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栈屏山阅月游,马蹄初喜踏梁州。
地连秦雍川原壮,水下荆扬日夜流。
遗虏孱孱宁远略,孤臣耿耿独私忧。
良时恐作他年恨,大散关头又一秋。
[注释]
归次:归途停留止息。云栈:指从陕西汉中进入四川的栈道。因是在悬崖峭壁上架木为栈道,故称“云栈”。屏山:即阆中的锦屏山。代指阆中。梁州:指汉中。汉中为古梁州治所。秦雍:秦州、雍州,指陕西、甘肃一带。荆扬:荆州、扬州,指长江中下游一带。遗虏:指占据中原的金人。孱(chan)孱:弱小的样子。这是对金人表示蔑视。孤臣:作者自称。耿耿:心底忠诚的样子。“良时”句:意谓现在正是收复中原的大好时机,一旦错失机会,将成为千古遗恨。
大散关:在今陕西宝鸡市南,当时是南宋边防要塞。
[点评]
陆游于乾道八年(1172)初到达汉中王炎幕府任职,这年十月间因事到四川阆中。这首诗即写于从阆中返回汉中、刚进汉中境上之时。全诗分为四个抒写层次:首联表达回到汉中的喜悦心情,颔联描绘汉中雄奇壮阔的地理形势,颈联评论金朝外强中干的军事力量,尾联则发为感叹,寄寓了渴望光复国土的强烈愿望。方东树《昭昧詹言》评此诗章法安排云:“从题前起,次入归,三四汉中境上,后半感时忧事。”全篇借景说事,以豪丽之笔描绘边防前线壮美的景色,借以抒发自己收复国土的政治理想。陆游诗在南宋时就以“多豪丽语,言征伐恢复事”(罗大经《鹤林玉露》)受到时论的普遍赞扬。这首诗正表现了这样的特色。
《御选唐宋诗醇》评本篇:“才气慷慨,不诡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