?”洛慈惊讶。
杨正蹲下,抽出手把兴兴揽到怀里,“兴兴乖,洛老师回家吃饭了,有空再来陪兴兴。”
兴兴撅着嘴,眼睛红起来。
“要不,在这一起吃饭吧,我让餐厅送餐来。”
“我们家不可以浪费饭,今天我还点菜了……”洛慈无奈摊摊手。
洛慈想听杨正怎么解释兴兴把他们的手握在一块,杨正对此却毫不在乎。洛慈亲亲兴兴走了。
门刚一关上,兴兴便放声大哭起来。
“要洛老师,不要走,不要走,呜呜呜呜。”
兴兴哭成泪人,哭得杨正不知所措,肝肠寸断。
“好好,爸爸马上让洛老师回来。”杨正把兴兴抱在怀里安慰着。但不管他怎么哄,兴兴还是哭闹着,在杨正怀地挣扎要出去找洛慈。
杨正给洛慈打电话的时候,洛慈已骑车上路。她把手机放在箱子里,没听到。回到家才发现杨正的未接来电。
她打过去,杨正说:“明天早上,过来一下,我重要的事情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