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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救命稻草

紫芩着实想不到大伯会这样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接过父亲找到的销售单,紫芩更有理由去找江玉洁了。

“伯父!”紫芩冷冷地喊了一声。

“芩儿怎么来了?”江玉洁故作镇定。

“这账本是你登记的吧?”江玉洁顺势看过去大惊,他不是把销售单做掉了吗,怎么还会在她手上。

“大伯没有料到吧,爹爹早已经知道您在江氏集团做的事了,只不过他顾及兄弟情面没有拆穿你,我现在做这个坏人,揭开你的真面目!”紫芩冷淡如初,“开始单子就对不上,售方开了另一张单子。爹爹本来想要记在账本上,突然发现你的小动作,所以把账单都记在了笔记本上。”

江玉洁突然惊慌失措,想要跑来夺走紫芩手中的证据,可是来不及了,门口正是所有江家人,包括了江母。

“本以为你会有所收敛,我打算放过你,但是现在酿成大祸,恕难轻饶。”江玉清吐字清晰,铿锵有力。其实在江玉清的柜子里还有一本账本,那是去年的,他早就发现了江玉洁在做假账,当他知道事实,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没有猜错,开始做假账你只是鬼迷心窍,想要私吞财物。现在应该和陆远祥联盟了吧?”

“你等着吧,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江玉洁并不死心。

“醒醒吧,你以为陆远祥会保你?他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已。”想到陆远祥的一些行为,江玉洁好像认同了弟弟的话。当时他确实是利欲熏心,听了陆远祥的话做了假账,把陆家账号发给供方。

“我常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江母也颤巍巍地说。

“爸,您太令我失望了!”江颜沨发言。

“沨儿,我都是为了你们!”看见儿子如此反感自己,江玉洁似乎失去了支撑,一下子软在地上。

“等等,我还有一点资金存在银行,本来留给我的孩子们。只要去银行报出承予的生日及他的信息就能取钱。”他做这么多终于弥补了一些。

江玉清将取出来的钱补上公司的缺口,发现只是杯水车薪。

正当大家无奈的时候,出现了一帮人。

“你们是……”

“我想要一批货。”

“我也要定一批货。”

“定金我可以先出……”大家争先恐后地订货。

紫芩有点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来那么多人。她看向陆昌菥,觉得是他请的人。

陆昌菥看着他们也一脸茫然,显然这些人和他并不认识。

“我有个问题,您们买来这些货干什么?”这里附近的棉被商店老板,江玉清几乎都认识,这些显然都是生面孔。

“批发棉被能干什么,当然是出售呀!”他们想糊弄过去。

“你们是本地人?”

可能看见江家怀疑他们,他们脑筋一转:“不是呀,外地人!”

“你们的的口音好像就是本地人。”

“经常来……所以这个一学就会。”旁边的人轻轻地推了说话的人一把,不让他说太多以免暴露,看来他们是认识的。

“你悄悄跟踪他们!”紫芩小声对陆昌菥说。

陆昌菥点了点头,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都打算走了,陆昌菥悄悄尾随。

那一行人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一同加快脚步,打算甩开陆昌菥,陆昌菥也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个转角,他们不见了。陆昌菥发现自己跟丢了,正在奋力寻找。突然一个人从背后用毛巾捂住他的口鼻。

陆昌菥醒来,发现眼前正是秦墨,和紫芩一样被绑起来,秦墨饶有兴趣地围着他转。

“你就这么点能耐,追个人也会跟丢?”秦墨似乎在嘲讽陆昌菥,可是陆昌菥并不在乎。

“你现在落到如此田地都拜你那个蠢蛋老爸所赐。我真不明白紫芩为什么会爱上你,你又能给她什么。”秦墨已经再也没有以前的锐利,现在他很平淡。

“所以那些人都是你的人?”陆昌菥轻蔑一笑。

秦墨看见陆昌菥笑很不爽,明明他不能给紫芩什么,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错了,自从你和别人对比开始你就承认了自己的弱点。因为你如一困兽,解放时随时会夺走紫芩的命。我如温泉,时刻给她带来新生。”

“你这些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遇到问题能自己解决,不劳您费心!”

“你怎么解决,无论你做什么,你老爸都有办法阻止你!”若不是因为紫芩深爱之人是他,秦墨才懒得管他死活,“你还不明白吗,要击垮江家的正是你爹!”

秦墨开始同情他了,在做儿子这方面,他们可谓天涯沦落人呀,老爸都是不靠谱,把利益看做比他们还重要。

抛开一切,秦墨还是挺欣赏陆昌菥的才华。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挺赏识你,你若相信我,我们自己干一票!”陆昌菥这时才明白秦墨的能力为什么比他强,因为秦墨的野心也很大。而自己一直被困于优柔寡断的性格。

“当然!”也许因为陆昌菥的赞成,秦墨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击掌为誓!”男人一拍即合,就如此简单。

“我打算我投资江氏,背后帮助紫芩度过难关,这样对她的身体也会好点!”秦墨刚说完,转念一想,“如果入股的话,能不能天天看见她?”

看见秦墨痴情的样子,陆昌菥叹了口气,即便再吃醋,他知道秦墨开始对紫芩真心地好了。

爱情无非是一路上欣赏沿途的风景,美景一直都有,而你为了到达终点始终不舍得下车。

入股的话无疑是对江氏最大的人利益,可是客观的问题仍然存在:“这样你也在明了,紫芩能否接受你的好意呢?”

现在这个确实是一个难题,紫芩在秦墨这里受了太多伤,她会不会见他还是个问题。

“算了,我还是买货吧!”

“那你这些货如何处理?”

“我自有办法!”秦墨的客源很多,凭他的关系要销出去非常容易。

“那天过后,她反应如何?”

“哪天?”

“从杭州回来的那天!”

“其实我觉得紫芩心里早已经原谅了你们,苏家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还小并不能记住很多东西,现在她惟愿江家一切安好!”其实这里有点偏差,紫芩也确实希望江家一家安好,只不过在她心里还是无法释怀,即使她不停地催眠自己,不要活在过去,可是屠家的梦魇一直挥之不去。

即便如此,紫芩还是不想报仇,她不想和秦家有什么联系。这样对秦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极好的事呢。可是秦墨总是日日思念,哪怕她为人妻,也想让她过得快乐一些。

“我还是不入股了,只要恢复她的资金即可。”说完秦墨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是我们的合作地,万万不可暴露!”

陆昌菥很佩服苏轼和王安石这等高风亮节之辈,即便在政场上他们不能相融,可是在文学上他们心心相惜。可是佩服归佩服,陆昌菥还是做不到可以将挚爱推让他人,更何况紫芩并非物品,她也有自己的意志。能被别人深爱,也是紫芩的魅力所在。

紫芩的家事,陆昌菥不好插手,他只能默默守护紫芩,帮助她做到她所想。

紫芩在办公室等了很久,所有人都走了,陆昌菥还没回来,她有点着急了,但是她也走不开。最后在她锁门的那一刻,陆昌菥回来了。

“你到哪里去了?”语气里带着埋怨,可是更多的是担心。

陆昌菥能分辨紫芩在担心自己,他喝了口水:“我没事,那些人是外地人,因为经常在上海走动所以对上海甚是熟悉。”

“你没事便好!”紫芩还在怀疑什么,但是现在人安全就是最好了。

“那今天加班也要把这批货赶完!”紫芩下命令了,工人们倒也不抱怨,但是机械好像有人做了手链,转动不起来了。

工人们一致决定用最古老的办法人工弹棉花,这样下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这时阿升等人送来一些蚕丝被,这无异于雪中送炭。陆昌菥留下了他们一起帮忙,紫芩想让他们回去。

阿升他们还是留下了,陆昌菥害怕紫芩熬坏身体,催促她去休息,可是紫芩怎么睡得着呢!

她仔细盯着工人工作流程,努力记住他们的手法。

“这些你做不来的,还是去休息吧!”陆昌菥激励她,“紫芩,你冷静一下,现在大家都需要你,你不能倒下,必须好好休息!”

也许紫芩感觉到自己责任重大,她乖乖地听陆昌菥的话,打算睡几个小时,并嘱咐陆昌菥:“记得两点半的时候把我叫醒!”

过了很久,紫芩自己醒了,她看了看时钟四点了,她赶忙起床,正要问陆昌菥,这时候她发现一天的工作已经完成,大家还打算给紫芩一个惊喜。

紫芩感动不已,原来陆昌菥将机械检修了一遍,机械的齿轮被人卸下来,他们重新安装好了。

大家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陆昌菥也累得倒床就睡,他箍住紫芩,紫芩就任凭他搂着自己,也不顾及他身上有机械的味道了。

“看你之前修车,现在都知道检修机械了,可以呀!”紫芩抬头望着陆昌菥,陆昌菥已经进入了深睡眠。

紫芩给他盖好了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

紫芩是一个喜欢总结和反省的人,她把以前的事情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觉得自己还是经验不足。如果没有父亲、哥哥、陆昌菥呢?现在的她能做什么?现在她开始想定一个明确的目标,然后朝着目标奋斗。这一生不需要名垂青史,只希望不是一事无成。

她推了推身边的陆昌菥:“今天你还是回基地吧,我要自己做成一件大事!”

紫芩的一句话把陆昌菥彻底弄醒了,他去哪都行,可是他刚刚答应了秦墨的话怎么能立刻改变呢?

“夫人发生了什么事,工厂的事不是做好了吗?”陆昌菥猜到了大概,本以为他做好了她会开心,谁知道她的挫败感油然而生。显然不能听她的,陆昌菥的脑袋在飞速运转。

“我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成!”

“怎么会呢,女权的事、你还发表了文章、基地也做的蛮好、这里也打理得很好呀!”

“你还说,女权的资料不是你交的材料怎么可能顺风顺水,肯定还要修改好多遍。基地和工厂还在刚刚起步,完全见不着效果。”

“夫人,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都要慢慢来。你说这个基地,你也不能拔苗助长是不是,你可以时不时地了解作物的生长规律,根据规律调解。女权事情正当时,正好赶上了现在的风尚,多了解时政才能组织活动呀。这个工厂更不能急了,它有着多年的历史,也有它运行的规律,做出自己的特色和维护客户才是关键。而且人能独立完成事情当然是好,有人相互帮助岂不更好。在这个时代有所依靠有所盼,人类活动本身就是需要互助的,单枪匹马并不见得有所收获。现在你都有资源了还去浪费,不觉得这样才愚蠢吗?”作为一个领导,最重要的事就是管理,巧用方法善用人,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全揽下那些活死干蛮干,陆昌菥想要撬开这个榆木脑袋并不容易,这些紫芩目前都有她还不满足,把自己陷入泥潭时就晚了。

陆昌菥也是说给自己听,因为现在的他也要时刻提醒自己的处境,不能贸然行动。借助江氏集团这个平台稳住秦家的资源,要达到江家复兴和让父亲醒悟的效果。

这是陆昌菥和江紫芩第一次发生歧义,这样也好,两个人把这些坑坑洼洼都踏平,之后的路将更加坦然。

紫芩被陆昌菥一说马上醍醐灌顶,有资源了就应该合理利用呀,干嘛还将他们推向外面?陆昌菥就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他的分享对刚刚起步的她来说非常重要。她感觉那些挫败感差点让她走错了路,幸好有陆昌菥这位导师,在她爬坡的时候他拉了一把,然后一起现在更好的位置能见到更广的土地。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笨了?”

“有点,所以要我收了你才行。”

“谢谢你!”紫芩害羞地说。

“感谢的话我收下了,以后可是要慢慢偿还的。”陆昌菥认为素养高的人与人相处会有一种距离,敬你惜你,恩情分明。

即使紫芩顿悟了许多,还是无法一下子就抛去自己的思维。有人坚持自己的原则,从不轻易改变;有人听之任之,如墙头草随风倒;有人保留别人的意见和自己的看法,取两者最优化。显然紫芩是第三种人,调配可利用资源很重要,自己独当一面也很重要。这里紫芩将今天的感受记录下来,也是这个使紫芩的生活发生了质的改变。

翌日,江氏集团公司被很多人来参观,很多专家建议改善生产环境。

紫芩照做了,关闭了工厂,大动作把卫生弄好。

陆昌菥当然被紫芩打发出来了,她希望他现在能做自己的事情,她看得出来商业对于陆昌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她不希望自己捆住陆昌菥,以至于他无法施展才能。

陆昌菥也出来找救命稻草秦墨,关闭工厂,那日常开销还是很大,资金上不得不求助秦少爷。

“你爹的动作我现在汇报给你……”秦墨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昌菥。他从陆昌菥眼里看出他们小两口有争议了,“嘿,你用心点!现在情感有点问题很正常,你要全力以赴做好平衡工作。”

被秦墨一说,陆昌菥恢复了正常,认真分析了陆远祥的动作,他们打算在他实施动作前做好。

这几天很顺利,不管是陆昌菥和秦墨,还有紫芩这边也通过了环境局的肯定继续运营。

商会就要开始了,秦墨和陆昌菥打扮一番前往商会,陆远祥和外国人站在一起开心地说谈。

也许是秦墨更熟悉外国人,他逮住机会进入内部偷取资料,可是重要的资料岂能那么容易等到手,他们找了半天,陆昌菥在外面放哨都有点胆战心惊,怕什么开什么,一阵脚步声逼近。

陆昌菥赶忙报信号,秦墨也不再逗留,飞快撤离。

拿到资料的两人火速离开现场,陆远祥好像看到了他们,但是并没说什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谈笑风生。这让陆昌菥很是奇怪,他看向陆远祥,越来越觉得自己搞不清楚父亲的意图了,他开始怀疑……

没过多久,外国人发现重要资料被窃取气的跺脚,这时候秦墨和陆昌菥已经离开了。

重要资料还没被解封就交给了外事科,第二天就传来陆远祥不好的消息,商界一下子被炸了锅似的。陆昌菥既难过又伤心,这下父亲的意识终于可以恢复了。

外国人也被遣送回国,并不再允许回国。

陆昌菥独自去拘留所看到父亲,父亲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伪装得还不错吧?”陆远祥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演技,原来这些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外国人在中国不遵守商业规则,更没有商业道德可言。

陆家在上海执政的官员舅姥爷很想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所以找到了具有威信和商人出身的陆远祥扮演合作的角色目的是潜入内部,提取资料将他们遣送回国。

开始陆远祥担心做不好,谁知道舅姥爷信心十足,非他不可。陆远祥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他签署了保密协议,所以其他人一律不知。

也许真的是陆远祥演得太好了,所有人都被他“骗”过去了。

“你放心吧,老爸在这里好的很,公司最近没怎么去盯,你要补上呀——另外和亲家说声抱歉,资金链会很快恢复的。秦家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他和外国人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陆远祥很开心的样子,他顶着巨大的压力不得已得罪了很多人,还不顾自己的产业,这个牺牲真的有点大了,但是陆昌菥明白了一点:最可靠的救命稻草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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