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芩并不知道爸爸和哥哥能顺利出来得利陆昌菥的帮助。她看见爸爸和哥哥瘦了很多,眼泪立马流出来了,颜溪看见你安慰紫芩,马上吩咐厨房给他们大补。
黄昏过后,夜幕降临。紫芩悄悄来到爸爸书房,她知道爸爸晚饭过后一定在这里,尤其自己离开集团很久,一定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果然不出紫芩所料,江玉清在书房打电话。紫芩不出声,默默走到江玉清眼前坐下,等到爸爸打完电话,紫芩立马走到父亲身后给他捏捏肩。江玉清也欣然接受了,不过他毫无保留地讲起陆昌菥来探望的事。紫芩听后不觉大惊,怪不得爸爸哥哥能顺利出来,自己求了半天也没人理会。正是有这样的势力,这个社会越来越乱,爸爸的烦恼越来越多,和这个牵上关系,多少情感会变得浑浊不清,紫芩打算远离。但是紫芩想不明白的是,陆昌菥为什么会解救江氏,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可能陷自己于不妙的环境。
不久,江颜溪走进江玉清的书房,看见紫芩给江玉清捏肩,不由得微笑。看来,江家两兄妹已经长大了。
江玉清也注意到从不主动来自己书房的儿子,便叫他坐,并问什么事。江颜溪笑着说:“爸,我想到您公司实习。”江玉清此刻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江颜溪的眼睛,看着那坚定的眼神,确认过没有在开玩笑,认真地问:“你真的——决定了?‘’毕竟这段时间他倾听到自己儿子的心声,知道他更喜欢报社。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他将要牺牲很多时间,可能没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记得刚出生他在襁褓中哇哇大哭,第一次为人父的他不知所措,妻子急忙从厕所出来,埋怨道;''真是的,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把儿子弄醒了!”那个每天出门上班都要跟着的小不点已经长大了,恍然间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恍然间稚嫩的声音变得透着成熟阳光的嗓音……
看着自己父亲头上的银丝又悄悄地多了,紫芩自然也知道哥哥的用意,也知道与自己有关。紫芩看了眼哥哥,说:“爸,因为哥哥了解爸爸您为我们操劳不少,把这个家撑起来不容易。是吧,哥?”
江颜溪宠溺地看着自家的妹妹点点头,真好,父亲和妹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自然的笑。
混迹那么久的江湖,江玉清当然明白自己儿女的意思,无奈的笑着说:“我的儿女嫌弃我老了。”
“哪有,因为越长大越能够明白父亲的辛苦,我们不是想减轻爸爸的负担让爸爸稍微放松嘛!”紫芩连连摆手。经历过这件事江氏两兄妹真的成长了不少,之前江玉清还很担心这俩个孩子将来遇见事情会不顾全大局,因为成长的环境,他们现在很单纯,想问题不那么全面,很可能被有心人摆一道……
“爸爸,您在想什么,我们叫了您很多遍了……”紫芩叫唤着,把江玉清唤醒到现实。
“哦,是吗,怎么了?”江玉清很尴尬,在孩子面前走神很失态,老脸一红。
“爸爸,哥哥正在向您请教接下来的工作企划和我们的工作流程。诺,这份文件处理好了吗,可以归档吗?”因为江颜溪之前有在江氏集团实习过,当时只是为了挣钱和证实给爸爸看自己的实力,很遗憾没有学习到精髓。
“我简单地说明一下我们的企业背景文化、集团兴起、发展和经营规模吧!”江玉清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打下的江山,看到爸爸自信的样子,孩子们知道那是爸爸的挚爱,是他多年的心血。
紫芩瞄到桌子上整齐地叠放着很厚一打报纸,一边听江玉清演讲,一边拿起报纸看,日期正是1937年11月9日,大字报醒目地标示着“日军攻占虹桥机场,上海被日军侵略占领”。紫芩一惊,但她不敢表现得很明显,她暗暗地担心起萧致鹏来,父亲和哥哥说的话她全然无心事倾听。
话毕,颜溪和紫芩一同走出房门,作为细心的哥哥自然知道紫芩有心事,便问道:“紫芩,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紫芩问:“刚刚爸爸和哥哥说了什么?”
颜溪说:“爸爸说,关于我实习的事,他还要召开董事会,与各位董事商议在再决策。爸爸也劝我考虑清楚。我已经考虑清楚了,父亲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现在该是我为他排忧解难的时候了,书社那边有致鹏照顾着,我相信他!”
看着哥哥这般神采奕奕,紫芩瞬间开心了起来。
紫芩害羞地说:“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致鹏了。”
得到父亲的同意,紫芩一身朴素地出门了。平常并不觉得家离书社很远,今天感觉很远。紫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加快脚步,发现书社的门是半掩着,她急忙走进办公室,萧致鹏并不在书社,他的座位上坐着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是……”紫芩看着陌生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别人看失礼了,连忙掉头问其他同事。俞聪起身招呼紫芩坐,给双方做介绍:“这是萧组长请来的主策何勤明,萧组长说最近有事情,请了一个月假期。这位是书社签约作者兼主编萧致鹏女朋友云舒。”
“云舒?久仰大名,还望多多指教!”何勤明客气说道,“云舒虽为女子,但也气度不凡,年轻有为呀!”
“哪里哪里,何探长才是响当当的人物,晚辈刚才失礼了。”紫芩忙站起身来,抱拳认错。
礼毕,紫芩忙拉着俞聪走向隔壁的仓库门口,问道:“您刚才说,默念请了一个月假——请问向谁请的假?”
俞聪环顾四周发现没人,便靠近紫芩,附耳说道“和社长请的假,事先社长也不知情,这不今天刚刚请的假。社长也准假。接下来是书社生意的淡期,社长也向我们告假,萧主编也和我们告假。虽然我们存有一点点的能力,现在也没到可以委以经营的地步。何探长虽说实力相当好,不过目前难以看出他是否和咱们一条心呐。”
“既然是致鹏请来的,我就毫无保留相信他。”紫芩一边回答着一边思索现在致鹏在哪里呢。
紫芩正在专注地写稿子,忽然她没有了思绪,干脆搁下笔发呆。已经半个月没有致鹏的音讯了,哥哥那边也没有。紫芩隐隐担心起来,他不会看见消息,跑去虹桥机场抗衡了吧?不会的,她太了解萧致鹏了,若是因为这件事,他不可能一声不吭,单枪匹马地处理。那因为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萧致鹏给她写得情书,他的字是那么好看,他的文字是那么真挚,她对他不仅仅是感动。
第一封:
紫芩,你知道吗,打小我就喜欢白玉兰,它们是那样洁白,那样纯粹。清晨它们盛开的时候,还含着带着清香的露水,像一群花仙子,在柔柔的春风中,粲然一笑。你常在我的梦里,以一朵白玉兰的模样出现,每天害怕你会凋谢。
第二封:
红豆树玉石旁
白絮杨柳自可舞
小蚕豆蝌蚪游
稚子观鱼忘牵牛
小彩蝶蚕豆花
万物皆灵欣向荣
红纱裙白衣郎
执手相看意已通
……
当紫芩看到第十三封情书,她发现自己的眼睛早已被泪水遮住。不论多忙,萧致鹏每周定期给紫芩写一封情书,让哥哥转交,后来紫芩问其意义,萧致鹏说,我想和你偕老,看看我对你的爱是否能达到无法用语言描绘的境界,这时候就是我娶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