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千年以后了。”奇科夫告诉他,以便于让他建立新的世界观。
百合扳指头数了数说:“一千年啊。这么久了。你才醒么?”
“当然,我一好转就来这里找你们。”奇科夫兴致不错。
百合走到月亮边看着地下仰望着的人头。“他们还是那么崇拜你。”
奇科夫已经走到另一尊雕塑前,红色的光芒又一次从他掌间流出,他的头上冒出了些晶莹的汗珠,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百合回过头来。惊叫道:“你在干什么?”
奇科夫没有理他,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百合冲上去想要制止他,但是他已经完成了,冰晶化成光线流走,雕塑活了过来。是一个女人。
百合抱着头神情很沮丧。“你都干了什么?”
奇科夫笑笑,他干裂的嘴唇就好像一个在沙漠里呆了十天半个月的人,只不过他全身都是白色让他看上去并不难看。
这对于醒来的女人也许很重要,奇科夫倒在了女人怀中。女人茫然地抱着他,奇科夫说:“这是一千年以后了。”
女人有一张冷漠的脸。抱着他显得并不开心。“‘神之剑’呢?”
“被莫问拿走了。”奇科夫说。
女人一把把他推开,他晃了两步在百合身边站稳,百合不得已站起来扶着他。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让别人拿走。”女人并没有正眼瞧他,说着冰凉的话。
百合在他耳边抱怨“瞧你叫醒了谁?”
奇科夫说:“小心,这已经是一千年以后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
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叫小心。她瞟了一下奇科夫很快又把目光投进无边的夜空。“我就要那把剑,我要的不是你,从来都不是,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的身体给你做交易。这是一笔单纯的买卖,你违背了交易原则,你还好意思提这是一千年以后。我的小维亚,你难道不明白,你欠我太多了么。”
“你在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百合忍不住冲小心咆哮道。
小心换之以讥讽的口气。“我胡说八道了么?你该问维亚啊。维亚,我胡说八道了么?”
奇科夫说:“没有。但现在‘神之剑’的光芒快要熄灭了,莫问的手下正想收集狐月碎片去维持剑的光芒。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小心这时候才认真看着奇科夫“为什么,‘神之剑’的光芒会熄灭?为什么?”
奇科夫说:“任何光都需要能源,我也一样,‘神之剑’更是。”
小心说:“莫问把他拿去哪里了?不行,我要找到‘神之剑’。”
“笨女人,你根本出不了月亮,你的根在这里,你看不见吗?”百合终于找到还之以讥讽的机会。
小心低下头一看,捂着嘴惊叫说:“我忘了,我是一颗月末树,我离不开这里。维亚你得帮我。”她的态度突然软弱下来。
奇科夫说:“我会的。我会解开你心里的结。”
“我不要你解开什么心结,我要‘神之剑’。亲爱的,我要‘神之剑’。”
奇科夫说:“我明白,再次之前我们是否可以坐在这里聊聊天。”
小心温婉地笑着说:“那是应该的。”
奇科夫对百合笑笑,百合知道这笑容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出去的意思。他咬着牙,愤愤不平离开了这里。
奇科夫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小心身旁,小心扶着他。他就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小心,小心有时候是整颗月末树,有时候是树皮,有时候是树干,有时候是叶子,但她总是和树根连着,树根在那尊雕塑下,现在她是树叶,月末树长出了树干,她和奇科夫坐在树枝上。
奇科夫说:“我喜欢这种感觉。”
小心说:“我也是。”
奇科夫笑笑说:“很久以前,我也是魔王,第五魔王,但是自从我有了‘神之剑’我变成了神。但骨子里其实我还是魔王。”
小心说:“一千年了,你还是说这些事。”
奇科夫说:“只有这些事情可以说,没有花花草草,没有风花雪月,这个世界说来说去还是只有这些事可以好玩,狐月岛的人在无聊中渐渐找到了一些玩乐的方式,但是我没有时间思考那些事情,这一千年来我都在思考你的问题,你是那么特别,我想你,总是想过去,我没想过将来,所以现在的时光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和你聊天也只能聊以前的内容。莫问那些年还问起你,他也称颂你的特别,你总想要‘神之剑’。这很奇怪,你也不说你要‘神之剑’干嘛。你要‘神之剑’干嘛?”
小心想了想,然后吻他。
只有这样才能堵住他的嘴。
奇科夫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小心吻完,奇科夫就有些晕了,他几乎想不起之前说过什么。小心说:“你太喜欢撒谎了,你醒来后总是叫醒百合再叫醒我。百合比我重要得多对吧?”
百合站在月亮的边缘,他很讨厌小心,很久以前就讨厌,小心是个漂亮的女人,那种美丽他也喜欢,但是小心却属于奇科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讨厌小心,反正他和小心有些势不两立了,奇科夫的做法让他反感,这违反友谊的原则。
奇科夫望着他的背影说:“开始的时候我们制定世界的规则,我们指定亲情是最重要的,然后是友情,然后是爱情。我和莫问他们都没有亲人,所以我们把友情看做最重要的东西,莫问却爱上了一个人,为了这个人,他只好不交朋友,这样爱情就成为了最重要的东西。我本来该和他一样,但是我舍不得百合,他是个很好的人。我还想和他保持友谊,所以我有友情,友情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我只好先唤醒他。”
“我们之间是爱情咯?”小心可爱地问,不再生气他先叫醒百合。
奇科夫说:“不是,你忘了,我们是在交易,我们是伪装的爱情,这世界上还有不伪装的爱情,我们要区分开。”
“哼,你和百合还不是伪装的友谊。”小心小女子般的孩子气很有味道。奇科夫嘴角尴尬地笑笑说:“不是,我们的友谊很真挚,一千年了,跟你说过趣闻。最近冰霜王朝在攻打魔陆,你能想到什么?”
小心说:“冰霜王朝根本没那个实力,肯定有五名那帮家伙撑腰。”
“还有莫问不见了。”
“那‘神之剑’在哪里?”小心紧张起来。
“肯定在魔陆,不知道被扔在那个角落,但是莫问不在魔陆了,我听人说他到过狐月岛。也许待会百合会找到他。百合看得见他身上的隐匿魔光。”
小心伸头往外看去,这里离月亮边缘太远,她什么都看不见。
奇科夫拍她头说:“你看得见什么。过几天五名肯定过来,我们还是聊聊他。”
小心说:“那个装b男,不用考虑。他来也没用啊,我也没问题问他。”
“可是我有。”奇科夫说。
小心说:“又问他‘神之剑’咯,他根本就不知道,你还不如问他我的来历,对了我也想问问他我的来历。”
五名是诸神之山的第七神,自称是秘密之神,他觉得自己知道世界的一切,但是他又不肯告诉别人,很多人都想杀了他。
有六个哥哥保护着他,他当然不怕咯。
但是他又比他的六个哥哥好。并没有人真正对他动手,但是他的六个哥哥却总是要负伤而归。
并不是真的什么哥哥,只不过亲情是最重要的情感,所以他们用兄弟来绑在一起,奇科夫一度被打包进他们的体系,但现在奇科夫独自一人在狐月岛上,而五名等却在神原。
奇科夫说:“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和我同在,但你却一直在这里,这确实很奇怪。”
“我才不会问什么来历,你还真相信啊。”小心反复无常地说。
奇科夫摇摇头,已经习惯这种事情。
“你不报仇吗?”小心又问另一个问题。
“仇人都不知道,怎么报?”
“对啊,你不去找‘神之剑’,至少应该查查仇人是谁啊?坐在这里有什么用?”
奇科夫知道她开始不耐烦了,坐在这里碌碌无为确实什么用都没用。“好吧。我现在就去办正事了。”他从月末树上跳下,却差点倒在地上,为了叫醒百合和小心他花费了过多的力气,现在身体虚弱得很。
小心也跟着跳下,扶住他。
奇科夫揉揉眼睛站稳。
百合这时候冲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他露出鄙夷的神情。不温不火地说:“我看见莫问了,莫问在狐月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