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韩昭真选到的弟子乃是一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面容有些怯懦,眼中透着害怕,慢慢吞吞的来到广场上,禹宫都能感到他心里的紧张。
那男子先是向周围看了眼众多的弟子们,然后才有些期期艾艾道:“我叫波罗儿,今年二十岁,还望…”
这波罗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场上已是响起了哄然大笑,手指着波罗儿,纷纷难以合拢嘴,前仰后翻,嘲笑这奇特的名字,还自报自己的年龄岁数,真是笑掉大牙。
这么多人的嘲笑让波罗儿更加紧张了,眼里害怕更浓,眼巴巴看着韩昭真,嘴唇蠕动,想要继续说话,可喉咙里像是堵住了,就是说不出口。
韩昭真哑然失笑,眼里的轻蔑之色更浓,可却是摆摆手,语气轻缓道:“嗯,波罗儿是吧,不要紧张,我会用同样的实力考验你,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有厉害宝器也可用出,我凭赤手空拳和你一战,肯定不会伤害你。”
韩昭真带着笑容,亲切的对波罗儿道,言语里自信非常,这样的货色如果都要使出真实力量,那他这人可就丢到家了。
波罗儿听到韩昭真的话,脸上闪过高兴之色,眼里的怯懦稍稍减去一丝,手中已是出现一柄巨大的榔棰,“啊”的一声大吼像是为自己打气,手里拿起榔棰兜头就向韩昭真身上暴击而去,看上去力大无穷,气势十足。
可是这样的攻势在韩昭真的几下闪躲之间就已被化去,接着禹宫只见韩昭真伸出自己的左腿往波罗儿脚下微微一伸,就绊住了波罗儿,使其身子向前一扑,极速向地面趴去。“铛啷”一声榔棰已是离开了波罗儿的手跌落在地,而他本人也是屁股高高撅起,四仰八叉地横躺在地,闹了个灰头土脸。
禹宫眼角肌肉跳动,嘴抽了一抽,这时才认识到:原来武者也不是都聪明伶俐,也可以像波罗儿一般让人无语。
而广场上的众多弟子早就笑翻了,各自笑得前仰后合,嘴里哈哈大笑,手指着趴在地上的波罗儿,眼泪都流出来了。而颂清笃老人也觉脸上无光,暗自恼怒,怎么这第一个上来的弟子这么丢人现眼,,心里已是暗暗把波罗儿贴上了朽木不可雕的标签。
而来自圣地的弟子可没有丝毫顾忌,笑了起来。至于应无涯也是强忍笑意,摇摇头,装着云淡风轻道:“这个弟子果然很是独特,令我眼前一亮呢!”
波罗儿双手撑着身子慢慢撅起臀部站起身来,涨红着脸,眼中躲躲闪闪,支吾道:“师兄,我不如也,我走了。”波罗儿说着不等韩昭真回答,已是快速抄起地上的榔棰,跌跌撞撞一溜烟跑开了。
韩昭真眼里轻蔑神色掩饰不住,嘴里挂着不屑的冷笑,淡淡道:“这位师弟怎么就这样走了,我还想要多教他几招呢!”最后是一声长叹惋惜不已。
场上的弟子止住了笑声,为有如此奇葩的师兄弟惭愧羞恼不已,自觉在圣地弟子面前丢了脸面,脸上火辣辣的,也是惋惜没有见到圣地子弟的真本事,哀声叹气一片。可也对接下来会是谁上场,会有怎样的表现期待起来,各自向左右打量看去。
而韩昭真也是点了一名靠近他一名弟子。禹宫在一旁静静看着。而这名弟子总算是没有像波罗儿一般,倒是自然坦荡,先是恭敬回礼,然后才动起手来。
那弟子手中拿着一柄宝器长剑,舞得有声有色,横劈竖斩,上撩下抹,点刺勾绕,一道道长剑轨迹划过,犹如不透风的磨盘,滚滚向韩昭真碾去。
可韩昭真岂是等闲,进退自如,手掌翻飞,显得轻松异常,那剑光剑气连一点衣角都没有沾到。对攻数招,渐渐不耐的韩昭真寻得破绽,一把将这别院弟子手中长剑卸去,另一只手掌已是停留在了这个弟子的脖子上。
这个别院弟子黯然离开。
而场中的弟子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方才的弟子在后天境界也是不弱,居然几招之间就被制服,纷纷大赞露出了圣地弟子实力的一角,果然强大可怖,能在细微处见到破绽,当真不愧是名门子弟。
而韩昭真似乎极为享受这样的赞赏惊叹,静静独立在广场中央,风采绝佳,气度斐然,脸上的骄傲之色已是非常明显,而韩昭真也成了众多弟子谈论的中心,暂时没有点指弟子上前的意思。
禹宫离韩昭真的位置不远,当然能清晰见到韩昭真脸上的傲慢和不屑,心里虽然有些不爽快,可也没有关注这些。从韩昭真的几招出手,就能知他的实力多么强大,武道修为定是高深莫测,在先天境界也是一方强者,若不是压制在相同的境界,即使有百十个别院弟子上去,也不够韩昭真拿下。
此时的禹宫在想,若是自己遇到被压制境界的韩昭真,被叫上台去该怎么办,难道是举手投降。禹宫面露沉吟,思索对策。
时间缓缓过去,又是几个弟子被韩昭真选中,可没几招就被韩昭真或强攻或寻得破绽,一把赢得胜利。其中的一位师姐更是不堪,见得韩昭真风采不凡,在战台上所向披靡,心里大生爱慕之心,桃腮媚眼,轻服薄衫,虽然祭起了一把宝器桃花扇,可却是一招就被轻易缴去,口里还大赞韩昭真战力无敌,英武绝世。
而到了这时,终于是见到了圣地弟子的强大实力,都是纷纷赞叹圣地弟子风采闪耀,天资非凡,战力强横,口中的赞美之词一个个不要钱似的加在韩昭真的身上。
韩昭真的神色越加傲然了,甚至有了轻狂,气焰嚣张之极。韩昭真眼带轻蔑,掸了掸身上的衣摆,轻轻道:“这就是别院弟子的实力吗?难道只有这个水准,实在是令人失望,无趣!无趣!”
韩昭真弹了弹双手指甲,“呼”一口气喷在自己的双手,头颅微微摇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轻慢道:“难道是我的实力太强大了,哈哈”最后韩昭真是张开双手享受这众多弟子的敬畏和恭维。
韩昭真的言语虽然嚣张,态度虽然轻慢,神态虽然张狂,可是广场上的弟子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有实力张狂嚣张太正常了,韩昭真就是该受到诸多弟子的拥戴,接受众多弟子的赞美,那是圣地的天才,是上天的宠儿。
禹宫看完韩昭真对别院弟子所谓的“考验”,愈发觉得韩昭真的实力强大,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寻到缝隙破绽,破敌攻势,若是没有雄厚的见识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是不可能有这样敏感的能力的。
禹宫自问即使自己面对韩昭真这样的敌人怕是一招就得败北,同时禹宫也仔细比对分析韩昭真的实力和出手,想要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可紧接着就是摇了摇头,想要找到一个比自己强大那么多的武道修炼者的破绽,太难了。
可是禹宫没有气馁,眼中斗志昂扬,胸中壮志不灭:“韩昭真虽然厉害,我早晚会超越他,哪怕现在同境界一战也不会怕。”禹宫胸中火焰熊熊燃烧,激情四射,令禹宫有了独特的气质。
而在讲道传法台上,颂清笃老人和应无涯三人也在看着韩昭真。
“哈哈,韩师弟果然没有给我们丢脸,看他如今正春光得意呢!”一位圣地的弟子含笑道。而另一个弟子也是不吝自己的赞美之词道:“韩师弟的实力果然进步很多,看来是要赶超我啊。”
应无涯也是点点头,对于这样的情况喜闻乐见,但还是颇为矜持,嘴角轻笑。
应无涯转过身来对颂清笃老人道:“别院的弟子虽有糟粕,和良才美质还是有的,不过我看这别院之中的弟子实力难如人意,看来能通过考核的不多啊,这让我十分忧虑。”
应无涯的话语有些不满,须知这次他可是花了代价才得到来别院考核弟子的任务,目的可是要建立自己的班底的,可是这些弟子的表现实在难以恭维。
颂清笃老人陷入了沉默,事实就摆在眼前,再多的狡辩也是无用。
“对了,我听说海蝶师妹来到别院教了别院弟子,想来也有三个多月了,那这名弟子的实力肯定不一般,为何不叫他出来和韩师弟较量一下。”应无涯的眼里闪过精光,对这个弟子颇为期待。