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羽生与苏梅越发要好,成日地不脱队,犹如亲兄妹一般。下学后,两人经常去山上走走。烟村是一座位于两山之间的平地上的村落,前有秦山岭,后有大冲山。大冲山的半山腰上有大片大片的草地。如茵的草地顺着山的弧度一直绵延到天的尽头。草地上稀稀疏疏地长着大捧大捧的野花,叫不出名字的那种,像宝石一样镶嵌在草地上,使大地变成华美的锦缎。有时也能见着些同样不知名的野生蘑菇,其中大多是不能吃的,着着实实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日落时分,羽生和苏梅常常瘫倒在草地上,手拉着手,什么话也不说,就安安静静地躺着,看夕阳逐渐西移、落山。夕阳的余晖打在他们脸上,温暖,绵软,像温润的黄油。四周一片寂静,静得他们可以听见彼此原始而规律的心跳。
等太阳完全落山了,山下的炊烟也就陆续起来了。炊烟袅娜,在空中慢慢流淌、飘散。是吃饭的时候了。于是他们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开始下山。微风拂过,苏梅的头发轻轻扬起,羽生小心地替她将头发别到耳后,两人相视而笑。时光安然。
一天就这样悄然溜过去了。
第二天,羽生带着苏梅去对面的秦山岭玩。秦山岭与大冲山截然不同,山上草地面积较小,却有着大冲山所没有的大片大片的森林。参天的松树蓊郁苍翠,枝叶庞杂,彼此交错,密密匝匝地,将天上的日光盖住。树干上淌着透明而粘滞的松脂,那香味好闻得很,令人神清气爽,心神俱宁。羽生告诉苏梅,这些松脂不仅好闻,还可以用来做燃料,是好闻而实用的好东西。这里是野生动物的乐园,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野兔的身影,有时还可以看到松鼠在树上一展好身手。山谷间有一条小溪涧穿过,溪水叮咚,清脆悦耳,如鸣佩环。涧边的灌木丛里爬着许多藤条,上面接着各式各样的野果。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鸟儿也多了起来,时常有白头翁、山雀、斑鸠或其他鸟类飞了来小憩,奏着清扬婉转的曲子。
走得久了,有些口渴,羽生蹲下来,从小溪里捧了一捧水,细细品尝,“哇!真甜!”山间的泉水不仅清澈,尝起来亦是甘甜可口,沁人心脾。苏梅便也掬了一捧水咂摸,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和那水一样的甜。
累了,两人就顺势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脚浸在溪中,享受溪水带来的清凉感觉。日光斜照在苏梅脸上,有些刺眼。苏梅本能地将头扭过来,靠在羽生稚嫩的肩膀上。羽生一声不吭,用手环住苏梅的腰,将她抱得更紧些,好让她靠得更舒服。苏梅闭上了眼睛,嘴角抿着笑容。
时光像滴完的沙漏一样,那么静,那么静..
良久,苏梅轻声说,“羽生哥哥,跟你在一起,真好。”
羽生嘴角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将她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