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正色道:“你们二位带来的战马全部归我,我给你们一百坛酒。”
现场鸦麻无声,一个个都被卫仲道说的这个价格给吓到了,他们两家总共带来五百匹战马,价值上万金。这相当于每坛酒上百金,这么算来,就算直接用酒坛装黄金都装不完。
郭管事、郝管事相视一眼皆摇头不语。
杜畿等人也觉得不可能,这酒简直太贵的吓人了。
“两位”卫仲道对着郭、郝管事举杯遥敬道:“我卫仲道不是个商人,也不再想多说什么,你们直接说出你们的底价,成就成,不成就算了。干。”说完一饮而尽。
两位管事再次对视了一眼,眉头一展,郭管事开口道:“卫县长,不是我们故意压价,我们是商人,我们也要赚钱的。卫县长的美酒的确世上仅有,但卫县长也看到了,像成将军这样的喝法,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一坛酒就已经没了。依卫县长的价格,那可就是上百斤黄金被喝掉了。太贵了。”
“卫县长最少要再给我们一百坛酒,我们就答应把我们两家的战马都给你。”郝管事开口道。
杜畿等人惊呆了,没想到两个管事竟真的答应了,虽然只是半价,那也是个天价了,估计这世上没几个人喝得起这个酒。
卫仲道摇头道:“我不骗你们,我手里真的只有一百坛酒,而且由于原材料的问题,第二批酒最快也要三个月后才能酿出来。所以我希望战马你们先给我,三个月后,我再给你们一百坛洒。”
郭管事看了卫仲道的神情,点头答应了。他们很清楚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原本他们就以后卫仲道手中有很多酒,但现在看来其手中只有一百坛,那外面如何定价,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而且他们还可以往酒里注水,这样子水的份量一下就可以多出一、两倍了。
“我以为不喝酒了。”成廉闻言看了一下已经见底的酒坛,一摸自己的肚,都感觉到里面尽是黄金。
“我也不喝了。”典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感觉喝这酒比喝黄金还恐怖。
卫仲道笑道:“典韦、成将军,三个月后,待我们可以大批量生产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们两人十坛。如何?”
“那就多谢卫县长了。”
“多谢大人。”
成廉、典韦拱手谢道。
两位管事闻言就更放心了。郭管事又道:“我们还有一个条件,希望日后卫县长酿出来的所有美酒都由我们两家贩卖。”
卫仲道一听,这是想做总经销商呀!笑着摇头道:“你们也知道,我卫家也有商队,如果家族里面也要来掺和的话,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所以我是这么打算的,并州我只给你们两家,除河东的士族商队外,我不会再给其他商队卖,你们觉得如何?”
两位管事也十分理解,毕竟卫仲道不是卫氏族长,有很多事不是他所能决定的。都点头答应了。
郭管事又道:“还有个请求,我们希望卫县长派徐县尉护送我们到京城。”
他们刚才观察了一番,徐晃自始至终都只是浅饮,抱给其的酒连封泥都没开,而且其一直在注意四周的情景,这份敬业之心连两人动容。反观成廉,没几下子就将一坛酒给喝完了,这要是让其护送他们去京城,可能没出河东,酒都要被其喝掉一半了,但他们还要其保护,又不能说什么,那到时损失可就大了。
成廉闻言知道两位管事嫌弃自己,怒视了两人一眼之后,站了起来向卫仲道抱拳道:“多谢卫县长美酒,它日定当厚报。”说完转身离去。
众人连忙制止,却没能挡下,不一会儿外面的仆人就进来禀告,成廉已经率领三百铁骑向北策马狂奔而去。
卫仲道看了一眼郭、郝两位管事,都无语了。他没想到一向精明的两个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你就算要说也也单独说,你这当众说出来,谁受的了?
郭、郝两位管事这下也傻眼也,他们的商队可没人保护了。只能看向卫仲道,期待后者给帮忙。
杨奉一见情景,觉得立功的机会到了,正想开口,却被徐晃以目制止,只好作罢。
卫仲道心下暗骂了一下郭、郝二人,但日后来要跟这两个人合作呢,但他并不想让并州商队去往京城,便道:“不是我小看我的部下,实在是我的部下目前还真的无法跟成廉的三百铁骑相担并论。守城尚还可以,但是想要护送你们到京城,那危险实在太大了。不可行。”
郭管事想了一下,请求道:“既然向南不行,那就请卫县长派兵护送我们回太原如何?”
郝管事本来心中十分焦急,一听郭管事的话,已明其意,瞬间笑容满面。
卫仲道也猜出他们的想法,这些人想贩卖到关外的,那更是暴利,而且并州是他们的地盘,谁敢收他们税?点头道:“可以,但我也有个请求。”
郭管事道:“卫县长请讲。”
卫仲道叹道:“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我最近为了赈济四县的百姓,钱粮花费无数,已经很难再维持下去。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先预支一下后面的费用。以方便我救济百姓。”
杜畿、徐晃顿时感到一阵心碎,自己家的大人真的是什么时候都想着自己的百姓,而自己却经常去给也添烦恼。真的不是人啊!
郭管事有点为难了,这一批的费用自己都已经超额预支了,现在又想预支,回道:“我可以向我家主子提议,但能不能成,那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
郝管事亦道:“不错,我们也只能建议而已。”
卫仲道拱手道:“那就先多谢两位管事了。”
“客气、客气”
两位管事连忙还礼。
事情已经谈完,众人尽情畅饮,尽兴而归。
离开县衙,郭、郝二人就带着徐晃去马圈交接战马。
这时怒气冲冲的王管事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成廉将军带骑兵回并州了,没有他的保护,我们怎么去京城?”
郭管事面无表情地应道:“我们不去京城了。”
“不去京城!”王管事问道:“那我们去那里?”
郝管事应道:“我们回并州。”
“回并州!”王管事惊道:“那我们白忙活这大半个月了?”
“还有,你们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他看见郭、郝二人指挥自己的随从在马圈之中挑出他们二人的战马,而后交给襄陵的士兵。
郭管事显得有点事不关己,轻轻挥了挥手应道:“没什么,我们已经将战马都卖给卫县长了。”
“什么!”王管事暴跳如雷,喝道:“你们怎么可以将战马卖给卫仲道那个无耻之徒?”
“呛、呛、呛”
一阵拔刀之声。
襄陵士兵所有的士兵皆拔刀指向王管事。
“你再敢辱骂我们大人一句。我就要你死在这时。”一名士兵将马按在王管事的脖子上,愤而怒道。
“对,你这王八蛋再敢多说一句,我们就让你死在这时。”
其他士兵亦纷纷附和。
他们这些现在能吃的上饭都是靠的卫仲道,如今却有人当着他们的面骂卫仲道,如何不让他们动怒。
王管事见到一个个拔刀相向的士兵,真的害怕了,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了,但是士兵们根本不打算放过他,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又多了几把。
但当他当目光看向郭、郝二人求助之时,郭郝二人却同时仰天而看似乎突然发现今天的天空景色很美一般。
郭、郝二人不想理这个不可理喻之人,而又自命清高之人,好像别人都是他的小弟一样,想怎么指责就指责。
而且郭、郝二人巴不得王管事跟卫仲道的关系闹的僵一点,这样子以后王家就没有机会跟他们竞争酒业了。
“徐,徐县尉有话好说,我错了,可以了吧?”他可没有王允以死明志的志气,连忙看向徐晃,低声下气的求饶。
徐晃冷哼一声道:“如果我不是不想让卫大人为难,我就让你出不了襄陵。现在你马上带着你的马匹给我滚出襄陵。不然,后果自负。”右手一挥,士兵们架在王管事脖子上的长刀立即撤去。
王管事长舒一气,虽然心下恨死了徐晃,亦不敢表示出来,连忙带着随从将自己的战马挑出,向北而去。没有了成廉的护送,他很难去到京城,所以他选择返回并州。
五管事把他的马都挑走了,剩下的都不用挑了,徐晃直接带着将战马全部牵走。
酿酒作坊处。
士兵密布,早在开始酿造之时,卫仲道就在作坊之外布置的许多士兵,以防止泄密。没有卫仲道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间出入。
作坊之外。卫觊也已经带人将酒都绑好装车,这次北上主要是谈一下后继的钱粮问题,虽然有郭、郝两位管事向两大家族提议,但卫仲道还是派他前往,也好仔细商谈、争取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一百坛酒,心情激动,这可是价值上万金的东西呀!
“贾逵,这次酿酒之或辛苦你了。我会请卫大人奖赏你的。”卫觊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他不知道卫仲道为何这么相信贾逵,自己都不知道作坊里有酿酒这件事。然而贾逵真的将酿酒这件事办好了。对于这么一个小男孩来说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贾逵应道;“这是小人应该做的,不过有件事我想向卫县丞提一下。”
卫觊心情大悦,道:“你说。”
贾逵靠在卫觊耳边轻声细语一番。
卫觊听完眉头一皱,说道:“这件事如果能成,那我必定让卫大人再次重赏给你。”
贾逵连忙感谢。
不久,卫觊便与郭、郝两位管事汇合,由卫勇、卫敢带着两百步骑护送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